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兰熙有生以来第一次遇见这样一个女人,前一刻还能把自己逗得笑得不亦乐乎,后一刻却又能把自己气的头顶冒烟。

有这样一个女人做自己的王妃,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但皇甫兰熙却隐隐觉得,这个女人只怕是自己一辈子也甩不掉,而且好像也不太愿意甩掉的——命魔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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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挨蹭蹭的跟在暗香身后,欧南歌倒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不时的四处张望一下,生怕会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背后突然窜出来,吓自己一跳。

不是欧南歌疑神疑鬼,只是这种古色古香的屋子本身就是恐怖片里最喜欢出现的场景。更何况先前上演的“诈尸”一幕已着实让欧南歌吓破胆了,但现在却偏偏还要让她故地重游,重温一遍,这简直是极度残忍的精神迫害!

磨磨蹭蹭的走到了“停尸房”前,欧南歌又看见了房间里透来出的那种黯淡而凄惨的灯光,牙齿不由又开始咯咯的打架了。

一伸手扒住了门框,欧南歌拼命的咬紧牙关请求道:“暗、暗香,我真的不会服侍人!我、我求求你了,你去喂你们王爷喝药好不好?我、我就在这里看着,我不走~~~”

微微侧头,眼中有冷漠与鄙夷的光芒闪过,暗香淡淡的道:“可是您已经答应德妃娘娘了,说会尽力的!”

“又是这一句!”无奈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南歌强自克制着心里的极度恐惧,战战兢兢的道:“是、是啊!可我只、只是答应会尽心尽力的照顾你家王爷,没答应说会贴身照顾他啊!”

话音刚落,就只听一声暴喝在屋内突然响起:“还不赶快给我进来!”

顿时,仿若天空中突然炸响的惊雷,在刹那间劈到了毫无心理准备的欧南歌耳中,登时让她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般一个蹦子窜起来老高,“呜哇”一声狂飙着眼泪就向屋外奔去。

只可惜这里真的如欧南歌所说的一样,对于她来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陌生到连每一进厢房会有一道门槛她都不知道。

刚跑出没两步,泪眼模糊的欧南歌便狠狠的踢到了一个门槛,随即一个狗吃屎,完美无缺的“镶嵌”在了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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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坐在塌上的皇甫兰熙正心平静气的等待着自己的新王妃前来“贴身服侍”,却谁知等了半天也没见那个有着一双深邃眸子的女人进来,反而听见了她细细软软挺好听,却偏偏又气死人不偿命的无赖推托之声从门外传来。

登时,心头猛的窜起了一股无名火,皇甫兰熙狠狠的大喝了一声:“还不赶快给我进来!”

话音落,就只听那个胆小如鼠的女人竟然大叫一声转身便逃走了!

一伸手掀开了被子,皇甫兰熙怒气冲冲的正欲下床,却只听外间突然传来了“噗咚”一声闷响,随即便再也没有任何声息了。

诧异的和暗香对望了一眼,皇甫兰熙扶着暗香的肩,缓缓的立起了身向门口走去。

待走到房门前,就只见外厢房门外的地面上,一个身着藕合色衣裙的纤弱身影正狼狈至极的趴伏在那里,可是无论她如何挣扎蠕动,就是怎么也爬不起身来。

“扑哧——”忍不住喷笑出了声,皇甫兰熙无奈的让暗香把自己扶到了墙边的木椅上坐下,随即满面忍俊不禁的一指前方的那坨黑影道:“暗香,去把王妃扶起来!”

“是!”低下头略带轻蔑的一笑,暗香袅袅娜娜的走到了门边,一伸手将疼得满脸是泪的欧南歌给扶了起来。

“嘶——”浑身疼得像要散了架似的,欧南歌眨巴着两只泪眼在暗香的搀扶下总算是站起了身。

轻轻的动了动手脚,欧南歌小心翼翼的往前迈了一步,谁知脚才一沾地便感到了一阵钻心剜骨的疼。

皱着眉,咧着嘴,欧南歌抱着暗香的胳膊,提着那只受伤的脚像独脚鹤似的在原地窜哒了两下,随即语带哭腔的道:“哎呀暗香,你看我这下可是真的不能贴身服侍你家王爷了,所以你家王爷就拜托你了啊~~~!”

“放肆!”忍无可忍的怒喝一声,刚才还笑得肋巴抽痛的皇甫兰熙登时就觉得胸口又被气的生疼:“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个该死的女人还只管惦记着要怎么才能脱身开滑,不用来照顾自己才好!”

冷哼一声,皇甫兰熙狠狠的盯着前方那个满面惊恐的女人,连自己都有些不明白干嘛偏要较这个劲儿:“你越是不想服侍本王,本王还就偏偏要让你寸步不离的守着我!”

“暗香,命人把竹塌搬到卧房里去,然后再把王妃的衿褥也搬进去!”眼看着那个女人脸上的恐惧之色越来越盛,皇甫兰熙的心中居然涌起了一阵似心疼又似痛快的复杂感受。

弯起了嘴角志得意满的一笑,皇甫兰熙有些坏坏的道:“王妃为了照顾本王而受伤,但为了不违背娘娘的懿旨,她决定歇在本王房中,然后由你来服侍本王,她负责从旁监督指导!”

眼看着那个浑身发紫的“不死妖怪”又自作主张的把自己的衿褥搬进了“停尸房”,欧南歌顿时欲哭无泪的在心里仰天悲呼道:“姐妹们啊,你们谁整天吃饱了撑的想往古代穿啊?!这古代有什么好的?有个皇帝会随时砍人头不说,还尽是这些喜欢把自己的个人意愿强加到别人头上的强权统治者!你们看看我可怜的,连睡在哪里都不能自己做主,这古代根本毫无人权可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