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司徒锦和张雅就起床了,阳光刺得她们睁不开眼睛,好像天气不会因为人心情的好坏而改变。她们早早起收拾好,要出门。

“乖宝宝,来吃早餐。”

“妈~”司徒锦撒娇似的抱着她的妈妈,想哭却强忍着不哭,眼泪一直在眼睛里打转。她的爸爸看着她,就觉得她这两天有点不对。就顺便问了句:“怎么了?”

“没~没事,叔叔。我们不吃了,还有点事儿,我们要先走。”张雅吞吞吐吐地说着,她怕再这么呆下去,她们非露馅不可。理智告诉她,她们必须赶快逃离这里。她赶紧拉着司徒锦离开了。

“李秘书吗?帮我找人跟踪一下司徒锦的行踪。有什么情况马上跟我说。”司徒锦爸爸淡定地说着,他知道他的女儿这几天肯定有什么。

“诶,你!”司徒锦妈妈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也是为了孩子好,你不觉得她很不对劲吗?什么时候她这样过了。”

“也是呵。”听完这些话,司徒锦妈妈好像开窍了一样,觉得她的老公说的有道理,不过她的女儿会有什么事情呢,她想不明白。不就是毕业了,她找工作,找不着,找不着就找不着呗,家里也不缺她的钱花呀。有什么大不了的呢。说实话,她有的时候巴不得她女儿一辈子找不到工作,也找不来老公呢。

司徒锦和张雅来到医院。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们身体这么健康的人,几年都不会来趟医院,再说了,她也一向用她们家的私人医生。她只知道,来到医院要挂号,其他的流程,她还真的不知道。

“有什么需要帮您的吗?”

“我想做人流。”她还挺直接,直奔主题。

“请问您想做什么价位的呢?”妈的,做个人流跟买菜一样,请问您想要什么价位的呢,是便宜的还是贵的,是好一点的还是次一点的。这哪是医院,神圣的医院,简直就是交易的场所。

“你们广告上不是有一个三百八的么?我就做那个。”司徒锦吞吞吐吐地说着,此时的她,只是觉得无助。觉得丢人,相当丢人,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哦,那个加上消炎的费用,一共1080,但是我不建议您做那个,会严重伤害子宫,对女人很不利,我们女人吧,也就一个子宫,要对自己好一点是不是?如果子宫损害,有可能以后都不能做母亲哦,所以我建议您做一个微管可视的无痛人流,那个有一个小镜子可以看见子宫内,直接把小肉球夹出来就可以。对人的伤害是最小的。。。。。。”

现在的导医很热情,耐心对介绍着他们的价位,还真是市场经济,连做一个人流也这样。

“那~那个多少钱,手术费加上消炎的费用?”张雅心虚地问着,她们没有钱,她知道。但是又不忍心让她的姐们儿受罪,要是真的好的话,她借钱也值了,她心里盘算着。

“哦,这个给您打折,折后价是2880元。”导医依旧面带微笑的介绍着。

“啊!”张雅和司徒锦几乎同时啊出声,也太贵了吧,这还是折后的价钱。司徒锦想着,要不她就用药流,不也是可以的嘛,还不怎么花钱。她要是真的手术了,她们未来一个月可怎么办,不能喝西北风吧。

“就用那个2880元的吧。”费铭的声音忽然从后面响起。

“啊。”两个人的声音又同时响起。

“请你出去,这跟你没有关系。”惊讶过后,司徒锦很平静地对这个男人说着,这样的语气不只是这个男人会,好像这个男人跟她没有发生任何什么一样,他们是没有瓜葛的两个人。对于这个男人,她只能选择沉默,她现在已经心死了。

“你如果不想让人看笑话,最好乖乖的,我不想人取笑你,不知道检点,到最后却连个做人流的钱都没有。”他轻声地低头对司徒锦说着,在外人看来,很甜蜜的样子。这话不知道他这是讽刺还是好心安慰,反正让司徒锦听着特备刺耳,他还用胳膊搂着司徒锦的肩膀,装作恩爱小夫妻。

“你!”司徒锦想挣扎,却被她搂得死死的,之后,他强硬地交了手术费,把她推向手术台。在这之前,他一直搂着她,转移她的注意力,她还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紧张。这就是他的力量,张雅给不了。

在她去手术台的那一刻,她忽然特别害怕,她挣脱了护士,匆忙地往医院外面跑,任凭医生,护士怎么追赶。她使命的跑啊,跑啊,她想逃离这里。孩子,她自己养,也没有什么,她不要把孩子拿掉,她恐惧,她留下了青春的泪水。这眼泪滔滔不绝,那是青春之泪,苦涩,充沛,源源不断,滔滔不绝,像是愤怒,像是无助,又像是——发泄。这眼泪还有点儿破罐破摔。

不管怎么样,她承认自己害怕了,她不要进这个冰冷的手术台。

她疯狂地往前跑,张雅也在后面追着叫着,却好像怎么也赶不上她的速度。他本身在医院门口站着,看见司徒锦疯一样的跑,他上去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拉回了自己的怀里,司徒锦还拼命的挣扎着。

“闹够了没有,你天天喝酒,这孩子怎么要。”费铭抬高了声音,他希望司徒锦可以理智一点,他也知道她很害怕,这点,从她不断发抖的身体他就可以看得出来。

司徒锦被他一语惊醒,不再挣扎,缓缓地从他身上滑了下去,蹲了下来,抱着自己,低声地哭了起来。肩膀不停地上下抖动着。张雅在离她一米的地方不断地流泪。她心疼她的姐们儿,但是这些罪,还必须她一个人承担。

这是社会交给他们的又一个道理,有些事情必须承受,不能逃避,越逃避反而对人的伤害越大。

“麻烦你们,把她重新送回手术台。”费铭把司徒锦拉起来,跟医生护士说着。

“不用害怕,一会儿你就出来了,我和张雅在外面等你。”他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轻声地对她说着,像是一种礼貌的安慰,还像是真正的关心。

他再次把她送上了手术台,他紧邹着眉头,周围的空气瞬凝固,气温也随之下下降了好几度。

手术室里,医生护士为取掉她腹中的小生命,紧张地忙碌着,手术室外,两个人安静地等待着。20分钟之后,手术不出意外的结束了。不过也是,一个小小的人流会有什么意外呢,这也许是现在有些医院的强项。现在的手术还真是成功,手术完毕之后,司徒锦可以直接下床走路,跟没有做手术的健康人一样。

“要照顾好你的女朋友,让她好好休息,她人瘦得可怜。”医生好心地提醒着。费铭没有吭声,他也知道她瘦的可怜。即使可以直接下床走路,但是苍白的脸更像白纸一样,没有任何血色。

“肚子疼吗?我背你。”费铭温柔地跟司徒锦说着,就好像她真的是他女朋友一样。她爬上了她的背,因为她是真的肚子疼,疼的她浑身没有力气,不想走路。她的背是那么厚实,她都觉得自己有点依赖了。

“去我家。”费铭跟他的司机说道。司机应了一声,迅速掉头。

“啊?”两个人还是异口同声。

“那你这样,送你回你家?”

“不,去你家!”司徒锦想也没想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