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考中举人

新春正月的一天上午,陶子云和物序里的人在火神庙的庙会场地看舞龙舞狮表演,看到了赵井栏和蔡会心,而且她们旁边还有一个青年男子。

陶子云撇开同伴,走过去和赵井栏打招呼,并且好奇地问她:“那个男的是谁?你们两个谁在外面有人了?”

没想到蔡会心插话说:“你说什么呀!他是我弟弟蔡朋二。”

“哦,原来你带弟弟出来玩呀!”陶子云很快就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赵井栏白了陶子云一眼:“她带弟弟出来玩,有什么奇怪的,我不信你就没有带你的妹妹出来玩。”

陶子云刚想责备赵井栏,另外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我们也来了!”

来人是赵文凤,身后还跟着他的妻子以及一个儿子两个女儿,只听见他说:“我同我们的军师蔡有月,一起过来的!”

陶子云仔细一看,赵文凤的旁边又站出来一个人,原来赵文凤说的军师,就是蔡会心的爹,名叫蔡有月。

蔡有月只对他女儿蔡会心点了点头,就同陶子云寒暄起来:“今天阳光明媚,这么温暖的日子,你们没有去拜年啊?”

“今天是初七,按照风俗习惯,单日子不太适合去给亲戚拜年,正好做点自己的事情,还可以来逛庙会,明天双日子去好一点。”陶子云郑重地回答蔡有月,不是他迷信,是因为多年来的习惯了。他反问蔡有月说:“你们呢?今天怎么也来逛庙会了?”

蔡有月想了想,才告诉陶子云说:“可能也是你说的那样,我家的人单日子也没有去拜年,不过我们这些义军将士不在乎这些,距离不远的赵文凤,就带着家里人到我家串门来了,他的孩子们听到这里热闹,就要来这里玩。我们只好陪着过来了。”

“你去你订婚的黄小姐家拜年了吗?”赵井栏关切地插话问陶子云。

陶子云脱口就回答了赵井栏:“去了呀?正月初二去她那里拜年的。”

“其中的情形怎么样?”赵井栏自然地接着问道,对于她来说,她是明白其中的情形的,这简直是明知故问。

赵井栏的这番问话,触到了陶子云心灵的隐痛,他情绪低落下来了,但是他还是坚持回答说:“还是从前那个样子啊,她对我不冷不热的。”

蔡有月无可奈何地直摇头:“唉,你们这些后生。怎么就这么不讨姑娘喜欢、这么惹姑娘憎恶呢?我的儿子也在面临这个难题,所以这事我就不好说什么了。这事我可帮不了你,你好自为之吧。”

“我是过来人。你把你们的情况告诉我。希望我能给你出些主意,最好是我能够帮你实现你的愿望。”带着妻子儿女过来的赵文凤,自告奋勇地为陶子云排忧解难。

苔玉撇了撇嘴,奉劝赵文凤说:“赵将军,你就不要瞎操心了,这事你帮不了陶公子的。”

赵文凤不以为然地反驳苔玉道:“净瞎说。你没看到我有妻子有儿女的,我有的是钩搭姑娘的经验,你竟然说我帮不了陶公子?!这方面,我可不服输!”

陶子云自我解嘲地笑了笑:“赵将军,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的情况和你的不同,难度很大。所以就不麻烦你了。”

赵文凤见陶子云说得那么认真,惊愕地追问陶子云说:“难到什么程度?说来让我听听,也好让我输个明白的。”

“不瞒你说,这刚过了年,说来是前年的事了,前年的重阳节,黄小姐提出了一个新的约定——四年之内,我如果能够考中进士回来,我们的婚约就依然有效,如果我不能考中进士,她就要退婚了。她解释了为什么订的是四年之间的约定,因为科举考试,就是隔三年举行一次乡试,然后第二年会试,那就是考进士了,四年一个轮回。”在庙会的鼓乐和鞭炮声中,陶子云神色肃穆地对赵文凤说起了往事。

“黄小姐她就那么好?非要你考中进士才嫁给你?”赵文凤一听陶子云说清楚了这种状况,就沮丧地低下了头。

“在我的心里,她是个好姑娘,大家都说我不好,所以她才会提出这个约定,我希望这个约定,让我争气,唯一的对策,就是努力!一年多过去了,再过一年多,也就是明年的秋天,我就要去省城考举人了。”陶子云郑重地对大家说。

旁边的朋友、亲人们,听了陶子云的表态,接连有人出言鼓励他,赞许地对他直点头,并且纷纷向他表示祝福。

陶子云振奋精神接受着大家的祝愿:“谢谢大家了,我们到各处逛逛去吧!”

