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冯二雷真的夹起通红的短剑,转身就要来个突然袭击,用来者的一腔热血来铸就他的复仇短剑的时候,却听见来者说了句:“你就是冯二雷吧……”

不好,来者不是狗汉奸汤凤奇,听声音居然是个声音甜美的年轻女人,定睛一看,天哪,居然真的不是狗汉奸汤凤奇,眼前伫立的居然是个亭亭玉立、一身洋学生打扮的漂亮女子!

本来已经做好了回身将通红的短剑刺向对方的动作,可是面对这突然强烈的变故,冯二雷的手顿时失了水准,通红的短剑没等刺出去,中途就当啷一声掉到了地上……正好落在了来者的两脚之间,吓得来者妈呀叫了一声,向后跳了一大步,无比惊异地叫到:“你要干嘛呀!”

“我……我……我不知道有人来……对,对,对不起了……”冯二雷一身大汗顿时变成了冷汗,边赶紧磕磕巴巴地道歉,边用哆嗦的手,用长把铁钳将地上的那把由通红渐渐变得暗黑的短剑给捡起来,丢进了平日淬火的清水桶里,刺啦一声,一股青烟冒了出来……

“原来你是要给这把短剑淬火呀……”漂亮女子看见冯二雷的动作,居然给大家都找到了下来的台阶……

“是啊,我正要给这把短剑淬火呢,根本就不知道有人来了……你是谁,咋突然来我的铁匠铺了呢?”冯二雷有些心慌意乱,就想弄清对方到底是谁。

“我刚从外地回到四通镇,在家里呆着闷得慌,就替父亲到你这里来钉马掌了……”这个漂亮女子的声音十分好听,温柔呢喃,发音纯正,一听还真不是本地人。

“钉马掌?替父亲?”冯二雷一下子想起了自己制定的那个淬火计划,在最关键的时候,突然变化,让他很不适应。

“是啊,我是翻译官汤凤奇的女儿,我叫汤子怡,本来我爹要亲自来的,可是刚要出门,就被森田少佐给叫去,说有重要任务,我就接过缰绳,央求我爹让我来换马掌的……”汤子怡边说边打量铁匠铺的空间设施,最后目光落在了冯二雷的身上。

“你……真是汤凤奇的女儿?”冯二雷似乎无论如何都难以想象,眼前这么清秀可人的女孩子,会是那个狗汉奸汤凤奇的千金。

“这还能有假,只是我很小就跟母亲去了上海,很少回来看我爹,现在是我娘去世了,我也大学毕业了,上海那边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也就回到我爹身边了……”汤子怡这样解释说。

“那你知道你爹现在是干什么的吗?”冯二雷心想,或许眼前这个漂亮女子常年不在汤凤奇身边,不知道他已经成了鬼子的翻译,成了人人痛恨的狗汉奸了吧……

“知道啊——我爹借我爷爷的光,早年到日本留学过,所以,懂日语,现在日本人来了,就帮助他们做事儿当翻译呢……”汤子怡居然供认不讳,而且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帮助他们做事儿?帮日本人做事就是汉奸,这个你不会不知道吧……”冯二雷心头一股子怒火窜上了脑门儿,所以,面对这样一个漂亮女子,也说出了这样生硬的质问。

“当然知道啊,不过,我爹表面上是个汉奸,但却从都不伤害中国人呢……”汤子怡居然波澜不惊,十分落落大方地解释给冯二雷听。

“你咋知道你爹没伤害过中国人呢?”冯二雷有点咄咄逼人。

“我质问过我爹呀,我爹说他是不得已才给鬼子当翻译的,与其让那些真正的汉奸给鬼子当翻译助纣为虐,还不如韬光养晦地潜伏在鬼子身边,见机行事,或许能更多地保护中国人呢……”汤子怡却还是那么从容不迫。

“不是吧,我可亲眼见过你爹跟着鬼子一起对俘获的抗日联军行刑,也亲眼看见你爹跟着鬼子到镇上和乡下去残害百姓,别的不说,就说我亲大哥吧,被鬼子用战刀刺死的时候,你爹也在场啊!”冯二雷似乎控制不住自己内心对鬼子,包括对狗汉奸汤凤奇的无比痛恨,所以,迫不及待用这样的事实来质疑对方。

“我知道我爹参与过很多鬼子屠杀百姓的行动,可是,我爹没办法阻拦鬼子的这些行径,但一有机会,我爹就会把有用的情报传递出去,让鬼子扑空、落空,这样的话,不知道救过多少性命呢——可他自己,却一直背着汉奸的骂名……”汤子怡也开始据理力争了。

“汤凤奇是你爹,你当然要替你爹找借口了……”冯二雷只好从这个角度来反驳对方了。

“不是找借口,这是不争的事实……”

“什么事实呀,你举个例子给我看……”

“不用举例子,这里有一封信,是鬼子马上要到河西何家甸去剿杀抗日联军伤员的情报……”汤子怡边说,边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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