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雨过天晴

?只听啊的一声惨呼,小王急忙回头看去,却看见孙瞎子额头青筋直冒,右手死死抱住左手手腕,豆大的汗粒顺着额头留了下来。

小王低头一看,原来孙瞎子右手拿刀,硬生生的斩断了左手的手掌。

-小王大惊,喊道老孙头你疯啦?

孙瞎子咬牙说道,想要救老五只能这样,我这只左手已经传上了尸毒,如果不剁了,我老瞎子就变成老粽子了。

小王也顾不得什么了,急忙拿起撕剩下的床单给孙瞎子包上,回头把绑我爸的绳子解开,拿掉嘴上的毛巾。

我爸眼泪止不住的留了出来,大声说道,小王快去矿医院要车。

小王一听急忙跑了出去。

我爸一边扶着孙瞎子,一边哭着说道,你这时干啥呀,哎我死就死呗,你这么大岁数不要命啦。

孙瞎子苍白的脸上硬是挤出一丝微笑说道,老五呀,你可是我干儿子,你死了谁给我送终呀。干爹可就得意你。嘿嘿

我爸眼泪哗的流了下来,骂了一句老孙子,都啥时候还贫嘴。

沉默了一会,我爸说你放心吧,你以后就是我亲爹。我给你养老送终。行不爹。

孙瞎子身体明显颤抖一下,叹了口气说道,小鳖犊子算你有良心。

迷迷糊糊的醒来,我爸感觉两个肩膀撕裂了一样的疼痛。

我爸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回想起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我爸急忙就下地。

这时候门打开了,我爸抬头一看,我妈领着我回来了,进屋我妈就抱着我爸哭了起来。

我也跑过去抱着爸爸,我爸苍白的脸上露出了阳光般的笑容。

现在回想起来,可能我爸那时候感觉到保护了老婆孩子的那种满足感吧。

我妈说道,你这是咋啦?怎么住院了?我一早上回家,家里炕冰凉的,邻居大娘说你两天没回家了。我急忙跑到孙瞎子家,却锁着个门,我正可那找你呢,遇见医院的冷护士了,他说昨天晚上你和孙瞎子都被送医院来了,我就急忙领着孩子跑这来了,快让我看看伤那了。

我爸没办法只能说伤了肩膀,我妈小心的扒开爸爸的衣服一看,差点没晕过去。

只见两个肩膀缝着密密麻麻的针,伤口结合处又红又肿,跟两条大蜈蚣一样趴在我爸的肩膀上。

我妈掉着眼泪轻轻的问我爸,疼吗?

我爸傻呵呵的笑着说道,不疼。

说完,我爸忽然想起什么,站起来跟我妈说,走咱去看看我干爹。

妈妈疑惑的眼神看着爸爸说道:干爹?你啥时候认干爹了?

爸爸一边向外走一边说道,一会跟你解释,走吧。

爸爸妈妈和我三人几步来到孙瞎子的病房,因为这医院都是矿上的,所以医生护士也都认识,一问便知道孙瞎子在哪个房间。

开了门,孙瞎子脸色苍白的躺着病**,呼吸均匀的沉睡着。

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洒在病**孙瞎子的身上,仿佛给这老头蒙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

左臂末端光秃秃的包着层层纱布,爸爸红着眼睛看着躺在**的孙瞎子,关上门悄悄的领着妈妈和我又返回了他的病房。

进了病房坐下后,爸爸就把这几天的经历跟妈妈说了一遍。

妈妈听的心惊胆战的说道,这玩应整的,咋跟西游记似的那么玄乎呢?

我爸撇了撇嘴说有点文化好不好,什么比喻呀,明明是水浒传好不好。

妈妈笑呵呵的站起来说道,你看着点儿子,我出去一趟。

我爸问道,你上哪去?

