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他根本忘记了周三是他生日,不然脸上不会看不出一丝波澜。这样也好,到时候我想好好准备一下,给他个惊喜。

一顿饭吃到了七点钟,收拾完碗筷,我起身准备与他告辞时,他大步跨到我的面前,意思很简单,太晚了,我走他有些不放心。

保姆见我爸一脸担忧冲他笑了笑说:“放心吧,我会安安全全的把她送到住的地方,然后让他亲自给你打电话,何况这里治安还是可以的,不会发生意外的。”

我握着我爸的手,告诉他,我一到就立刻给他打电话。

他还想说什么时,话到嘴巴最后又咽了下去,叹了口气说:“萱萱,你要走爸爸也拦不住你。也行,记得到那后一定要给我回个电话知道吗?”

“一定,我一定立马就回给你。”

我的再三保证,我爸便没再说什么,让我们现在就走,不然过会天一定会更黑更冷的。我们一直走了很远,他这才朝屋里走去,看着他拖着疲惫的身躯,我的眼眶立刻濡湿起来。觉得自己始终是不孝之人,并没有没他过上安定神闲的日子。

上车后,保姆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着我,让我好好的保重身体,在父母的眼里,孩子的健康就是他们最大的幸福。她说我爸这样也不算很差,天底下比这更糟糕的情况还有很多,有些人就算想见自己孩子一面都成了奢望,就比如她。

从她的眼神里,我能清楚的看到满满的伤痕,假如没有我在身边,不知道她会不会嚎啕大哭起来。

为了不让她想起往上,我转移问题,问她我爸的手艺怎么样,她说至少在她的生活圈内,我爸是做菜最好吃的一位男性。

再后来我们不再说话,斜靠在车子上,我闭上双眼,她则盯着半空中那轮残月,痴痴地望着。

车子是在半个小时候后停下的,她拍了拍我,我这才醒来。下车后,看到别墅漆黑一片,看来乔演并没有回来。

保姆问我要不要洗澡,她现在就给我去试水温,我说今晚就不洗了,有些困,想直接上床就休息。

来到房间,我看了一下手机,没有乔演的电话,甚至连一条短信都没有,究竟是他忙还是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已经是半夜。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看来他回来了。

门是在下一秒被推开的,乔演脸上红红的,一股酒气立马充斥了整个房间。他跌跌撞撞的爬上床后,便闭上了双眼,我怕他着凉,把空调给打开了。

我准备关灯时,他身子渐渐靠了过来,很熟年的将我圈在他的怀里。头埋在我的胸口,吸了吸鼻子,模样就像一个为长大的孩童。

我看他额角的碎发有些乱了,用手轻轻捋了捋,由于靠的很近,一股莫名的香味涌了过来。而这种香味,一般都是女人身上的。当时我身体一僵,脑袋蒙蒙的,完全不知所措。

顿了很久,我觉得自己完全多想了,乔演是不会在外面沾花惹草的,他说会爱我一辈子,就一定会。我们经历这么多事情才走到了起来,我不相信他会负了我。

到了第二天,我醒来时,旁边已经空了。坐起身,窗外一片白,看来昨夜又下雪了。

想到昨夜,我又想起了那股香水味。抑制不住自己想入非非,连心脏跳动的频率都加快了。我起身,走到窗前,掀开帘子,看着一望无际的雪,觉得,这素白的世界始终是那么美。美到可以净化人的心灵。

门外又是一阵脚步声,显得十分急促。我很好奇是发生了什么,急匆匆推开了门。没想到推开的那一瞬间,就看到了斜对面桌子上正摆放着一束鲜花。我看着鲜花上还沾着水渍,应该送来没多久。

鲜花不远处摆放则各种糕点,还有油炸的各种小吃,仿佛都做好没多久,不然不会还冒着热气。

当时我第一反映就是乔演做的,可客厅里根本没看到他的人,他究竟去了哪呢?

我小心的朝桌子那边走去,虽然并不饿,但看到那油亮亮的油炸小吃,我还是忍不住用手捏了一个。放进自己的嘴里,又香又脆的煞是好吃。

就在我吃的起劲时,眼睛忽然被人蒙住,乔演换了一副腔调问我,让我猜猜他是谁。我说是乔演,他说不是,让我再猜猜。我有些急了,明明就是他,为什么他不肯承认了?

