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玮祯觉得她幼稚,孩子气。因为一句不认真的玩笑话,努力了这么久,看得出来,她有点疲惫的样子,估计是今天起得太早,而且看样子她的鸡汤也不是做了一次两次,这要反复练习才能把握住很好的口感。

其实,两个人都很孩子气。

孩子气的时玮祯仍然装作对顾小米不冷不热的样子,指使她给他递水果,指使她给他递纸巾,给他倒水,她忙的不亦乐乎,他很享受的样子,心里美滋滋的,也许只有这样变。态的两个人才会这样。

当然,这期间也有不少过来献殷勤的,都被时玮祯爱答不理的样子吓走,走的时候也不忘狠狠地翻顾小米白眼,顾小米看着那些被他赶走的人,心里说不上来的高兴。她也暗暗地骂着自己心里畸形,应该抱着同情的心理。

同情那些大花痴们,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其实她自己就是一个最大的花痴,因为帅哥的一句话,她花了上百块钱买了好几只鸡,在厨房转悠了好几个小时,费了她九牛三虎之力才做成这么美味的鸡汤,她难道不知道油烟味会让女人变老吗?

知道,她都知道,她就是不服气,就是想要做给他看。

一个早上,被时玮祯赶走了3个护士,两个医生,两个检验科的,顾小米不得不暗暗地佩服,这个男人给女人吃了迷魂香吧,这么招女人待见。在她无聊地思索着这些的时候,又一个敲门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当然,这个时候她最最反感,也最最害怕的就是敲门声,也是,跟这种变。态呆在一起竟然没有不自在的感觉,反倒是很期待。

她兴高采烈地去开门,心里想着:又有一个不识趣的,她的下场会比前三个的还惨,毕竟时玮祯是一个相当没有耐心的人。

开门,映入人眼帘的是一个端庄,大方,同样又很清秀的慕容芸儿,一个科室的,估计时玮祯会手下留情的,顾小米在心里琢磨着,不知道怎么的,有点磨磨蹭蹭地请她进来,这个时候的顾小米,看起来有点像这里的女主人。

慕容芸儿只是对顾小米微微一笑,顾小米就被彻底的征服了,这一笑绝对的大方,迷人,比刚才来的那几个都好,她知道,这次时玮祯也许不会赶她出去,毕竟,无风不起浪,那些科室的流言也不是白起的。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时玮祯看见慕容芸儿过来,没有说让她坐下,也没有让她出去,慕容芸儿自己则很不客气地坐了下来,顾小米不自觉地给她倒了杯水,慕容芸儿和时玮祯微笑地交谈着。

这样的笑,他从来没有对着她这样笑过,顾小米单是在旁边看,就看呆了,这哪是笑容,真心的太邪魅了。两个人的笑容简直就跟画里的一模一样,看来,他们真心的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

此时的顾小米像是他们的保姆,专门等待他们的吩咐。

怎么可能?

她赶紧让自己转移思绪,不得不说,她有点吃醋了。她怎么了?论长相,她长得也很漂亮啊,说不定她比慕容芸儿长得还好看,在大街上,她觉得还是自己受欢迎,她从头到脚看了看自己,是啊,苗条的身材,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蛋,皮肤很好啊,也很有弹性,脸上也连颗痘痘都没有。

时玮祯看见了她的表现,心想:这女人又多想了。

只不过是交谈,只不过是微笑,他又不是对每个人都很冷血,他面对他的姨妈还拥抱,亲吻呢,这算什么呢?礼貌罢了。

“你不上班?一直在那杵着。”时玮祯还是没好气地说着,对待她,他刻意用这种口气说着。

“我。。。。。。”顾小米这才意识到,其实真的到了该上班的时间了,她竟然忘记了上班的时间,看来真的是傻了,智商已经接近于零了。

她有点吞吞吐吐,准备离开,又有点不放心,孤男寡女的,就不怕再传出什么流言蜚语吗?

