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的炎阳高高地挂在天空,以耀眼的万丈光芒注视着人间的生生死死,悲欢离合。只是,太阳神不知道眼泪,漠视所有脆弱,任何**在他面前都只有被蒸干挥发的结局。

枫的眼睛里自然也看不到一丝泪水流过的痕迹。

可是,心怎么却如万针在刺?

他看似慵懒地倚在一颗芙蓉树旁,看着阳光闪耀在茂密的绿叶间,嗅着空气中芙蓉特有的微香。

原本他是喜欢芙蓉的。

只因为,她喜欢。

可那一别后,他再也不曾亲近芙蓉半步,粒粒轻盈如风的芙蓉花,只能带给他最深切的痛与思念。

他不敢,他不能。

远了芙蓉,就远了念她的心,远了芙蓉,就远了她美如芙蓉的面。

可,

现在,他竟又来到芙蓉树下。

手里轻轻捻着一朵轻盈如风的芙蓉花。

“枫,解药的事有眉目了对吗?”

踏着飘落一地的芙蓉花,路里瓦开心地从他背后探出半个脑袋。

枫微微点了点头,看着路里瓦脚下被碾成尘的芙蓉却又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

“那解药什么时候能配出来?”路里瓦兴奋地转到枫面前。

“无需配。”

“什么?!”路里瓦大惊失色,“难道她已无可救药?”

“不。解药原本就在埃及王宫。我随你去,自然可得解药。”

“啊,这样子。你可吓了我一跳。”路里瓦眼中的惊惧瞬而转喜,右手指握成拳,猛地捶在枫的前胸,“你小子——”

枫毫不避让,半眯着黯然的桃花眼承下这一拳。

胸口传来一阵闷痛。

可,心中的悲痛竟不能被这外在的痛所遮蔽,一波一波袭上来。他轻晃了一下身子。

“怎么不避开?”路里瓦惊讶地看着他。

今天的枫有些安静,这不同于路里瓦所认识的枫。

枫不语。

“难道中间有……”路里瓦走前一步,紧紧盯着枫的眼。

空气有些潮湿啊,枫避开路里瓦探索的视线,关闭了他摄人心魄的桃花眼。

路里瓦原本沸腾的心顿时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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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父皇,哈图莎绝不能嫁他!不能啊——”哈图莎苍白的脸色透着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她拼命摇动着父亲的手。

赫梯老王穆尔舒尔紧闭双眼,不看哈图莎,“王儿,这赫梯是父皇的,但父皇也是这赫梯的,不但父皇,就是王后、你母妃,还有你哈图莎,你的那些哥哥们,也都是赫梯的,既然都是赫梯的,王儿们就要为赫梯浴血奋战,舍弃生命。公主们,有时候就要远嫁异族他乡,走草原,入戈壁,穿沙海,就像你母妃,从杰伦巴部族远嫁赫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保护族人,永祈和平么?哈图莎,你是父皇最疼爱的女儿,今生今世,父皇对不住你,你,你就当为国献身了吧。因为,父皇已经答应埃及了。

哈图莎什么也听不进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紧紧抱住穆尔舒尔的双腿,放声哭泣着。

“不,不!父皇我已经有所爱的人了,您就当疼女儿在您跟前尽孝一十八载,不要终结女儿的幸福吧。”

孟丽王后在旁看了直抹眼泪,一时间她无法给这个天真可爱的公主以任何安慰,自从哈图莎的母妃去世后,孟丽王后一直将她带在身边,视如己出。可如今,事关国家生死存亡,她不能开口,也无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