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狐狸,你的凰图呢?”她认识沧海数年,每次只是寥寥几面,斗嘴少不了,拳脚比试更是家常便饭,除此之外,倒还无甚交集。方才撕烂了沧海的衣服,也没发现有个什么图卷之类的,难不成路上掉了?

“自是不在我身上。”沧海淡淡道。

“莫不是,你走了一趟霁月国,却没能带走那凰图。红狐狸也做过无用功啊!”吟月摸着下巴,感觉心里舒坦多了。

“我本无意取走凰图,为何要带走?”在身上的针一一去除了之后,沧海起身,持了一把匕首将手腕划破,一股股黑血流淌而出。手起刀落竟是那般利索,眉都不皱一下。

“这毒至少让你三日运不了力,你就在我府里呆着吧,反正多你一个不多。”吟月端着全是污血的铜盆,要往外走。

刚起身,沧海便唤住了她。

“我虽没有带走凰图,但凰图却被别人拿走了,而且对方要的不仅是凰图……”沧海说完,一扯旁边的锦被,闭了眼,似乎睡着了。

她的身影一顿。

“你知道那人是谁?”

“……”回应她的是一阵均匀的呼吸声,沧海不语,她没有追问。

看来,以凰图失窃为始,这乱世也要开始了。

……

沧海住了她的房间,她只能找个偏房住一住,可惜她府里从来就没什么人,偏房就空有那么一张冷铺,连个被子都没有不得不让吟月高呼自己这个皇叔做的甚是悲剧。

思前想后,除了跟王二挤一个房间之外,柳园还可以一住。饶是屋里吊死了个王妃,她也没觉得多大的事儿。总不能让她堂堂一皇叔风餐露宿吧。

推了房门,整个院子冷冷清清的,平日里服侍柳芊芊的丫鬟们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园中没人,十分清静。

她躺在**,看着穹顶,心下百感交集,柳芊芊的死有她的错,可如果不是柳芊芊,也会有别的女人被送进来。她也莫可奈何……

翻了个身,闭上了眼。

屋外风声呜咽,像是女子的哭泣,她心下有些烦躁,怎么也睡不着。准备起身到院子里转转,不料手无意间敲到了墙壁,一阵空心的回响传来。

空的?

她掀了被子和床褥,发现整张床居然是玄铁打造的。在床沿的位置,有一小孔,需要钥匙才可以开启。

没想到,柳芊芊在府里两年,也不是白呆着的,这床下竟是别有洞天。

吟月后退了一步,单手成刀,运了三分力,一掌拍在**。轰隆一声,震得整个院落抖了抖。

烟尘过后,玄铁床居然纹丝不动,不由得让吟月愣了一下。寻常玄铁,她三分力道拍下去,已是碎成片,奈何这床只是上面有几道无关痛痒的裂痕,更像是嘲笑她。

被人瞧不起也就算了,如今她竟然被一张床瞧不起,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不能忍!!

这一次用了六分力,那玄铁床终于有些变形,,却还是尽职尽责的锁着,距离破碎,还有些距离。反观这房子被巨大的掌力震得有些摇摇欲坠了。

“我还就不信了?”这一次,她终于没收着力,双手按下,劲气猛地一压,掌中力道爆发,轰的一声,整个玄铁床七零八碎,更为凄惨的是,她用的力有些大,连床带周围的墙壁,完全碎裂了,而她整个人也因为脚下的空洞,直接坠下了床底的密道。

“见鬼,这不会是个无底洞,掉下去要摔死的吧。”半空失重,急速下落的吟月不由得云起轻功,在看到下方的一抹亮光后,挑了个时机,一脚踏上旁边的石壁,一个借力,卸了下坠的力道,毫发无伤的落在了一处被夜明珠充斥着的密道里。

整个通道冗长十分,每隔二十步便有一巴掌大的夜明珠映衬着,格外的亮堂。她取下了一颗明珠仔细的打量,眉头蹙的紧紧的。

这种明珠十分珍贵,散发出来的光芒不是墨绿色,而是一种宝珠的蓝色光华。她由于讨厌这种光亮,所以府里不曾有过这种摆设。可这种东西少有,她好像记得这种光芒在哪里见过……

一边向前走着,一边仔细的回想。

这条密道十分长,一路走走停停,大半个时辰过后,终于碰到了另外一道玄铁门。幸好这门是从里面向外开不需要钥匙,不然她在轰一次,怕是整个密道都能塌陷。

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并无危险之后,她蹑手蹑脚的将门打了开来。

一阵凉风吹来,漫天的海棠花味熏的她差点栽了个跟头。

她出现的位置是一处假山,门外被万千藤蔓缠绕着,她静静的靠在藤蔓旁,透过缝隙看了看外面。

错落林立的寝宫,灯火缭绕的厅殿,戒备森严的侍卫禁军……

“皇宫!”她真的是一阵脊背发凉。

她的王妃再自己床下挖了一条密道,密道的尽头居然是皇宫,这也太可怕了些。

这时,藤蔓旁边多了一个人,漫不经心的冲她道:“你半夜不睡,跑到皇宫大院听墙角兴致不错。”

声音刚一出现,吟月也吓了一跳,差点一掌挥过去给来人劈了,当目光落在对方的脸上那红纱时,才有些后怕的卸了气力。

沧海没睡,一路跟了过来。

“你来干嘛?”吟月白了一眼他。

“你半夜在后院对着那玄铁床练掌力,我又不是聋子,当然听得见。不过……这么多年,你功夫还是没什么长进。”沧海又一盆冷水一淋。

“红狐狸,要不要现在咱俩比试一下,看看谁输谁赢?”她奸诈的笑了笑。

“我现在顶多能用上一成力,你这个女人挺会趁人之危。”他也跟着一起看了看外面的情况,又有些惊讶道:“你怎么把密道挖到皇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