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并没有血肉横飞的情景,甚至没有开天劈开尘土的情景,只见那落下的开天猛的一震,身上的光华不知同何物撞到了一起。

顷刻间,一声凤鸣划破夜空,一道火光烧尽了随开天一同落下的真元。

火光之中,只见杨子凡披着一件青铜锁甲,蓝色炙热的火焰填满了上面的古朴花纹,那青铜甲之上隐约有凤鸣之声。

李程程手中的开天离杨子凡善有三寸的距离,虽只是三寸,但已经在无力砍进哪怕一寸。此时杨子凡身上的这件古怪盔甲熠熠生辉,光凭那气势便挡住了开天。

李程程不甘心,猛的一提斧身,全身的真元都灌入了开天之中。

那开天被力所催,一瞬间暴涨了一倍有余,“呼”的又砍了下来。

但是,一件凡间的法器,再怎么厉害又怎么能比得过仙甲。

“砰!”

一声脆响,

青铜甲之上的蓝色火焰猛的一阵震,再次落下的李程程一声闷哼被反震了回去,砸到了一旁的树上,一时间爬不起身子来,看那样子应是受了伤。

杨子凡毫发无伤的站在雨中,神情迷乱的他已经清醒过来,看着身上自卫而出的青鸾仙甲,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说话。

身旁有人,他侧头看去,却是被伤痛、震惊两种情绪纠缠不清的梁逸辰。

杨子凡心中忽然觉得,自己似乎不该瞒着他们。

对面倒在地上的李程程痛哼了一下,慢慢的撑起身子,地上的泥浆已经染脏了他的月白长衫。

他看着手中已经变小的开天,那刀锋之上竟有一个小拇指大小的崩口,心痛的抚摸着,抬起头,盯着杨子凡道:“原来你一直是个深藏不露的家伙。”

“我……”杨子凡正要解释。

忽然间,梁逸辰冷冰冰的声音插入了两人的话语里:“李程程,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李程程听闻这声音,身子一震,转头看着梁逸辰那双冰冷的眼睛,只觉得心头被那股寒气刺了一下,痛得不行,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言语。

“你给我滚,听到没有,李程程。”梁逸辰的声音很生硬,仿佛是对一个仇深似海的家伙怒吼。

李程程神色一凛,蔚蓝的眼睛扫视着,梁逸辰的神情已经溢于颜表,忽然之间,他感觉这雨从来没有这般的冰冷过,但是他对自己说:“我做的,没有错。”

他最后望了梁逸辰一眼,那眼中饱含着许些幽怨,拖着开天沁入了夜色之中。远处的梁逸辰看着,心头无由来的感觉到一丝异样。

他晃了晃脑袋,回头对杨子凡道:“你没事吧?”

身上的青鸾仙界感觉到外面再无一点危险,又收回了体内,杨子凡却没有因为仙甲的强大带来多少欣喜,他望着梁逸辰,第一次以自己真正的面貌看着这位师兄,他觉得有些话该说了。

迎面而来的那道目光,让梁逸辰忽然感觉自己的这位师弟似乎变了一个人人,他那微微耸起的眉,如剑指天。那平时清澈见底的眼睛,这一会儿却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迷雾,眼瞳深处,丝丝的神光乍现,深邃而悠远。

似乎,面前的杨子凡不再是杨子凡。

这是一种感觉,纯粹的感觉。

但是,这样的感觉才持续了那么一瞬间,身前的杨子凡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清澈的眼神之中依旧塞满了傻气。

“杨子凡,你没事吧?”他再一次问道,梁逸辰以为刚才的感觉是一种错觉。

杨子凡摇头,憨憨的笑道:“无事!”他最终还是没有能够开口说出心中的秘密。只能又问道:“李程程他怎么了?”

梁逸辰笑了笑,不过看在杨子凡眼中却有些自责:“一些误会,差点伤到了你。这件事希望你别放在心上,我会处理好。”

“哦!”杨子凡抓了抓脑袋,脸上换做了笑脸,笑嘻嘻的道:“没事,我很耐打的!”梁逸辰也没有说出他与杨子凡的那层因为清风而牵连到一起的关系,内心里杨子凡是多么希望他说出来,可惜这似乎是不大可能的事情,忽然之间杨子凡觉得自己来到天元派是不是一个错误,是不是自己本不属于这的。

这样的感觉在他心里一触即发,他低下了头掩饰住眼中那丝恍惚。

“这是我的过错,以后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梁逸辰拍着杨子凡的肩膀,收回了看着李程程远去的眼睛,里面多了一份坚定。

“那李程程呢?”杨子凡忽然抬起头来,梁逸辰愣了一下,没在说话,半晌后才到:“我们是朋友,一起长大的朋友,有些东西我想他会明白的。”

“哦!”杨子凡点了点头。

梁逸辰长吁了一口气道:“对了,你刚刚身上那件宝衣是何物,怎么那么厉害,竟连开天都被崩了一个口子。”

“它啊!”杨子凡不知道如何解释,只能扯谎道:“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梁逸辰微惊,摇头叹气道:“看来真同掌门师伯说的一般,你福缘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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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在世莫非就是四件事:吃、喝、拉、撒。这四件事对于普通人来说莫过于最为重要,但是对于修仙之人”吃、喝、拉、撒”这等事早被无足轻重的位置。凡间之事对我们来说只有缘与孽、情与恨。我们从缘而来往往从孽里而去,从情而来却常常因恨而终,这些种种,不成大道我们恐怕永远也参不通,悟不透。红尘如网,你我只不过是这张大网上的一滴雨露,能否破开这张大网,实为少有之数。即便如此,我所授你绝尘七式却是找到这世上之根本,借此斩破凡尘参悟大道不为难事,只是这过程却痛苦万分。”

浮云洞中,幻魔星君盘腿而坐,口中娓娓道来,他看着面前的明月,眼中参杂着一份狂热。

明月认真将这一切听在耳中,脸色却突然大变,脚下向后连连退了数步,问道:“这不是我父亲的成名绝技,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