“你就是乔演,不是你还能是谁啊?”

“你老公呗。”

他放开我后,我一转身时,他很准确的吻住了我的唇,亲吻了一小会后才放开了我。带着轻笑喊了我一句老婆。

然后把桌子上的花拿过来,单漆下跪,又喊了我一句老婆,然后将我送到我的手上。当时我有些不敢相信,以为是梦,还猛的掐了一下自己,疼的我快要掉下眼泪。

乔演见我愣愣的,忍不住扯了一下微笑问我怎么了,我说我真的没想到他会给我准备这个。这样的惊喜,让我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还只是一场梦。

他再次靠近我,吻住了我,问我现在还觉的是梦吗?我摇摇头问他,怎么忽然想到这一出的。

他说,他早就想给我一个“惊喜”了,由于忙根本没空,所以乘着现在闲的时候给我整这一出,告诉我,桌子上的所有糕点都是他对我的爱,让我一定要笑纳才是。

“这么多,那你什么时候开始做的?”

“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你得一一笑纳才是。”紧接着,他将筷子送到我的手里,让我一一品尝。

我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感动的说:“你忙活了这么多,真是让你放心呢。”

他笑着问我味道怎么样,我说是我吃过天底下最好的吃的东西。

“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难道我像是那种轻易说假话的人?”

“我不信。”

“那怎么样你才

会相信?”

“吻我,吻我我就信。”

我调侃他,说我早上牙没刷,怕口臭熏到他。他说他一点都不嫌弃,给我一个手指,让我现在就吻他。

于是我转过身,对他的薄唇很认真的吻了下去。他立刻捧着我的头吮吸了起来,劈哩啪啦的响声后,他将我抱了起来,朝房间走去。

他说每一次都会禁不住我的**,远比食罂粟更要可怕的很多。一阵暖融融的暧昧后,我们躺**,抓紧对方的手,心照不宣的看了一眼对方,仿佛都想告诉对方:愿得一人心,白手不分离。

由于他的压榨,我又昏睡了过去。缓缓的睁开眼时,他竟然还躺在我的旁边。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乔演听到后立刻让保姆把早餐端了进来。

当时我穿的并不多,胸口露出一大片白,忍不住将头缩进了被子里。他见我害羞,忍不住笑出了声来,说我害羞的样子真是可爱。

保姆撇了我一眼,轻笑后离开了房间。

我起身打算去洗漱时,乔演拉住了我,让我多陪他再好好的躺会。

我说我洗漱一下,然后再上床,他说就一会就行。

小心的一拉,我跌进他的怀里,他沉沉的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他再睁开眼睛,时间已经到了十点,松开我后,我去洗漱了一番。涂着他买给我的化妆品,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精致的脸蛋,我自恋的觉得自己好像比以前更漂亮的多。

或许幸福的女人,永远看着都是最美的。

乔演给我准备的“爱心”早餐已经有些凉了,不过单凭这么用心的给我准备这些,无论再凉,我吃起来也会觉得特别暖心。

他自己也捏了一块尝了起来,笑着说自己的厨艺看来又进步了很多。

看着他迷人的笑容,我露出一丝浅笑,觉得这男人好像也比之前更帅气了。

我们在**腻歪到了十一点才起床,我问他昨天为什么回来这么迟,他告诉我酒会应酬,要不是有令月在,昨天他很可能就不会回来了。

提到令月,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告诉乔演,从她的眼神里,我能看到她对他有意思。

乔演瞬间将目光撇向了我,淡淡的扯了一下味道,捏着我的脸蛋问:“怎么,你吃醋了?”

“没。”

“吃醋就吃醋,狡辩也没用。”他略带着惩罚性的在我唇瓣上啃了一下。

不多会,我拿衣服准备起床了,躺多了,浑身都会觉得很不自在。等我准备穿好鞋子时,乔演叫了我一声,问我介不介意令月继续在他身边,若是介意,他可以把她调到别的地方去。

说不介意那是假的,不过乔演既然已经这么说了,我没有理由怀疑他会跟她发生什么。

我陆萱可不是那种小心眼的女人,所以便冲他摇摇头,告诉他,我不介意。

下午,他驱车打算带我去玩,说我天天待在家万一闷出病来就不好了。其实我也不是天天待在家,告诉他,我昨天还去看我爸了。

他告诉我,没什么事尽量别到处乱跑,害怕我会发生什么事。他提到卢静时,叹了口气说:“她的情况不怎么好,尤其是知道我们在一起后,整个人又变得神神叨叨的,上次我怕专家去看时,差点就被她砸伤了。”

