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长安瘟疫案（一）
长安城京畿衙门，府尹吴天狱已经左右踱步半天了，焦急的脸色快要把本来就难堪的五官逼迫到扭曲了。
手下急忙从门外跑进来，喘着粗气忙说道：“大人，已经证实了，昨夜开始城外十里八乡已经发现瘟疫，瘟疫害死的人已经不下三十几人了。照此下去，整个长安城都会受到波及的，得赶紧上报皇上啊。”
吴天狱还念叨呢，“长安城这是怎么了？朝堂动乱不说，连忙灾荒，现在又来了瘟疫，真是老天降灾，百姓难以自保了。师爷，马上上报中书省，请陈吉府大人上报陛下，由陛下决断。”
还刚说完，门外一个小吏脸色慌乱，急匆匆的跑进了大堂。
“大人，大事不好了。城外突现巨蛇，就在城东南天尘山，据说已经吃了十几个人了，当地府衙捉拿不得，急报已经入京，到了尚书省了，尚书大人请您赶紧去一趟。此时十万火急！”
“什么？完了，瘟疫加上巨蛇，我这个京畿衙门府尹算是当到头了。师爷，还愣着干什么，赶紧随我前去中书省，禀报陛下啊。”
吴天狱慌慌张张将两宗噩耗传到了中书省陈吉府那里，随后又迅速传到了皇宫内书房，皇帝听到这两个消息，当即大惊失色。
立刻招来了六部尚书，商议解决之策，毕竟这巨蛇倒是可以捉拿，可这瘟疫要是控制不利，势必传染整个长安城，皇宫也跑不了。
王叔文，凌淮等人似乎早有决断，一早就想好了对策。
“臣等禀奏，意欲请和王殿下李淳亲自去城外解决瘟疫，调查瘟疫的起因，迅速寻找破解之法。至于这巨蛇，请皇上下旨，由冀王殿下李玄带领神策军及左威卫手下迅速捉拿，再行处置。”
“那为何不让琦儿他去？朕这里已经收到了他的奏折，他也希望能够亲自参与处置瘟疫一案。”
六部尚书随即说道：“皇上，臣等觉得，福王现今需要闭门思过，毕竟上次云空子一事，不可小视。眼下，尚书省归和王殿下主管，不应再有福王殿下插手。”
李诵心中正如六部尚书说的那般，对福王这一段时间的表现很是不满，故而也就答应了他们的提议，由李淳负责处置瘟疫，李玄去捉拿巨蛇。
接到圣旨的福王当即大怒，急着要去皇宫找李诵，却被刚刚来到府上的沈国公给拦住了。
“琦儿，你准备去干什么？”
沈国公带着怒火，似有意来兴师问罪。
正在这时，沈茹琇从一旁的内室跑了出来，急忙来到了福王的身边，有意维护福王一般。
“爹，您回来了也不说一声，好让王爷去接您。”
沈国公哼了一声，随后说道：“接我？哪敢啊，琦儿，你来，我跟你说点正事儿。茹琇，你先下去吧！”
沈茹琇知道，沈国公又来了那一套，女人不该参与大事的道理，她本想为福王说几句好话，可现在她帮不上忙了，只能让福王自己承受暴风雨了。
而福王早有准备，故而好言说道：“岳丈大人为何拦我进宫？”
“哼，琦儿，不是我说你。你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这一次六部尚书都举荐李淳和李玄来处理瘟疫和巨蛇一事，从来没提到过你，你是不是心里不舒服了？”
福王一想起这事儿，脸色立马就变得很不好。
“我知道你的心思，只不过你就算心情不好，想急于在皇帝面前表现，也不急于这一时。有时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不去或许对你更加有利。”
福王皱眉，“您这是什么意思？不对，您怎么对瘟疫和巨蛇之事如此了解，现如今整个长安城都没有几个人了解实情，您是从哪里知道的？”
沈国公不禁大笑，“哈哈哈，琦儿，你说对了，我知道这些秘密有什么奇怪吗？虽说我很久没有回到长安，但是我想知道的事情，绝对会知道的最明白。不过瘟疫和巨蛇一事，并非我打听来的，你附耳过来，我告诉你实情。”
紧接着，福王靠近，沈国公在他耳边道出了瘟疫和巨蛇的实情，不觉吓了福王一跳。
“什么！您，您说，瘟疫和巨蛇都是你指使手下做的？”
“嘘！小声点，被外人知道，你我都得死。”
福王连忙闭上了嘴巴，只是一脸怀疑的看着沈国公，等待沈国公给出答案。
“岳丈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一切都是您早就设好的局？”
“没错，瘟疫是我派出手下制造的，不过是在那些百姓的水中下了一点蛇毒罢了。再者巨蛇乃是我在西南一个当地部落首领手里买来的，名叫天奴，其威力巨大，人力根本不足以与其为敌。”
“您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福王情绪有些激动，他认为沈国公疯了。
而沈国公却更加愤怒的甩着眼色，怒骂道：“李琦，我要是不这么做，你拿什么跟李淳斗，拿什么跟李玄斗？拿什么争夺太子之位？我这么做是有苦衷的，你以为我乐意吗？要不是茹琇爱你，一心帮你，我才不摊这趟浑水。实话告诉你，瘟疫一时半刻治不好，李淳必会受到皇帝的斥责，而李玄就更加倒霉了，他去捉拿巨蛇，只会成为巨蛇的口中大餐，到时候李玄死了，李淳被贬，你就是太子的不二人选。故而，一切都是为你好，你可千万别辜负我的一片好心啊。”
“可岳丈大人，您怎么知道李淳和李玄就真的会失败？要是他们真的控制住了瘟疫，抓拿了巨蛇，我们又该如何？”
福王却有担忧，而沈国公早已想到了这个结果，似有安排。
“放心吧，控制瘟疫的解药被我放在一个更加隐秘，而且谁也猜不到的地方，至于李玄，我自有妙计可以引他进入到巨蛇的洞穴之中。”
福王低着头，不再继续说话，只是脸色很难堪。
沈国公轻拍着他的肩膀，随之说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帮你登上太子位，死上几百个人，又如何？别想了，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吧，我还需要你为我去办一件事，只有这件事办成了，李玄才有可能被骗进蛇洞。”
“您为什么这么针对李玄？”
沈国公相信自己的直觉，“相信我，李玄不死，你永远也当不上太子。故而，李淳不是关键，李玄才是我们的眼中刺肉中钉，必须除掉。”
“岳丈，我明白了，要想当上太子，必须不择手段，杀李玄就是最关键的一步。可是眼下，若是李淳和李玄治不了瘟疫，父皇让我去处置，我又该如何？”
“放心，治疗瘟疫的解药就在我手上，名唤北寒星，乃是西南特有的毒草，中原并没有。只是我将这北寒星放在了一处隐秘之所，任凭他们知道了，也绝对拿不到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