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七夕感觉身体稍微好了些,便独自去了云妃娘娘的宫里。

云妃正在喝午茶。

看到七夕时,云妃微微有些怔住,尤其是盯着她仰起的绝色面容,怔愣好久,直到身边的侍女呼唤,才缓过神来。

“云妃娘娘,七夕想问一下,我的身世怎样?娘亲又是谁呢?”她抬头,目光带着诚恳和渴求。

“啪——”的一声,云妃手中的茶盏跌落,玉杯摔碎,茶水溅了一地。宫人惊呼一声,云妃回过神来,对宫人道:

“赶紧收拾一下,全部退下吧。”

宫人依言收拾完后退了下去。殿内只剩了云妃和七夕,一个痴怔,一个迷惑,两两对望着。

良久,云妃叹息一声,问道:“为何你以为本宫就一定知道你的身世呢?”

“七夕从记事起,就一直跟在娘娘身边,相信娘娘对七夕的身世,一定有所了解的。”她仰起精致的脸,雾眸氤氲,直直望向她。

“本宫不知道!”云妃望着她纤长烟眉,迷离雾眸,眼角风情妖娆,那惊人的美丽,让她想起某个故人,神色突然激动起来,咬牙恨恨地道。

“娘娘,那你能否告诉七夕,涟漪,是谁呢?”七夕诧异着她神色的突然变化,依然不死心地问道。

“不知道,本宫什么都不知道!”云妃听到“涟漪”二字,越发激动,突地站起身,面色阴沉,冷冷道:“你一个小小宫女,凭什么来质问本宫!好大的胆子!”

不明白她突来的怒气为哪般,七夕缓缓低身,敛首:“娘娘请息怒,是七夕之错,七夕再也不问了,望娘娘勿怪罪。”

云妃望了一眼低首望着地面的她,狠狠瞪了一眼,然后,拂袖进了内殿,徒留七夕一人,茫然站于殿中……

*

皇宫最僻静的院落里。瑜妃一身洁白,在院中轻轻舞着。

院中枯叶满地,她的舞,也带着黯淡迟缓,再也没有了从前那般轻巧。老了,这么些年,瑜妃老了……

七夕神色黯然,默默站在院门口,静静看着瑜妃起舞,满目伤感。

“七夕,怎么了?”看到站在门口的她,那精致绝美的小脸上,是满满的失落。瑜妃停下了舞步,走过来,柔声问道。

七夕扑倒在她怀里,低低呜咽:“瑜妃娘娘,我好想我娘亲,好想她……”

瑜妃轻轻拍抚着她,柔柔道:“好孩子,别哭……”

“娘娘,你知不知道谁是涟漪呢?”七夕从她怀中抬头,仰起泪眼,低声问她。

听到那个久违了的名字,瑜妃身躯轻轻一颤,却被七夕接下来的话惊到。

“我总感觉,那个涟漪,跟我有着什么联系。”七夕喃喃地回忆道。“那天,我无意中在宫里西面的禁殿里,碰到皇上,他一直冲着我喊涟漪……”

“你说什么?”瑜妃惊住,一把拉开七夕,怔怔看着她,细细打量着她的面孔,脱口问道:“你可是出生在七月初七?”

“嗯。”七夕点头。

瑜妃身躯剧震,面色大变,突然笑了起来:“七夕,呵呵,七月初七,七夕。为什么我一直就没有想到你就是涟漪的女儿。试问,这世间,能有如此风华的女子,除了涟漪的女儿,还会有谁?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