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耶律宗真宿在她的宫殿,两人和衣而眠,耶律宗真也不冒犯她。虽然睡得不舒坦,但是也总算是安心了,这样的日子还有很久很久。

次日耶律宗真宠幸她一事传遍了整个辽宫,第二天来庆贺的宫妃就有不少,她也只是说了一些客套的场面话,就将他们打发走了。

忙碌了一早上,她身子也有些酸疼,那些宫人因为被耶律宗真训斥后,在也不敢造次,对她更是小心翼翼。

李元昊在行馆里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没由来的火气,蹭蹭蹭的就往上冒了,最终耶律宗真还是碰她了,这个事情就像一根刺一样的,刺到了李元昊的心里。

李元昊看着一旁的黑鹰和花娇娘,怒火中烧的说道:“煮茶,本王要喝水。”

花娇娘和黑鹰相似一眼,二人只能学着她的模样,怎奈煮出来的茶却被李元昊嫌弃的打翻。

李元昊怒气质问道:“这是什么茶,怎的这般的难喝?”

花娇娘不敢多言,她哪里会煮茶,多年来还不是暗中和黑鹰保护李元昊时,才看到了她煮茶的模样。这努力的回想着她煮茶时的步骤,没有错啊。花娇娘有些委屈的看着黑鹰,黑鹰冲她眨眨眼睛,示意此时不要说话为好。

李元昊发怒的将一旁的矮几踢碎,说道:“让荷硕儿来为本王煮茶。”

花娇娘撇撇嘴,委屈的说道:“主上,如今硕公主可是大辽的国后啊。”

李元昊听了更加的烦闷,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花娇娘看着李元昊的背影,撇撇嘴,对着黑鹰说道:“主上这是动心了?”

黑鹰一脸冷漠,说道:“那也来不及了。”

两人不再言语其他,只是暗中跟着李元昊。就见李元昊还是按捺不住性子,哪里管他这是辽国的后宫,大摇大摆的就往王妃的鸾凤殿里去了。

花娇娘暗道糟糕,只见李元昊突然换了一副模样似得,彬彬有礼的对着她行礼说道:“小王听闻王妃昨夜初获荣宠,特来道喜,娘娘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神色都好了不少。”

她煮了茶,递一杯给李元昊说道:“劳王子挂念了,初获恩宠,自然好气色。”她心里暗骂李元昊,什么眼神,我一夜未眠,此时这是晕头转向,哪里来的好神色?

李元昊听了她的话,此时怒火万丈,一拍桌子,倒是一旁的宫人都被吓着了。李元昊意识到自己失礼,微微一笑。

她看着下人,说道:“定是你们照顾不周,惹得王子生气,都退到殿外去吧。”

众人道是,退了出去。见四下无人,李元昊算是暴露出了真秉性。走到她的面前欺身而下,她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只能往后靠了靠,避开李元昊此时身上的一股戾气。

李元昊看着她问道:“怎么?成了耶律宗真的女人,连我靠近都不行了吗?”

她心里有气,是李元昊非要用尽手段将自己送入辽国后宫,千方百计要让自己得宠,如今都依了他,他这又是生的哪门子气?

她微微一笑,说道:“是,只怕沾染了师父的气息,让人误会了倒是不好。”

李元昊气急败坏,一把抓住她的脑袋,不由分说的吻着她,花娇娘和黑鹰在暗处看到,立刻离开。她错愕的看着李元昊,似乎都忘了挣扎。李元昊过于霸道,让她有些反感,只是她的味道太甜美。李元昊慢慢的转换为温柔,突然动了情,伸手要去扯她的衣裳,她感到身上一凉,这才反应过来,一把将李元昊推开。

李元昊的眸子变得猩红,她明白李元昊动情了,李元昊上前一步紧紧的抱着她,任由她反抗,不断的啃咬她的脖颈。她有些害怕,想要推开李元昊,却被抱得更紧。

她咬住李元昊的唇,李元昊有些吃痛,却始终不肯放开她,手掌依旧在她身上上下其手。她有些恼火的说道:“李元昊,这是在大辽后宫,你一旦碰了我,西夏必然完蛋。”

一句话让李元昊理智回笼,一把将她推开,不忘讽刺道:“王妃不必担心,你的味道还不如晚儿。”

她瞪了李元昊一眼,瞬间红了眼,声音沙哑的说道:“既是如此,那最好不过。王子请回吧。”

李元昊愤然甩袖离去,却在李元昊离开的瞬间,她伏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

几日来耶律宗真似乎有意要她难受,每晚驾临鸾凤殿,虽然不曾碰她,却也总是动不动的占些便宜,若是真的情动,耶律宗真还会想要她。只是她总以那句:“狼主若是要这幅身子便拿去,若是要心,就且在等些时日。”

