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你救救他吧。”秦如沫看到莫伊痕那副样子,心里变得急躁不安。纵使此人曾如何伤她,也毕竟曾给过她最美好的年华,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站在她的身旁……

“绝无可能。”宫影羽冷冷地说道:“即使是本宫自己伤了你,本宫也不会放过自己。”

秦如沫拼命摇头,“父王,你先放我下来。”

虽然秦如沫没有多少力气,但是宫影羽不想违背她的心意,于是放开了她。以莫伊痕现在的状况,压根就伤不了秦如沫,所以宫影羽才敢随她去。

她朝着莫伊痕艰难走去,看到他身上不断涌动的血液,眉头紧紧锁起,“伊痕,你不要说话,你流了好多血,我先帮你止血……”

然她还没有碰到他,就被他狠狠地推开,一脸嫌恶地冲她吼道:

“少惺惺作态了!你这丑陋的女人,你以为我不知你在想些什么,你想在我死前得到五日烟的解药吗?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给你……”

“你说什么,你对玫儿下了毒?!”宫影羽的双瞳蕴藏暴怒,巨蟒开始蠢蠢欲动。

莫伊痕笑得更加欢快,“是啊,五日烟只有我有解药……只有我有……”

“快告诉本宫,解药在哪里!!”宫影羽一怒。莫伊痕就被巨蟒捆得更紧了。

“在本殿下的身上,本殿下的血液里。只有……只有跟我上/床……她才能解毒……哈哈……哈哈哈哈…………”

宫影羽重重震了震,就差没有拉着秦如沫说一句,快跟他上/床解毒了。“玫儿,你还愣着干什么。”五日烟的毒,他肯定听过,这种毒的毒药,是以制毒者本身血肉为引,也势以制毒者本身血肉续命,说到底以毒攻毒。

“父王,给我时间。”

宫影羽愣了愣。

秦如沫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莫伊痕的身边,巨蟒感受到她左肩的胎记散发出的力量,仿佛得到了命令,缓缓地将莫伊痕放了下来。

“你流了很多血,伊痕。”

“奸/尸可是无效的,秦如沫,抓紧时间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就算是死,本殿下也要你臣服……你要活着,就得……”

嘶——

秦如沫扯下了自己的衣裳,包住莫伊痕的身体,这样的关怀明明很虚伪,可他的身体却颤抖了,很冷……很冷……很想要更多的温暖,更多的……更多的温暖……

想要你抱抱我,沫儿,这样说的话,你会抱着我吗?紧一点,再紧一点。

“对不起伊痕,是我辜负了你。对不起,没能给你幸福,对不起……让你受伤了……”

曾说过多少蜜语甜言……

曾经以为,你就是我的靠岸,我可以成为你的港湾……

我可以溺毙在你的温柔里,忘记我曾经受的伤。

可是,可是……命运终究还是让我不得不做出选择,遵循于我这颗心的选择……

我伤害了你,尽管,我不是故意……

如果我知道,我的选择会让你那么痛苦,那么受伤,那么恨……

也许当初,我就会抑制住和你交往的冲动,选择只和你做朋友……

不答应你温柔的请求,做你的新娘……这样的话,一切就不会太糟糕了吧……

可我明明答应了你,想要为你守身如玉,最后却还是辜负了你,并且葬送了你的两生。

莫伊痕明显地颤抖了起来,时至今日,他没有想到,她说的不是恨他,而是对不起。

为什么呢,为什么沫儿你,总是可以那么温柔……

真正的温柔……

他的脑海里闪过了很多很多的影像……

带着浓烈的恨意,和致命的眷恋的……

一开始如果不是有目的的接近,会不会,后来更加快乐?

我接近你,只是为了得到你,向姬钧拓证明,我比他强,让我真正赢他一次。因为我最初的目的如此的不纯洁,所以后来才让我受尽了冷冽的苦吧。

我只能伪装,不断地伪装自己,温柔,再温柔。然后,这样的温柔和我内心的嫉恶如仇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我越来越不能平衡……我越来越恨你。

在我们新婚的前一夜,你上了他的床。他的……呵……那时候我在心里说,是谁都没有关系,只要不是他就好。可是,就是他,偏偏就是他!!

我反复的思量,你们在**怎么翻滚,怎么缠绵,用什么样的姿态相拥,如何说着情话……我想得快要发了疯!我还是输给他了,而且,输得那么彻底!

