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菲点了点头:“子菲知道了,让公子担心了。”

墨非寒点了点头,转过身去,良久,悠悠的叹了口气,轻声道“子菲,给我唱首曲子吧!”

苏子菲咬了咬唇,抬眸看他,有点犹豫,但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边搁置古琴的架子上取下了一支看起来已经有些岁月的旧琵琶,犹如青葱般的五指轻轻的口子啊琵琶玄上,轻轻地拨出几个音符。苏子菲轻启朱唇浅浅的唱着“风吹过炎夏,往事吹落在天涯……一场雨落下,秋意渲染着枝桠……”

一曲唱罢,墨非寒静静的看着她,眼里有着些许的赞扬,“以前,为何没听你唱过这首曲子。”墨非寒轻声问。

苏子菲淡淡的笑了笑,放下琵琶,走到墨非寒身边,淡淡的应声“不过是偶然的机会听到的一首小曲子罢了。”

墨非寒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道“哦~子菲倒是好记忆力,听过的东西都能记得这么清楚。”

苏子菲抬眸看他“不过是搬不上台面的一个小特长罢了,这倒也没什么好说的!”说完就朝着墨非寒笑了下。

墨非寒轻轻的摇了摇折扇,然后猛地将折扇收了起来,又打开,如此反复了几次,才出声道“时间也不早了,子菲还是早点歇着吧!”

“恩!”苏子菲应了声,“公子也早些休息。”说完便就离开了墨非寒的房间去了隔壁!

第二日,当左寂冷在客栈醒来的时候,揉了揉头脑袋,却发现怎么也想不起来昨天自己喝醉了以后的事,依稀只记得自己在大街上拦下了个女子。随后便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时候刚好昨天那个受苏子菲所托的小二送水上来,小二见他醒了,便就笑呵呵道“客官,你醒了。”

左寂冷看了眼他,点了点头,“昨天是谁送我来这里的!”左寂冷接过小二手里的毛巾,擦了擦脸问道。

被问话的小二皱了皱眉,想了想说道“一个姑娘,穿着一身紫衣,看起来大约十八九岁的年纪!”

左寂冷拿毛巾的手顿了顿,抬眸死死地看着小二问“那姑娘身上有没有药香味!”

小二想了想点头,又摇头,左寂冷被他弄得有点不耐烦了,沉声问道“你这又点头又摇头的,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小二撇了撇嘴,嘟喃着说道“那位姑娘小的以前也见过,以前她还住在我们这里,那时候她身上确实带着药香味,只是昨天晚上那个姑娘,身上却没有药香味!”

左寂冷瞟了一眼嘟囔个没完的小二,有点无奈,只好打发了他下去。想来是他想多了,洛子涵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怎么会刚好遇上了喝醉酒的他!想想都觉得自己好笑。

左寂冷苦笑了声,拘了把冷水泼到脸上,冷水一激大脑顿时清醒了许多。左寂冷下楼用了些早饭,付了房钱便就离开了客栈。

左寂冷前脚刚走,苏子菲后脚便就踏进了这客栈,昨天接待她的那个小二记得她,于是便就热情的上前道“姑娘,昨天跟你一起来的那位公子已经醒了,刚已经付了房钱走了!”

苏子菲听小二说那男子已经离开了,顿了顿,然后朝小二扬起抹好看的笑容,道“没事,我就是来看看他还在不在,既然已经走了,那也就没什么了!我先走了……”说完也不等小二说话转身变就离开了客栈。

站在客栈外边,苏子菲朝街道两边看了看,已经找不到左寂冷的身影了,无奈的耸了耸肩,苏子菲便就往回走去。

因昨日遇到了左寂冷,洛子涵情绪有点低落,公孙絮儿便就拉着她出来逛街,透透气。只是没想到,这随便的出来散散步都能遇上洛子涵最不想见的人——左寂冷。

洛子涵拉着公孙絮儿便就要回去,公孙絮儿扭头看了看左寂冷,无奈的叹了口气,对洛子涵说“子涵,难道你要一辈子躲着他不成!”

