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黎,此刻正站在城墙上,望着外面潮水般的敌人,不,敌人并不适合用来形容他们,他们只不过是在为了一场阴谋而战。

随着时间的临近,我越来越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兴奋,鲜血在沸腾。

当阳光,直射的时候,时间到了。

三面的敌人开始如洪水一般的涌来,想把草原上这座孤立的小城彻底的淹没,摧毁。

周围我早已经派人布置下了无数的陷阱。

我看到了洪水的潮头触发了陷阱,我看到了血色开始染红这股洪流,看到鲜血的颜色我的兴奋是难以抑制的。

我并不指望陷阱可以消灭所有的敌人,我只是用他们来阻拦对方前进的脚步,陷阱是战争的帷幕。现在帷幕已经拉开了。

大地在颤抖,他也匍匐与战争的脚下了么?

敌人越过了箭支的位置,现在是弓箭手的攻击范围了。

我轻轻的举起了手中的黄色旗帜,我的这一个命令会夺走多少人的姓名?这我不知道。

箭支只在一瞬间就遮天蔽日的向着对方涌去,天空顿时暗下了几分,这些箭支竟可以遮拦住太阳的光辉。

我听到了无数人的哀号,看见了箭支沾满鲜血,轻易的穿透了对方的身体,箭翎上还挂着滚烫的血液,而对方的身体已经倒在了草地上,伤口还在汩汩的流出血液,血液染红了枝叶,染红了青草下面的土地。

这一季的草会生长的格外的茂盛吧,我想。

涌来的洪水,并没有被箭支截断前进的脚步,他们势必要淹没整个草原。

箭支还在继续,不断的有人倒下,又不断的有人补充上来。

我看到一个个攻城梯在洪流之中涌现出来。

于是,我下令弓箭手对这攻城梯进行密集的攻击,切不可让这些攻城的器械到达城下。

于是,所有的箭支便汇聚成为了一条黑龙,向着攻城梯汹涌而去,我看到了运送攻城梯的人,只在一瞬间便被插成了刺猬,然后身体不甘的倒下,身后的同伴就踏着他们的尸体,接替了他们的位置,然后在下一个瞬间就踏上了前者的路途。

无数的人重复着这么单调的死亡过程,只是为了让攻城梯更加的接近城池一分,仅仅是一分,便付出了多少人的性命。

手下来报告,对方一共出动了十三架的攻城梯,两翼分别有四架,正面,也就是战争最为激烈的地方有五架。

我吩咐手下,去准备投石机吧,等着攻城梯在靠近几分的时候,就将他们一举歼灭吧,手下带着命令急匆匆的走开了。

我随身看了一下城内,几架投石机已经被拉了出来。

这些投石机是我最新的杰作,碍于《神迹》进程的限制,我制造不出更加高级的机械了,这是多么令人遗憾的一件事情呀。

对手已经攻到了城池之下,这在我的预料之中。

城池上的魔法师早就准备好了,只等待我一声令下。

现在,我下令了。

先是土系法师的沼泽术,我看到那些正在努力进攻着城墙的人在一阵惊慌之下便被沼泽术困住了。

尽管他们在努力的挣扎,可是越挣扎下陷的也就越快,当我看到他们面对死亡时的惊恐的时候,我感到了一阵的快感。

火系的火海已经释放了,我没有让他们使用那些高级的魔法,因为现在我们打的是持久战,我不希望看到自己的手下在面对对方的屠刀的时候甚至连一个最低级的法术都发不出来。

城池下飘上来烤焦的肉味,让人反胃。

箭支已经零落了,他们也需要休息,长时间的发射箭支会让他们的肌肉过度疲劳的。

对方的几架攻城梯已经陷进了沼泽里面,有的已经燃气了熊熊的火焰,我看到那些人在手忙脚乱的扑灭着火焰。

现在是时候了。

投石机上续上了巨大的石块,之后石块就越过了城墙,向着远处的攻城梯飞去。

石头飞偏了,没有砸到攻城梯,但是它已经让自己有价值了,因为我看到一个冲锋的玩家正好被下落的石块击中,然后就是溅起了漫天的血肉,整个石块都被染成了血红色。

投石机正在调整着角度,下一次的进攻或许会准一些吧。

战场上留下了什么?破碎的肢体,满是箭支的盾牌,不知道是谁使用过的长剑。

血腥的味道弥漫着整个草原。

第一波的冲锋已经隐去了,我方人员伤亡为零,但是陷阱已经被破坏殆尽了,城墙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尤其是我们暴露了投石机,这一中型的攻击武器,不知道对方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进攻呢?