沫儿,你知道吗?曾经有一刻,我在想,如果你也爱我,那么,我什么都不要了,因我已经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是,你从来就没有任何一刻,完完全全只爱我……

我不能平衡,沫儿,我明明那么痛苦,为什么还要对你笑呢?为什么非要伪装地那么好呢?是因为你说,你喜欢我的温柔,喜欢我的宽容吗?

其实,我很丑陋,很恶毒,很会吃醋,很会报复……这些,都是你所不了解的我,真正的我。你知道了,会更加不爱我吧?

但是呢……现在都没有关系了……

我好累……好累……很倦,很想睡……

可以死在你的怀里……

在死前可以看到你为了落下的一滴眼泪,我已经知足……

我早该说一句,都原谅你……

“抱抱我……沫儿……抱我……我好冷……”

“好,好好好!”秦如沫连忙抱住他的身体,他身上的血液渐渐冷却,她知道,他没救了,即使是诡也救不了他!“伊痕,有没有好一点?”

“解……解药,我放在你的枕头里面,割……割下我心口处的肉,碾成粉末,就是你平时吃的药……应该还可以支撑一段时……时间……你……每天都要按时吃……不……不然会……会……”

“我知道,我知道。”秦如沫紧紧抱住莫伊痕,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之前吃的药,居然是他用自己心口的肉做药引的。

“我……我本来,不想告诉……告诉你的……可……可是,我果然还是……还是告诉你了……我……我要你……永远……永远记得我……”

“好,我会永远记得你的,永远!”

“别对我温柔……沫儿……有没有曾告诉过你……你的温柔……会让人……毫无招架……之力……”

“伊痕,你不要说话了,到我的怀里。”

“沫儿……我……好冷……好冷……你要记得……五日烟的解药……诡……诡和含……含……含……”莫伊痕终究没有把话说完。

“伊痕?伊痕?伊痕……”秦如沫的眼瞳失去了焦距,莫伊痕死了,死在了她的怀里。她一直以为,如果有一天这个男人死了,她一定会觉得很快意。因为他很讨厌,威胁她,又伤害她,还伤害了小拓……

可是这一刻,她觉得心好痛……

他死了……

死之前还叮嘱她吃药。

死之前,只惦记着怎么去配制五日烟的解药……

她曾用怎样残忍的语言,将他刺伤……

她曾经说出口的,未说出口的,表达过的,以及那些不需要言语说明,就已经背叛了她的心事的肢体动作……如何,将那不可一世的少年,生生摧毁而毫不知情……

就在此刻,宫影羽走近。

秦如沫大吃一惊,“父王你这是做什么。”

“剜他心口血肉,为你做药引。”

“不……”

“难不成你想灰飞烟灭。”

“我不要,父王,求你了……”

“玫儿,他已经死了,割不割肉都不会疼。他生前都自愿忍痛割给你了,如今,还会想你因此而亡吗?”

“让我再抱抱他……”

“真是妇人之仁。玫儿你如今中了五日烟之毒,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踏出岛屿半步,我会为你安置要住所,任谁也不能打扰你。待研制出解药,解了你身上的毒再说。”

秦如沫呆呆的,没有说话。

“还有,你身上的烙印……切不可在叫别人瞧见了,你可知,这与你来说,有多危险?”

“我身上的烙印,是开启吉茗玥的钥匙,对吗?”

宫影羽震了震。

“真的是,开启吉茗玥的钥匙吗?”

“玫儿!”

“所以说,只要有人能集齐完整的吉茗玥,再利用我,就可以开启吉茗玥……”

“父王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为什么?”

宫影羽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轻轻将她拥进了怀里,用一个父亲最大的疼惜,对他最宝贝的女儿说,“玫儿,没有人能伤得了你。”

话音刚落,直觉屋顶瓦片响了响。巨蟒连忙冲破了屋顶,想要将偷听者一网打尽,然,那人武功甚高,居然早已不见踪影。

宫影羽心觉不安,于是将秦如沫锁在一个无人的地方,荒无人烟,机关重重,任谁也找不到她。

拥有吉茗玥,全部都该死。宫影羽的心里扬起这样一个声音,安顿好秦如沫,吩咐巨蟒道,“除了本宫和诡,不要让任何人接近这里。”

巨蟒嘶了一声,接受命令。

“若有擅入者,你尽可果腹。”

有了宫影羽这一句话,巨蟒立刻畅快起来,表示自己连一只苍蝇都不会放进去的。宫影羽很相信,这条吃货巨蟒能胜任这份要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