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珺灏细细与常宝宝说清了他查到的关于她的身世,再细瞧着常宝宝的表情,不知道她到底是怎样的心思。

“我一直以为他只是旁不相干的人,却没想到竟是亲叔叔。”常宝宝的语气中有些许的无奈,若是旁人,她必定会毫不手软的解决掉他,只是无奈那是常宝宝在这个世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人了,她犹豫着该怎样。

楚珺灏与徐泽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常宝宝,两人都不开口,以免左右了她的决定。

常宝宝心底明白,现在已经把事情摊开,常策怀的兵权一定会被卸去,这样的话,他对于某些人便也再没了利用价值,作为一颗死棋是再难翻出天去的。这样想便有心放过他,只是脑海中那些画面叫常宝宝心下犹豫起来,虽然那些苦并不是她亲自承受,可是她内心的痛却一点不少,常宝宝头疼的抓了抓脑袋,求助般的瞧着楚珺灏。

楚珺灏的眼光一直在常宝宝身上,见她投来求救般的眼神,知道她的犹豫,却也不好开口,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常宝宝再看向徐泽。“你来不是为了作弄我是做什么的?”

“帮你。”徐泽没想到常宝宝会问自己,下意识的回答。

“那好,先帮我做个决定。”常宝宝也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只是她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常宝宝,倒是不知道要怎么替她做决定呢。

“要不?抓阄?”徐泽被常宝宝看的心里发毛,更想起刚才与楚珺灏一块做戏捉弄她的时候,这丫头发怒的可怕模样,再想想这个丫头不按常理出牌的套路,居然愣愣的出了这样一个主意。

楚珺灏一听这话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这徐泽虽然经常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也不可能会想出这么不靠谱的法子吧。

常宝宝却觉得这个办法可行,考试都用骰子了,她抓个阄算啥?(姐姐,人家考试不过是一个分数,您这一抓下去那可是一条人命啊,好吧,这个人确实是该死了一些。)

徐泽拿着两张叠的一模一样的纸片同时递到常宝宝的手上,叫她自己挑选。常宝宝伸手,眼睛一闭,心一横,算了,随便摸一张吧,正这样下了决心,脑海中却突然有一个温软的声音响起:“罢了,他终归是二叔,还是放过他吧,父亲极爱二叔,想来还是会原谅他的。你也不必记恨那些事情,二叔心里有苦,那般做也只是因为被逼而已,我已经放下了,你又何苦为我而伤脑筋?将他发配个远远的地方,也算尽了孝道吧,毕竟,那是长辈。”

常宝宝伸出的手突然攥紧,推开徐泽递过来的纸片,眼睛睁开,已经恢复了狡黠的灵动,不再是犹豫。“不用抓了,那毕竟是二叔,他对我不爱,但是我不能对他不孝,今日事情过后,恐怕身后的人再不会将目光停在他身上。”

听到常宝宝的话,楚珺灏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便是赞赏钦佩的神色,那般残忍手段对她,她竟能轻易原谅,只因为孝,想比起来,他们几人为了那个孤寂的位子,争斗得你死我活倒是越发冷酷小气了。

徐泽却好像早就猜到一般,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脸上带了淡淡的笑意,悄悄将手中的纸片撕碎,那些碎末便随风去了,无人知道两张纸片上其实都只有一个死字。

“说吧,你到底是来帮我什么了?”常宝宝发愁不过一瞬间,事情已经想到解决的办法,她便不再想了,不然事事搁在心里,怕是不死也得未老先衰了,常宝宝又没心没肺起来。

“呃……”徐泽显然是没有跟上常宝宝跳跃的思维,刚刚还在纠结怎么处置常策怀,连个过渡都没有,现在就要与自己算账了么?

“其实,是逸王爷觉得王妃总是这样装傻不是个长法,恰巧徐某略微懂些医术,所以叫徐某想个办法叫王妃真傻下去。”

徐泽也是被常宝宝瞧得心里发毛,才一开口说错了话。按说就是一个比自己小上几岁的小丫头,却不知道为什么眼中却有那么多叫人看不透的东西,偏偏她灵动的双眼总像看穿自己一般,叫人心惊。

“什么!想把我治傻了!”常宝宝大怒,这徐泽不想活了还罢了,这楚珺灏居然也敢往枪口上撞?常宝宝瞧了楚珺灏一眼。

楚珺灏本来觉得常宝宝已经放下了常策怀的事情正在找徐泽的麻烦,自己正乐得瞧一出好戏,正美滋滋的喝茶呢,不想徐泽的话一出口便把自己也拉下了水,一口茶没咽下,生生呛住了。

“咳咳……咳咳……”

看着楚珺灏再不是一脸戏谑的在旁边看戏,徐泽心里舒缓许多,脸上却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不是,刚才徐某说错了,逸王爷是叫徐某在皇上面前将常家千金痴傻的原因都推在常策怀的身上。因为常策怀当时为了堵住别人的嘴,已经杀了不少的人,但是因为王妃是常继林的女儿,他心中还是有些忌惮的。尤其是二弟去世,不能女儿接着也去了,动作太大会引起别人注意,所以才找了些使人痴傻的药来叫王妃喝下,这样王妃傻掉了,将来就是与别人说些什么,旁人也只当做是王妃的痴言傻语,根本对他无用。现在徐某已经找到了解那种药的解决办法,逸王妃今后便不会再犯痴傻之症,可好?”

常宝宝听着点点头,还算楚珺灏明白自己,知道自己也不愿总背着个傻子的名声,倒是想到了办法帮自己解脱,只是一想到刚才自己拼命装傻,这两人却瞧着好笑的样子,就恼怒不已,依着常宝宝有仇必报的性格(常策怀是特例),她面上放过两人,心里却在算计着以后怎么想到法子来扳回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