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竹平一郎,两眼望着窗外,他手中的啤酒已经喝了一半儿。这时,野村走了进来。

他把和多田俊男一起,勘察吉野电器总部的经过,包括某些细节,一一向大竹做了汇报,最后他说:“吉野正熊肯定知道一些事情,我感觉他是在有意隐瞒,这也更加证实了我的推测,吉野早肯定参加过二战,还很有可能到过中国。”

大竹平一郎也在想:滕川的一些事也被他的###——那老妇人给有意隐瞒了,而种种迹象表明:吉野早和滕川,很有可能都是二战老兵,而且关系一直很好,他们俩肯定参加了###战争,到过中国;而中国的某些受害者的后代,前来报复杀人。

如果这一推断成立。那么,许多事情就可以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但是,目前尚有几点不明:一是这两个老兵,究竟到过中国的什么地方?参加过什么战争或战斗?做过一些什么事情?其细节如何?

二是中国的报复杀人者们,究竟采取了什么方式?什么手段?作案工具也就是那把斧头,能不能被一个人多次使用?或每个人都使用同一把斧头?那把斧头现在何处?

然而,需要弄清这些问题谈何容易?第一个问题尚且好办,凭直觉尚需时间;尤其这第二个问题,目前还无一点线索,如此看来也只有中方的那个章一木,倒是个突破口,可单凭他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在日本只身制造两起离奇血案,这实在不可思议。

他的确有作案时间,可却没有作案动机,又适逢中日两大电器公司,即将强强联手之际,而除掉对方决定性人物,岂不等于给自己设置障碍吗?就算是有人背后指使也决不可能。如果真的与章一木有关,那么也只有一种解释,在章一木身上一定赋予了某种神秘的或邪恶的力量,这样一来种种疑问也可以迎刃而解,可这不是无稽之谈吗?这可能吗?

大竹平一郎想到这儿,自己摇摇头笑了,无论如何,他也无法相信这一点,想到这儿他转身问野村:“野村君,你怎么看?”

野村尽管年轻,却是个从不轻易开口的人,一旦开口,所说的每句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一点很得大竹平一郎的赏识。

野村果然没有马上回答,他把烟头往烟缸里用力一捻,站起身从冰箱里也拿出一瓶啤酒,咬开盖喝了一大口,这才说道:

“尽管现在证据实在不足,但我敢肯定吉野早参加过###战争,滕川也一样,他们在中国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责,而对方采取了非常的手段来报复杀人,姑且不论对方究竟采取了什么样的非常手段。如果这一推论正确,整个案件就有了动机,还可以解释为什么其他人死时面部表情狰狞恐怖,而唯有吉野早和滕川,泰然自若。因为他们都同样感觉到了,长时间压抑在心里的痛苦和负罪感,得到了释放和解脱。”说完,他看了一眼大竹那凝重的脸。没有在继续说下去。

大竹平一郎也只顾思考,没再问什么。两个人都陷入了沉思。过了很长一会儿,大竹才开口道:“看来也只有这一解释是最合理的了,但要弄清楚整个案情的来龙去脉,还有很多事要做,譬如:必须弄清吉野早和滕川是否真的当过兵,都去了什么地方,参加过什么战斗,特别要注意地点和细节。我想这还不算太难,最难的要算是对方究竟采取了何种方法和手段来进行杀人报复的,那把杀人斧头究竟出自何处?现在又在哪?会不会还会被使用?”

“对对!您是说还会有人被……?”野村惊讶问。

“这很有可能!”大竹又道:“虽然我们许多问题还得不到解释,但我们似乎找到了摸查方向,顺着这一思路走下去,我想不会是错的!”

野村经大竹平一郎这么一说,也很兴奋,他看了看大竹那赋有坚毅性格的脸,,小声的问了一句:“依您看,我们下一步应该采取什么措施比较好哪?”

大竹平一郎放下空啤酒瓶,用手抹抹满脸上的络腮胡子,略微思索了一下,道:“你立即给北京警方通话,就说我们稍晚些时候到北京,然后你再回趟东京,调查吉野早和滕川的历史档案,并与多田俊男保持联系,等中方的李天浩到来时,查明那封信的真实内容。”

“好的!”野村点头称是。

大竹平一郎,又点了只烟,继续道:“我明天再次拜访滕川家,说不定能得到些什么!”

天已近深夜了,二人稍稍洗漱一下,便在各自的房间里睡下了。

大竹平一郎睡到半夜,忽觉身上奇冷无比。他骤然睁开眼,看了看房间里并没什么异常,翻了个身又睡了。

不久他又被一阵冷风吹醒,睁眼一看:也没什么特别异常,只是窗帘被风吹的飘起来,他记得很清楚,自己明明在睡前关了窗户!他嘟囔着,打亮床头灯,翻身起来,关上窗户,拉好窗帘。又到卫生间和野村的房间里看了看。

野村那家伙睡得很香,大竹平一郎轻轻替他掩上门,这才又回到自己房间,一抬头,他啊!的一声,叫出声来,他发现自己刚刚关好的窗户又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