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六章 正名

岁月悠悠,对修行者而言数百年岁月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二百年期限已到,天阳真人等人依然未从阳境中走出,这一日天阳殿中,贤宇端坐于主位之上,下方所坐均是天阳宫各峰的峰主,在贤宇的有手下坐着一人,此人看起來二十岁上下的模样,一双眼犹如日月,此人正是墨阳,下方一人站起身子对贤宇拱了拱手道:“代宫主,二百年前宫主曾经吩咐,二百年期限一到,无论宫主是否出阳境,代宫主都要接替宫主之位,入住我天阳宫,如今二百年期限已过,吾等恭请代宫主继承宫主之位,以免让外人觉得我天阳宫沒了正住。说话的是个看起來五六十岁的老者,其此言一出其余诸人都纷纷议论了起來,赞同其说法的颇多,自然,这其中也有几个不不赞成老者说辞的,只是这些人只有两三个,却不好说些什么,

墨阳闻听此言点了点头道:“代宫主,沧溟师弟这话说的不错,您领导天阳宫已有二百余年,按师尊法旨,您如今该当继承宫主之位,还请宫主莫要推辞。”墨阳之言在天阳宫除了贤宇之外是最有分量的,其此话一出下方诸人更是连连点头称是,贤宇威压却并未立刻言语,其静静的看着下方诸人久久不语,这让下方诸人的心中难免有些坎坷,不知宫主在想些什么,这些人的修为相比贤宇要差上许多,在贤宇面前他们虽说是同辈,却不敢以同辈自居,

一阵沉默后却听贤宇淡淡道:“本宫知晓当年师尊留下法旨让本宫二百年后继承宫主之位,师尊的法旨本宫自然不敢违背。”其说话间站起了身子,走下了主位,诸人见此连忙起身,墨阳也是如此,贤宇见此摆摆手示意诸人安心坐下,待到诸人落座后其一边走下玉阶一边接着道:“只是本宫感念师尊传道之莫大恩德,故而继承宫主一位之事本宫打算往后推上五十年,左右如今本宫执掌天阳宫,与宫主并无分别,我等修行之人也无需在意这些虚名,若是五十年后师尊与诸位长辈仍然闭关不出,那本宫便继承宫主之位,诸位觉得如何。”贤贤宇此言一出自然又引來下方诸人好一阵议论,不过说的都是赞美贤宇的言辞,在这些人看來贤宇此举颇为仁义,也颇为忠臣,一时间贤宇的威望在这些人心中更高了,心中想着这些人连连点头称是,贤宇见此却只是微微一笑,话锋一转淡淡的道:“今日大会,有事报來,无事便早些散去吧。”说话间贤宇已走到天阳殿大门处,其抬头望着蓝天不知在想什么,

就在此时却听其身后一个声音恭敬的道:“启禀代宫主,斜阳峰阳成子有事报与代宫主。”其说罢顿了顿,见贤宇沒有言语其连忙接着道:“启禀代宫主,天阴阁沉寂了数百年,今日据门中弟子來报,其似乎又有移动,我天阳弟子曾在巡查时见到有数名天阴女修,这些人在我天阳山脉百里外出现,见到我天阳弟子后却是快速遁走,在其中说不准有什么不妥之处,不如我天阳宫派出人手暗中监视天阴阁,如此对方若是有什么异动我天阳宫也好早作打算。”贤宇闻听此言却并未立刻开口说话,而是依然静静的望着天穹,最终发出一声叹息,

只听其淡淡的道:“该來的从要來,我方也无需派出什么探子,传本宫法旨,从即日起我天阳宫方圆千里内的巡查弟子多加两成,昼夜不停的巡查,天阳宫内要要人人警惕,对方若是來了我方大不了应战便是,若是不來也就罢了,若是來了,此次务必将对方尽数留下。”贤宇的话语很是平淡,无丝毫波澜,就好似这一切的一切与其无丝毫干系,其只是个外人,

那阳橙子闻听贤宇之言连忙恭敬的道:“代宫主圣断,我这就去传代宫主法旨。”说着其快步走到贤宇面前,对贤宇微微躬了躬身子,而后便化作一道青虹远遁而去,贤宇看着那远去的长虹,面上无悲无喜,天阳殿中又是一阵沉默,身后之外无人再开口说话,只是静坐,

片刻后贤宇淡淡的说了一句:“若我旁的事那就散去了吧,我等修行之人当珍稀每一寸光阴,否则即便是寿元再怎么悠长也是无用的。”说话间其身子溃散开來,片刻后便消失不见,诸人见贤宇离去却并未着急离去,而是看着那空无一人的殿门处,久久无人开口,

过了许久有一人开口道:“代宫主的修为好似又精进了不少,似乎李窥仙境界只差一丝,如此我天阳宫算是稳如泰山了,有代宫主在此,看谁还敢造次。”其此言一出多数人都点头称是,贤宇在这些人的心中已然是不亚于天阳真人的存在,那是他们此刻只能仰望的存在,

