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沫死死握住了自己的心脏,很痛……

但是,她成功?

她成功了是不是?含烟和小拓拥抱了……他们……他们终于完成了,她和小拓没做完的事情,他们的头发一起在雪里变得好白,好白。

白头偕老……

我应该这样祝福你们。

但是……

她的脚下意识地缩了一步……转身,跑了……

雪狼连忙追了上去。

他们没有看见,姬钧拓下一秒,就本能地将含烟推了出去,与她保持着距离。虽然不明显,但又很明显。

含烟觉得,自己好像,懂了什么。他终究不是将她当成恋人。他可能将她当做知己红颜,可能将她当成少女神医,可能把她当做亲生妹妹。

但是,从不曾把她当成恋人。

姬钧拓的眼睛望向上来,有大片雪落下来的地方,转移了话题,“刚才有人来过。”

“来人呐,救命——”含烟喊了一下。

秦如沫就摔倒在不远处的地方,她听见了含烟的尖叫,之后,又听见了姬钧拓的声音……

她蹲下身,终于还是哭了。

彻彻底底的感觉到自己要失去,所以才歇斯底里地哭出声来。

今天这样的局面,是我造成的,给你们独处的机会,也是我的主意,但是为什么看你到另一人的怀里,我的心就好像已经彻底死去。

我只需要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就可以了……

我没有后悔。

我,没有后悔。只是觉得,心很痛而已。

雪狼一直在秦如沫的旁边,雪白的身子为她抵挡冰雪的寒冷。

你,也是会哭的啊……

脑海中竟是那少女叱咤风云时的嚣张模样,那时的她,是那么的美丽,好像谁都不可以将她打倒。

原来,那样的少女,也是会哭的啊……

“我没有难过……”秦如沫抽泣,“我只是想哭而已……”

我没有难过,没有难过,没有难过,说一千次一万次的话,就会真的变得不难过了吧?

我只是想哭而已,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哭,但是,我只是,单纯的,想哭而已……

我要失去你了。

我,要失去你了。

在雪花落下来的时候。

在明天阳光升起的时候。

在,吉茗玥开启的时候。

在你变成新皇的时候……

我,就会彻底地,消失了……

——————————————邪王涩妃·星心的形状·全本小说网————————————————

姬钧拓和含烟,终于还是未能在黑夜里搬到救兵,第二天的时候,有人经过,救了他们。

含烟躲在姬钧拓的怀里,整整一夜,这一夜,他说了很多话,她也说了很多话。

这夜,也将是,他们人生中的最后一次独处的夜。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他用如何温柔的口吻,述说着他和秦如沫的关于。一字一句,都好像赋予了神奇的力量,美丽的不可思议。

下了一整夜的雪,他也永远不知,她曾如何深深眷恋过他,永远不知,她又将会如何慢慢远离。

王爷,我是世界上最骄傲的女子,我不会叫人看见我哭,在你的怀里也不能。

我想我真的明白,完全明白,这份感情,不必开口就知道没有未来。

这一夜,我无数次地想开口对你说,其实我也默默在意了你很久。

但是我没有。

我始终没有。

也许是因为我太过骄傲,不允许自己卑微的情怀被你知晓,怕在你的眼里变成寻常的女子,而没有分量起来。

我不会告诉你的,绝对不会告诉你的……我曾,深深地,喜欢过你。

其实,在他们被诡救上来的时候,含烟是想握住姬钧拓的手的,但是那少年一脱离了陷阱,就急忙地朝着某个方向狂奔而去了……

那个方向,她是知道的。

那是,他们约定的地方啊……

他要去找如姬。

明明早就知道,早就对自己说过这样的情动不得,怎么还是没有控制住呢。

“你,怎么现在才来。”含烟轻语喃喃。

诡扶着她的身体,心里叹了叹,郡主傻丫头,她果然还是那样做了。竟不知为何,自己的心绪也会被纷扰。

想着这样的夜晚,一个单纯的少女和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一同被困在同一个陷阱,就觉得寝食难安。

看来,秦如沫果然是临摹了自己的笔迹给含烟写了书信。他就顺水推舟,“忘记了。”

“你说什么?”

“雪停了,天气才好,姑娘早些回房休息吧。”

“忘记了?”含烟却不依不饶。

她本不是这般不依不饶的少女,诡点了点头,“嗯,抱歉。”

“你是说,忘记吗?”含烟的眸光粼粼。

昨夜她忆起了太多过往,那一场初遇,那一场相知,那一场相随,到如今,点点滴滴,那么多,那么多,连想都不敢去想,因为,太痛了……

太痛的话……忘记就可以了吧?

“嗯。”诡应了声,手指抚上她的额,“你发烧了。我带你进屋。”说着将她抱起。

他的体温……

怎么说呢……

温温的,暖暖的……叫人忍不住打瞌睡。

那就,忘记好了……

退回到好朋友的位置。

一切都还没有开始,她也刚好没有开口,他不知她的心事,她就能在他面前做个骄傲的女子……

祝他幸福吧……

他会幸福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当她看见院落的花儿,居然心境开阔起来,已不再似前些日子一般,看什么都很灰暗。

她突然觉得有些事情变了,不,或许不是事情变了,而是她的心情……在慢慢的,慢慢的转变。

天空没有如以往一般大片阴霾,云朵白而柔软,叫人忍不住想要微笑。

诡将她抱到了房间,转身就要走。

她说:“不要走,陪陪我。”

他的脚步顿了顿,声音还是淡淡,“你感染了风寒,不吃药怎么行。”

原来,他是去为她熬药了。

含烟松了松手指,目送他的背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