“那个,要不我们一起去上班吧。”她走的时候,想拉慕容芸儿一起走。

慕容芸儿还是甜甜的笑,这种笑让人很难拒绝她的任何的要求。

“我已经跟领导打过招呼了,说晚到一会儿。要不你先走?”慕容芸儿机智地回答。

顾小米当然很不喜欢这样的答案,看了看时玮祯,时玮祯则是一言不发,还似笑非笑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欠扁,他就是明摆着看笑话的。她真的很想让他帮忙说上一两句好话,但是她知道,不可能。

一个人没趣地离开,心里有点愤愤不平。她甚至后悔自己努力地做了那么久的鸡汤,努力了那么久,还不是没有慕容芸儿的一次看望受他的感激,他也不会领情,真是肉包子打狗,她嘟嘟囔囔地样子,看起来受了很大的委屈。

病房内:

“你要不也去上班吧,毕竟早上的时候一般比较忙。”时玮祯跟慕容芸儿说着,跟刚才的表情一样,很温和,但是这种温和的感觉慕容芸儿还是觉得会有距离。

“我可以再陪你一会儿的,我请过假了。”慕容芸儿听到这样,有点慌张地说着。她知道,他说让走,她就得走,也许刚才她就应该识相地跟顾小米离开,这倒好,主人竟然下了逐客令了。

“不用了,我挺好的,暂时不需要帮忙,你先回去忙吧,上班期间好好表现,会有很好的前途。”多么狗血的剧情,多么狗血的客套话,全部被时玮祯搬了出来。

好吧好吧,这样的人说这样的大道理,不服不行。一般像他这么变。态的人,不会说出这么礼貌的话,要是让顾小米听见,估计会吐上三天三夜。

慕容芸儿知道多说也是无益,只能恭敬不如从命,说了几句客套话,有点不情愿地离开。

不得不说,他房间的访客真的很多,刚“送”走一个,接着又来了一个,泰丽过来看她的宝贝儿子,自从时玮祯住进医院,她没有一天不娇声娇气地问:“宝宝,怎么样了,好点了没?”然后再说几句类似于:妈妈都心疼死了,还好是个小手术,要不妈妈也活不下去了。

这个时候,时玮祯更是恶心地说着:“哎呦,妈妈不疼倒是不疼,就是身上多了一条很难看的疤痕,我变丑了。”谁听到这个男人说的这话,绝对认为这个男人是GAY。

他们之间恶心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说出来都让人觉得羡慕,其实这样的一家子,家庭气氛肯定好的不行,可是,偏偏的,时玮祯跟时俊逸的关系却糟糕的要死,本身母子两个人正有说有笑的时候,时俊逸只要一出现,立马冷场。

当然,有些话,时玮祯也愿意跟自己的妈妈说说,就比如说这次,泰丽刚进来,就闻见一股好闻的鸡汤味儿,就知道肯定是哪个美女又献殷勤,但是即使是献殷勤,她家儿子也不一定会接受。

有人献殷勤,还有人接受?这事儿悬了。

泰丽小心翼翼地问着鸡汤谁送的,时玮祯则是想也没想很大方地就跟她说是顾小米,就是那个送他来医院的那个女孩子送的。

她知道了,也许他们正在相互吸引,她也觉得那个女孩子好像也还可以,除了她的姨妈不同意之外,也没有什么。

之后,时玮祯特意交代泰丽说这鸡汤很好喝,不能倒掉浪费了,说要中午的时候,拿回家热热,然后继续喝。

想他这种喝剩汤的时候更是没有。

年轻人之间的事情,泰丽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但是她自己的儿子,她了解。

顾小米的心里不爽,一直很不爽,她自从回来做事就开始闷闷不乐,别的实习生都有师父带领着干活,她自己则像一个幽灵一样,到处晃**,无所事事,关键是她一直在操心慕容芸儿什么时候回来。

说实话,她真的一下子泄气了在时玮祯这么和气地对待慕容芸儿之后,她觉得不管自己怎么努力,还是一样的不招人待见。

很久之后,顾小米碰到了刚刚回来的慕容芸儿,不碰见还好,碰见了,说话了,顾小米的心里更加堵的慌。怪也怪顾小米沉不住气,看见慕容芸儿,慌忙地跑过去,哈巴狗似的问道:“刚回来吗?”

