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转

这两日中午都是鸡丝药粥,这野鸡小而肉少,但好在肉嫰且鲜,那次流水将剩下部分做了一盘炒菜,时至今日想想那味道都口齿生津。昨日鸡肉用完,流水就在想用什么入粥提味,想了半天,明日去山脚下湖边钓鱼,用鱼肉去腥提味,那味道也很鲜美。

其实村溪边大塘也有鱼,只是那个大塘是以前村民一起挖得,引溪水后堵住,每家每户按人头集体合资买鱼苗,在其中养鱼,冬天移开石头放水,起鱼,村中家家户户又按人头分鱼,又是一笔收入,能让村民好好过冬。平日,村民想要吃鱼都会自己去山脚下湖边钓鱼,但这种情况不多,一来钓鱼费时间,二来家中农活多,也没那时间钓鱼。

流水带着锄头和别腰间的小竹篓,找了一块肥沃地,翻开,找蚯蚓,捉了四五条蚯蚓弄回去。将竹篓放在院中,去厨房大炉中掏出草木灰,用簸箕铲了一些放入院中,讲蚯蚓到入其中,用草木灰拌着蚯蚓,好明日用做饵料。

翌日,流水还是卯时醒来,洗漱一下,和之前一样练五禽戏,洗衣,喂小乔食药粥和药汤,而后扶其躺下休息。将饵料放入小竹篓中,别在腰间,手中拿着篓子和鱼竿去山脚下钓鱼去了。

流水钓了两条鱼,看看日头,时近巳时,收拾收拾,打算回去做煲药粥。

路边几个妇女拿凳子在路边择菜,边聊天。看见流水路过,其中一个妇女,道:“流水去钓鱼呢?”

流水闻言停下,道:“嗯,是的。”流水急着回去煲药粥,便道:“嫂嫂婶婶们,我还得回去熬药,你们聊。”

妇女们点头,见流水走远,一个妇女道:“唉,听上次听流水隔壁王婶子说流水救回一姑娘,也不知那姑娘长啥样。”

另一个接道:“咋不知长啥样,没去看看么?”

“王婶去看,流水说那姑娘伤得严重,得躺着休息,至今还不能下床呢。”

“那等她好点,我们去瞅瞅长啥样,长好看,说不定还能给流水当媳妇呢?”

一众闻言笑开。

“说也是,流水那孩子命苦,这么好的孩子咋就天煞孤星之命呢,唉~”

“谁说不是呢。”

流水行至家中,将鱼收拾收拾,其中一鱼放入热水中,添盐加姜清炖。同时洗米,小炉熬药粥。鱼熟时,将没有细小刺的鱼腹处肉弄下来,剔除大刺,放入药粥中一起熬,将鱼肉熬化与粥融为一体,然后满满熨着。流水将剩下炖鱼盛起,加葱,午饭喝,炉中填材,另一条鱼红烧,最后洗米煮饭。

时至午时,流水将药粥端入小乔房中,道:“今日吃鱼肉粥。”而后盛起一碗粥,边喂边絮叨各种话,通过这几日相处,喂饭过程气氛慢慢融洽,最初的尴尬不自然已完全不见。

食完药粥,喝完药,流水扶其躺下,小乔像往常一样手握拳,感觉手不似那两日软绵绵没有力气,想想今晚就可以自己食饭和擦拭了吧。虽然流水和小乔都习惯喂饭,但擦拭和解手时,流水还是无法淡定,小乔表面冷静,可心里还是害羞不自在。药粥慢慢发挥作用,小乔想着想着,困意浓浓,又睡了过去。

流水食完饭,收拾收拾,就上山采药去了。日暮,流水端着药粥进入房中,流水正在盛粥,小乔道:“流水,我的手恢复了,以后我自己吃饭就行了,这几日麻烦你了。”

流水闻言,手上一顿,心里不知怎得淡淡的失落,随即道:“不麻烦,等你食完药后,我给你把把脉。”转身将药粥递给小乔。食尽,流水收拾收拾,又出去端药进来。

药尽,流水把脉后,喜道:“第一次接触习武之人,习武之人就是不一样,恢复很快,半月后你就可以行走了,之后就得慢慢调理,这期间你还是不要强行运功的好。”

“流水,明日你可以给我纸笔练练字么,我不想总是睡觉了。”

“好,你恢复得很好,也不必总是休息了,也该下床透透气,我给你做了轮椅,明日你坐轮椅可以自己在家里动动。”

“辛苦你了,这次受伤,也没东西谢谢你,等我回去,必叫人重金言谢。”

流水闻言心里有点难受,不知是她那句回去,还是重金言谢,道:“我之前说过,你不必言谢,这我乐意而为,救人也是医者本分,你先坐会,我出去打水,给你洗洗。”随即收拾收拾,端着药碗出去。

小乔见其有点生气,也不知那句话惹着她了,皱了皱眉。须臾流水又端着水进来,习惯性上前伸手,欲为其解衣,小乔见状握住其手,道:“你把水,放我床边,你先去忙,我自己擦擦就行了,等会你再进来就行。”

流水闻言,脸一下子红透,“那,那我把水放这,你洗吧,我先去食饭。”流水把水放在床边,旋即匆匆离去。

小乔见状嘴角勾起,流水出来后,看看自己的右手,心里淡淡的喜悦,但又为自己刚才失态而懊恼。

亥时,村中家家户户已经熄灯睡觉,流水还在赶制轮椅,本来打算明天把最后一点点弄好,但小乔今日手便恢复正常,于是便连夜赶制。夜半,流水弄好,洗洗便草草洗完澡,便上床歇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