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章 生养是恩

通往前院的道路中,米露.狄亚新正向前行着,在她的身后,紧紧跟着一个老仆。

“后事可都收拾干净了,别让人发现了其中的蹊跷。”

“夫人放心,一切都已经弄妥当了,老奴的秘术,夫人也知晓的,不会留下什么痕迹,只是那泰格尔之死,真的不会有什么麻烦吗,毕竟,他是公爵的外孙。”

米露.狄亚新淡然说道:“爱尔森家族的祖先可是当年跟随大帝打下这万世基业的大公,即便现在没落下来,也不至于任人宰割,小孩之间的事情,伤不了根本,不过,伊卡特,哼。”

……

伊卡特安静的躺在**,叶飞云一动不动的站在角落,面无表情,妮娜.肯叶莲坐在床边,眼中含着泪水,面色悲切的抚摸着伊卡特的脸庞,最后伏在伊卡特身上痛哭起来,仆人们都被赶到了门外。

妮娜.肯叶莲哭得一阵,抬起头来,看着伊卡特苍白的脸旁,忽然站起身,走到叶飞云面前,她的眼珠中带着的都是恨意。

啪!一记耳光扇过。

叶飞云没有躲,也没有用真气护身,因为,这女子对他有恩,虽然叶飞云并不承认这女子就是他的母亲,但是,有一点是不用质疑的,那就是他这一身血和肉都是来自她,天下间最大的恩,莫过于生养之恩,既然是恩就得报,就得还,至少不能忘恩负义,这是曾为杀手之王的叶飞云最后的底线,也正因为此,他一直觉得自己还是一个人,未有在那生死地狱的疯狂中迷失自我!

叶飞云的脸颊上流下五道鲜红的指印,嘴角上也挂上了血迹,但是他的眼神依旧是那淡淡的,淡淡的让人心烦。

妮娜一把将叶飞云推倒在地,带着哭腔和恨意道:“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你哥哥又怎么会成这样?你说,你活着到底有什么用?除了拖累别人,你还还能干什么?我怎么会生了你这没用的东西……”

叶飞云没有站起来,甚至也没去看眼前的女子一眼。

“拖累吗?或许对他们而言真的拖累。”叶飞云瞄了一眼躺在**的伊卡特,这一刹那,他的眼神有些复杂,伊卡特下跪的那一刹那再次闪过。失去修炼斗气的他,曾在大街上下跪的他,在家中的地位只怕立马就会下降,至于接任下代家主,更是几乎不可能,连带的,他这个母亲的地位也会深受其影响,而这一切受益的只有她,也就是他父亲的正妻米露.狄亚新。

看着叶飞云的表情,妮娜心中的恨意更长,只是她却也再下不了手,毕竟,叶飞云还是孩子,还是她的孩子,虽然她从来未从叶飞云的眼中感觉到丝毫孺慕之情。

咯吱,外面的院门被打开了,接着就听得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以及剑鞘与铠甲碰撞的叮当之声。

“发生什么事了?”感觉有些不对妮娜抹去眼泪喊道。

外面的一个女仆慌张跑进来:“夫人,不好了,听说,听说那些人是来抓伊卡特少爷的。”

“什么?怎么回事?”妮娜也惊慌起来。

“听说贝克曼.亚威斯公爵的外孙让伊卡特少爷打死了。”

仆人刚一说完,就见两队人,从院外一直排到这堂前大门,就着就见一群从中向这走来。

当先一声,身着紫色长袍,腰系名贵玉佩,身躯略显矮胖,面色严肃,自有一股久处高位的气势,不用说此人便是贝克曼.亚威斯公爵。

安帝斯略在其后小半步紧紧跟随,他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再后面是一个身着盔甲的壮汉,看其打扮应当负责皇城治安的守备司中将官。还有一人是一个身材削瘦的男子,背上负着长剑,目光扫视周围,透着精光,一看就知不是好惹的人物,这人是贝克曼公爵的护卫,再后面是两个普通的城卫。

这样的突然变化,让妮娜不知所措,站在门口也忘了行礼。直到安帝斯瞪了她一眼,才让到一旁。

贝克曼公爵也未停步,直接就向屋内走去。

“老爷!”妮娜叫了一声。

安帝斯阴沉着脸没有回话,只跟着走进了屋子

四人直接走进了伊卡特躺着的屋子,妮娜也急忙跟了进去。

叶飞云已经站了起来,站在了左边靠者桌子的一个极不起眼的位置。

“安帝斯侯爵,如果你没有意见的话,现在就由普格斯统领将人带走了。”站在屋子当中,贝克曼公爵淡然说道。

“什么?老爷,他们真的要将伊卡特带走?可是,可是……”妮娜焦急的道。

安帝斯脸色难看到极点,让人从家中直接将儿子带走确实是丢尽了脸面,但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安帝斯没有说话,对他而言,这是屈辱!

那将官走到前面,先向贝克曼公爵行了一礼,接着又对安帝斯道:“安帝斯侯爵阁下,下官也是秉公办理,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包涵。”

安帝斯冷哼一声,将脸转向旁边。

这将官挥了下手,跟在旁边的那两个卫兵就向床前走去。

“你们不能动他,你们不能带走伊卡特,老爷,你,你倒是说句话啊……”妮娜带着哭腔跑上前去,拦在床前。

“侯爵夫人,请你不要防碍守备司的公务。你放心,贵公子,会交由律法殿监察司审察,具体罪名会按照帝国法典执行,绝对不会有偏颇,当然,按照帝国法典第七十四条,杀人者偿命,你的公子应当会在十五日后处与死刑。”贝克曼.亚威斯冷笑着道,其实对于泰格尔,他并不喜欢

,但毕竟是他的外孙,是他亚威斯家族出来的人,若没点反应,别人还会道他这个监财院的首席大臣好欺负。

“老爷……”妮娜哭喊着道,好不凄厉。

“安帝斯侯爵!”贝克曼.亚威斯沉声道。

安帝斯沉着脸转头向外面道:“还不把夫人带下去!”

“是。”在门外侯着的仆人连忙应声跑了进来,妮娜硬不想走,两仆人不敢太用力,直到安帝斯不耐烦的呵斥,才将哭着的妮娜拉了出去。

为避让下人,众人都让到了靠近右边桌子的方位,而此时贝克曼公爵距离叶飞云不足两米,或许,没有人将这么一个小孩看成威胁,那护卫和将领都站在了前面。

那两个卫兵上去揭开辈子,就要将伊卡特拉起来,忽然听得有人似带着无奈的低声道:“未想到我居然也还会有冲动时候,也罢,就再冲动一次吧!”这一句话声音略显得清嫩,但是语气却透着不相与之不相比配的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