一连半月,耶律宗真就这么的折腾着她,也折腾着自己。而李元昊就更甚,每当听说耶律宗真自宠幸她后,便夜夜宿在鸾凤殿,这让李元昊更为生气。她的味道有多美好,李元昊是知道的。关是一个吻,就让李元昊乱了方寸,何况是那句玲珑有致的身体。

李元昊在不想听到她被宠幸的消息,当下告别耶律宗真立刻起身回西夏。他得见到赵晚晚,只怕此时只有赵晚晚,能够让他暂时忘了荷硕儿。

得知李元昊离开,她也松了一口气,她就怕李元昊突然疯了,又对她不轨。她一直想不明白,五台山上她和李元昊日夜相对,李元昊也不曾对她动过半点心思,怎么到了辽国,李元昊反倒对她有了兴致?

自李元昊辞别辽国后,耶律宗真也不在踏入她的寝殿,她这才算是看明白了,耶律宗真是为了气李元昊。想来这两个人,心里都各怀鬼胎,只是霸道而已,哪里是真的动了心。这样想来,她才算是释怀了。只是她的日子,在也不那么的舒坦了。

耶律宗真才一夜不去她的寝宫,第二天宫里便传出她失宠的消息,她有些无奈,却也不去理会这些流言蜚语。

又过半月,就是元宵了,宫里上下一片喜庆之色,耶律宗真再次踏足她的宫殿。她此时正在抚琴,一曲高山流水,让人心情舒畅。一曲琴毕,可谓是余音绕梁,细细回味,还是沉思其中。

耶律宗真看着她今日的模样,一身大红的宫妃,十指染红丹蔻,皮肤白皙,额间一朵荷花的花钿,金步摇还在随着她的动作而嗒嗒作响。耶律宗真坐在她的身旁,屏退了左右。

她有些娇羞的看着耶律宗真,传闻他近来都在萧多罗处,如今是想起什么才来看她了。听闻今日朝政时,宰相曾提出国后嫁入辽国许久无子,应立已怀有身孕的萧宰相萧燕山之女萧太后之侄女萧贵妃为王妃。耶律宗真该是为了此事过来的。

耶律宗真看着她,开口说道:“今日朝政,大臣提出让朕废后,该立萧妃为后,你怎么看待此事?”

她挑挑眉头,微微一笑,说道:“狼主如今手中大权未稳,内有萧氏虎视眈眈,外有西夏蠢蠢欲动。若是依了朝臣改立萧妃,倘若是个皇子,将来必然是太子。若是皇上稍不如臣意,逼宫立嫡。皇上以为如何?”

耶律宗真愣了愣,这个女人果然看的透彻。点点头,又道:“倘若多罗生下皇子,也必然立为皇太子。这是朕对多罗的承诺,朕虽恨萧氏跋扈,但是对多罗的情却是真。”

她微微一笑,说道:“话虽如此,但是这皇子可还得叫我一声母妃,还得归我抚养呢。这就大有不同了。”

耶律宗真看着她,期待她的下文。只见她说道:“狼主,我这有一计,即可让萧氏安心,又可以让狼主坐稳王位。”

耶律宗真来了兴致,道:“快快道来。”

她微微一笑,说道:“狼主假借宠爱我,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表面对萧氏一族加以恩宠,笼络萧氏一族,说要将我逐杀,对外宣称我怀有子嗣,在随意弄个名堂让我丢失腹中胎儿,终生不育。而后又言为了两国邦交,我痛失爱子,特将萧妃子嗣送予我抚养,赐为皇太子。我相信萧氏一族必然认同。”

耶律宗真看着她,十分钦佩这个女子的心思,只道:“如此是好,倘若日后你真的怀有孩子呢?”

她眨眨眼睛,说道:“如此一来,就看我在狼主心里的位分了。”

耶律宗真叹口气,将她揽入怀中,说道:“若是你日后也有了身孕,朕必然护你们母子周全。”

她双拳紧握,却从未想过自己会和耶律宗真发生什么。她心里清楚的很,离开大辽是迟早的事情。她心里暗念,只希望到时候不要丢失了自己才好。

次日耶律宗真果然按照她所言,答应了朝臣的要求,但是有条件,三月内皇后肚子若在无动静,便要废了她,立萧氏为后。萧燕山见耶律宗真妥协,也不在逼迫。另一方面耶律宗真更是升萧燕山为一品爵,世袭制。这是笼络萧燕山,萧燕山心下大喜。

为了让女儿顺利坐稳皇位,萧燕山让宫人在她的饭菜里放了藏红花,但是次月,依旧传出皇后娘娘有了身孕一说,震惊了整个朝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