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师爷有谋

福王不禁好奇,他心想着侯师爷一定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故而急忙反问道:“侯师爷,请坐下来细细说来。”

“谢殿下!”

侯师爷不禁得意,他自诩在这福王府中还没人有这等待遇,沉吟片刻,他有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殿下,不知这裴家父子对太子之争一直保持什么态度?”

福王不禁答道:“裴袁为人忠正,率直,一向不参与太子之争,也没有站在任何一方。裴浩一如其父,不喜争斗,故而一心不涉及太子之争。不知师爷问这作甚?”

侯师爷似有深意,“哦,是这样。既然裴家一直不参与太子之争,且深得陛下重用信任,那为何殿下不拉拢他们为我们所用呢,只要他们归附,我等岂不是如虎添翼?”

福王一听苦笑不止,“师爷有所不知,我何尝没有想过办法拉拢他们为我所用,只不过这裴袁太过耿直,性格怪异,根本就不买本王的账,我实在是有心无力,拉拢不得。”

侯师爷听完这话倒是别有深意的笑了,福王纳闷了,这侯师爷到底想说什么,径自问了这么多问题,难道是随口问问?

“师爷为何发笑?”

“殿下莫急,老朽只是觉得,眼下就有一个最佳的时机,可以将裴袁拉拢到您的麾下,不知道殿下是否愿意?”

侯师爷一番吊胃口之后,福王一听可以拉拢到裴袁立刻就喜上眉梢,不禁急忙站起身,走到侯师爷一旁,端起了一杯茶,恭敬递到了侯师爷的面前,小声的问道:“倘若师爷能够助我拿下裴袁,我自然求之不得。但请师爷赐教!”

侯师爷笑着接过福王手里的茶杯,不禁站起身,满口吐露着他的坏主意。

“殿下,其实很简单,这裴浩不管是不是杀人凶手,眼下他却是最有可能杀害洪奎的人,我们随时可以借着调查案子为借口,将裴浩抓拿归案。到时候,且看裴袁该如何呢?”

“你是说抓了裴浩,那可不行,那样一来,裴袁势必会认为是我暗中跟刑部、洪瑞等人串通一气,他又怎么会归附于我呢?”

福王摇摇头,不禁反驳。

侯师爷大笑,“殿下,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裴袁纵然怀疑您,可未必不会考虑后果,眼下裴浩嫌疑最大,他这个做父亲的自然想救自己的儿子,我们暂且将裴浩抓起来,以安洪瑞的愤怒。至于这要不要判裴浩死刑,那还不是殿下您说的算,别忘了刑部可在殿下的手中,量刑大小一切都得听从您的吩咐。就算他裴浩被判定问斩,殿下可别忘了,我们到时候给他来一个偷天换日,暗度陈仓,岂不是小事一桩。这样一来,裴浩不死,裴袁岂不是会感念您的大恩,就算他再坚持自己的脾气,到时候别人也会有异议,邵王自然也会认为他裴家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福王这时一听,大喜。

“哈哈,师爷高招。我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刑部一直在我手里,只要他裴浩在刑部关押,到时候判他何种刑罚还不是本王一句话,就算他真的杀了人,要秋后问斩,我到时候也可以找一个死囚犯跟他来一个对调,到时候裴浩不死,裴袁自然倾向于我,到那时裴家必然就是我福王府的座上宾了,哈哈哈。师爷你这招可够毒的,不过本王喜欢。”

“殿下谬赞,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眼下京师衙门按住这个案子不动,我想他吴天狱也是胆战心惊,两边都不敢得罪。老朽倒是愿意自告奋勇,去那京师衙门走一趟,保教他吴天狱立刻拿了裴浩才是。”

福王不禁点点头,“好,那你就去吧,就说是本王的意思,且看他吴天狱怎么办?”

说到吴天狱,这家伙一整天都皱着眉头在衙门后院走来走去,心思怅惘,担惊受怕的日子快要把他折磨疯了。

“看来吴大人是心事愁结,睡不着觉啊。”

一阵寂寥的声音穿过耳边,吴天狱不觉吓了一跳,他急忙转身看到了远处出现的黑影正是一身华服的银须老头侯师爷。

“你是谁?怎么敢进到这里来?”