“嗯。”慕容芸儿肯定不能说她在很早的时候都已经离开了病房,要不她在外面晃**半天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理直气壮地跟顾小米说她一直呆在那里,还是时玮祯更喜欢她一点,她依然微笑着,这种笑很甜,但是顾小米不知道的是,这种笑有毒。

顾小米听到这句话,就更加的失望了,也是,明明知道慕容芸儿是会一直呆在病房的,她还不甘心地问问。她强颜欢笑地羡慕着。

一直到下班,她的心情都是闷闷不乐的样子。

回到了家里,她的心情还是一样的糟糕,安芳看见她这种要死不活的样子,觉得很不可思议,按理来说,她应该很高兴才对,今天早上的时候兴致勃勃地提着自己刚熬好的汤,一口也没舍得让喝,就全部地提到了病房。

难道是有人不感激?

现在时玮祯基本上是什么样的人,安芳也算是有点了解了,也不至于他的不感激会让她这么沮丧,肯定还有什么别的原因,她想问,也没好意思问,看着顾小米这样,她也不好开什么玩笑。

两个人安静地躺在**,顾小米傻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安芳几乎要睡着,两个人几乎没有这么安静的时候,顾小米忽然有气无力地说着:“你说为什么有的人就这么的招人喜欢,有的人不管怎么努力,有的人还是讨厌。”

“这只是你的感觉,活给自己看,为什么要奉承别人呢?据我所了解的顾小米不是这样的人呀。”安芳安慰。

“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奉承他,想得到他的肯定,所以我才这么急于成功。”

顾小米很清楚自己的位置,也很明白自己的分量。安芳并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个人就在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话题中结束了讨论。

第二天,周六,安芳休息,顾小米正常上班,因为医院没有那么正规的休息时间,没有周末。也许从不一样的工作上面,无形当中就选择了不同的生活方式,安芳和顾小米从开始上学的时候,生活方式等等都是一样的,现在,他们却渐渐地有了差距。

安芳决定去医院看看这个变。态的男人,看看他究竟是不是有三头六臂,把顾小米折磨成这个样子。

到了医院,安芳还是那不得安宁的样子,她恨不得把医院都闹翻了天,顾小米本身就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她们两个在一起也就打发打发无聊的时间,经过了一个晚上的沉淀,昨天的事情,顾小米已经差不多忘记了。

她没有昨天这么沮丧,也没有像昨天那样沉不住气,好像时间教会了她要沉稳。不得不说,安芳来医院,还有一个眷恋的人,她不知道这个人现在怎么样,说起来,也有那么几天没联系了。

因为上次的不愉快,也让安芳明白,其实两个人相处并不能一味地依赖对方,如果把对方捆得太死,只能让他离开的更快,让他更加反感,就像手里的沙,越是紧握,越流失的快。安芳慢慢地把自己的重心转移到了工作上面。

她想让靳凯明白,其实她也是一个很自立的人。

两个人都是为了工作,工作起来,可以忘掉所有的事情,安芳也就是那种看起来小孩子一个,其实是一个女强人,从心底里好强。

靳凯也习惯了安芳的存在,在那么压抑的环境下上班,有安芳调节调节也很好,最近是他们又多了一种思念,因为现在的安芳已经不像以前那么一直黏着他,这让他反而觉得是不是安芳不再喜欢他,他有种危机感。

他无奈地笑了笑,觉得自己犯贱,以前她黏着他的时候吧,他自己愁得不得了,想起这个女人就头疼,现在的安芳为了工作,几天跟他不联系,他倒是很想很想她,甚至想去找她,给她打电话,就是想听听她的声音,看看她的样子。

正想着她的时候,她就出现在了面前,顾小米看见靳凯都看呆了的样子,深深地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呆在这里,微笑着离开了,她为安芳高兴,自从跟安芳认识以来,她还从来没有发现安芳有看上的男人。

安芳看见靳凯两眼冒金光地看着自己,就发现自己的这招还是挺管用的,她大大咧咧地走过去,笑嘻嘻地说:“诶,怎么?”

还没说完,就迎来靳凯一个大大的拥抱。

天啊!

这是真的吗?这次安芳愣住了,他不是一向很在乎形象吗?他不是不喜欢她出现在他的工作场所吗?上班的时间搂搂抱抱,弄得安芳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但是她享受他的怀抱,所以即使是不好意思,也没有舍得推开。

原来,爱情就是这样的,这么的情不自禁!

