571 喷血场面

张氏这才稍微平静了些,握着柳叶儿的手,仔细地看了又看,“柳姐姐,你还是那么漂亮。”

柳叶儿噗嗤一笑,轻轻戳了她脑门一下,“你就骗我吧,我每天照镜子,还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样吗,手脚又肥又胖,皮肤干燥,手臂大腿和屁股上都是赘肉,怀上这个小冤家的这半年多来,我吃的苦比我这辈子加起来还要多,这小家伙还一点不体谅我这个做娘的辛苦,把我的肚子当成练武场,每天拳打脚踢,疼得我恨不得钻进肚子里去揍他一顿,以后你就能体会到我的辛苦。”

她嘴里说着这些话,脸上却洋溢着为人母的圣洁光辉,哪还有以前那个妖媚著称的柳叶儿影子,全身心都投入到了肚子里孩子身上。

她的情绪变化实在太过明显,昨天晚上还哭得泪人似的,一转眼就变得那么平静祥和,让张氏有些反应不过来。

柳叶儿感觉到了她的迷惑,不好意思地笑了,说:“昨天晚上要不是你听我说了那么多话,我非憋死不可,昨天大哭了一场,现在觉得好多了,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张氏点了点头。

柳叶儿笑道:“等你肚子里的小家伙几个月大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了,有时候看什么人都觉得顺眼高兴,有时候听到一点动静都会暴跳如雷,完全不受控制,

“恩,我知道,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柳叶儿早听惯她背她相公给她念的诗,“又是你相公从哪抄来的吧?没想到你相公肚子里还真有点墨水,看上去倒像是个目不识丁的粗人,虽然样貌长得有碍观瞻,还好对你千依百顺,日子不会那么难过。”

“他也不是那么难看……”张氏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幸福的笑容,低头摸了摸不见影的肚子,轻声说:“再说,还不知道是不是怀上了呢。”

“那还不简单,我来先给你诊断一下”,柳叶儿眼中闪过一丝熟悉的狭促,突然伸出一只手,握住了张氏饱满丰挺的胸脯,捏了一捏,煞有介事地说:“好像比以前鼓胀了,一定是涨奶了,这也是怀孕的征兆,再过几个月,说不定就有奶水了,不过也不好说,说不定是被相公捏得太多了,也容易鼓胀……”

张氏浑身轻颤,咬着唇,脸色羞红,不甘示弱,嘴里说着“我也要捏”,也伸手朝她抓来,两人你来我往地嬉闹着,幸亏没有男人在场,否则早已鼻血狂喷而亡。

闹了一会,两人停下手,躺在**,柳叶儿喘笑着说:“妹妹,我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来,你扶我,我带你到四处走走。”

在张氏的掺扶下,柳叶儿带着她在禹诡的府邸四处走了一圈,府中很大,看来禹诡为了让柳叶儿回心转意,真的很用心,努力给她营造最好的条件,两人慢吞吞边走边聊,再次回到住处时,已经是中午时分,柳叶儿吩咐下人准备了午饭,两人一起吃了,吃完又在一起说了会话,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

深夜,禹诡从外面回来,脸上带着一丝难得的笑容,今天邴元真已经派使者跟王世充接触,再过几天,王世充的使者一到,仓城就算落入了王世充的囊中,到时他就是大功臣,离他的目标就更进了一步。

“老爷,夫人让你到她房间一趟。”

禹诡听到下人的通报,不由地愣了一下,这可是破天荒第一次,柳叶儿自从住进了他为她准备的府邸,还从来没有给他过好脸色,就算是他亲自去看她,她也未必肯见,如今主动让人来请他过去,让他有种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感觉。

昨天柳叶儿来求他让她见张氏一面,他拗不过她,只好答应让她带着张氏在府中活动,却让人严加把守府中四周,防止张氏乘机逃跑。

因为张氏的原因,他倒多了许多跟柳叶儿谈话的机会。

他匆匆脱下了盔甲,朝柳叶儿的住所走来。

刚进房门,挺着大肚子的柳叶儿便朝他走来,用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声音说:“禹护院,你回来啦。”

禹诡颇有种受宠若惊地感觉,不明所以地看着柳叶儿,见她走到一旁早已准备好的酒席旁,给桌上的一个空杯子慢慢地斟了一杯酒。

柳叶儿斟了酒,见他站在门口发呆,微微一笑,朝他招了招手:“你过来呀……”

禹诡何曾见她有过这样好脸色,一脸狐疑地走上前,说:“你行动不便,让下人做就好,这么晚了还没睡,有什么事吗?”

柳叶儿按着他的肩膀坐下,“你先坐下喝杯酒。”

“你有话就说吧,不用这样,你这样我反倒有点不太习惯。”

柳叶儿噗嗤一笑,“贱骨头,非要我板着脸对你吗?我有话跟你说。”

禹诡眉头一皱,将酒杯放下,盯着她。

柳叶儿给他夹了菜,沉默了片刻,这才幽幽地说:“禹护院,我们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的呢?”

禹诡显然没料到柳叶儿会问这个问题,这个问题一直是压在他心中的一个不解之结,他一心一意地对她,换来的却是她的无情,他不在乎她跟哪个男人虚情假意地打情骂俏,也不在乎她有过多少个男人,可他绝不容许她为了别的男人离开他,若不是李密的出现,让她对他如此决绝,他也不至于这样对她。

如今见柳叶儿这破天荒的温柔,他不由地有些发愣,接着冷哼一声:“我说过,你这辈子只能在我身边,若不是你背叛我在先,我也不至于要跟那男人做这种交易!你现在看清楚了那男人的面目,倒怪起我来。”

“我这些天想了好多,想明白了,这件事是我不对,是我太自私,不顾你的感受,你别生我的气了。”柳叶儿软语相求。

听到她道歉,禹诡闻言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望着她,“你到底想说什么?服软道歉是想让我放了那女人吗?你该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她是邴元真非得不可的人,放了她,你跟我都不能活着出仓城,你想都不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