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奶奶因为戴月儿的执拗坚持,最后还是选择了留院。

程小悠和霍炎商量了一下,因为现在住院其实还是是休养为主,两人还是都请了一周的长假。本来程小悠说霍炎可以不要请假,但是他却还是想要帮忙照顾他们。所以每晚回家,早上再过来。

而戴月儿也是给学校请了假,这样就导致了欧承逸被迫要留在圣羽替她代课。

所以程***病房,每天至少都会有程小悠、戴月儿和霍炎在里面。每天早晨吃完饭,戴月儿都会陪着程奶奶去医院的后花园活动区溜达一圈,消食、端来你,顺便培养多年未见的母女感情。

程小悠就会和霍炎在病房里面学习,要么就是画画。

“你们两个不闷吗,每天都是这样!”

偶尔,宫泽会带着两个跟屁虫趁着程奶奶不在的时候过来串门。

霍炎对于这个身患绝症的人,其实也是有点同情的,所以每次他就到另一个房间做功课,把空间留给他们。

因为,在他的认知里面,宫泽,是程小悠的哥哥!

“你的确诊报告还没出来?”程小悠每次见到宫泽先要问的总是这样一句话,因为宫泽在医院的这两三天,没有一个人到访过。

宫勋、宫澈,谁都没有来过。

似乎只要是他乖乖的待着不逃跑,他们两个就没有前来的必要。

“怎样?你担心我骗你?”宫泽看着程小悠,玩世不恭的问道。

“不是啊,我是觉得,如果你的报告都已经出来,他们都不来看你的话,似乎是有点过分!”程小悠看着宫泽,觉的他有些可怜。

所有的病房,每一个病人,都至少有一个家人陪护着,可是宫泽的身边,除了看着他的两个保镖,再没有别人。

“我和他们,本来就没什么感情,所以来不来无所谓的!”宫泽耸耸肩,看着程小悠说道。分隔了那么多年的人,不是说说就能够弥补那些生疏的岁月的。

“如果真的没有感情,你干嘛回来?在国外不是也可以生活吗,你干嘛要回来?”程小悠直直的看着宫泽,似乎想要看清他眼眸深处的东西,直白的话语更是让宫泽似乎无处遁形。

“不就是因为报复喽,凭什么我在那里都快要死掉了,他们两个还可以这样好好的生活!”宫泽嘴角的笑容带着讥讽,眸光中也带着那种对命运不公的嘲笑。

“那为什么,你不报复的彻底一点,干脆就不要在圣羽下面驻唱,那么你就不会有一丝的马脚露出来!”程小悠说着走到了宫泽的面前,看着他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伸出两根食指直接把他脸上那种讨厌的笑拉直,绷成了直线:“不想笑的话就不要笑,干嘛要带着这样虚假的笑容!就算你说想他们,没有人会嘲笑你的!”

“程小悠,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在这里说这些无聊的话!”宫泽想要别开眼睛,但是嘴巴被程小悠的食指死死的按住,根本动弹不得。

“我是你的妹妹,你知道的啊!所以,有什么不想别人知道的话,说给我听就好!我不会嘲笑你的!”程小悠看着宫泽,那种温润的目光似乎可以抚慰一切带着不忿的心灵。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面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心,明明白白的告诉着宫泽,她是真的在关心他。

“程小悠,我有没有说过很讨厌你这双眼睛!”宫泽看着她那双永远带着星光的眸子,语气不善的说道。

“你在酒吧巷子说过,我记得!”程小悠看着他,目光却还是毫不退缩:“可是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你是宫泽,你也不知道我是你妹妹!现在,不同了!宫泽,你说过让我照顾你,我就会照顾你!”

“你不是答应你奶奶不再和宫家任何人接触了吗?”宫泽看着她,伸手把她的手指拍掉:“这么轻易就被舍弃的感情,我才不要!”

“我现在,把我的真实想法展现给你看!宫泽,你就这么逊吗,我敢说的话,你都不敢说?!”程小悠明亮的眸子就像是镜子,清晰的印出宫泽在这一瞬间的狼狈。

“你让我说什么?”宫泽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似乎对于现在程小悠的样子有些不愿意去面对。

“宫泽,你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程小悠看着眼前的宫泽:“有些话,不说出来的话,大家根本就不会知道!”

“就像是我对戴月儿老师说的话,就算我很生气她这么多奶奶都没有来看过我们,可是宫泽,知道她是我妈妈的时候,我真的很高兴!”

“就算知道宫勋不可能承认我,就算知道我也不可能去找他,但是,现在的我,知道了自己的父母是谁,我就已经很满足!”

“虽然说早就不再抱着希望还可以找到家人,并且对于那种没有线索可寻的身世早就选择了放弃。但是,这种突如其来的相认,对我来说更是一个大大的惊喜!”

“你呢,宫泽,你回来是为了什么?如果你真的只想自己一个人默默离去的话,你干嘛要回来?”

房间里面,随着程小悠的话一下子变得寂静下来,就连正在隔壁的霍炎都支起了耳朵,放下了手中的笔。

“都说了是因为报复!”宫泽的声音听上去有几分的气急败坏。

“宫泽,你其实也是个笨蛋!”程小悠看着现在被他说的有些狼狈的宫泽:“那是你的爸爸和哥哥,又不是像我一样不能认,你干嘛非要这样别扭!”

“都说了是报复啊,不然怎么会害得宫澈撞车,你以为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吗?!”宫泽看着程小悠恶狠狠的说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他!程小悠,我恨他们,我这次回来,也只不过是因为想要报复!”

“这个世上,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这样的悲惨!凭什么宫澈就可以生活得好好的,我就只能在阴暗的角落里!宫勋这么多年,有关心过我这个在国外的儿子吗?!他的眼里只有那个之上两百的天才宫澈,他只要有他就够了!”

“可是,我也是,他的孩子啊!”

绝望的嘶吼像是发自于灵魂,带着浓浓的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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