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莲山崖下,白宇宣感觉全身酸痛,这崖太高。他只记得,跳下来时抱住了一个柔弱的身躯,然后一阵疼痛,一阵眩晕,之后便是黑暗。

白宇宣动动身子,感觉身上有重物。是苏雨杭。

苏雨杭趴在白宇宣胸膛上,头发散开遮着如玉般的脸庞,风轻轻吹,头发随风扬起在脸上轻轻扫过。白宇宣看苏雨杭就像是在欣赏一幅美女图,只是这美女以纱遮面让人看不清五官。

白宇宣慢慢起身,让苏雨杭躺在一边。风吹着苏雨杭的面纱,面纱后的脸若隐若现。白宇宣不觉对这面纱后面的脸产生了好奇,伸手想扯掉这面纱。苏雨杭突然睁开眼,白宇宣迅速收手。

“这是?”苏雨杭看看周围的荒凉道。

“天莲山崖下!”白宇宣尴尬地坐在一旁。

“对不起,我连累了你。”苏雨杭看着白宇宣俊美的侧脸,想起了坠崖那一刻,有人毅然决然地抱住了自己并且当了垫背。

“你知道就好。”白宇宣站起身向前方的山洞走去,这里太冷了。

苏雨杭感觉一阵阵冷风灌进自己的衣袖中,感觉冷嗖嗖的。

苏雨杭蜷缩着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白宇宣本以为苏雨杭会跟着走进山洞,等了半晌却没有见到人。走出山洞,寒风中一个蜷缩身子的女人坐在地上,忍着寒气。嘴唇微微发紫但还是一声不吭的坐在寒风里。

“山洞就留给他吧,自己这个累赘没必要去给他增加负担。”苏雨杭是这么想的。

“真是个傻女人!”白宇宣站在洞口叹息道。

苏雨杭闭上眼睛,与风相伴也是一种快乐。

“怎么不进去?”白宇宣走到苏雨杭身后。

“不用了,我不冷。”苏雨杭将身子又抱的更紧了。

“真的不冷?”白宇宣看苏雨杭的身子在微微颤抖。

“不冷!”苏雨杭颤抖的声音。

白宇宣看着苏雨杭“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白宇宣走进山洞,自己就不是那种会关心别人的人。

苏雨杭听着白宇宣走进山洞的脚步声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果然自己是个累赘。”

白宇宣走到洞口突然停住,那个柔弱的身影让他心中有些不忍。他转身,道:“真的不进去么?”

苏雨杭道:“不用了。”

白宇宣径直走过去,坐到苏雨杭身边道:“我也觉得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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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哥,姐姐的药还没有煎好,你要不要帮帮她。”空儿在一旁有些看不下去了,云殇今天煎药不知道浪费了多少药材。

五包药,一包掉进了水里。

第一碗,云殇和顾君缘吵架时一激动掀翻了,碗倒没事,药全倒出去了。

第二碗,云殇一下子把药材倒多了,很多水溢了出来。

第三碗还不知道如何,云殇正小心翼翼的煎着药。

顾君缘一拍空儿的头道:“反正还有两包药,这一碗应该会煎好的。”

空儿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心,道:“还有最后一包了。”

“等你姐姐煎药不如靠着大门睡一觉。”顾君缘闭上眼睛。

空儿很听话的靠着顾君缘睡觉。

云殇正全神贯注地看着药碗,也许是太紧张了,在加柴时一步小声戳到了支撑药碗的两根大的木柴。

云殇愣了愣,药水洒了出来,她这时才纵身一跃。左手臂上被洒上一点。

空儿和顾君缘听到声音,抬头望向云殇。

云殇一回头,摸着脑袋,笑道:“那个,药又洒了。”

“又洒了!”顾君缘真心佩服云殇五包药,一包掉进水里,四包煎坏了。

空儿很无奈地看着云殇道:“殇姐姐,我真的很佩服你。”

云殇摸着头吐了吐舌头。

“你手臂怎么了?”顾君缘看云殇手上的红斑。

“没什么。”云殇道。

“刚才的药水洒上了吧。”顾君缘无奈地拉过云殇的手,给她擦上药。

云殇看着空儿手里最后一包药道:“我马上再去煎一次,这次一定可以做好!”

顾君缘看着云殇向空儿走去,赶忙道:“空儿,把药拿好别让你姐姐抢了去!”上前一把拉住云殇,空儿小跑过来把药给顾君缘。

云殇坐在地上道:“你们不让我煎药,我还不煎药了呢!”

顾君缘无奈地摇摇头,开始熟练的煎起药来。

云殇看着他的动作,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很厉害。

空儿在云殇身边道:“殇姐姐,你不得不服,大哥哥煎药的技术比你厉害。”

云殇使劲一拍空儿的头道:“小空儿,你说什么呢!”

空儿一捂头道:“不要打我的头会长不高的!”

“长不高就长不高!”云殇恶狠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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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煎好了。”顾君缘用衣袖捧着药道。

空儿从狗洞中钻进去,把药轻轻向里面移动,云殇慢慢爬进去。将药端去给妇人喝。

妇人道:“谢谢你们!”

云殇摇头道:“不用谢的,小空儿这么乖我们自然要帮忙了。”

空儿在一旁,看着云殇很认真的喊道:“殇姐姐!”

云殇看看天空道:“空儿,好好照顾你娘,姐姐要走了。”

空儿点点头,妇人道:“去送送你姐姐吧!”

空儿钻出了狗洞,目送顾君缘和云殇的身影远去。

“殇姑娘,这药钱。”顾君缘道。

“一百两银票,你定期来给空儿娘看病。直到把空儿娘治好为止。”云殇道。

“成交!”顾君缘拿过银票。

仁心堂,江薇薇在一旁看着顾君缘的爹和自己的爹交谈自己的婚事笑的合不拢嘴。

顾君缘走进仁心堂,道:“爹,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情?”

