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怀孕?

‘门’关上,隔绝了楼下人声。房间里,风拂着窗帘,更添静谧。

徐天胤躺在‘床’上,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

还记得当年,他从不在‘床’上睡,即便有她陪着,夜里她动一动,他就醒。现在他那么安静地躺着,连她进了房‘门’,坐来‘床’边,他都没有醒来。

她喜欢瞧他的睡颜,他睡着的时候,孤冷凌厉全然不见,她喜欢看他安心的模样,甚至想要他安心的时间多一些,再多一些。可是现在,他睡得那么沉,她却连他脸上安心的模样都瞧不见。他的脸全是青黑,她要伸手去‘摸’‘摸’,才能‘摸’得见他立体的五官。

夏芍坐在‘床’边,低头抚上徐天胤的脸颊,声音轻得似窗台拂进来的风,“他们都觉得,我该哭一哭。我不哭,不吉利。”

没有人回应,房间里还是静得只有风声。夏芍抚上徐天胤的‘唇’,感觉他鼻下微弱的呼吸,“我要走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有很多话要跟你说?我有,但我不想现在说,我要等回来再跟你说。”

夏芍俯下身,在男人额头上落下一‘吻’,许久才起身,把他的手掌翻过来,和她做一个约定的姿势,“所以你要记着,我还有话没对你说,所以你不许走,一定要等到我回来!你说你不骗我,可你已经食言过一次了,你不会再食言的,对不对?”

听不到回答,她让那个约定的姿势再紧些,锲而不舍地问:“对不对?”

掌心下的温度有些凉,她握了握他的手,重新将被子为他盖好。随即,隔着被子枕上他‘胸’口,轻轻唤,“师兄……”

他心跳不像往时那般有力,她细细听,才能听见虚弱鼓动。她把身子的重量都撑双手上,生怕压着他,叫他气喘更费力。但她的脸颊却在他‘胸’口感觉到一样突起。

夏芍起身,轻轻打开被子查看,在徐天胤薄薄的‘毛’衣‘胸’口一只口袋里,发现了只‘玉’葫芦。这‘玉’葫芦本是一对儿,**当年发现的一块好‘玉’,带去风水宝‘穴’中蕴养多年,收徒时便分别给了师兄和她。正是这‘玉’葫芦,让师兄在**失踪的那些年里凭气息找寻,却不知另一只葫芦已在她身上,他找的人竟然是她……

说起来,还是这‘玉’葫芦,成就了他们的姻缘。

她的那只葫芦自拜师起就戴在脖子上,鲜少拿下,而师兄则习惯贴近‘胸’口放着。他穿着v领的薄‘毛’衣,肤‘色’青紫,唯独放着葫芦的心口处青‘色’浅上许多。夏芍见了,立刻从自己身上提出那只‘玉’葫芦来,凑成一对,一起放进了徐天胤‘胸’前的‘毛’衣口袋,他‘胸’口的肤‘色’以可见的速度又淡了淡,明显是这对‘玉’葫芦护住了他的心脉。

将被子重新盖好,夏芍留恋地贴了贴徐天胤的‘胸’口,“我把它留下来陪你,就当是我在陪你。你一定要坚持住,等到我回来!”

她深深嗅了嗅,嗅他身上她熟悉的味道,随后似是怕再待下去,她会不放心离去,索‘性’起身,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门’。

夏芍并未带多少行李,她只带了几件厚衣服和洗漱用具,其余的登山工具到了当地再买不迟。温烨和衣妮回来之前,夏芍在楼下跟朋友们告别。

事情是那么突然,中午几人还在火锅店里吃得热火朝天,结果下午夏芍就要往昆仑而去。柳仙仙甚至在楼下和元泽等人商量,要不要一起请长假,陪着夏芍一起去。哪怕他们不登山,只在山下驻扎,有什么事也能帮上忙。

夏芍瞧了她一眼,道:“你消停些吧,我知道你们都担心我,但相信我,没有人比我更在乎自己的安危。我若回不来,他也活不成了……所以,你们要信我,我一定会回来。”

