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雪抢过荷叶,笑道:“哼~这荷叶露水真能美容养颜?骗谁呀?本宫看你是故意骗本宫,引本宫上钩吧,本宫看这露水有毒,想骗我喝了?没门儿!”说着把荷叶扔回水里。沈依露故作难过的样子,落寞的离开:“告退。”音儿在一旁溜须拍马:“娘娘真是绝顶聪明,这都能想到,奴婢不禁佩服佩服。”汤雪笑着回了蓬莱殿。

“芷言,那荷叶上有毒。”沈依露道。“可是丽妃没有喝,岂不是白下的毒?”芷言问道。“不白下,因为本宫把毒下在了荷叶的柄上,汤雪生性多疑,岂会轻信我们?但我料到她绝对会抢过荷叶,丢到水里。”沈依露笑言。两个人乐呵呵谈了一上午。下午,噩耗传来,汤雪得手烂光了,一块好皮都找不到了。李豫听闻此事,忙赶去了浴堂殿。“参见皇上。”

“平身,这又是怎么弄的啊?总是不小心。”

“臣妾也不知……皇上,定又是沈依露那贱人弄得。”

“啪!”的一个耳光搁在了汤雪脸上:“胡说!没有真凭实据,你乱说些什么?”

“皇上就如此袒护着他?”

“朕袒护她?朕袒护你几次了?”

“皇上说的话,臣妾不明,还请皇上明示。”

“明示?你自己做了些什么,你自己心里明白!”说完便走了出去。浴堂殿外站着的并非他人,而是沈依露,李豫脸上暗暗的,又听见浴堂殿里有一番吵闹声,沈依露心里已明白了十之,便缓缓走过去行了礼。李豫见到沈依露,眉头不在皱着,而是迎面送来一个笑容。沈依露的表情阴沉,像是担心,像是体弱。“怎了?爱妃也不舒服了?”李豫见了,眉头又蹙起来,嚅嚅道:“这是来作甚了?”

沈依露思虑了半晌,应道:“来看看丽妃娘娘,姐妹们都是一个宫的,何必见外。”李豫问道:“难为你还想着他,你刚刚回答朕的时候在犹豫些什么?”沈依露答道:“想着该不该和皇上说,听着刚刚里面闹的声音,就知道吵架了,一时不知该怎么说了。”“你不必去看他了,回温室殿吧。”李豫摆摆手,往温室殿走去。“是。”

半天两人也没说什么话儿,李豫一时也想不出有什么可说。沈依露也默默着。忽然沈依露微微一笑,道:“皇上上次答应臣妾带臣妾出宫游玩,怎说话不算话,这么久了还未曾见着动静?莫不是骗骗臣妾,逗臣妾玩儿的?”李豫听了,眼睛不再凝视着前方,看着沈依露笑语:“君无戏言,朕怎会骗你?你可真是想得太多了。”沈依露想:自进宫以来,就闷得慌,今天想着害这个,明天想着害那个,每天望着四四方方的天发呆,终于有个机会可以出去了,那还不赶紧的讨这时间,可得快些,否则再闷就要归西了。“那我们明日就出发吧。”沈依露急迫的试探道。李豫摇摇头:“朕知你心急,可是也不得如此匆忙,出一次宫要大费周章的,毕竟朕是皇帝,一出宫就会有一大堆事,哪有那么快的。”沈依露嘟起小嘴,活像是个活宝。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沈依露呆呆的望着窗外,“我这只小鸟真幸福,有主人给我无忧无虑的生活,可是却要在黄金屋里闷一辈子,真真是不舒服。”李豫听了,便笑语:“好了,朕真是服了你了,明日就出宫,朕现在就去打点。”沈依露笑道:“那臣妾就准备了!交通工具就交给臣妾吧。”

李豫奇道:“交通工具?”

“……皇上,咱们不坐轿子,咱们骑车吧。”

“什么车?”

“臣妾不告诉皇上,您明日见了不就知道喽?”