听了公孙絮儿的话,洛子涵沉默了,垂

下了头。公孙絮儿不知道洛子涵再想些什么,但是从她那耸动的肩膀可以看出,她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子涵,回去吧!”见洛子涵这般,公孙絮儿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就让洛子涵放下,洛子涵的伤痛是要靠时间来磨平的!既然要时间,那定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到的事。

洛子涵点头,尾随了公孙絮儿回去。左寂冷站在那里看着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洛子涵心里有着无限的感慨。

抬脚想要追上去,但是想到刚刚看到的,洛子涵那仇恨自己的眼神,腿便像是灌了铅般千斤重,任他怎么挪也挪不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洛子涵渐渐走远的背影。

洛子涵刚走,栖风便带着未伊琳找了过来,未伊琳环住左寂冷的胳膊,有点不高兴的问道“师兄,你昨晚一直都没有回来,你去哪里了?琳儿很担心你……”未伊琳声音放的软软的,像是泡在蜜糖里般。

可是左寂冷却半天也没有回答未伊琳的话,未伊琳有点不解的抬眸看他,只见他怔怔的看着远方,未伊琳好奇的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什么也看不到,皱了皱眉头,未伊琳摇了摇左寂冷的手臂,“师兄,你有没有听见琳儿在说话啊!师兄……”

好不容易左寂冷才缓过神来,看着挂在自己胳膊上笑的甜甜蜜蜜的未伊琳笑了笑,“琳儿怎么来了!”

未伊琳见左寂冷半天才理自己,有点不高兴的嘟了嘟唇,道“师兄,琳儿都来好半天了,你在看什么呢,看的这么入神!就连琳儿教你都听不到。”

左寂冷刮了刮未伊琳的鼻子,“没看什么,只是看到了个故人罢了,你怎么来了,早饭吃了吗?”左寂冷抬头看看天空,发现时间还早,于是便就问道。

未伊琳见左寂冷这样问,于是便就摇了摇头道“还没呢?我跟栖风在客栈里等了你一晚上你都没回来,我担心你出事,便就拉着栖风找出来了。一急,就忘记吃早饭了!”说完未伊琳还委屈的咬了咬唇,活似是在指责左寂冷昨天不该丢下她一个人跑了出去。

“不吃早饭怎么行呢?快去吃点东西!”左寂冷听未伊琳说还没吃早饭,于是便就拉着她往一个早点铺子走去,栖风静静的跟在两人身后。

他刚刚似乎看见了洛子涵跟一个年轻的姑娘走在一起,看来左寂冷也是在看她,所以才那么入神。

“师兄,你要陪琳儿一起吃早饭。不然我可就生气了!”未伊琳依旧保持着挂在左寂冷胳膊上的姿势,撒娇着说道。

“好,都依你了!”左寂冷想都不想就答应了未伊琳的要求。

“对不起,我今天不该拉着你出去的!还得你见到了那个不想遇到的人!”洛子涵的房间里,公孙絮儿咬了咬嘴唇,看着一脸什么都不想说的洛子涵,有点担心的说。

洛子涵闻言摇了摇头,“这事不怪你。我也没想到会遇上他!”

公孙絮儿扯了扯唇角,努力挤出了抹好看的笑容。两人沉默了好久公孙絮儿看着不说话的洛子涵有点担心,但是却也没怎么表现出来,拍了拍洛子涵的肩膀,“子涵,你也累了,休息休息吧!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直接来找我就行。”

“恩!”洛子涵轻轻的恩了声,便不再开口了。

公孙絮儿不动声色的离开了屋子,叮嘱了温娘几句便就回了阁楼。原本公孙絮儿准备看几本书休息一下就把这一天给打发了。

可是没过一会儿,烟娘就来了,找到温娘,说是碧桃园出了点事,让温娘赶紧通知血者,让血者出面。

温娘犹豫了会儿先打发了烟娘回去,才自己去了小阁楼。直到现在,知道血者就是公孙絮儿的只有她一人,。所以有很多事都不方便当着烟娘的面做。

“温娘,怎么了?”公孙絮儿看着不安的温娘问道。

“刚刚烟娘来了,说是碧桃园出了点事。想让小姐去看看,毕竟次云山刚接手

碧桃园,有很多事都还不知道。”温娘犹豫了会儿说道。

在温娘的心里,温娘始终不希望公孙絮儿再接触碧桃园,她希望公孙絮儿远离那个地方,卸下身上的包袱,过平常人无忧无虑的生活。

“哦~烟娘有说发生什么事了吗?”公孙絮儿蹙眉问道。

温娘摇了摇头,“这个烟娘没说,只是让你去看看。看烟娘的神色,应该是有人闯进了碧桃园。”