“君缘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你江叔叔的女儿薇薇不错。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应该感情很好,我们想给你们订个婚约,我只是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全凭爹做主。”顾君缘沉着脸,想起了那个小河边手忙脚乱煎药的少女,但看着父亲的白发和笑颜又不好意思拒绝。

“其实,薇薇这个妹妹也不错的。”顾君缘心想。

“好,那就这么订了。”

“嗯!”顾君缘点头,转身出了仁心堂。

江薇薇脸上笑颜绽开:“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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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来找我喝酒了?”云殇脸上透出一丝不解,毕竟和顾君缘才相识一天。

“我只有你一个朋友。”顾君缘也很奇怪,为何自己会称一个认识还不到一天的女子为朋友。

“我们只不过才认识一天。”

“有的朋友认识一天足矣。”顾君缘将酒放在桌上道。

“就冲你这句话,我陪你喝!”云殇拿起酒,一仰脖喝下。

屋顶上,星空下。

“怎么,今天有不开心的事情。”云殇一直认为喝酒是用来消愁的,可是借酒消愁愁更愁。

“我要娶一个我不爱的人。”顾君缘拿着酒壶低着头。

“不会是仁心堂的哪个姑娘吧?”云殇想起了江薇薇。

“你怎么会知道?”顾君缘侧过脸去看云殇。

“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云殇喝了一口酒道。

“可是我不喜欢她。”

“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可我只是拿她当妹妹。”

“可她没有拿你当哥哥。还是那样倔强的喜欢着你。”

“我若不与她成亲,她只是伤一时。我若与她成亲,只怕她会伤一辈

子。”

“有的人宁愿要那一辈子,她们宁愿守着一个人,忍心随处漂泊。”

“你好像很懂。”

“我不懂,只是明白。一辈子比一时要长的多的多。若抓住这一辈子,一切都有机会,若要那一时,什么都挽不回的。”

“君缘哥你在哪?君缘哥你在哪?”江薇薇到处找顾君缘,夜深顾君缘还未回。

江薇薇在街上跑着,四处的喊着。

“是薇薇!”顾君缘认出了那个单薄的身影,心中有些心疼。

云殇道:“她在找你!”

“我要娶她吗?”顾君缘眼睛一直盯着江薇薇。

“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何必问我。”云殇喝下了最后一口酒。

“君缘哥!你在哪里?”江薇薇坐在地上,话语中带着哭腔。

“你还不去找她?”云殇打量着顾君缘。

“自然是要去的。”顾君缘纵身下屋顶。

“君缘哥!你在哪?君缘哥!”江薇薇急得快哭了。

“我在这!”顾君缘在前方浅浅笑着。

江薇薇一回头,那人在灯火阑珊处。

江薇薇上前抱住顾君缘道:“君缘哥!我好担心你!”

顾君缘拍着江薇薇的肩膀,小声安慰道:“我去喝了点酒而已,没事了。你看我不是在这里么。”

顾君缘向屋顶处望了望,云殇站在屋顶对他微笑,长裙随风飘动,潇洒出尘,宛若仙子。

“是的!我心里早有答案了!我要娶她!”顾君缘的眼神告诉了云殇一切一切。

云殇看着这对璧人,望着天空。天空出现了一片黑色,她正在疑惑。

昔年看着黑色的信号对梁梓宸道:“野狼的信号,野狼这次想干什么!”

梁梓宸摇头道:“这野狼要如何与我们何干?”

“你还记得情花岭的音尘么?”昔年道。

“记得,她还救过你的命。”梁梓宸忆起和昔年去情花岭时,音尘将昔年从情花丛里救出来的事情。

“她愿意用一坛情花来寻一人。”昔年想用情花制茶。

“一坛情花!”梁梓宸知道去摘情花者必然忘情,昔年当时就是不知道才误闯入情花丛想摘几朵制茶。

“对!”

“她要寻什么人?”

“野狼中的棋圣,陆西旋。”

“寻他作甚?”

“让他去赴,棋圣棋仙的三年之约。”

“什么是棋圣棋仙的三年之约?”

“这三年之约是指棋圣陆西旋和棋仙音尘三年一比棋艺。输者三年内不出江湖,并且下一次比试时执白棋。”

其实两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在一起下棋时,哪方拿白还是黑还是很重要的。拿黑先下的胜率较大。

“那一定是音尘赢了,因为她现在急着找陆西旋。”

“不!是陆西旋赢了!”

“但是到了三年之约他没去赴约,所以音尘要寻他。是么?”

昔年点点头。

“真是不懂这些高手是怎么想的。”梁梓宸叹道。

“但为了那一坛子情花,我们还是要管一下这个闲事的。”昔年道。

“情花是你想要的,跟我没关系,我不打算帮你。”梁梓宸摆手道。

昔年靠近梁梓宸道:“小子,你帮不帮!”

“不帮!”梁梓宸撇嘴道。

“不帮我,你以后就别想见到那个叫云殇的姑娘!”昔年怒吼道。

“我帮!我帮!”梁梓宸生怕见不到云殇了。

“这还差不多!”昔年揉着梁梓宸的头发。

“警告你!别碰我的头发!别摸我的头!”梁梓宸反抗道。

“知道了!知道了!”昔年仍然揉着梁梓宸的头发。

梁梓宸无奈地看了这个得意忘形的大哥一眼又一眼。

突然听到空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一辈子和一时,选哪一个?”

梁梓宸抬头看,四周无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