我问卢静现在在什么地方,他说还在他家的那个别墅里。

说的我一阵心疼。我不知道还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让她可以好起来,假如有,不管多难我都会去尝试。

车子驶上高速公路后,我告诉乔演,我想去看看卢静。他听完立刻否决,说卢静现在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我去了伤到我怎么办?

我冲他语气淡淡地说:“我知道卢静恨我,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总有一天得去面对她。有些东西,我希望跟她说清楚,不然她永远都会觉得是我破坏了她的婚姻。若她真的能醒悟自然好,不能理解,至少我跟她说了,我也会觉得有一丝安慰。”

他冲我点了下头,说等他看准了时机,确定她不再疯疯癫癫的,会带我过去看的。我让乔演一定要专门派人好好看护卢静,我怕他会做出什么傻事,不然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他告诉我,让我放心,他是不会让卢静出事的。不然他第一个就没法跟我交代。

为了保护我的周全,乔演根本不允许我下车,只是让我待在车里看。我渴了,他会跑很远给我买水;我饿了,他又马不停蹄的到远处派对,然后打包进车给我吃。看到他忙起来的样子,我当时忍不住笑了出来。那笑里更多的是甜蜜。

到公共厕所时,我告诉他,我有些尿急,他迅速停下车子将我扶了过去。当发现厕所人很多时,他皱了皱,问我是不是很急,要是不急,他可以带我到一个人少的地方。

我说真的很急,马上就能尿裤子的那种。乔演无奈,在我进去时,不断的叮嘱我,让我尽量贴着墙,注意脚下,千万别摔着。

我告诉他,我会的,他说别光嘴上说,得记在脑子里才行。

不过这个厕所的确不怎么样,地上很湿,空间也很小,而且味道重的差点让我吐出来。我快速的上完后,便离开了。到了外面,乔演正在接电话,不过他眼睛一直集中在我这边,见我平安出来后,头这才转了过去安心的接起来。

挂完电话,我上车,我们又去市中心逛了一圈。他让我待在车子里别动,说现在给我去买点这里的特色小吃。不过,不管周围围着的再多,乔演都是最吸引人眼球的一个。他身上所散发出的矜贵之气,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看着别人用诧异的眼神看他,我突然扑哧笑了出来,因为他西装革履的,去派对买这些小时,与那样的场景真的显得格格不入。

我耐心的等待他所谓的特色小吃,这时电话竟然响了,是一条短信。号码是卢静的。她问我有没有空

,想约我谈谈。

见我不回,她立刻又发了一条:“怎么,你是不敢还是什么?我就是想跟你谈谈罢了,你害怕什么?现在乔演把我看的这么紧,你觉得我还有那个机会对你怎么样?”

“表姐,我、我现在有事,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吧。”

“我都说了是谈谈,听不懂?你是不是故意跟我在这装糊涂?陆萱,你说你怎么能这么溅,你跟乔演在一起算怎么回事?我知道你一定被他多金帅气给吸引住了。你以为乔演真的是看上你?我看充其量就是拿你玩玩罢了。你说说,论出生长相还是魅力,你哪点能比得上我的?呵呵,乔演老牛吃能草,不得不说,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他了。”

我握着手机的手立刻抖动了起来,一想到上次医院她那样眼神看着我,我就有些害怕。但我还是坚持着回她短信,告诉她,我跟乔演真的不是她想的那样。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何况乔演从来就没碰过她,从本质上来说,她们从一开始都是一个名存实亡的爱情。

表姐瞬间被我激怒了,比上次更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说让我等着,总有一天她会杀了我。

“表姐,你能不能冷静点,我知道我跟乔演在一起是对不起你。这件事我一直都很自责,可我真的爱他,舍不得就这么离开他。何况,就算我离开他了,又能如何,难道你指望还能跟乔演在一起吗?”

