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沉闷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我仍旧没朋友,也不会跟别人玩,但老师很高兴,因为我老实了,不在偷笑了。

虽然我以前也没偷笑过,我只是被后脖子那根线儿拽的疼,坐不住而已,现在那根线不拽我了,我自己也能坐住,也知道要听课,以前是听不懂的,现在接受起来完全没问题,好像开窍后也知道老师讲的东西是什么意思了。

姥姥参加完家长会乐的嘴都合不拢,因为我的成绩虽不是全班前十也至少是个中上等,再加上老师各种表扬说我现在如何听话姥姥自然是高兴,只是小六就惨了,哪次考完试都被那明月揍得妈妈叫唤,用那明月的话讲就是成绩没见过比他再稳定的了,回回倒数第一,现在她都准备买挂鞭在小六考倒数第二时出去放放了。

日子似乎平静的再无波澜,我不在傻笑的到处跑,也不喜欢到处跑了,放假就自己上山,偶尔见有人来找姥姥看事情再凑凑热闹看姥姥怎么给人接仙,除了不笑,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小六因为那个四驱车跟着孙洪胜和蔡广文一直维持着友谊,一直到来年春天,我除了个子高了点没什么变化,二舅开始着急了,他会偷着跟姥姥说,让四宝笑笑吧,孩子老这么闷着他怕出事。

姥姥也愁,因为我的白头发有些失控的繁衍,姥姥后来居然弄了盒染发剂用牙刷一阵在我头发上涂抹,那明月看着眉头紧锁,“妈,葆四这么小就染发,这都是化学物,对身体不好吧。”

“那有啥招啊,又不是少白头,这么小就顶着白头发出去村里人见了又好胡说八道了。”

姥姥给我抹完就让我坐着挺着,过半小时后再给我洗了去,照镜子时就又变成一头油亮的黑发了。

那明月看着我笑不出来,“妈,要不我领葆四去城里找若君看看是啥病吧,是不是缺啥营养所以才头发白啊,你看她这头发,还不是纯白的,就是发灰,这玩意是不是也跟内分泌有关啊。”

姥姥叹气,“就是冲的,她以后要是在哭,肯定还严重,现在染一回能挺挺长时间的,以后咱们看看情况再说。”

我在屋里坐着,不一会儿就看见小六鼻青脸肿的哭着回来了,那明月一看他那脸就急了,“咋得了你这是?”

“我车,我车坏了!”

小六抱着碎裂的四驱车嘴咧咧着,“孙洪胜把我车踩坏了还不承认,还跟着蔡广文一起打我!”

“你看你个完蛋样!”

那明月扯过他仔细的看,“熊蛋包子,你不会打他们啊!”

“我打了,他们好几个上塘的,我打不过他们……呜呜,孙洪胜非要把我的车拿回家玩儿,我说不行,只有跟我一起玩才行,他就跟我抢,踩坏了还不承认,还说上学了要揍我!”

小六哭的不行,身上都是土不说,眼角还红了一块,“妈,你让我爸给我吊个沙袋,我要练拳,我上学了一定要揍孙洪胜!”

那明月气的牙根儿直痒,“我看这个儿童节就不应该整景还学城里学校放好几天放假,你们小孩子一回家就知道野,下塘这么多孩子你跟那孙洪胜玩啥,那孩子打小就像土匪似得,走!我领你去找他爸,还反了他了!”

“明月!”姥姥呵斥一声,“小孩子的事儿你找大人有什么用,一上学,不是该打还得打么。”

“妈,可你看这小六……”

“他们在哪了。”我直接出口,面无表情的看着小六,“孙洪胜他们在哪了。”

小六吸着鼻子看我,“他们,就在上塘我妈小卖店那个大路上了,好几个呢。”

“我去。”

我说着,把铅笔刀揣进兜里,看了那明月一眼,“我不会让人欺负我弟弟的。”说完,走到院里牵着金刚回头就看向小六,“带我去找他们!”

那明月愣了,“葆四,你……”

姥姥拉住那明月,“让四宝去,这孩子不会吃亏的。

小六来了精神,跑到我的身边给我指路,嘴里不停的说着,“四姐,要是咱俩一起上打不过他们咱就放狗咬他们,孙洪胜太气人了!”

远远的,还没等我走近,孙洪胜蔡广文他们就站在原地喊上了,“哦哦!薛家傻子过来喽!薛家傻子过来喽!”

“你们叫谁傻子!!”小六站在我身边大喊,“你们一个个才都是傻子!”

孙洪胜把腰一插,“怎么,刚才打你还没过瘾吗!告诉你薛小六,你那个破车我们不玩了,以后你在不老实我们还揍你!!”

‘汪汪!!汪汪!!’

金刚猛地叫了两声,孙洪胜他们有些害怕我家的狗,后退了两步看向我,“薛认!有本事你别牵狗!咱们单挑!”

我冷着脸看着他们,把狗绳子往小六的手心里一放,直接走到孙洪胜的身前,“跟我弟弟说对不起。”

孙洪胜一行人当即哄笑,“有病吧你!谁跟你说对不起,大傻子!!”

“是啊,打你弟都是轻的了!!”蔡广文也来劲了,伸手就开始推搡我,“我还要打你呢!”

我咬咬牙,看着他们点头,掏出自铅笔刀对着手心一划,出血后抬起胳膊手心冲天,“道不道歉!”

孙洪胜见我这出有些害怕,“薛认,你什么意思啊,拿个铅笔刀吓唬人啊!”

“可不是吗,薛认,你别以为你给你自己划出血了我就害怕!”

我懒得搭理还在那叫唤的蔡广文,一手拽住孙洪胜,一手还在伸着冲天,嘴里大喊一声,:“小绿!来!!!”

话音一落,老娃子哇哇的叫声便由远及近的叫起,我死扯着孙洪胜的脖领子不撒手,嘴里还在重复的那句话,“道不道歉。”

孙洪胜眼睛呆呆的望着天,看着越来越多的老娃子呼扇着翅膀向我飞来,他要是说不害怕那就是吹呢,扒拉我手一下,“薛葆四,你,你,你这是干什么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