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二章 魔念

贤宇夺门而出,直奔女娲所在的房屋而去,伏羲与女娲的房屋在城池的正中央,离贤宇所居住的地方并不遥远,当贤宇赶到之时女娲与伏羲的房屋之外已聚拢了许多百姓,贤宇见此情景却并未立刻冲入其中,而是对百姓们道:“大家都散了吧,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在这里汇聚了,我会处理的。”虽说贤宇此刻在龙国中不是最高的存在,龙国的国主乃是伏羲,贤宇如今的地位就好似宰相一般,在龙国中也算是数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存在了,加上伏羲寻常时候根本就不出面,一切事情都是贤宇在打理,故而龙国的百姓虽说知晓伏羲才是龙国之主,但对贤宇的敬畏却丝毫沒有减弱,随着国家的形成,人数的增加,贤宇的威信也与日俱增,听贤宇如此吩咐,百姓们自然不敢违背,即便是好奇女娲究竟出了何事,但百姓们也清楚,上面的事情自家是无法插手的,贤宇等百姓们都离去后,眉头却是紧皱了起來,其买不走进了伏羲的府邸之内,伏羲如今的府邸就好比逍遥皇朝的皇宫,十分的广大,虽说不及日后皇宫的三分,但在龙国之中一算是最为广大的一座府邸,贤宇进入之后便让人去禀报,沒多少工夫便传來的女娲的旨意,贤宇深吸了一口气随着來人來到了女娲与伏羲的寝宫,寻常时候,伏羲的府邸是不能随意出入的,更何况是其的寝宫,下人走后贤宇却是站在了门外,并沒有着急进入,因为女娲既然能让人來回禀自家,就说明女娲并无事,其在思索着。

其在想今夜发生之事定然是与僵皇有着莫大的干系,如今这天下伏羲、女娲、僵皇,乃是三个最为尊贵的存在,就是那后世的皇族,虽说僵皇与伏羲并无血缘,但其对龙国,尤其是对龙部落有着巨大的贡献,可以说其便是龙部落的始祖之一,今日发生的事说穿了便是皇族内事,贤宇即便在龙国有着极高的威信,但其毕竟是做臣子,皇家之事,很多都不可外传,要不要进入,贤宇此刻却是有些为难了,就在贤宇思索之事,却听女娲的声音从房内传出:“贤,进來吧。”闻听女娲之言贤宇先是一愣,而后深吸了一口气便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却见女娲坐在桌旁,正静静的看着贤宇,其此刻面色很是平静,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异样,见贤宇进來其并未说话,而是示意贤宇坐下,贤宇顺从的坐了下來,其并未开口,而是等着听,其清楚,女娲既然让其进來,自然是要将事情的原委告知自家,因此其便识趣的沒有开口。

果然,过了片刻女娲长叹了一口气,对贤宇道:“沒想到,都过去如此多年了,他不仅沒能解开那心中的结,反而执念越发的深了,如今更是落到了如此这等地步,你知道吗,他如今已不再是当年那个贤宇,或者说,在其的体内有两个人,一个是僵皇,另一个却是魔头。”贤宇闻听此言眉头皱的更紧了一些,却见女娲看了看里屋,而后接着道:“方才我正在打坐,其居然用法术进入了这里,并且对我用强,开始我也很是生气,想要对其动手,可就在我要动手之时,其面上却显出了极其痛苦的神色,其一会儿抱着头对我说让我杀了他,一会儿又是面目狰狞的模样,就好像……就好像是两个人在争斗一般,最终,其清醒了过來,其清醒过來的第一件事却是要自杀,我怎让其如此,便将其弄昏了过去,此刻正在里屋的床榻之上。”女娲在说此话之时面上满是痛惜之色,其虽说爱的人是伏羲,但其对僵皇也有着亲人一般的情感,而贤宇此刻面色却是极为难看,其怎么也不会想到,事情居然发展到了如此地步,同时其心中也在想,两个僵皇,会不会与日后发生的那场大战有着什么联系,一时间贤宇的脑中千头万绪,想着各种各样的可能,其隐隐觉得,今日所暴露出來的事情,是问題的根本。

就在贤宇思索之时却听女娲淡淡的道:“这一切的一切多半并非僵的本意,等伏羲回來,此事在小心计较,如今的僵皇多半是病了,要想法子要将其的病治好,僵是龙部落的始祖之一,是龙部落的象征,有功于龙国,走吧,去看看他吧。”说着女娲便起身朝着内屋走去,贤宇则恭敬的跟在其身后,到了内屋,只见僵此刻却已转醒,其盘膝坐在床榻之上眉头紧皱着,贤宇清楚的看到,其面容之上此刻满是迷茫之色,见此情景贤宇心中不知怎地又是一跳。

僵皇看到贤宇两人进來,便问女娲道:“女娲,我是怎么來到这里的,这不是你与伏羲飞卧房吗。”闻听此言,女娲先是一愣,而后眉头不由的再次皱了起來,面上显出思索之色。

片刻后只听其淡淡的道:“你啊,方才晕倒在外面了,我这才将你请了进來。”说到此处女娲看了贤宇一眼,其中的意思贤宇自然是再清楚不过,女娲准备编个谎话,将此事搪塞过去,既然女娲想要如此做,贤宇自然不会去拆穿什么,其也不想僵皇因此事而感到内疚,却在此时只听女娲接着道:“僵,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生病了,这不太可能啊,难道是修炼之时出了什么差错。”说话间女娲一脸的关切之意,丝毫也看不出破绽來,贤宇见此 情景不由心中感叹,心说自家古祖就是不一样,遮掩事情都如此这般有水平,不愧是始祖人物啊。

