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城中的疫情基本稳定了,现在最主要的就是灾后建设,老皇帝很干脆的把这个重任交给了亓官琅邪,还大方的派了一对人马来,说是协助工作。府衙后堂前所未有的热闹,一帮朝廷的精英骨干在这里议论探讨,不过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句,说得到都是很好但是能实施的却不多,不过也难怪,这些人大多都是读了半辈子书,当官以后也就在朝堂里晃晃,政策型问题倒是知道得挺多,但却不会因地制宜,大多都是些空论,不过我还是挺欣赏他们的**的。亓官琅邪多半也觉得在这样讨论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打断道“各位大人说得都不错,可是都不符合现在翼乙的情况,我要的是切实可行的方案。”亓官琅邪说完,下面就没声了,方案倒是挺多,能不能行可就没人知道,毕竟这种情况是第一次遇到,现在的翼乙说费城都是好听的,城里早就十室九空了,剩下都是些老幼病残,连人都快没有了,还谈什么重建。

“严主薄可有什么想法。”这严晖可是难得一见的人才,据说以前在鲧国也当过不小的官,可是应为他的xing子太直,得罪了不少人,所以才被人陷害贬回祖籍任了一个小小的主簿,而且这人有个最大的缺点就是有点愚忠,我们才来的时候看他对琅邪的态度就可见一二了,不过这样的人也有个好处,就是他认定了一件事,就不会轻易改变。现在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他的一根筋又犯了,想要提议又不愿给硫国卖力,山不就我那我去就山好了,要是收了严晖,以后倒是琅邪的一个臂膀。

“我……我……没什么想法。”严晖有些不自然的回道。

“严主簿认为鲧国如何。”

严晖一时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样问,慢半拍的说“很好。”

“很好?在严主簿的心中什么样算很好。”

“自然是君贤民和、国泰民安。”

“君贤民和、国泰民安?!置翼乙城的百姓于不顾叫君贤民和,翼乙城的百姓流离失所,死亡过半叫国泰民安。严主簿的很好二字未免草率了些。”

“我鲧国的事不需外人多言。”严晖有些恼怒的低吼。

“严主簿把自己当鲧国人,可鲧国早就不把把你当鲧国人了,在他们眼里你不过和这里的百姓一样是将死之人,若不是硫国要了翼乙城,这里早就尸横遍野了,你们对于鲧国来说不过是如鲠在喉,欲除之而后快。严主簿不顾xing命留下来,可见严主簿也是个爱民如子的人,可在鲧国朝堂的那人眼里百姓不过蝼蚁,只要可以他们随时都可以弃之不顾,这样的国家有哪里值得严主簿一再的维护。而你再看看这里,这些你所谓的外人却在为翼乙的百姓、翼乙的将来劳心劳力,换来的却不过是一句不冷不淡的‘外人’二字,我本以为严主簿也算xing情中人,我却错了,严主簿也不过是个顽固不化的迂人。”亓官琅邪见我说得差不多了,适时的打断道“空银,不可无礼。”说完又转向严晖“严主簿,如果你真有办法的话,亓官琅邪请求您救翼乙。”说完朝严晖深深一拜,这下不光严晖救连硫国的官员也有些吃惊的看着亓官琅邪。严晖一脸的不可置信,他恐怕一辈子也没想到硫国的皇子会来求自己救自己的家乡,严晖神情微转,慢慢说道“翼乙现在最需要的是人,翼乙还有很多百姓流落在外,只要硫国朝廷颁布通告就说翼乙的疫情已经解除,相信很多人都会回来。”

“严主簿,翼乙流落在外的百姓有多少。”亓官琅邪问道。

“大约3千户左右。”

“那就算是他们全都回来,也不抵翼乙以前一半的人口。”我插话到。“看来得找其他地方的人来充实了,不过百姓多不愿背井离乡,要是强行搬迁,只怕会惹来民怨啊。”

“翼乙位于两国交接,而且陆路、水路皆通,以前就是繁华的商业城,现在疫情及解我相信很多商人定会再回翼乙,我们再相应的放宽政策、减低赋税,让商人觉得有利可图,就会有更多的人前来翼乙,而且我们还可以昭告天下,要是商人举家前来翼乙的,在翼乙还可得到其他政策上的优惠,要是普通百姓迁来翼乙的可免三年的赋税,初来的3个月还能得到朝廷的补助,但是搬迁的百姓必须是来自人口密集的地方,来后准其入籍,这样不尽能重新带动翼乙的经济也能让翼乙重新繁华起来,人口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好,果然好办法。”亓官琅邪赞道。