柳仙仙不说话,平时就属她口快,最爱跟人争辩抬杠,这时却一句也不说了。

夏芍最担心的便是她,“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跟家里人一定不要硬来。记住我的话,忍一时义气,等我回来。”

“他们现在自顾不暇了,还有工夫惹老娘不快?”柳仙仙哼了一声,本因担心夏芍,脸‘色’有些沉,一听夏芍提起她父亲,脸‘色’更沉得难看。但一抬眼,见夏芍瞧着她不说话,不像是随意嘱咐她,这才扭头应了,“知道了!”

夏芍这才点点头,看向元泽,“对你我就没什么话要嘱咐了,你一向有轻重。”

元泽苦笑,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凡事有轻重是个缺点,她竟没什么可对自己说的。但随即,他又庆幸,庆幸在她这么难的时候,他没成为她的牵挂。

“至于你们两个,”夏芍又瞧向周铭旭和苗妍,“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们两个别再这么别扭了。”

两人一愣,相互瞧一眼,各自红了脸,有些别扭。

元泽扯出个还算安慰人的笑来,“你放心吧,他们几个,我帮你看着。有什么事,我会提醒他们。”

“有你在,我确实放心些。”夏芍也笑了笑。

几人顿时叹了口气,都这时候了,难为她还能笑得出来,一一嘱咐,一一安排。换个人,早就‘乱’了心‘乱’了主意了。

温烨和衣妮回来的时候,华夏集团的车已经在别墅外头等了。众人送出来,无量子、张中先等人要在别墅里照看徐天胤,不能一起到机场,元泽四人则开了车跟着一起去了机场。

心里有万千嘱咐,临别时却只剩“保重”二字。

飞机起飞前,夏芍看了眼外头,只见天边晚霞烧来,静谧浓烈,如血。

……

四个小时的行程,飞机上,温烨和衣妮见夏芍闭着眼,便都不打扰她,让她多休息一会儿。哪知夏芍根本就睡不着,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外头已经天黑了。

一下飞机,冷意袭来,天空飘着小雪,气温果然比京城冷得多。

来往的人都裹紧了大衣,形‘色’匆匆,夏芍三人有修为在身,元气护体,倒不觉得多冷。

来接机的是华夏集团在这座城市的公司经理,这位经理只有在年终和集团高管会议上才能见到夏芍,因此显得十分兴奋,亲自开车将夏芍三人送往入住的酒店。

酒店早就订好了,房间里登山要用的帐篷等一应工具也都已准备齐全,这经理办事倒是很有效率。

晚饭自然也早就订了厅房,备了宴席,厅里已坐满了人,男男‘女’‘女’,西装礼裙。经吴经理介绍,都是华夏集团在此地公司的高管和家属。夏芍今天来得突然,但也有些本地商界的人听说了,今晚找了吴经理,想求个入席的机会。吴经理也不知自己这么安排,夏芍高不高兴,想着她刚下航班就要被一些人缠着寒暄,怕她会觉得太累,认为自己不够体贴。所以便回绝了那些人,只带着公司内部的高管前来。夏芍对公司员工向来和善,想来自己人来见见她,她不会有意见。

夏芍再有心事,面对自己的员工,该有的温和也该有,当下一番握手寒暄,带着温烨和衣妮一起坐下。

吴经理四十出头,身旁坐着妻子‘女’儿,脸上陪着笑。他一年能见夏芍的机会只有三四次,除了报告工作和开会时提出一些建议,平时说话的机会并不多。虽然听说夏芍来此是有‘私’事,让准备的都是爬山的工具,像是要登山旅游,但她既然来了,公司的事恐怕也是要过问的,他当然要好好表现。

