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她怎么可能去叫一个她要毒杀的人为母后,莫锦欢不由得咬住了下唇,皇后看出她脸上的为难,喃喃道:“看来你不肯……”

她笑出声来,不知是自嘲,还是怎么样。

而此时,沐云端着茶到来,清脆道:“奴婢给娘娘,公主请安。这茶是公主从洛水带来的,极为甘甜,奴婢这就给娘娘倒上一杯。”

一抹碧绿茶水缓缓注入杯中,莫锦欢视线一凛,在皇后来到之后,她将毒药交给了沐云,让她趁机将毒药放在杯中送进房来。

“哦,洛水的茶么?本宫要尝一尝……”皇后端起那杯茶,没有立刻去喝,放在鼻尖轻嗅着那香气。

莫锦欢手指握紧,不知怎么耳边老是闪烁着皇后那一句,“本宫把你当作是本宫的女儿可好……”

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皇后手中的那杯茶,如果皇后真的喝了那杯茶,皇后绝对活不过半年,以后再也没有人像是皇后那样护着她,再也没有人会说,“本宫把你当作是本宫的女儿可好……”这种话。

对她这样好的人不多。

手中的茶一下子被莫锦欢挥手打落,皇后担心的握住她被烫的通红的小手,“锦欢有没有被烫到……”

莫锦欢抽回手,勉强笑着比划道:“娘娘,我没事。刚才那茶我闻着似乎有些发霉了,娘娘您要是喝了对身体不好。我这就下去让人重新给您泡一壶。”

房中,沐风刚听完沐云的话,便低声对一脸沉默的莫锦欢说道:“公主,刚才那个机会,您为什么要放过呢?今日皇后难得来到王府之中,以后只怕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此事你和沐云不要在过问。我自有安排。”莫锦欢冷冷比划道。

她根本没有办法对皇后下毒。

沐风微微皱眉,沐云讥笑开口道:“哥,咱们就不要为公主费心了。不过,奴婢要提醒公主一句,今日已经是十四了。中了蚀骨丹初期药性发作不会很稳定,一般药效在在十四就会发作。既然你没有给东越皇后下毒,那蚀骨丹的解药不会给你!”

莫锦欢抬头,眸中都是冷厉的杀气,让沐云唇边的笑容一下子僵住。

沐风喝止了沐云,低声道:“公主,您不要责怪阿云。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你什么时候对东越皇后下了毒,什么时候才能给您这个月的蚀骨丹解药。”

莫锦欢的手松了又握紧,为什么秦孟冬要这么逼她呢!

耳边,沐风又继续道:“皇后娘娘这几日都会宿在王府之中,还请公主一定要抓住机会。蚀骨丹的药性猛烈,还请公主不要意气用事。”

今夜十四,窗外月亮极大,极美。那皎洁的月光仿佛给地上铺了一层薄薄的轻纱。

蚀骨丹的药效果然在十四就发作了。

莫锦欢躺在**,全身已经被冷汗湿透,原来痛入骨髓的感觉竟是这样。她越是用内力抵抗,蚀骨丹的药效就越是猛烈,她全身上下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

耳边似乎传来谁的声音,“你怎么了?脸色怎么会这么难看?”一只微凉的手放在她的额头,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那人的脸庞仿佛就在一团浓雾之中。

林淙皱眉看向躺在**的女人,她似乎是病了,全身冰冷不说,原本宝光璀璨的双眸此时裹着一层水意,看着朦朦胧胧的。

回到王府之后,他和这女人原本是住在不同的院落,可今日母后留宿在王府中,得知他们分居的情况,大怒,将他赶来这女人住的听雨轩。

“我好疼……”莫锦欢其实是一个非常娇滴滴的女孩子,察觉到放在额头上的手要离开,她伸手握住,可怜兮兮的说道:“你不要走……我好疼……难受……”

浑身的冷,刺骨的疼,仿佛让她回到小时候,在冷宫中备受欺负的那段时光,洛水的冬天很冷,她只穿着薄薄的单衣,跪在雪地里,被婢女拿鞭子抽打,秦孟冬坐在高处,冷漠得看着她。

林淙一愣,倒是难得看到这女人软弱的样子,这时候的她似乎看起来才有着传闻中洛水公主柔弱的样子。

若是现在杀了这个女人,以后没有人能够在威胁他了。他眸中闪过一抹寒意,可痛的快要昏迷的莫锦欢哪里感觉到,甚至不知死活得拉下林淙的身子,将自己的脸埋在林淙的颈子里,轻声抽泣着。

颈子很快便是*了一大片,林淙有些厌恶的推开她的小脸,可掌下那柔软的肌肤让他心中一愣,中了合欢香的那一晚又回到他的脑海中。

莫锦欢只穿着单薄的中衣,因为此时的动作,露出大片的肌肤,那肌肤此时看起来竟然比窗外的月光还要莹白几分。

林淙的眸子变得深邃起来,莫锦欢勾着他的颈子,右手肘内侧依旧有着那抹鲜艳的朱砂。

他伸手擦过那抹红色的守宫砂,这守宫砂若是被有心人看到,只怕还会惹来麻烦。父皇不是下了那样一道圣旨么,他相信如果三个月后,这女人还没有身孕的话,父皇绝对会将他贬为庶民。

他冷笑一声,伸出手指捏住莫锦欢的下颌,他柔声问道:“锦欢,你不想让我走是不是?”