工匠已经在修补城墙了,一些盗贼已经在收拾刚才的战利品了,几架攻城梯被遗落在战场中,上面的火焰已经熄灭了,身上还残留着石块撞击留下的痕迹,看似我们已经压制了对方的气焰了,可是我的内心里面总是有一股莫名的担心。

到底对方在酝酿什么样的阴谋呢?

我举目眺望,对方毫无动静,可是我看到原本钲蓝的天空,已经有乌云开始从四面八方向这里汇聚了,不祥的预感更加的强烈了。

乌云越来越密,简直是贴在了地面之上,所有的人都抬头看着天空,工匠停下了手里的工具,盗贼一时遗忘了拾取地上的战利品。

天色暗淡了下来,阴风四起。

天空出现了一个恐怖的骷髅的头像,空洞的眼睛正在注视着战场,难道是在召唤么?我心里想到。

果然没有错,的确是在进行召唤。

战场上异变突起,血染的草地上突起了一个个小小的土丘,泥土还在网上涌着,有什么东西正在这土丘之下,想要奋力的网上爬,挣脱阴间的束缚,再次的光临人间。

终于,一个个土丘之上冒出了一双双森白的手,直直的指向天空。

我下令所有的人都以最快的速度回城。

可是,回城的道路上满是密密麻麻的土丘,还有那直直的指向天空的森白的手,尤其是在城门的位置,连一个容脚的地方都没有。

我下的命令太晚了,早该在天象异常的时候就让他们回城好了,我看到盗贼在穿行战场的时候,被那森白的手牢牢的抓住,再也挣脱不开。

回来了多少人?我竟然背后感到了寒冷。

只有三分之一的人回来了,手下报告了这个惊心的数字,将近三百的生命,就这样没了,这是我指挥的失策。

火系法师和雷系法师准备,释放大范围的低级法术,我开始传令下去,牧师准备,优先攻击靠近城墙的尸体,切不可让他们破坏城墙,弓箭手时刻警惕,防止对方的突然袭击,盗贼派出探子,监测对方的行动。

一连串的命令被发布了下去,原来刚才的进攻只不过是一个铺垫,我开始佩服对方指挥的玩家,竟然有这么大的手笔,刚才留下的尸体至少也有三四千吧。

土丘的土还在上涌,原本只是露出的手臂现在已经露出了上半身,面色苍白。

如果你仔细观察会发现,这些人分明就是刚刚死去的那些玩家,如果不是苍白的脸色,真怀疑他们是被复活术给复活了。

牧师的杖上已经隐隐的现出了神圣的光芒,在这个乌云盖顶的时候,一点点的光芒都显得那么的明亮。

就是现在,我心里暗暗想到,这些被召唤的尸体已经开始了缓慢的行动了,尤其是靠近城墙的那一部分,已经对着城墙开始了进攻,这样下去,城墙的耐久度迟早是要为零的,到时候想想要修复都是难题。

放!

一时间,火海遍地,雷电四闪,这是法师里面攻击最高的了,牧师的圣光术正在大规模的释放。

整个嗜血城的外围都被火海所笼罩,雀跃的火焰在吞噬着一个个被召唤的生命,一道道的闪电在火海之中来回的穿梭,从这个尸骸跳跃到另一副尸骸,顺便带起一股股的轻烟,在烈火中瞬间就消散了。

牧师选择了大规模的法术圣光术,一个个的光柱刺透了乌云笼罩的天空,每一个光柱都在尽力超度着这本应轮回的生命。

尸骨聚集在了城下,我仿佛听到了他们僵硬的挥舞着手里的武器砍在城墙上产生的刺耳的摩擦声,尽管法师已经很努力了,可是数量的巨大差距摆着这里,每面城墙只有不到三百的法师,还不是所有的法师都在输出着伤害,这样下去城墙是坚持不了多久的。只有另想办法了。

所有的战士听令,现在分出一半的人数准备出城消灭城下的那些尸体,剩下的依旧坚守在城池之上,大家不可以贪多,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这才是最重要的。

城墙上的战士开始了快速的移动,这些战士只是一个统称,大多数都是近身肉搏的职业,像是剑士,狂战士等。

希望他们可以挽救这座城池吧,我心里默默的念到。

嗜血城的城门从里面轰然打开,外面的尸骨一下子就涌了进去,可是等待他们的是严阵以待的战士:左手擎着盾牌,右手支着锋利的武器。

涌进城门的尸骨开始被摧残,原本就行动僵硬的他们,所有的攻击都被盾牌给接住,一把把锋利的武器绕过前面的盾牌招呼到了自己的身上。

那些尸骨在精锐的战士之前,势如破竹,战士从城门了鱼跃而出,沿着城墙开始向两边扩散,凡是被阻挡的尸骨,迎接他们的是手里坚硬的盾牌和锋利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