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 670 引路人

外面——

翩翩刚从一张椅子上摔下来,整个人晕倒在地上。她手上的矿泉水就撒在一边,湿漉漉的蔓延了一地……而那张老旧的椅子,就压在了她的身上。

“翩翩?”乔慕一急,连忙奔上去。

白十七也从后面赶上来。

“翩翩!”乔慕率先跑到了旁边,她拍了拍地上的人,却得不到任何回应。而当她试图扶起地上的人时,她才发现:好烫!翩翩的身上很烫……

她在发烧?

“怎么了?”

唐北尧他们也迅速进来,见到地上的人,他们皆是皱了皱眉。而赵警官则是心急地跑过来,直接把人接了过去,神色一派紧张。

“好像发烧了。”乔慕淡淡回答,起身去寻找医药箱,“我看到这边有退烧药,我去找找!”之前给下属他们包扎伤口,她看到那些急救箱的底部,都放着常用药。

现在正好能用得着!

“好。”赵警官连连点头,扶着翩翩的同时,不停道谢,“麻烦你了!”

“我陪你过去。”白十七在一旁接话,然后又转向顾斯庭和唐北尧,“没事,这里交给我们,你们继续看着周围吧?我就怕你们刚刚说的怪物再来一次……”

“行。”顾斯庭应了,拉过唐北尧,“北尧,我们走?”

他们又退了出去。

乔慕看了眼他们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眼昏倒的翩翩,不由抿了抿唇:“走吧?刚刚包扎伤口剩下的医药箱,都在那个房间,我们过去拿!”

…………

走出了翩翩和赵警官所在的屋子,确认身后的他们听不见了,白十七才小心开口——

“你之前和我说,在出发之前,翩翩也被咬过?那个蓉蓉已经快不行了,翩翩她……真的是发烧吗?”白十七拧眉,惋惜地又低叹,“……而且,她现在回答不了我的问题,也帮不了我忙了。”

“我不知道,希望只是发烧。”乔慕回答,“如果真的是因为被咬的关系……”

后半句话,她没有说完。

如果真的是因为被咬的关系,那现在唐北尧,也应该有反应了吧?唐北尧也被赵警官抓伤了啊!现在,她只希望,这是她们多虑了……

“医药箱在哪里?”白十七没等到她的话题,已被眼前的情景吸引了注意力,瑟瑟地转头询问,“这都是刚才的……留下的?”

白十七这才看到,真正的危险现场。

此刻——

地上还有残余的血痕,暗红色的一大块;还有被硬撕扯下来,又被遗落在一边的断肢;以及最恐怖的,是那黑漆漆,有着人形轮廓的怪物躯体……

要怎么样的心态,才能有勇气跨越这里,去寻找一个医药箱?

“我来吧。”乔慕很平静地开口。在经历适才那场地狱般的视觉冲击后,眼前的这些,对她来说都不算什么了,“……我记得墙角那边放着个医药箱。”

她抬脚,踏入这片区域。

这里的一切都是静止着的,直到,她经过某具“护禁兽”的尸体时,听到“沙沙”的细响……乔慕的身形一僵,浑身迅速进入了戒备状态。

她盯着地上的那具尸体——

的确是死了!

的确是一动不动,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

但是这种悉悉率率的声音,却还是断断续续地传出来。就好像是一件石膏做成的工艺品,正在缓缓地爆裂、风化、毁坏……

然后,她看到那具尸体,也慢慢地变形塌下去。这整个轮廓,就像是纸人一样,缓缓地瘪进去……由恐怖,变得更恐怖。

“这……”白十七显然也看傻了,她站在门口不敢进,更说不出一句话来。

乔慕咽了口口水。

她的心中暗忖:这恐怕就是尸体的“腐烂方式”、“自毁程序”!她很想拔腿就跑,很想做点什么移开目光,却……全身僵硬着动不了。

这种僵持持续着。

直到——

“有退烧药吗?”赵警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然后他的身影,也很快越过白十七,走了进来,“是不是没找到医药……箱?”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也不稳了。

他的视线触及地上的“怪物尸体”,整个人都错愕住。那一刻,他的脸上闪过惶恐、愤怒、悲哀……无数种复杂的情绪!但他的表上,什么也没表现出来。

“我来拿退烧药。”他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之前我没注意,哪个医药箱有……”

“啊!这里。”乔慕这才回神,这回连忙奔去墙角,把整个医药箱都抱了过来。她不再看地上的狰狞尸体,只是把箱子递给赵警官,“里面有退烧药。”

“好。”赵警官接了,同样应答得很快,“谢谢。”

他抱着医药箱离开。

无人再去看地上的尸体,大家都在心照不宣地躲避;无人发现赵警官的手指暗暗用力,捧着医药箱的十指,一片渗白的底色……

…………

破译在持续。

白十七竭尽所能,但却是收获无几。

关于白十七的成果,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解释,就是:附近应该有大型设备,应该和那个组织有关。但是不知道是怎么控制的?甚至不知道是不是智能控制……

所以更谈不上破译了!

尝试了和没尝试是一样的。

白十七努力了很多次,到黄昏的时候,又气又急,差点就要砸电脑。但对于那个组织的遗留和布置,她仍旧是一无所知……

而外面,也逐渐刮起了风。风不算是太大,但在这样的环境中,还是纷扬起了漫天的黄沙。

黄昏的太阳本就不算明亮,现在又刮风,整个天际便都昏沉起来,提早进了黑夜。唐北尧一行人进来,关闭了门窗挡住风沙,暂时休息。

而赵警官……

他始终照顾着翩翩,从翩翩吃下退烧药开始,便寸步不离。

房子里安静着。

谁也没有心情说话,周围唯一的动静,也只是外面的砂砾,拍打在窗户和墙壁上的声音……这样的状态,也许会持续一夜。

也许,会更久。

直到——

“叩叩!”门上传来两声敲响。

这种平衡和稳定,瞬间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