在门外的顾小米微笑地透过窗户看着他们,她真心地祝福他们,希望他们能永远这样。

美好的时间,过的总是那么快,两个人单独处了一小会儿,就听到有敲门声,安芳很不情愿地坐到旁边,人都是贪得无厌的,她不喜欢只是这样远远地看着他,她想跟他近距离地接触,她想跟他手拉手。

但是在科室里面,这些似乎有点不合适。

靳凯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道:“进来。”

随后进来了一对30岁左右的夫妻,靳凯问他们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其实不用问也明白,两个人进来男科看病,无非就是不孕不育了,或者是前列腺或者是包皮等等,一些泌尿系统的疾病。

进来的那男子看见旁边坐着一个小姑娘,倒是有点不好意思,用眼睛瞟了一眼安芳,安芳倒觉得没有什么,依然傻不拉几地坐在那里,她也想听听他们到底是什么病,很好奇,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秘密。

虽然有点羞涩,但是那男子还是说了:“我和我老婆结婚三年了,几乎每天都有干事儿,但是就是怀不上,我们想查一下到底是什么原因。”

安芳听到这个,哇塞,说的这么露骨,难道靳凯天天地就听他们讲这个,医生也不是好干的。

“以前的时候你老婆有用过避孕药吗?”

“没有。”

那个男子又看了一眼安芳。

靳凯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他刚才也就觉得一个女孩子不应该呆在这里,他终于忍不住,再一次下了逐客令:“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我们在忙。”

话说的有点直接,本身安芳对于这件事来说,就挺敏感的,这次她忍住,但是忍住,还是生气了。但是并没有说什么,一句话也没说,就直接离开了房间,去找顾小米。

在安芳离开的那一瞬间,靳凯的心里忽然一沉,感觉都空了。但是还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问着病顾小米一直忙东忙西,很快忙晕了自己,她也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不愿意当实习生。就是因为实习生不仅没有工资,也不能发脾气,而且比正式的员工干的活都多,完全属于那种出力不讨好的那种人。

孙强不自不觉也已经离开,带着情绪上班,难免会出现错误。

时玮祯在整理住院的人的检查结果的时候,两个人的检查结果很快引起了重视,李飞和王建生两个人,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只不过有点前列腺炎为什么他的肝功,肾功能几乎到了衰竭的地步。另外一个是梅毒三期,有并发症的患者,结果只是有点异常,完全的不符合情理。

他想都不敢想,赶紧拿着昨天的血的报告单子仔细审核,为什么昨天的结果李飞看上去还一切正常,刚才被顾小米送去检验的尿的单子也是很正常的,今天就出现了肝功能,肾功能衰竭的结果呢?

要是肾功能衰竭,那么他的尿的检验单也应该是不正常的呀。

他赶紧找来负责王建生的护士慕容芸儿,问她昨天是谁负责抽的血检查的,慕容芸儿如实地交代说是自己抽的血,但是她还要抽下一个病号的血,而王建生又大出血,急需输血,这样就发生了时间上的冲突。

这听起来一切都很正常,要是仔细听的话还是觉得有点异常,时间的冲突,必定会找一个人帮忙,一套血经过了两个人的手,难免会发生一些事情。

慕容芸儿看到时玮祯凝重的脸色,立马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赶紧问问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时玮祯只是摇摇头,就什么也没有说。

他把顾小米叫来,当时顾小米还在忙,脸上还有细密的汗珠,估计是因为杂活太多,她不停地走动着,时玮祯看见她这样,也就不是很忍心,火气也没有刚才的那么大,应该是故意克制的。

他耐着性子的问:昨天是不是帮了慕容芸儿的忙,她送去检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李飞的血液标本。

顾小米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看到慕容芸儿紧张的气氛,觉得出事儿了,她也立马变得紧张了起来,仔细地回忆着昨天早上那忙乱的场面。一般来说,早上的时候也是她最忙的,她忙着跑化验室,一趟一趟的送病人的标本。

因为她是刚来的,怕她出现什么错乱,都会让她一套套的送,其实医生开的化验单和血液的标本是卷在一起的,根本没有必要有这样的担心,但是即使是有百分之一的出错的几率,时玮祯也是不会让他的手下犯的。