妈妈笑着说,你认了人家做干爹,咱不表示表示呀,再说人家救你把手都砍下来了,我这做干儿媳妇的还能一毛不拔呀。

妈妈刚走一会,小王就回来了,小王这一夜也忙活够呛,头发乱的跟鸡窝一样,双眼也深深的凹了下去。

小王手里拎着油条,往床头桌上一扔。

转眼看见站在床边的我,小王一愣,乐呵呵的说,姐夫,刘姐回来啦。

我爸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说道,小王昨天晚上多亏了你,到医院进了手术室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这一夜你忙活够呛吧,你先回家吧,你刘姐回来了有她伺候我们就够了,你回家换身衣服洗个澡好好的睡一觉吧。

小王也笑呵呵的说道,行,姐夫这油条你吃点吧,一会给孙师傅送去点,我就回家了。

临出门,小王又回过头来对我爸挤挤眼睛说道,姐夫放心,你和孙瞎子那晚发生的事我就当没看见。

我爸笑骂道,小鳖犊子,等我好了的,看我不把你嘴给撕了的。

一会的功夫,我妈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就来到了医院,喂了我爸几根油条,便又和我爸去了孙瞎子的病房。

孙瞎子还是那样静静的躺在**,我妈把东西放到了医院的床头柜上,找了个凳子给我爸坐下。

我爸叹了口气说,真难为老瞎子了,这么大岁数,还这么一老折腾。

这时就听见**的孙瞎子嘿嘿的说道,小鳖犊子,叫干爹,在叫我老瞎子看我不打死你。

我爸一听就知道孙瞎子醒了,连忙叫我妈把我抱过来,对我说,这是你干爷爷,快,叫爷爷。

要说我小时候嘴甜,于是脆脆的叫了声爷爷好。

当时孙瞎子乐的脸上皱纹都聚在一起,跟一朵盛开的大**一样。用完好的右手摸摸我的脸

摸摸我的头说道,嘿嘿我老瞎子没白活呀,老了老了啥都不缺,认了个儿子,又带个孙子,这买卖值呀。

我妈剥了个橘子说道,干爸,要不是你,我们一家都没了,我们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几人就在这欢乐祥和的气氛里聊着天,孙瞎子问道,老五你脖子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昨天晚上我借着天眼看那老粽子马上要咬上你了,急的要命,可那该死的桃木剑就是拔不出来,就在我以为咱们没了活路的时候,你脖子上闪了一道光,就是那道光把那老粽子给弹开的,我也是借着那点时间抽出了桃木剑。

我爸说,我说的嘛,本以为这次完了,必死无疑了,谁知道老粽子飞了,我当时还以为是你干的呢。

我脖子上挂了枚压口钱,你说是不是它救的我,于是我爸就把这压口钱的来历说给了孙瞎子听。

孙瞎子说道,算你个小鳖犊子有造化,你那压口钱要是一开始拿出来,屁用都不顶,那时候老粽子都被你的糯米水把阴气都给化的差不多了,本来要是吸了你的血老粽子就能借此恢复自身的气力,虽知道你脖子上带着这么个东西,呵呵看来到底是邪不胜正呀。

孙瞎子接着说,老五把你那压口钱给你儿子带上吧,我感觉这孩子火力弱,天生爱招惹这些烂东西,带上它必要的时候也能帮这孩子一把。

妈妈听完把爸爸脖子上的压口钱解下来戴在我的脖子上。

爸爸又问道,干爹,你哪来那么大的蜘蛛?而且为什么要一边咬我一边咬你自己?最后弄的你把整个左手剁了下来。

孙瞎子笑呵呵的说,这哪是蜘蛛呀,呵呵那其实是个大草爬子(吸血蜱虫),早年我父亲走南闯北的时候偶然所得,这东西特性就是喜欢吸血,我父亲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解尸毒的办法,就是用活物的血做引子,让这草爬子吸上中了尸毒的伤口,但尸毒毕竟不是血,所以这东西吸了会儿就会感觉出来,不会再吸下去,所以只能让它两只牙分开吸,让尸毒和血液一起被它吸走。

一般这东西只能吸一个伤口,然后等他消化一段时间就可以在次使用,可你身上有两个伤口,

当时没有办法我只能试试。

本来是用鸡或者其他动物和中尸毒者一起被这草爬子吸的,但当时已经是半夜我上哪去找活物去,在说了尸毒蔓延的速度是很快的,所以我只能用自己的左手做引子。

要说处理一个伤口我也不至于有事,可为了它能更快的吸血,我只能把它肚子弄破,可没想到这肚子一破它竟然把尸毒转移到了我的手上,当时已经没有办法了,我不剁了手可能今天就跟哪老粽子一样了。

我爸我妈听完孙瞎子说的,都红着眼睛看着这满脸皱纹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