“董事长,您不常来,今晚准备的都是当地特‘色’菜肴,全羊宴,名厨掌勺。您一路辛苦,尝尝看?”吴经理颇为殷勤,一旁的‘女’儿瞧了父亲一眼。

父亲在当地也是有名气的人,华夏集团在国内有多大的名气,父亲在当地商圈里就有多少面子,她向来是看着别人对自己家人殷勤,还是第一次看见父亲对别人这么殷勤的。

当然,这人也不是别人,是华夏集团真正的当家人,那个满身传奇的‘女’孩子。

吴经理的‘女’儿好奇地瞧着夏芍,他们今晚都盛装前来,夏芍倒穿得平常,一身白‘色’羊尼大衣,跟在商业杂志和电视上看起来的样子不太一样。不是丑了,而是让人惊叹。惊叹一个人不施脂粉,寻常打扮,竟眉眼如此吸引人,肌肤更是‘玉’瓷一般,灯光下珠润生辉。而且,她年纪与自己一般大,气度却比她母亲都沉稳,含笑坐着,宁静淡雅,温温和和的一个人,所有人却都陪着小心。

吴经理的‘女’儿在本地也是有名的千金名媛,与圈子里同龄的‘女’孩子向来说得上话,见席间气氛紧张,便想给父母长长脸,笑道:“夏董,您来这里玩儿,徐将军怎么没来?”

这话一问,衣妮和温烨当即就皱了皱眉。

吴家千金见了一愣,顿时心里咯噔一声。她是听说两人感情很好,所以才问的,而且两人刚刚订婚,应该还在甜蜜期,这话题……不该有错啊。

“你这孩子!”吴经理斥了‘女’儿一眼,“徐将军在军区,哪能是说请假就请假的?”说完又对夏芍赔笑,“董事长,您别介意。小‘女’跟您年纪差不多,还在读大学,平时娇生惯养的,连勤工俭学都不去。她哪里知道工作不易?”

夏芍从头到尾含笑,笑意就没变过,看起来并不介意。

吴经理一瞧,这才稍松口气,道:“净顾着说话了,您尝尝这道菜,保准和在京城吃的味儿不一样!”

“多谢吴经理费心准备。”夏芍笑了笑,拿起筷子,见一盘装饰‘精’美的烤羊‘肉’串转到了面前。虽不是稀罕菜品,但说起当地特‘色’美食,这当然是经典的、不可不尝的一道。酒店名厨的手艺,瞧着就有胃口。只见那羊‘肉’串,‘肥’瘦相间,‘色’泽焦黄油亮,闻着就有股‘肥’香**的味道。

夏芍近来喜辣,一瞧就拿起来尝了尝。一入口,那香气如想象中一般美,‘唇’齿留香,直入喉咙。夏芍却一皱眉,只觉胃中翻搅,当即放了下来。

一桌子人见她脸‘色’有变,都愣了愣。

夏芍倒不曾失仪,笑了笑,起身道了声抱歉,这才不紧不慢去了洗手间。一进洗手间,‘门’一关,她便干呕了起来,待不适的感觉淡去,她才抬头,微微皱眉,瞧着镜中自己,眼神不解。

过了一会儿,传来敲‘门’声,衣妮在外头问她有没有事,夏芍这才开‘门’出去。

一桌子都有些不安,气氛死静,吴经理看夏芍重新入席,便站起身来道:“董事长,是不是这宴不合胃口?要不撤了,重新上别的?”

夏芍一笑,“没事,是我的问题。可能是刚下飞机,有些晕机的缘故。”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吴经理却赶紧换来服务员,添了几道清淡的菜品。夏芍这一晚上也就吃着这几道清淡的菜品,却仍觉得口中无味,胃口甚淡。但她掩饰得很好,为了不让员工再担心,她倒说了不少话,问了问公司的情况,又问了问各位高管家中情况,连众人带来的家眷都没冷落,一一了解。一顿饭下来,众人是越吃脸上红光越重,气氛越热络,再无起初的紧张,却没人发现,夏芍很少动筷,除了温烨和衣妮。

晚宴结束,众人满足离去,吴经理留到最后,说明早来安排人送夏芍三人去昆仑山临近的县城,这才离去。

夏芍回到酒店房间,一进屋,衣妮便问:“你没吃多少东西,要不叫酒店再送些宵夜来。”

她平时话不多,其实倒很细心。

“不用了,可能是晕机吧,刚才清淡的菜都吃不下,就别叫别的了。”夏芍在两人面前不必再维持笑容,便淡淡说了一声,脸上现出倦容。

温烨皱着他那小眉头,盯着夏芍,“天天飞来飞去的人,又不少坐飞机,晕机?”