“你呀,还和朕卖关子呢。”——

“芷言,叫木匠来。”沈依露送走了李豫,吩咐道。“是,奴婢马上就去。”芷言躬身道。

没一会儿,木匠随芷言来了:“参见沈淑仪。”沈依露放下茶杯,微笑道:“行了,起吧。”“淑仪有什么吩咐?”木匠询问道。“按照这个图样,做好两辆,明白吗?连夜赶工,必要赶出来,否则你小命不保。”沈依露拿出一幅图样交给那木匠。“是。”

那图样上画的不是别的,是自行车。依露的自行车骑得很棒,和李豫一起骑,也许有别有一番风味吧。想到情人这方面,白锡然的脸慢慢浮现在自己眼前,和锡然一起骑,必会是人生第一大乐事吧。月亮渐渐出来了,今夜的月是月牙,只露出了半边脸,月亮只有一个,却要给全世界的人分享,七大洲八大洋都可以享到这月光,可有的夜晚却看不到月儿的出现,有的夜里却能夜夜都看着,可是看不到的人又该如何呢?与其要这多人拥有的月光,不如要只属自己的平凡,至少自己死的时候,那个人只用为自己一个人哭,这种幸福也许已足矣。

不再看着月亮发呆了,睡了,就没有那么多的烦心事儿了。芷言见沈依露睡了,便熄了蜡烛,帮依露盖好了被子。

凌晨沈依露就醒了,木匠已经把自行车给送来了。沈依露大早上就骑上自行车去了御花园。“走了……走了……”

李豫也睡不着,早早就起来逛御花园来了。音儿经过御花园,看到了沈依露在骑怪怪的东西,心一横,要为主子报仇,拿起手里的果篮就扔了过去,水果一骨碌滚了一地。沈依露能不摔吗?这一幕刚好被李豫看到了,忙过去接住了沈依露。音儿知道躲不开了,忙跪下求饶:“奴婢该死,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李豫气得脸都黑了,勃然大怒,气道:“来人,立刻杖毙!”

几个太监拿来刑凳,音儿二话没说,就被按了上去:“啊!啊!淑仪,奴婢不……是,啊!故意的……啊!啊!啊……”这场面沈依露不是没见过,可是她如今就是不想去求情,“饶命,啊!饶命啊!”两个太监打得更狠了,殷虹一片,血流了一地,沈依露看不下去了,可又想着这丫头害过自己那么多次,吃点儿苦头也是应该,废了她的腿也不为过。“啊!啊!啊!啊!啊……”喊了几下之后没声音了,一个太监过去看了看,已没了气息。刚刚还喊得歇斯揭底的音儿,已去了阴曹地府喝酒了。

“爱妃休息休息,准备出发。”李豫道。

“是。”——

“这是你做的车?”李豫摸着自行车问道。“是啊,等下咱们就骑着这个出宫,好不好?”沈依露道。“刚刚那辆已经不太吉利了,不能再骑了。”李豫笑笑,微笑里好像别有深意。“可是现在再做已经来不及了啊。”沈依露为难的说。“咱们可以骑一辆吧,朕看这车不是有两个位子吗?朕可以带着你吧。”李豫笑语,拉起依露的手。依露不好意思的说:“皇上就别取笑臣妾了,皇上怎么可以带着臣妾呢?要皇上出力骑车,不好……咱们还是坐轿子去吧。”李豫摇摇头:“就骑这个去,朕带着你。去看看你的父母。”沈依露猛然想起,还有沈洛一家呢,这么久连封信都没给寄,真是……

“好,谢皇上。”

“这么就没回过家了,一定很想家人了吧,是朕不好,之前都没考虑那么周全。”

“皇上别这么说,起行吧。”

“好,起行。”——

沈府~

“姐姐回来了,参见淑仪。”沈洛热情的出来迎接。“妹妹不必多礼,怎么几个月没见,都生分了?”沈依露道。这戏演得倒还真挺逼真的,李豫也没有不相信的理由,这女子必是沈府的女儿——沈依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