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一次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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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陆青岚渐渐恢复了镇定，林秀幸拥着陆青岚的肩，从停车位缓缓走向电梯。林秀幸体贴地走的很缓慢，以那种连体力刚刚恢复的陆青岚也不会感到负担的速度拥着陆青岚走进了电梯。
两人独处在封闭的电梯中，林秀幸揽过陆青岚的头，弯下腰，将额头贴在陆青岚的额头，轻声说：“一会儿别紧张。我带你去试个音。放心，有我在，没问题的。”
陆青岚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林秀幸站直了身子，神色中透着不解和不悦。
陆青岚连忙解释：“因为你看起来比我还紧张的样子。”
林秀幸皱了皱形状姣好的眉，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
“我力挺的新人，一定会被认可。但是是真心地认可，还是一边想着‘林秀幸这家伙眼光不行’一边虚伪地表示着认可，这样的差别还是会存在。所以我会紧张。”林秀幸坦诚地解释道。这个解释令陆青岚的肩膀上忽然觉得有一点沉重。如果得不到承认，就是给林秀幸丢脸呢。
林秀幸将陆青岚带进经纪人王坤的办公室，介绍道：“这就是我昨天跟你提起的那个新人。名字叫陆青岚，是个高中生，今年十八岁。”
陆青岚有些拘谨地站在林秀幸的身后，低头向王坤问好。
“十八岁。”王坤一边打量着陆青岚，心中暗暗对陆青岚的外形条件表示肯定，一边皱了皱眉头，向林秀幸确认着，“是高中三年级吧？能行吗？”
林秀幸将手搭在陆青岚的肩上，温暖的手掌给紧张的陆青岚以力量。“因为他本人也不想考大学，所以我想没问题吧。”
王坤点了点头，从办公桌旁的架子上拿起一串钥匙，大步走出了办公室：“请跟我来。”
王坤一边领着林秀幸和陆青岚向录音室走去，一边想起了那个名叫宁威的少年。“似乎也是高中三年级呢……”王坤无法阻止自己对宁威念念不忘。
打开录音室的门，王坤做了个“请”的手势，就又匆匆离开。
林秀幸搂着陆青岚的肩膀走进去，顺手打开灯，对陆青岚说：“镇定点，你能唱成什么样子就唱成什么样子。他们主要会听听你的声音条件，对你的技巧并不会很看重。因为以后会有专业的唱歌老师从头开始教你。”
陆青岚点了点头。
林秀幸深深地凝视陆青岚，对他露出一个“你可以的”的微笑，指了指录音室一侧的大幅玻璃墙说：“我等一下会在那里，你别紧张。”
陆青岚又点了点头。
为陆青岚戴上耳机，笑着拍了拍陆青岚的肩膀，林秀幸也离开了录音室，并轻轻带上了门。
陆青岚一个人留在录音室中，忽然感觉到一种难以形容过的孤寂。宁威的脸庞，又一次升腾在他的眼前。虽然从没有人告诉陆青岚宁威的车祸是因为陆青岚的过错，但是他还是无法阻止自己这么想。
所幸的是，难耐的孤独并没有持续太久。不久，那片巨大的玻璃幕墙背后的灯光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林秀幸严肃的脸庞。与平时的温柔不同，现在的林秀幸的脸上满是认真的神色，令陆青岚感觉有些遥远。
林秀幸身后，则坐着经纪人王坤，和另外三个看上去明显职位比王坤要高的人。那三个年过五十的男子不约而同般地一脸皱着眉头的严肃神色，打量着陆青岚。
林秀幸通过麦克风对陆青岚说话：“还是唱那首《天使》好吗？”
陆青岚点了点头。
林秀幸身后那三个看来是领导人物中的一个对林秀幸悄声说了什么。也许他的声音并不轻，是站在完全隔音的录音室中的陆青岚听不见而已。
林秀幸对陆青岚吩咐说：“你先对着麦克风自我介绍一下。”严肃的声音。
“我叫陆青岚，今年十八岁，志愿是成为歌手，请多多指教。”陆青岚有些紧张地声音被收入麦克风，被陆青岚头上戴的巨大耳机忠实还原。
林秀幸引导着：“说说喜欢的音乐种类，喜欢的食物，喜欢的电影，平时的娱乐活动。不用这么拘谨。”
突然被问到这些，陆青岚有些无措地抬头思索着：“喜欢的音乐种类，主要是流行乐吧。华语流行听得比较多，欧美日韩的也会听一些。喜欢的食物？我比较喜欢甜食。提拉米苏啊、慕斯蛋糕啊、乳酪蛋糕啊，那些都是能给人带来幸福的食物呢。电影……我看的不多呢，喜欢看皮克斯的动画片。那个，平时没事就唱歌……”说到这里，陆青岚脸红了一红，因为其实没事的时候也经常在和同学瞎闹，或者和宁威做着令人害羞的事情。
林秀幸点了点头，又和身后的四个人商量了些什么，然后面对麦克风，对陆青岚说：“你准备一下，开始唱歌吧。”
陆青岚点了点头。
立刻，《天使》那首歌的前奏从耳机中流泻了出来，将陆青岚包围其中。
前奏过后，陆青岚清澈的嗓音加入其中。今天没有喝酒，应该能发挥自己的百分之一百。陆青岚很快忘记了一切杂念，将自己完完全全投入了音乐的怀抱中。等到动情地唱完那首歌，他才注意到玻璃墙后面的林秀幸。
陆青岚希望从林秀幸的眼神中，看到赞许的目光。然而，林秀幸的脸色却是一如既往的严肃，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他完全无视陆青岚地转过身，跟身后的几个人交谈了几句，从玻璃幕墙后走了出去。
一会儿，林秀幸打开门走进了录音室，对陆青岚用耳语般的声音轻声说道：“我要去开个会，你去王坤的办公室等我。”
说完，带着陆青岚离开了录音室，关上了录音室的灯。
目送着林秀幸、王坤和那三个高层离开，陆青岚凭着记忆好不容易找到了王坤的办公室。
坐在王坤的办公桌前，陆青岚感到百无聊赖。将王坤的办公椅向后旋转了180°，欣赏了一会儿视野绝佳的夜景，又将办公椅转回来，把玩着王坤的办公桌上的小物件。
一盒彩色的大头钉，一个相框，中间夹着的，是王坤独自在不知道哪里的海滩上拍的照片。一只笔筒里插着几支蓝色或者黑色的水笔，一个布艺的面纸盒，上面用布拼成一只小兔的图案。
还有一套小型的组合音响，这就是王坤的办公桌上全部的东西了。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没有打开王坤的办公桌。办公桌旁是一个巨大的资料柜，不知道里面有些什么资料。另外，一条木架子上零零落落地放着一些杂物。
“无趣的男人……”陆青岚嘟囔着，信手按下了组合音响的播放键。本想听广播，却发现那台组合音响并没有插上接收广播用的天线，于是将功能调到了CD播放。
音响里面有一片CD，那张CD里只有一首歌曲。
怀着“会不会是没有发布的新歌”的想法，尽管知道王坤的办公室的门隔音很不错，陆青岚还是怀着一种类似**的快感，悄悄调低了音量。
开头是清澈的古典吉他声，流畅的旋律从音响中流泻出来，令陆青岚陶醉。
这首歌真好听。陆青岚这样想着，从音响中听到的是一个陌生的歌喉。从没有听过宁威唱歌的陆青岚，没有料到那是自己最爱的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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