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人的眼里,紫色的光芒掩盖了一切。

烧饼仅存的一点白光,也被压缩到了极致。

罗南甚至能感觉到他现在的生命体征已经下降到了最低点,他能感觉到他的无力和痛苦。

然而自从那柄生满铁锈的宝剑出现之后,一切就改变了。

那种铺天盖地的压力顿时消失。

仿佛在一刹那间,烧饼就获得了喘息的空间。

那柄剑移动的速度很慢很慢,就好像当初罗老虎在对付摩多一样,让人觉得其移动之迟缓,简直令人发指。

而那只巨手肆无忌惮地宣泄着力量,似乎要将这生锈的铁剑捏碎。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平静的声音在剑身嗡嗡响起:

“我知道你是谁,阿屠。你身为观察者,却已经越界了。”

“你也不必找我,因为我上去之后,自然会找你。”

“现在,请你滚吧。”

那声音平静而淡然,仿佛在讲述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虽然声音经过了不知道多少万光年的传递,以剑身共鸣的方式震动发出,音色已经截然不同。

但罗南还是听出了这把剑的操纵者。

罗老虎。

还是罗老虎。

无论是摩多,还是这次的阿屠。

在帝国面临最严峻的恐怖存在的时候,这个早已隐退的帝**神,终究还是站了出来。

罗南虽然对他的很多行为依然看不懂,但此刻的他,对罗老虎已然怀有了一份敬意。

至少这个男人活着,是有自己的信仰的。

……

天罡剑出世,看似破破烂烂,实则势不可挡。

阿屠被点**份之后,似乎忌惮什么,居然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而在这诡异的气氛中,天罡剑陡然发难。

那生锈的剑身在虚空中连点了三剑。

第一剑,断气机。

阿屠毕竟不是本土作战,他的本尊在遥远的超维世界,虽然因为烧饼身上诅咒的缘故,他重新找到了这片星河的宇宙坐标,同时建立起了一个临时力量传输通道。但这种通道还是很脆弱的。

特别是在超维世界级别的高手中,更是如此。

罗老虎只用了一剑,便断了紫色巨手的后路。

第二剑,破神通。

天罡剑在空中画了一个小小的圈,那个圈如长鲸吸水一般,将整个紫色巨手的能量全部吞噬了进去。

第三剑,定胜负。

铁剑虚空旋转,直接撕裂了那只巨手,烧饼终于得救,而那只巨手再也无法重新凝聚。

高天之上,只留下一句恨恨的声音:

“很好,我在上面等你。胆小的老鼠,终有一天我会亲手让你形神俱灭!”

嗖!

天空上,白光一闪。

下一秒,烧饼直接出现在了费南号的控制中心上。

他看上去已经奄奄一息。

罗南慌忙走过去,也不管有没有效果,直接塞了一枚朱果过去。

烧饼吃力地睁眼,勉强吞了朱果,沉沉睡去。

此时此刻,尽管心意通的药力已经接近枯竭,但是罗南还是感受到烧饼的身体状态应该是开始好转了。

他的确受到了非常严重的创伤,但作为时光巨龙的后裔,他本身的恢复能力也是极为强大的。

阿屠第一时间没有杀死烧饼,那么短时间内,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唯一让罗南感到可惜的是,现在的烧饼,依然是一条土狗的形象。

他的化龙,终究还是失败了。

而天空上的那场大战,以阿屠标志性的反派话语告终。

面对阿屠的威胁,罗老虎似乎连回应都懒得回应。

更离谱的是,天罡剑连点三剑之后,居然失去了力气似的,歪歪斜斜地往彗星97号某个方向掉了下去。

原本准备在森林区寻找更多宝物的杨青锋看到这一幕,慌忙不顾一切冲着天罡剑掉落的方向冲了过去。

而一直跟着杨青锋的王超愣了一下,仿佛嗅到了新闻的气息一般,以最利落的身手爬上机甲,大声喊道:

“杨大侠,等等我!”

……

星河深处,某个小星球上。

“哎呀,脱力了。”

某个不负责任的中年人尴尬地笑笑:“反正你刚刚也说不过是一把破剑,丢了也没关系的吧?”

付姓老头嘴角抽搐,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打不过眼前这个男人的话,他恐怕早就动手了。

破剑那是自谦之词好不好!

天罡剑乃是天罡道馆的镇山之宝,在太古十九道中都是数一数二的神兵利器。

除了天罡剑,这个世界上还有几柄宝剑能承受得起罗老虎的力量?

这种宝物,怎么可以说丢就丢?

脱力了什么的,根本就是放屁啊!你可是拥有凌驾于超维世界观察者之上力量的男人啊。

只是他刚想说些什么,消失很多年的师弟忽然开口道:

“将军大人的意思是,杨青锋现在已经能够胜任天罡剑的主人了?”

罗老虎哈哈笑道:“看来二十多年的闭关苦修不是白练的,总算比你师兄聪明了许多。”

旋即他对付先生说道:“你都是要跟我走的人了,留着那铁剑干嘛?天罡道馆难道还有别的传人?”

付老头苦笑说:“天罡剑自然是要传给青锋的。只是还需要一些考验才是。”

罗老虎不以为然:“我已经替你考验过了,杨青锋此子,是千万人中无一的无上剑胚,是天才中的超级天才,更难能可贵的是还有一颗不自知的赤子之心。”

“天罡道馆在他手里,必定不会有误。”

“唯一可惜的是,这家伙命中有情劫啊。”

付老头大惊:“难道将军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能掐算红尘劫数了?”

他也是随时能开天门进入超维世界的人,但还没有到一些前辈记载的算破轮回劫数的地步。

罗老虎此言,似乎是断定了杨青锋要遭遇情劫。这让他这个做师父的,如何不烦恼?

谁知道罗老虎耸了耸肩:“不是算的,是看到的。”

“那天我去找我儿子的时候,顺便帮你看了看你徒弟。他明显对一个女孩儿有好感。”

“但更明显的是,那个女孩并不喜欢他。”

“这不是情劫是什么啊?”

这一刻,师兄弟两人都是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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