温暖的春天来了,炎热的夏天,距离还会远吗?成人了,在秋天里,感叹“天凉好个秋!”,在寒冷的冬季,心里想想亲近的亲友们,心头涌上甜甜的、暖暖的温馨。在陶子云和亲友们的共同生活之间,寒来暑往,季节变换,一年多过去了,来到了乡试年!

陶子云的爹也是一个秀才,就在这个乡试年的秋天

,他要和陶子云一起去省城参加乡试了。他把教书的事务给接替他的人做了交接,然后收拾行装准备上路。

几年过去了,在陶子云的爹娘眼里,黄苔玉是个合格的书僮,这一次父子一同赶考,陶子云的爹娘准备让黄苔玉陪同前往。

陶子云开心地对苔玉说:“习惯了和你在一起,这次远行,总得要你同行才好,这就好了,我的爹娘让你一起去省城,不然的话,我就得主动向他们提这个要求了。这么看来,你在我家,得到了我爹娘的认可呀!”

苔玉平静地回答道:“那当然了,读书人出门远行,带着书僮是很自然的事。这几年,我一直以书僮的身份同大家生活在一起,相处得还算不错,大家都会希望我陪同你们去赶考的。”

这一天的早晨,向陶子云的娘和其他朋友们一一告别,陶子云同他爹和苔玉上路了。

苔玉背着那只油杉木料制作成的书筪,里面装着她和陶子云的生活必需品以及书本文具,秦吉了就在书筪上端架子挑起的布幔上站着。陶子云把他爹的包袱拿过来,背在他的肩膀上。

按照陶子云的爹的安排,他们要步行到河边,坐船一路向北,就可以稳当地到达省城,比骑马走陆路一路颠簸好多了。陶子云知道这一天出发,时间充裕,其他赶路方式不必使用,就一切听他爹的。

大家站在物序的大门外,向陶子云他们三个人挥手告别,陶子云尽量开心地对他们说:“你们回学堂上课去吧,不要挂念我!这是酝酿希望的行程,你们怀着希望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大家都进入物序的院子大门里面以后,陶子云他们才转头向前,快步走到河边,上了那里的一艘帆船上,然后一路向北,直奔省城的贡院。

抵达省城,在陶子云的提议下,他们住进了那家名叫“芙蓉国宾馆”的客店,就是以前陶子云和福财道长追踪何美美住的那家豪华大客店。

却说这一年多以来,陶子云在涓塘里养鸭子和鹅,养的数量多,除了他们日常杀了来做菜吃的,大部分养大以后去卖,是挣了不少钱的,他爹见陶子云有钱可用了,要住进这奢华的客店里,也没有表示反对。

陶子云和苔玉住的是那时候何美美主仆住的房间。陶子云的爹显然不想考试的成绩不如儿子,他在隔壁的一间房独自住着,好静静地温习经籍。

还要过几天才到乡试的时间,他们并没有出去逛街,除了吃饭之类的,出去一下,其他时间就在房里看书。

考试的时间终于到了,陶子云和他爹进了贡院,各尽所能的写考卷。他们只是凭真才实学参加考试,考不考得上,全靠自己的本事,夹带、舞弊之类的事,想都没有想过。

当然,他们考的是写八股文,从段落来看,破题、承题、起讲、入手、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分成八部分来写,其中有两股相互排比的文字,这有点象写格律诗。

优秀的诗人,大都能从严密的格律中运用熟练的技巧,在创作实践中大显身手,写出又好又符合格律的作品来。

不管怎么说,在各个时代,就有各个时代的产物,写八股文,也算是这个时代能够存在下去的产物,这种文体适不适合让人更好的发挥,就期待以后出现的文体了。以后出现的文体,还有更加后来出现的文体来取代,这是个规律。

终于写完了,陶子云和他爹交卷以后先后出了贡院,和苔玉一起回到客店,等待放榜。

有期待,总是甜美的,在客店里等待放榜的消息,就让人产生美好的联想。陶子云和他爹在客店里懒得出去,但是苔玉忍不住出去了,她说想趁机逛大街。

“子云,你中了,中举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苔玉从外面跑回来了,带回来了这个陶子云怕带不回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