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 身份暴露

甄命苦粗重的喘息从卧房里传出来,伴随着张氏挣扎拍打他肩背的声响,还有颇有韵律的**撞击声,光听声音就已经足以让人脸红耳赤,许久,嘴一直到现在才得到说话机会的张氏又羞又气又急话说了一句:“臭无赖,快放开我,贝儿妹妹她还在房间里啊!”

接着,她气得咬了他拱上来的嘴唇一口,甄命苦一声吃痛的叫喊,她用力将他从身上推开,捂了一张薄被单从卧房里跑出去,站在阳台上一脸惊慌地四下张望,阳台上已经没有了长孙贝儿的踪影,回头却见卧房的门口,掉落了一本书,正是长孙贝儿刚刚翻的那本《汉律》。

大厅的房门已经被打开,还正悠悠地晃动着,显然长孙贝儿才离开不久。

张氏急急地跑出阳台,朝楼下望去,见长孙贝儿逃一般的身影跑出了月桂楼的大院,钻入了码头上的一艘扁舟里,船夫摇着船,飘然远去……

张氏跺了跺脚,气呼呼转身回到房间,**的那个醉汉,一脸满足,呼呼地大睡了过去……

……

“娘子,我错了。”

第二天一早,醒过来的甄命苦已全然忘了昨天晚上发生过什么事,他看得出来,张氏是真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生气,成亲以来还没有见她这么生气过。

他身上背着一根没刺的荆条,两手捧根小木棍,高举过头顶,弯腰九十度,脸朝地,背朝天,呈到张氏的面前。

他的嘴唇上还残留着昨天晚上被张氏咬破的伤口,算上这一次,他已经是第三次被张氏咬破嘴唇了。

张氏连正眼也不瞧他,专心看她的《汉律》。

“我向娘子保证,以后再也不喝醉了,就算要喝,也绝不超过三杯,若有再犯,任由娘子责罚,绝无半句怨言,娘子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就原谅为夫这一回吧。”

甄命苦信誓旦旦地做着检讨,虽然他至今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让她如此生气,但他却很明白检讨的态度必须诚恳,这一点很重要。

旁边两个俏丫鬟正站在一旁掩嘴偷笑,她们早知道这个暗卫大将军惧内,只是没想到会怕成这副德性。

恐怕谁也不会想到,威名远扬的暗卫大将军,在洛阳百姓面前威风八面,回到家里却是这副怂样。

张氏站起身来,转身进了房间,嘭地一声关上房门。

甄命苦站在原地好一会,腰都酸了,刚想要稍微想放松一下,旁边的两个丫头提醒说:“小姐说了,老爷若是反省不够诚意,以后就再也别跟她说话了。”

甄命苦急忙保持原来的姿势,一动不敢动,回过头一脸讨好地问:“小月月,小莹莹,你们跟我说一下,我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你们小姐会这么生气?”

小月和小莹哪见过他这么滑稽的模样,笑得合不拢嘴,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给他说了一遍,甄命苦这才明白过来,一脸懊悔。

……

“少爷,前天二小姐出去了,属下为她赶车,发现她乔装打扮成男子进了百花楼的月桂楼,刚进去不久,就有个醉汉也进了月桂楼中,没多久,二小姐便惊慌失措地从楼里跑出来,似乎受到了惊吓的样子。”

说话的是长孙衣饰店的一名管事,长孙贝儿每次出门,都会叫上他,负责驾车以及她的人身安全,在高府已经多年,武举人出身,对付一些流氓地痞,十个也不在话下。

长孙辅机站在他的面前,从武器架上取下一把造型精致的剑来,将剑从剑鞘中拔出,往铮亮的剑身上呵了一口气,手里的擦布轻轻擦拭着,听完这名管事的汇报,漫不经心地问:“知道那个醉汉是什么人吗?”

“属下查过了,好像这人是月桂楼的护院,挺结实的,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长孙辅机眉头微微一皱,转过身来:“这人长什么样子,多大的年纪?”

“脸上有块疤,二十多岁。”

“你确定不是个老头,白头发?”

“属下看得很清楚,绝对不是白头发。”

长孙辅机沉默了一会,说:“给我查一查这个护院的来历。”

“是,属下告退。”这名管事应着,转身出了房间。

长孙辅机手握利剑,随手挽了个剑花,登时将身边一个假人木桩的手臂给卸了下来,这把剑是他辗转从暗卫军中的一个暗卫队员手中花高价买来的,没想到竟然如此锋利,难怪暗卫军能让敌人闻风丧胆,有这种利器在手,以一敌三也不在话下。

他将剑重新插回剑鞘中,自言自语道:“妹妹,你别怪哥,哥这也是为了你好。”

……

接连几天,张氏都没跟甄命苦说过一句话,也不准他再进她房间,甄命苦用尽了浑身解数,私房钱也全部上交了,检查也写了好几篇,洋洋洒洒数千字,就差没跪洗衣板了。

直到他提出一起前往高府去向长孙贝儿道歉,她才恨恨地开口说了几天来第一句话:“你让贝儿妹妹以后还怎么嫁人!”

甄命苦哪敢反驳,连连称是,跟着张氏到长孙衣饰店里找长孙贝儿,可惜长孙贝儿这几天都不在店里,去高府,她也借故推脱,拒绝见两人。

张氏越发地恼起甄命苦这个罪魁祸首来,只是见他堂堂一个暗卫大将军,鞍前马后,一副完全任凭她搓圆揉扁的软柿子模样,可怜巴巴的,明知他有一半是装出来的,却也懒得骂他了。

虽仍在气他,对他上缴的家用,她却一点也不客气地收下,用这些银子请了十几个通古博今的老学究老先生,在他的暗卫大将军府开设学士府,专门研究历朝历代的律法,准备为封地定制出一部适合封地的律法出来。

甄命苦这时总是在一旁献殷勤:“娘子,你辛苦了,为夫帮你揉揉肩,要不,给你做个相公最拿手的脚底按摩?”

“走开,烦你。”

“娘子,喝奶不,农场的牛都产奶了,可好喝了,原汁原味,满口香浓。”

“既然那么好喝,你自己喝个够吧,比喝了酒回来耍酒疯要强。”

“娘子,我给你唱首我们家乡的爱情歌曲吧,名字叫爱情买卖,唱起来老带劲了,听我给你唱来……当初把你腿分开,分开就分开,今天却想用鲜奶,把你哄回来,老婆不是我想爱,想爱就能爱,让我明白,把你伤害,实在不应该……”

张氏总是被他歪腔邪调给逗得神情古怪,憋得难受,却又不敢笑出来,怕他受到鼓舞后越发没个正形,紧绷着俏脸:“堂堂一个暗卫大将军,天天像个绿头苍蝇似的嗡嗡嗡绕着女人转,也不怕别人看了笑话,你没事可做吗,没事做也别来打扰我看书。”

甄命苦满脸赔笑:“娘子,我提个小小意见,我觉得你应该把我比作蜜蜂蝴蝶什么的比较好,蜜蜂绕着蜜糖转,绿头苍蝇绕的那东西,实在有些不太好说出口……”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