“陆萱,放你娘的屁,你别说的那么道貌岸然,就算我不能跟乔演在一起又如何?可我也看不得你这个贱人跟他在一起。我就说了,当初就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可我做梦都没想到竟然是你这个贱人。我真后悔,在医院为什么没有把你掐死,你该死,你全家都该死。都是一群虚情假意的东西,陆萱,你给我记住,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会让你跟乔演幸福的,我会让你付出血的代价,让你尝尝什么叫痛苦。”

我看着一行行刺痛眼睛的字,那眼泪忍不住滴了下来。卢静现在对我是恨之入骨,究竟我要怎么做,才能减轻她对我恨呢?

乔演买特色小吃回来后,看我痛苦的流着泪,忍不住问我怎么了。我摇摇头,告诉他没事。他很机智的夺过我手里的手机,当看到上面的字时,身子一下子顿住。

没多久,他便把手机还给了我。然后驱车朝远处开了去。

我们来到一个没人的地方,他下车,将我从里面扶了出来。他并没有马上说话,仿佛故意在给我点时间调整自己的情绪。

见我小声抽泣后,他这才转过身子,心疼的帮我沫掉脸上的泪。

乔演跟我说了声对不起,说原本以为卢静主动跟他离婚了,她就会放下那些恨,现在看来,她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这些短信也充满暴露出一个问题,现在卢静一定会千方百计的找机会报复我,甚至是杀了我。

“萱萱,这件事的确超出了我的预想,我太高估你表姐了。你放心,我是不会让她伤害到你一分一毫。如果要恨,我希望她能把所有的恨都放在我身上。就算要流血,我希望那个人是我,而不是你。”

说完,他凄凉的叹了口气,背过身子,那背影看起来十分痛苦。

这一刻,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滴,很快就哭出了声来。我看着乔演问:“你告诉我,像这种情况,我们真的还能在一起吗?我不怕死,我只是不希望我最亲近的人因为我而伤心难过……你告诉我,如果我们在一起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你觉得我们会幸福会快乐吗?”

我意志再一次受到摧残,当时甚至痛苦的在想,为什么,我只想跟心爱的人在一起,就这么难呢?

乔演下一秒将我揽在了怀里,让我别哭,说这件事他会想办法的。让我相信他,他一定会找到很好的解决方法的。

我猛的甩开他的手,红着眼眶质问他:“你想什么办法,你能轻易的让卢静妥协吗?我爸现在还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你觉得他会怎么样?会不会跟卢静一样偏激呢?乔演,我真的很害怕,我害怕他们出事,尤其是因为我,那样,我一辈子都会活在痛苦之中,你懂吗?”

我从来没在乔演面前这么激动过,他满眼受伤的看着我,再次抓住我的手说:“萱萱,我知道,一切我都理解,可难道这样我们就要放弃吗?你先别激动,事情总归有好的解决办法的。哪怕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们都要努力。我说过我是不会放弃你的,不管什么时候,这句话永远兑现。”

后来我们两个都冷静了下来,静静的看着远放,看着斜下来的太阳,一点点沉了下去。那沫雪红格外的刺眼,就像血一样,时刻敲击着我的心脏。我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有种生死离别的感觉。

心疼如绞,我整个身子恨不得立马蜷缩着。

乔演见我脸色很难看,立刻拉我上了车。直到回别墅,我们也没再说一句。车子里寂静的十分可怕,让我有那么一瞬间压抑的快喘不过气来。

推开门,保姆见我们两个面色难堪,也没敢多问什么,只是告诉我们,她饭已经准备好了,我们洗洗手就可以吃了。

我很没胃口的回了房间,躺在**,将头深深埋进了被子里。我以为我会睡着,可眼睛怎么也闭不上,动不动就会滴出眼泪,最后被子已经湿了一大片。

半夜里,我见乔演并没有回房间,便打开门想看个究竟。客厅里漆黑一片,只有远处的小房间里传出了很微弱的光线。我慢慢的靠近那个小房间,那门并没有关死,透过门缝,正看到他坐在皮椅上,大口大口的吸着手上夹的烟卷。

里面烟雾缭绕,隐隐约约能看清楚他的脸。他眉头皱的很深,脸色像死人似的惨白,猛的咳嗽几声,夹着的烟卷瞬间从手里滑落。

看着他惨兮兮的样子,心里一阵抽象,是不是我刚刚那些话,深深刺激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