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京师命案

吴天狱这一天也是昏昏沉沉,案子积压太多,忙的他根本就没心情睡觉,总算是有个困意,刚刚躺下,外面又传来了手下师爷的急促喊声。

“大人,大事不好了,出命案了。”

吴天狱腾的从**又爬了起来,一句命案可将他吓的不轻,因为在他上任仅仅半月的光景,长安城已经连发三起命案,而他却一点头绪都没有,始终都陷于被动的查案过程中,刑部大理寺都快将他京师衙门的门槛给踏平了,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不,又来了一起命案,他那一点点的困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急忙披了件长衫,吴天狱急急忙忙赶赴正堂,询问案情。

“师爷,到底是哪家出了命案?为何这等急迫?”

吴天狱也知道,必然是哪家大户出了命案,师爷才会如此急不可耐,若是平头百姓的案子,师爷才不会这么晚打扰他的。

师爷一向都是有分寸的人,可这时也慌慌张张道出了实情。

“刚才工部尚书洪瑞大人府上的师爷来报,说是?”

“到底是何命案?快说啊,你想急死我啊。”

吴天狱一听紧紧皱眉,心急火燎的追问道。

师爷无奈,只得说道:“是洪瑞大人的儿子洪奎被人暗杀于府中,据说乃是大理寺少卿裴浩杀的人。”

“啊?什么?”

吴天狱被吓得茫然身子失去了平衡,一下子倒在了地上,整个人都被吓傻了。

嘴唇还不时**着,“工部尚书之子被杀,此等大案是想要我吴某的项上乌纱啊。且犯案的人乃是大理寺少卿,也是位高权重的人物,我一小小京师府尹何来的本事敢查这等大案,难啊。”

“这可如何是好啊?”

吴天狱不禁汗如雨下,一时没了主意,倒是身边师爷劝道:“大人,卑职觉得还是要尽快将裴浩抓拿归案为好,不然刑部和大理寺那边我们不好交代啊。”

吴天狱想了想,随后点点头,说道:“先不要抓裴浩,再等等,我想洪瑞和裴家势必会周旋一番,我们贸然出手得罪了那一家,我这个京师府尹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师爷,派人速速去洪府调查情况,将洪奎被刺的消息上报刑部,等候处理。”

“卑职明白,大人是想等候福王殿下来处置此事?”

吴天狱不禁露出笑意,“还是师爷了解我,刑部和工部都是福王殿下的门客,只要福王殿下发话了,我们怎么做都是对的。”

要说,吴天狱能够从外县的一个小县令爬到如今六品京师府尹的位置,也是下足了苦心,背后是他对朝廷两派相争了若指掌的功夫。

一个小小的京师府尹尚且如此,更何况整个朝堂,谁人不知六部早就是福王和邵王对阵的主要战场,而刑部和工部便紧握在福王手中,洪奎的死势必会引起福王的察觉,他会怎么做,无疑是此案的关键。

说道福王,洪瑞一大早就哭哭咧咧,哀声悲号来到了福王府外,求见福王。

本来心情不错的福王,一看到洪瑞哭喊着来到,心下纳闷。

“洪瑞,你这是何意?一大早就来吵闹本王,小心我治你的罪,连同你儿子那般,也打你一百大板。”

洪瑞年近六旬,身体干瘦,满头白发蓬松乱成了一团,看到他这个样子,福王别提有多么生气了。

“轰。”洪瑞扑通一声跪在了福王的脚下,一把老迈的哭相,哭的别提多伤心了。

“殿下,殿下。老臣有冤要诉啊,那裴袁老儿和他那儿子杀我儿子洪奎,害的我洪家断子绝孙,我跟他们势不两立,恳请殿下看在我这么多年侍奉的份上,一定要帮我讨回公道,帮我出了这口恶气啊,呜呜呜呜......”

乍一听洪奎死了,福王被吓了一跳。

“什么?你儿子死了?何事发生的事?再者,为何你说是裴家杀了你的儿子?”

洪瑞哭的鼻涕眼泪混成一团,边哭边点头,“就是他裴家儿子裴浩杀了我的儿子,墙上还有他杀人留下的血书,我家下人都可以作证,老臣说的句句属实啊,恳请殿下为我主持公道。”

之后,福王才清楚,洪奎被杀的经过,一时竟也犯了难。

福王在正堂左右徘徊不定,眉头紧锁,哀愁一阵。

“这可难办啊,裴袁是太子太傅,官居一品,乃是父皇信任的重臣。而裴浩也是人中英杰,少年得志,高居大理寺少卿之位,本王也多次在父皇口中听到赞誉他的话,可见父皇对他父子都是倍加恩宠,格外的信任。你儿子惨死家中,只凭着那墙上的血书,实在是难以断定凶手是谁,或许是有人栽赃裴家,也说不定。我倒是可以帮你上奏,可是你又如何证明裴浩是杀人凶手呢?这件事太难了。”

福王有着自己的疑虑,毕竟要想跟裴家斗上一斗,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现在裴家一直中立,不参与太子之争,反而对他有利。若是因为这一次的事情,裴家站到了邵王那一边,情况可就太不利于他了。再者为了洪奎那种恶名在外的人,他也实在没有兴趣查个究竟,要不是看在洪瑞侍奉多年的面子上,他早就不管不顾了。

可是如今是洪瑞揪着不放,他也犯难,到底该怎么办呢?

“殿下,您不能不管我啊,老臣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些年来为您可是办了不少的差事,现如今犬子被杀,老臣实在是有苦难述,请殿下看在老臣的薄面上,助老臣一臂之力吧,也算老臣临死之前唯一的心愿。”

福王不禁暗自叹气,这洪瑞说的那么凄惨,他要是再不答应,就太不近人情了。再者,要是传出去,他不帮助自己的手下,难保刑部、兵部两位尚书没有异议,也会给他贤王的美名带来污点,到时候谁还会来投奔他呢。

想到这,福王虽然不愿,也只好硬着头皮应下了洪瑞的请求,“好吧,你先回去,这件事我来想想办法,若真是裴家杀了人,我保证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洪瑞这时,停住了哭声,千恩万谢一番,才步履蹒跚的回了自己府中去了。

“这可如何是好啊?”

福王唉声叹气,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人,昂首挺胸,轻捋胡须,淡淡笑道:“恭喜王爷,喜事来到。”

福王皱眉,反问了句,“侯师爷,莫要胡说,喜从何来?”

说话的人乃是福王最为信任的管家,也是福王府内的师爷,福王身边的智囊,侯师爷。

此人年岁五旬,早前就曾经为福王出谋划策,可以说名声在外,长安城中谁都知道福王身边的侯师爷是个厉害的角色。

“适才老朽听得殿下叹气,便稍稍打听了几句,原来是洪家出了大事,不过在老朽看来,这对于洪家是祸事一件,对于殿下却是好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