公孙絮儿听说可能是有人闯进了碧桃园,挑眉笑了笑,良久才道“这么多年都没人能闯进碧桃园,如今倒是又有不怕死的人闯了进来。我倒是要会会这是个什么样的人!”

温娘有点担忧的看着公孙絮儿“小姐,万事还是要小心些的好!”

“恩,我知道的!你先下去吧。我去那里看看!”公孙絮儿点了点头示意温娘先退下。

温娘应了声便就离开了,公孙絮儿见温娘走了,便就回房间换了身衣服,来到小阁楼的最底层,在一个阴暗的地方摸索了一阵,像是在找什么,好一会儿才找到一个像是机关一样的东西,按了下去。只见墙角的一个地方露出一个只容得下一个人通过的入口。公孙絮儿毫不犹豫的钻了进去,那个入口在公孙絮儿进去后便就自动合上了……

公孙絮儿出来的时候已经站在碧桃园的一个小院子里了,只见她一袭白衣,面带轻纱,平日里散在脑后的秀发也挽了起来,只留下两缕垂在耳际。

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见没什么变化。公孙絮儿莲步轻移往院外走去。找到次云山问清了事情的缘由,原来是昨天入夜有人趁着天黑闯了进来,因为阵法以及一些其他的机关导致身受重伤,但也进了碧桃园。海叔将此人安置在了碧桃园里,先通知了烟娘看看怎么处理。

“先带我去看看那人!”公孙絮儿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了,于是便就提议说要去看看那个不畏艰险闯进来的人。

次云山应了便就带着公孙絮儿去了安置那个人的地方。次云山留了海叔在那里看着那人。打开门海叔见公孙絮儿来了,连忙朝她跪下“起来吧!那人情况怎么样了?”公孙絮儿走到床边打量了一番,问道。

“一直昏迷不醒,想来是闯阵的时候受了蛮严重的伤。主子,该怎么处理他!”海叔凑到公孙絮儿身边低声问。

公孙絮儿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番犹豫了好久才道“既然他已经闯进来了,那,那就先救治好,然后抹去他的记忆,送他出去吧!”

“主子!”海叔显然没想到公孙絮儿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一时有些惊呆了。

公孙絮儿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他跟出来,门外,公孙絮儿站在一片盛开的蔷薇花丛边,手指抚上一朵粉红的蔷薇花,良久才轻声叹道“海叔,碧桃出现异状,定是在预兆了些什么,如今这个人就这样赤手空拳的闯了进来,想来也是上天注定。我不取他性命,放他一条生路,也算是在积阴德了。只是,海叔,等他出去后,还要麻烦你跟着他,打探到他的身份!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海叔听了她的话虽然还是有点不解,但是还是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我去那边看看,你也去看看那人吧!若是有事在通知我即可!”公孙絮儿扯下一片花瓣,捏在手里便就离开了。

站在碧桃树下,公孙絮儿眼神有点迷离的看着树上的那颗碧桃。迷离的眼神让人看不出她究竟在想什么。良久只见公孙絮儿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碧桃呀碧桃,你虽是圣物,可也是引发这个世界大乱的罪魁祸首,我到底是该留你还是毁了你呢?”

没人回答她这个问题,也没有人能回答她的这问题。人是有思想的,然而物却没有,从头到尾碧桃都是整件事件中最冤枉的,人们把自己的贪欲建立在物的无知上。他们打着为武林除害的幌子来满足自己的私欲。这样的人却被世人成为名门正派!呵呵,多可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