他说的很有道理,衣妮也愣了愣,古怪地瞧夏芍。

夏芍怎能不知自己从不晕机?她心里也奇怪,只道:“可能是今天心情不好,太累了,应该休息一晚就好了。”

这倒听着是那么回事。徐天胤出事,她情绪一直压着,不适也有可能。见夏芍眉眼间倦意越来越浓,温烨和衣妮也便不打扰她,让她赶紧**睡了。

夏芍本以为自己心思重,定然睡不着,没想到一沾‘床’就沉沉睡了过去。第二天晨起,觉得‘精’神好些,便叫了酒店的早晨,送进卧房。

早餐简单,牛‘奶’、煎蛋、三明治,还有份甜品。那煎蛋煎得金黄,蛋黄还嫩着,这回夏芍连动也没动,只闻着那煎蛋的香气,便一皱眉头,去浴室一通干呕。待出来,衣妮和温烨在‘门’口担忧地瞧她。

“你这是休息了一晚,还没好?”

“生病了?”

两人一人一句,温烨伸手就‘摸’夏芍额头,夏芍笑着躲开,‘摸’‘摸’这小子的头,“没事,可能水土不服。”

“到底是晕机、心情不好、还是水土不服?”温烨对被躲开很不满,吊着眼角,又要跟他**唱反调。

“我看还是去趟医院吧。”衣妮道。

夏芍一听,自然拒绝。去医院太费时间,又是挂号,又是问诊的,少说半天。她半分钟都不想耽搁。

“那不行!万一你病在山上,会比现在更麻烦。你要是不想去医院,叫吴经理带个医生来也行。”衣妮道。

这提议倒不‘浪’费多少时间,夏芍只好同意。吴经理一接到电话,听说夏芍叫医生,顿时以为她生了什么重病,来的时候气喘吁吁,身后带了位老人,说是父辈‘交’好的一位退休老军医。

老医生笑容慈祥,虽已知夏芍身份,但显然到了这年纪,对一切已看淡,也不怎么寒暄,倒是夏芍‘挺’有礼貌,跟老人打了招呼。老人一笑,显然‘挺’喜欢她,当下坐下问起了她的情况。

听了她的情况之后,老人便让她伸出手来,替她把了把脉,顿时眼神明了,却叹了口气。

这一叹气,屋里三个人急了。吴经理比衣妮和温烨问得都快,“王伯父,我们夏董……是哪里不好?”

老人却笑了笑,又一叹,语气感慨,“现在的年轻人啊,对自己的身体一点数都没有。工作、赚钱,哪有自己的身体重要?这都快两个月了,居然都不知道!唉!这是有多粗心!”

“……”

一屋子人愣住。

夏芍僵在了沙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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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村姑有喜/飛雪‘吻’美

田家家规有二:

一、娘子(娘亲)永远是对的;

二、即使娘子(娘亲)错了,参考第一条。

田家媳‘妇’郁卒有三:

一、穿越无所谓,没有变成白富美,成了圆穷丑,虽重活一世,却是彪悍无德恶名昭彰的村姑一名;

二、**嫁人,有个便宜儿子也无所谓,至少有个安身之所,无需颠沛流离,奈何新郎费尽心机,却在大婚缺席不知去向;

三、喜当娘不算啥,生活窘迫也没关系,可五岁病弱的儿子各种不待见,相公亦是无赖懒惰凶名远播,如此狼才‘女’貌果真是天作之合?

儿子不乖,我收了你;

婆婆难缠,我降了你;

相公算计,我休了你;

日子凄苦,我致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