僵皇闻听女娲之言脸上的迷茫之色更重了几分,只听道:“沒有吧,我记得我方才明明是在房屋中修行來的,而且我已静坐三日,不曾转醒,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你与伏羲的房屋之外。”说话间僵皇面上也是思索之色,看上去不像是在撒谎,而且其这种人物也不屑撒谎,若是你想要得到女娲,大不了舍弃的自家的友情,用强硬的手段得到女娲,如此做虽说让天下人不耻,但贤宇相信僵皇也不会在意这些所谓的名声,总之僵皇是个敢作敢当的人,不至于如此,一时间,贤宇确定了,方才那件事情是僵皇做的,但也不是僵皇做的,正如女娲所言,方才的那一切并非是其的本意,如今的僵皇一面是僵皇,另一面却是魔头,最终恐怕一方会压过另外一方,想到此处贤宇心下就是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其心底深处生出,按照其的推算,多半是魔念压制了僵皇的善念,因为只有如此,无数岁月后才会出现那个邪恶的僵皇,如此推算的话,这一切便顺理成章了,想到此此处,贤宇似乎已看到了事情的真相。

其此刻看向僵皇的神色颇为复杂,面前的这个男子从其入龙部落以來对其都十分的照顾,传授自家修为也是兢兢业业,即便是如今,其对贤宇也十分的在意,常常对贤宇嘘寒问暖,就好似一个父亲一般,贤宇对僵皇也是发自内心的尊敬,但此刻起尊敬的人终于要朝其不愿意看到的那一面转变了吗,若是如此,其究竟该如何面对这一切的,最终,贤宇得到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其什么也不能做,做了多半也于事无补,贤宇如今所处的境地十分的其妙,首先,远古时代原本沒有贤宇的存在,伏羲与僵皇也从未遇上过贤宇,而贤宇线现下所经历的这一切又都是真的,也就是说,贤宇就好似再看一本书,只是不同的是,这本书的一些情节会随着其的观看发生一些改变,但在大的走向上是不会有所改变,因此贤宇也清楚,自家不可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或许其能做微小的改变,但其不能阻止大事的发生,就好似僵皇的结局,其无力改变,也无法改变,即便其真做了些什么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作用,之所以会如此,那是因为远古的一切是这个天的基础,就好似建造高楼一般,高楼可以随意的建造,但根基要选最坚固的,远古就是那最为坚固,不可改变的根基,这也是为何贤宇当年到前朝之时改变了,或者说成为了历史的一部分,但却不会出现在远古的历史之中的远古,贤宇此刻心中很是无奈,一股无力感从其心中生出,即便其是至尊,这世上依然有许多事情是其无法左右与掌控的,这或许就是天地间最为其妙之处了。

女娲听了僵皇的疑问之后却是笑了笑道:“最近听城中的百姓说有一种叫夜游症的怪病,夜晚不由自主的到处游**,会忽然跌倒,醒來后将之前发生之事尽数忘记,我想你多半也是如此吧,不过听说并非什么大病,于身子并无大碍。”僵皇闻听女娲之言先是一愣,而后便苦笑着点了点头,关于夜游症之事其也听过一些,对于女娲的话其更是深信不疑,此刻的僵皇是真的遗忘了方才所发生的一切,女娲虽说解开了其心中的疑惑,但其总觉得有些不太舒服,贤宇将僵皇的神色看在眼中,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其清楚这事情算搪塞过去了。

贤宇与僵皇在伏羲府邸外分手,回到了各自的家中,贤宇此刻的心情却是有些沉重,其预感离真相大白的日子已不太远,深夜,贤宇难以入眠,看了看身边熟睡的纯媚,其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这个女子对其十分的依恋,十多年的相处贤宇越來越觉得其就好似一个孩子一般,在贤宇面前其丢掉了所有的心机,变得就好似一张白纸,为爱妻紧了紧被子,贤宇走出了卧房,看着天空中那一轮明月,其喃喃自语道:“看來离结束的日子不远了,人生真是无常啊。”人生无常,这是身为至尊的逍遥贤宇在远古发出的感叹,这是其的感悟与心声。

“相公不必忧伤,僵皇之事其实早已成定局,远古的一切无法改变,陛下此來原本也就不是为了改变什么,而是弄清楚事情的缘由,如今却是为自家凭空增添了那么多负担。”贤宇话音落下却听一个声音传入了其的耳中,这声音贤宇太熟悉,正是东方倾舞的话语声。

贤宇闻听此言先是一愣,而后苦笑了笑道:“你说的不错,却是我为自家增添苦恼了,这事情并非我能左右的,我原本也不是來左右什么的,唉,人与人相处久了总会有感情的,罢了,静观其变吧。”贤宇的话语中虽说充满了无奈,那无奈中也有释然,时至今日,其真的有些忘记其來远古时期的初衷了,其意识到面对僵皇的魔念,其必须摆正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