就是因为带着这样谨慎的工作作风和精湛的技术,他的事业才蒸蒸日上,但是还是总是会被别人误会,他是因为是院长的儿子,所以才游鱼得水。

顾小米还没有完全适应,她只是觉得每天真的很乱,她要忙里忙外,但是回头想想,其实她也真的没有做什么事情,就是觉得忙,不出效率,她有点回忆不过来。时玮祯只是说好好想想,才昨天的事情就想不起来。

慕容芸儿看了也心急,怎么会遇到这么神经慢半拍的实习生。慕容芸儿和顾小米并没有邀请被坐下,她们只是呆呆地站着,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顾小米忽然很高兴地叫了出来说:“哦,我知道了,当时我的口袋里还装了李飞的血液标本。”

“不是叫你一套一套地送去检验吗?”

时玮祯指责,慕容芸儿也用那种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她,实习生两周之内,按照规定,是必须一套套地拿着送去检验,一方面熟悉医院环境,另外一方面是怕出错。

“当时我看见你的办公室脏了,我知道你是一个有深度洁癖的人,我就拿起扫把来打扫打扫,心里想着,反正李飞的检验结果并不着急,晚几分钟也没有什么影响。”顾小米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当时化验单和血液标本你是不是放在了一个口袋里面,然后你顺手也直接把王建生的标本放在了口袋里,然后一起拿出来给的检验人员。”

“是的,有点散开,我当时记得王建生抽的血液少了一毫升,我就直接重新卷起来,送去检验了,心里想着,王建生的血液标本只不过是装了一个走路的时间,并没有完全散开,肯定不会错的。”

“我知道,王建生化验的项目比较多,血液标本我明明多抽了一毫升,王建生化验的有肝功能,肾功能,心肌酶,乙肝五项,术前三项。而李飞的就没有心肌酶和两对半,术三,我这里应该还有编号。”慕容芸儿说着就去拿做编号的本子。

顾小米目瞪口呆,她当时还有一丝犹豫,要不要回去承认错误,然后确认一下编号,但是后来又一想,出错的几率和正确的几率也就百分之五十,说不定就那一瞬间,出错的几率就转为了百分之零。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出错的几率却瞬间转为了百分之百,其实要是她有足够经验的话,也许她就真的不用问,但是关键是她来的时间还是比较短的。

时玮祯看见了编号的本子,开始的时候,他还把责任想到了检验科,看来问题是发生到了自己的身上,这些化验单子是要用药的,如果他今天不审核这些单子,直接把王建生送去重症监护,他的用药肯定不对,也许会危机到生命。

他顿时火冒三丈,“腾”地把本子摔到了桌子上。

吓得慕容芸儿和顾小米往后一躲,慕容芸儿知道,接下来就是顾小米的批斗大会,她很识相地拿起自己的编号本子,离开。

顾小米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一心想急于求成的她,想得到肯定的她,又犯了错误,她的自尊心顿时啪嗒碎了一地,难受地快要哭出来,为什么别的实习生早都已经适应,根本不用一套一套地送标本,她还要一套一套地送个,而且别的实习生已经进入了老师的辅助阶段,她还是停滞不前。

忍着委屈,还是说了一句:“对不起。”

除了这句,她还能说什么,其实她自从来实习,从来没有穿过高跟鞋了,就这样,天天晚上的时候,脚都还疼的厉害。安芳都经常心疼地说:我家大宝贝今天又干了不少活,好充实,努力的一天。

她知道,这不过是鼓励,安慰她罢了,其实这种时候,他缺的也正是这样的一个安慰。

“不要跟我说抱歉,你应该对着你的病人说抱歉,抱歉因为你的一时疏忽,也许会延误他的病情,抱歉你的一时疏忽,也许会危及他的生命。”

如果把愤怒分为十层的话,他到了愤怒的第八层。他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他的科室从来没有犯过的低级错误。

从她来的第一天他就知道,其实她做事情是很冒失的一个人,不让她过快地进入培训,不只是觉得她不行,就只想让她看看别人的工作态度,但是好像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是心里一味地着急,抱怨说她自己的进度太慢。

顾小米有时甚至觉得时玮祯看她的眼神都充满了反感,她一再地提醒自己,不要想那么多,只要好好实习就好,但是她还是控制不住地这么想,看到他的眼神她就立马回这样想,以至于,她也很讨厌他,也许眼神里也有对他的不满。

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