吴天狱刚刚来到长安一月有余,自然是不认得侯师爷的,故而厉声怒斥。

“呵呵,大人切莫生气,老朽姓侯,乃是福王府的管家,也是福王殿下的师爷,今天来到你这衙门之中,不为别的,就是专门来救你的。”

乍一听,侯师爷的来历,吴天狱不禁一阵吃惊,他急忙转换了态度,好言做了一礼,恭声问道:“侯师爷有礼,适才不知道是殿下身边人来访,有些冒犯,还请恕罪。不过师爷所说,来是为了救我,不知道是何意,还请明示。”

侯师爷笑了笑,这吴天狱倒是一个善于曲意逢迎的家伙,或许这福王府师爷的名头就已经把他折服了。

“呵呵,吴大人这脸变得可够快的。也罢,既然老朽来了,就是为了帮助大人解决眼前的麻烦。大人,难道不想尽快解决工部尚书之子被杀案吗?”

侯师爷眉头一紧,且看那吴天狱早已按耐不住,急忙追问起来。

“师爷若是能够相助,那吴某必定感恩戴德。”

“唉,吴大人客气,这件事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其实大人不必忧虑,我来也是遵照福王殿下的旨意想给大人指条明路,这一个案子牵涉的可是工部尚书和太子太傅二位大人,想必吴大人夹在其中滋味不好受吧?”

侯师爷这话中的点拨句句都将吴天狱说的心里直反酸水,却有苦说不出。

“哎呦,师爷您说的对啊,可是如今我是左右为难,进退两难啊。”

“呵呵,大人,真是愚钝。为何不直接将那裴浩抓来,问个究竟,也好调查清楚。”侯师爷似有意引导吴天狱道出苦水。

“侯师爷,您可能不知道,这裴浩如今身为大理寺少卿,那官职本就在我之上,且他又是裴袁大人之子,我又怎么敢前往拿人啊。再说,那洪府墙上的血书并不能证明杀人者就是裴浩,或许背后另有隐情,我若是强行拿人,裴家在圣上面前参我一本,那下官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哦,原来大人是这等顾虑,那老朽可要劝劝大人了,在长安担任府尹可不能因为畏惧上官就无所作为,那势必会给自己带来杀头之祸。你拿了那裴浩,暂且不说他是否杀人,且说这墙上血书就有嫌疑,他纵然官职比你高,你也应该将他抓拿到案,调查清楚才是。假若皇上得知,你没有将裴浩抓来,反而是纵容他,可想而知皇上会更加生气,你的项上人头还保得住吗?”

侯师爷一番话可将吴天狱吓的魂都没了,整个人的脸犹如一张白纸,话都说不全了,结结巴巴的说道着哀求的话。

“师爷救命啊。”

“大人无需多虑,老朽听从殿下旨意,特来劝你,该抓的人还是得抓,至于其他的,殿下定会从中周旋,准保你这个府尹大人安然无恙。你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有了这些话,吴天狱一下子知道了侯师爷的出现无疑就是福王的意思,福王让他抓人,不然就要他好看,他一个小小的府尹焉能不从。

“下官明白,这就派人去抓那裴浩归案。”

吴天狱大嚷着手下捕快,列队准备前往裴家去抓人,可没成想他们还没出门,裴家父子已经亮身于衙门口。

裴袁双目寒星,矫健的步伐丝毫没有错落,步履生风,意志坚决。

裴浩神情有些郁闷,可能是洪奎之死让他很是纳闷,又倍感无奈,毕竟他自认为杀人者必是陷害他的人。

“吴大人不必费心抓拿,裴家没有贪生怕死之人,我裴袁亲自将儿子送到你衙门口,一证清白。”如此慷慨胸襟,裴袁一出场就将吴天狱和躲在背后的侯师爷给镇住了,只把这二人惊的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