“我好疼……好难受……”莫锦欢早就神智不清楚,那痛就像是体内有着一千只蚂蚁在啃噬一样,让她恨不得现在就死去。

中了合欢香那一夜,这女人及时反应过来将他推开,这女人对他很厌恶,如果她神智清楚的话,这女人绝对不会让他碰她。

林淙眯起了眸子,将莫锦欢压在身下,低头轻吻着她的唇,他的心中很快就有了决断。

无论这女人是什么身份,对于他来说都不重要。他既然娶了她,那她便是他的女人,他若是想要她,便由不得她说不要。

这么想着,他便满脸冷笑玩弄着身下这几乎没有知觉的身子。

莫锦欢只觉得全身除了那刺骨的疼痛之外,似乎还有别的什么,她想要挣扎,可无奈却根本没有力气,身子似乎被什么重物给压住了,耳边传来谁的声音。

她使劲儿睁开眼睛,眼前看到林淙那张俊丽的脸,那凤眸深黑如墨,冰冷的看着她。这样的眼神似乎不该从那废柴这双美丽凤眸中流露出来。

“你在做什么……”她想要去推开这废柴,可这废柴轻而易举的将她的湿凉的手臂困在头顶。

林淙讥讽笑道:“本王在和你完成那洞房花烛的步骤啊。你不是想要生本王的孩子么……”

他的语气一顿,他发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这女人全身上下布满冷汗,偏偏这脸上却没有,不对!这是什么!

他的视线凝在她的颈子上,在她脖颈下方,似乎有什么东西翘了起来。

他伸手捻起那薄薄的东西,一张薄如蝉翼的*从她脸上揭了下来。

“怪不得你的脸会和莫锦珍一模一样。原来是带着一件这么精巧的玩意儿。”他将那*从手中把玩了片刻,视线放到莫锦欢的脸上,因为长期带着*,她的脸白皙的几乎透明,而右眼眼角下一颗鲜红的泪痣看起来惊心动魄,像是一滴鲜血凝成的泪。

这女人除了一双眼睛生的极美之外,容貌仅属清秀,他身边的任何一个姬妾都比她貌美。

顿时他失了三分兴趣,不过身体内的火焰却还是被这女人给挑了起来,今夜,他便要了这女人!

如此想着,他便将那身子翻转过去,低头咬在她的颈子上,视线顺着那弧线优美的脊背望去,他的动作停住,那美丽的肩胛骨上,竟然有着鲜艳的凤凰图腾,虽然不及巴掌大小,可那艳红的色彩,看起来竟然让人恍惚产生一种这凤凰正在燃烧的错觉。

这样美丽的图案在欺霜塞雪的肌肤上有一种惊心的美感,他仿佛受到蛊惑,低头吻在那美丽的图腾上面。

而此时,忽然脑海中一丝东西快速闪过,他停下动作,手指轻抚着那图腾,这看起来倒像是一枚胎记,似乎在很久以前,他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样类似的胎记……

莫锦欢的脸几乎全埋在锦被之中,锦被里传来淡淡的龙涎香气,这味道是属于林淙那废柴的,那废柴来到她的房中?似乎是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她肩胛上移动,莫锦欢的手缓缓握紧。

蚀骨丹的药效已经过了。

林淙却不知莫锦欢神智已经清醒,他依旧看着这奇特的胎记,越看越是觉得这胎记美的炫目,他不由得低头轻轻吻着……

“废柴,你在做什么?”耳边传来的危险质问声,让林淙的手一僵,他低头,对上了莫锦欢的美眸,那里面的湿润水汽早就散去,漆黑的眸子璀璨无比,眼角下的泪痣鲜艳动人。

林淙缓缓收回手,躺在莫锦欢身旁,将她拥进怀中,冷淡道:“今夜母后逼本王来陪你,本王刚到你房中,你便大力将本王扯到**去。”

莫锦欢皱眉,林淙所说的,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她为什么要将他扯到**去?

看出她眸中的疑问,林淙淡定道:“你说要和本王生娃。本王身子不好,比不得你的蛮力,所以才会发生你看到的事儿。”

他和她发生什么事儿?莫锦欢粗鲁的推开林淙,低头几乎要尖叫出声,她上身几乎不着丝缕,她连想都没有想便提脚将林淙踢下床,可由于蚀骨丹的药效刚过,身上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反而又被林淙抱住。

林淙将她脸埋进胸膛中,轻拍着她光滑的背脊道:“宝贝,别怕了。有本王在,没有人任何人能伤害你。”

莫锦欢听到他的话,脸皮不由得抽搐,宝贝?好肉麻的称呼。

“你快放开我……”童音听起来软软的,丝毫没有一点威慑力。

林淙眸中闪过一抹笑意,低声笑道:“刚才你就是非要让本王这样抱着你,还说这样的话,如果本王不这么做的话,你说你要狠揍本王一顿。”

他笃定了莫锦欢刚才神智昏迷,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莫锦欢一愣,这的确像是她说的话,不过她会提这么离谱的要求么。她推开林淙,眼角余光看到了林淙随意仍在一旁的*,她又是一愣。

因为蚀骨丹的折磨,她现在不只是浑身上下没有力气,甚至连反应都慢了半拍。

林淙顺着她的视线忘记,他淡淡道:“这面具不透气,你带起来肯定不舒服,所以本王便替你拿了下来。反正本王早就知道你是假的,所以你不必在意这个。”

这林淙究竟是想要干什么?他所说,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莫锦欢眸中带着狐疑打量着林淙,林淙一脸淡定,似乎根本不在乎她的打量。

在认识这个男人以后,这个男人的面貌似乎一直都在变,撇开容貌不说,本以为他才华粗鄙,新婚夜那场守宫砂消失的闹剧是他一手策划出来,让人联想不到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