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耙子

吃过早饭我们三人便向山上走去、“不知道那个外地人下山没?”刘荣嘀咕道。

“他没有带什么东西应该不敢在山上过夜、可能下来了吧!”表哥有些不太确定道:“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很快就找到昨天表哥作记号的地方、往前走了一段路表哥发现有些不对:“这一路上的草上没有露水、有人早上从这走过。”

“这大清早的除了我们会来这还有谁啊?”刘荣挠挠头道。

“会不会是那个外地人出来了?”我看着表哥道。

不是他、这里的草是往里倒的如何是那个外地人的话、草应该是外倒才对、”表哥立马否定道:“还有你看这些脚印是多个、应该有两个人、而且在山上这种土地上踩出了脚印显然他们是负重行走的。”

“我的娘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刘荣苦笑道。

以前和我爸在山上来捕过几次猎、观察环境可是猎人的必修课、表哥站起身对我们笑道。他虽然在笑着说这一切但我还是听到他在说“我爸”的时候声音哽咽了一下。

“走吧!小心点、我看那些人不是善茬、可不能让他们发现了。”表哥招呼了我们一句顺着脚印走着。

我们顺着脚印往山里深入、直到我们看到一个山沟、脚印在这突然断了,这个山沟附近的人都知道叫“陷牛塘”山沟形似漏斗、沟底是水但熟悉这里的人都知道水下是淤泥、就是一头水牛下去都会被淤泥陷的起不来身。

“他们应该下去了,”表哥看着山沟道。

“他们不要命了,这沟这么深下去了怎么上来?”刘荣惊讶道。

我看着刘荣道:“这下面应该有他们霍出命也要拿的东西、不过他们不可能不给自己留后路、找找看。”

表哥点头在周围寻找了起来、果然在一棵树上找到了一根两指粗细的尼龙绳、尼龙绳一头拴在树上另一头放下了山沟。

“我日啊!你们两表兄应该去当政治家、心眼太多了。”刘荣看着我如同看着怪物。

我与表哥对视一眼、刘荣不说还好一说我也觉得如此、我们的心理、思考方式都比同龄人成熟太多了,甚至比有些成年人还要想得多。

没有多想、在我看来思想成熟并没有什么坏处。

表哥显然也不会在意这些道:“他们下去了、我们不可能跟着下去、那里面太危险了。”

“在这等吧!我很好奇他们在下面找什么。”我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其实我是觉得一个可以轻易拿出二千块的人、为什么要冒这等险来这种地方。

表哥点点头也找个地方坐了下来、刘荣也坐了下来、不过马上又弹跳起来吼道:“还装什么鸡B世外高人啊!老子早饭还没吃呢!”

额……我摸了摸肚皮道:“好像确实如此啊!

表哥翻身站起:“走、带你们去捉地爬子。”说完便向土质松软的地方走去。

地耙子就是鼹鼠、这东西肉多、有十厘米长、田间地头有许多这玩意儿、它们吃树根、虫子、地里的粮食也被它们祸害了不少。

以前表哥也带我在地里去捉过几回、地耙子嗅觉敏感用烟熏可以把它们从洞里赶出来、不过这大冬天的地耙子都冬眠了、怎么捉倒是个问题。

表哥寻了个土质松软的斜坎,折了根树枝在斜坡上插来插去、跳下斜坡围着斜坡转着圈、陡然表哥停了下来用树枝在斜坡上丈量一下、认准一个地方开始挖了起来、我虽然不知他要干嘛!但还是跟他一起挖了起来。

“快到了、慢点”、表哥示意我让开、我停下让到一旁、表哥把树枝扔了用手刨着土、下面的土质越发松软、表哥的动作也越轻柔。

不多时表哥从坑里拉出一只肥呼呼的地耙子、表哥把地耙子扔在地上继续在坑里摸索着、那地耙子被表哥扔在地上如同死了一般一动不动。

奇怪了这玩意儿怎么不动啊!刘荣把地耙子拧在手里摇了摇道。

表哥从坑里又扯出一只地耙子答道:“现在是他们的冬眠期、加上我把它从洞里扯出来让它来不及适应阳光、它现在就剩半条命了。”表哥说完便又把手伸进坑里了。

表哥一共从坑里扯出5只地耙子、个头都不小。

表哥拿出一把匕首三下五除二就把地耙子开膛破肚了,这把匕首我见过很多次、那是他爸给他的、表哥一直带在身上、“你们找点柴禾、点燃,我去把肉洗洗”、表哥扔给了我一个打火机道。

“好的长官、”我跺脚对表哥行了个军礼、表哥也回应我一个军礼、然后向后转、迈着正步向旁边的小水潭走去。

我和刘荣找了些柴禾在斜坡后面点燃、我选这个地方是因为这里可以看到那棵拴着绳子的树、而且不容易被下面的人发现、即使被发现我们也可以从斜坡滑下去、快速逃跑。

点燃柴禾不多时表哥便提着干净的地耙子肉回来了。削了几根树枝、把地耙子窜在火上烤、肉的香气经过蒸发飘在空气中,勾动我们的唾液腺不停的分泌口水、我不经吞了口唾沫。

表哥把一窜烤好了的肉递给我、我毫不客气的接过肉啃了起来、味道有点冲、呈酸味、但并不影响口感。

刘荣咀嚼着肉含糊不清道:“宏亮你怎么知道这个斜坡上有地耙子?

我也抬起头疑问的看着表哥、“嘿嘿、熟悉地耙子习性的人就知道、这里这么大一块地方肯定有地耙子、而地耙子肯定会找土质松软的地方打洞冬眠。”表哥顿了一下指着斜坡继续道:“这个斜坡是这里唯一土质松软的地方、而且斜坡突出地面即使涨大水也淹不到。”

刘荣和我不自觉的对表哥竖了个大拇指不过是朝下的。

吃饱喝足了,用湿土把火熄灭坐在斜坡上看着下方的情况。

“你说他们会不会死在下面了,”刘荣等的有些不赖了。

“嘘,绳子在动、他们上来了,先躲起来、”表哥招呼一声跳下斜坡藏在草丛里、我和刘荣也各自找了个地方躲着。

时间不长、顺着绳子三个外地人从沟里爬了上来、这三人其中一个就是卖李铁碗的那个人、这三个外地人一上来便虚脱了一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们怎么了?”刘荣低问道。

我摇摇头道:“看看吧!”我总觉得其中一个人身上不太对劲可又分不清是谁。

休息了大约半小时三个外地人起身向山下走去、我们连忙跟上、他们一路上都在小声的商量着什么、因为隔的远听不太清、只是隐约听到:“这次下地太容易了,我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另一个人对他的话似乎嗤之以鼻,不太在意、另一人则一句话都没说如同没有听见。

下山很快、表哥示意我们停下来。

“不跟了?”刘荣问道“不用跟了他们今天不会走的,”我道:“快5点了!山区里走夜路很危险的,他们应该会在农场里借宿一晚。”

“嘿嘿、还是化吉脑子好使、”表哥笑道。

“喂喂喂、你的意思是我的脑子不好使是吧?”刘荣叫道。

我拍着刘荣的肩膀道:“你理解错了,表哥不是说你脑子不好使、而是你根本没脑子。我说完跳了开来、躲过刘荣挥过来的拳头。

我们三人打打闹闹的向山下跑去。

回到农场、果然那几个外地人借宿在了李铁家里、我们回到家的时候大人们都已经回来了都坐在我家里、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