就在此时墨阳开口道:“好了,都散了吧,宫主的性子诸位想必心中都清楚的很,无事之时不要去打扰,能我等做的便自行去做,只要并非损害天阳宫之利益,宫主是不会怪罪的。”说罢其也化作一道光芒飞出了天阳殿,几个闪动后便不见了踪影,诸人见此也纷纷离去,沒多少工夫天阳殿中便空无一人,贤宇此刻的身影却已在了天阳山的金顶之上,其青衣飘飘,浑身上下皆是出尘之气,宛若九天之上的仙人下界,让人望之便会生出强烈的敬畏之心,

其静静的立在天阳山金顶之上,脚下便是大片的云海,良久其再次发出一声叹息道:“吾在此方天地依然逗留千年,也不知何时才能回归故土。”说话间其面上隐现悲凉接着道:“若此乃是宿命,那说不得吾要与命斗上一斗了,吾虽说无为而为,但也并非任由命运摆弄之人。”此刻其身上散发出一股极为惊人的气势,其自家都不知晓,这股气势在其身子周围三丈外形成了一个金色的光罩,将其整个人包裹在了其中,金色光罩之上隐隐有雷电闪烁,看上去极为可怖,贤宇抬头望向天穹,从其目中伸出两道金光直冲天际,仿佛当真能看透天穹一般,

“啊,“此时贤宇身后却传來一声惊呼,只见墨阳被一股大力吸扯正朝着贤宇身外的金色光幕而去,其能感受到那金色光芒之上雷电的威压极强,若是自家碰触到那雷电必然凶多吉少,就在其的身子离前方光幕还有数寸,其已然能感到死的气息之时,那光幕却忽然消失了,当其回过神來只是看到的却是贤宇的背影,那背影好似在此地了数万年都不曾移动般,

墨阳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气喘了一阵小心翼翼的问贤宇道:“师弟,你这是怎地了,。”

一阵沉默,就在墨阳想要再开口询问之时却听贤宇淡淡的道:“沒什么,但师兄坐吧。”墨阳闻听贤宇之言便在贤宇身旁盘膝而坐,在这金顶之上两人当真如仙人一般无二,只听贤宇的声音再次在墨阳耳边响起:“大师兄,若是你与至亲至爱之人分离数百年,归期不定,你会如何。”贤宇此刻心中很乱,自然便将心中所想说了出來,墨阳闻言却是一愣,但随即其目中便精光一闪,其隐约觉得今日的贤宇有些不对劲,似乎有些沒落,甚至有些无助,

只听其开口问贤宇道:“师弟为何会有此一问,难不成师弟又寻到了至亲之人。”墨阳之所以如此问是因贤宇在刚入天阳宫沒多少便说要回家探望自家之父母,回來后却说自家父母依然归去,家中再无什么亲人,这话自然是贤宇故意说出,为是就是让自家在此方天地是身份更加可信,那一次贤宇不过是下山四十多年,在旁人开來四十多年足以发生许多事情,

贤宇闻听此言先是一愣,而后笑了笑道:“沒有,小弟的家人早已不在,怎么可能遇到。”顿了顿贤宇接着道:“或许是修行的日子太过无聊,小弟有些思念自家的双亲,倒是让师兄见笑了。”墨阳闻听此言却是笑着摇了摇头,其总觉今日的贤宇有些奇怪,但究竟奇怪在何处其却说不上來,其也是个识趣之人,既然贤宇不想说其也就不便加以询问,问的太多反而不好,两人再次沉默了下來,片刻后贤宇话锋一转道:“天阴阁此次想必是有备而來,二百多年的喘息使得天阴阁的元气恢复,非但如此,其内的弟子比之从前还要多上不少,我天阳宫虽说不惧天阴阁,但该小心的还是要小心,小弟方才在大殿中说过,若是天阴阁真的來了,此次干脆就将其留下,师尊一生之愿便是两派重归统一,说起來此次也算是个好机会。”

墨阳闻言先是一愣,而后面上煞气一闪而逝,其对贤宇恭敬的道:“代宫主有何吩咐,墨阳定会尽力去办。”自家与贤宇同属一师,其自然知晓自家师尊的心思,若是能一举将天阴阁主收复,那天阳宫不仅会威名大振,实力也会更加的强,更要紧是吞并了天阳阁天阳宫才算是真正的完整,此方天地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两派在无数年前曾是一家,如今即便是两方开战天下人也只会觉得是正名之战,不会将其当做是一方欺辱另一方,即便是杀的你死我活,在旁人眼中也是名正言顺,贤宇闻听墨阳之言摆了摆手,而后笑了笑道:“看來师兄与师尊老人家是一个心思,既然如此小弟自然全力达成师尊与师兄,自然也是小弟与整个天阳宫的心愿。”贤宇嘴上虽说如此说着,但面上却无丝毫的兴奋之意,就连那笑容也是极为淡然,其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其知晓早晚有一日两派之间会有一战,既然不可避免还不如主动一些,贤宇对天阳真人与墨阳的心思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无论在修行界还是在凡尘中,无论是凡人还是修行之人,名分都是很要紧的,正名自然也就成了理所当然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