“三皇子过誉了。”虽然嘴上这么说,眼睛里却透出些许的得意。

“严主簿,果然厉害”我笑着说道“严主簿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刚刚还一脸得意的人又踌躇起来,我见时机差不多了“严主簿,在下曾今听过一个故事,说有一个人买了一匹马,这匹马有千里之能,可是饲养他的人去不知道,千里马每日都要尽粟一石,饲养他的人因不知他有千里只能而随意的对待他。这匹千里马虽有千里之能,可是吃不饱,力量不足,所以不能显示出他的才能。策之不以其道,食之不能尽其材,鸣之而不能通其意,最后养马的人哀叹到“天下无马啊!”(来源于《马说》)我看了眼严晖接着说道“严主簿认为天下是真的无马,还是没有识马的人呢。”我看了眼严晖再接再厉的说道“我这还有一个故事,从前有个叫伯乐的人奉旨去寻千里马,伯乐来到市集,看到一匹马拉着盐车,很吃力地在陡坡上行进。马累得呼呼喘气,每迈一步都十分艰难。伯乐对马向来亲近,不由走到跟前。马见伯乐走近,突然昂起头来瞪大眼睛,大声嘶鸣,好像要对伯乐倾诉什么。伯乐立即从声音中判断出,这是一匹难得的骏马。伯乐对驾车的人说:“这匹马在疆场上驰骋,任何马都比不过它,但用来拉车,它却不如普通的马。你还是把它卖给我吧。”驾车人认为伯乐是个大傻瓜,他觉得这匹马太普通了,拉车没气力,吃得太多,骨瘦如柴,毫不犹豫地同意了。伯乐牵走千里马,直奔回国。伯乐牵马来到皇宫,拍拍马的脖颈说:“我给你找到了好主人。”千里马像明白伯乐的意思,抬起前蹄把地面震得咯咯作响,引颈长嘶,声音洪亮,如大钟石磐,直上云霄。皇帝听到马嘶声,走出宫外。伯乐指着马说:“陛下,我把千里马给您带来了,请仔细观看。”

皇帝一见伯乐牵的马瘦得不成样子,认为伯乐愚弄他,有点不高兴,说:“我相信你会看马,才让你买马,可你买的是什么马呀,这马连走路都很困难,能上战场吗?”

伯乐说:“这确实是匹千里马,不过拉了一段车,又餵养不精心,所以看起来很瘦。只要精心餵养,不出半个月,一定会恢复体力。”

皇帝一听,有点将信将疑,便命马夫尽心尽力把马喂好,果然,马变得精壮神骏。皇帝跨马扬鞭,但觉两耳生风,喘息的功夫,已跑出百里之外。后来千里马驰骋沙场,立下不少功劳。(摘自“伯乐相马’)严主簿不觉得自己和故事中的千里马很像吗,空有才华却不能尽情施展,现在伯乐就在你的眼前,严主簿还在犹豫什么呢。”严晖低着头沉默不语,看来他还需要点时间想想。当然我这些话也不是光说给严晖听得,在场的都有份,能为琅邪争取更多的人才效力,将来他荣登大统治理起来也要省力些。大概半盏茶的功夫,严晖抬起头来大笑道:“严晖今日算是明白了,多谢月公子。”说完转身跪下“我,严晖,愿为三皇子效犬马之劳,望三皇子不弃。”

“严晖,严重了,能得严晖这样的人才是我的福气,又怎敢嫌弃呢,翼乙的重建工作就有劳严晖和诸位了,事成后一定囧囧行赏。”

有了严晖的提议和众人的协助,翼乙的重建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大家各司其职的忙活着,朝廷派来的精英不愧是精英,看来老皇帝也是想琅邪培养一些自己人,大家现在都很忙,我倒是闲得没事儿干,人闲了课脑袋闲不住,明日就是月圆夜了,苍华会回来吗?要是亓官琅邪真的想起了以前一切,那么有了苍华记忆的亓官琅邪还是亓官琅邪吗,或者说苍华还是苍华吗?多了一些记忆总是不一样的吧,我是因为苍华才爱上亓官琅邪的,这对亓官琅邪来说是否不公平呢。可是相处那么久下来,我也是爱亓官琅邪的吧,虽然这爱不是因为他本身而起的,但还是爱的吧,就算是他想不起来,这份爱也是不可否认的,那么我是否背叛了对苍华的爱呢?想到这我有些惶恐了,我爱的究竟是谁呢,连我自己都有些分不清了。我使劲的摇摇头,我这是在乱想些什么苍华不就是亓官琅邪吗,他们是同一个人,就算多了些什么,他依然是苍华。我安慰着自己,可是心里却多了份说不清的焦躁。

“师傅,你今天是怎么了,我叫你好几回你都没听到。”

“没事,大概是累的,浮云你知道琅邪在哪吗。”

浮云看我脸色不太好,原本想挪揄的心也没了规规矩矩的答道“好像在县衙。”

我扔下浮云一个人到了县衙,没想却见到了一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