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0章 猜忌

刑警队长赵一山带队离开后,高寒怀疑是黄珊报了警,急匆匆地往家里赶,她想问问黄珊,为什么她要如此恶作剧。

高寒离开后,黄江河也想走,但总觉得该和刘燕妮说点什么,至于要说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反正,他得知刘燕妮买下了隔壁的别墅后,心里总有一丝莫名其妙的兴奋。

黄江河张张嘴,想说什么,但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语言。这一切被刘燕妮看在眼里,也被蒋丽莎看在眼里。蒋丽莎当着刘燕妮的面挽住了黄江河,说:“天色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去了,别磨磨唧唧的,耽搁了刘主任休息。”黄江河瞅了蒋丽莎一眼,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只觉得你们女人受到了惊吓,作为男人,我该安慰几句。”蒋丽莎把手从黄江河的胳膊弯里抽出来,说:“那你就先安慰燕妮一下,我到门口等你。”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刘燕妮听蒋丽莎说话不阴不阳的,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就对黄江河说:“就当是一帮小毛贼骚扰了一回,我能承受得了,看样子蒋大姐有点冷,你还是先温暖一下她的心,别让她受凉了。”黄江河这才说:“你。。。。。。没事吧。”

“没事。”刘燕妮说。

“真的没事?”黄江河再问。

“真的没事。有你黄书记在,我能有什么事,即使有事,不是还有你扛着吗。这帮家伙,像驴子戴了眼罩,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你,你也受惊了,回去吧,改天咱们继续。”

黄江河也搭讪着说:“冲撞了我才没事呢,他们连你也不认识,真是罪过。”蒋丽莎说要走,其实并没有走,听俩人一说一合的,就忍不住再次挽住了黄江河,说:“走吧,你还是先回家安慰安慰我,燕妮着边就不用你操心了。”刘燕妮接着蒋丽莎的话说:“就是,回去吧。”

高寒走进别墅,突然改变了想法,他如果直接盘问黄珊是否报了警,黄珊一定矢口否认。做了贼的人没有当场抓住手,她会承认吗?所以,高寒改变了策略,想来个迂回战术,套出黄珊的话来。

黄珊冲动地报了警,之后有些后悔。她一门心思只想叫警察踢了牌场,自己好看笑话,报警之后才想到,自己只顾着看笑话,爸爸也会跟着出洋相,但一想到爸爸是市委书记,自有办法来对付警察时,心里坦然了许多。

十几分钟之后,黄珊估计警察已经到来,就悄悄地溜出卧室,走出了院子。刚走出家门,黄珊就看见一辆警车闪着警灯停在刘燕妮的家门口。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踏进刘燕妮家的大门,躲在影壁墙后面,探出头来悄悄地观看。房门虚掩着,黄珊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但却能听到里面的对话。当她听到警察执意要搜身时,才感到自己惹了祸,连累了高寒和爸爸,忐忑不安地赶快离开。

黄珊回到卧室坐立不安时,突然又听到了警车的呼叫声。她以为双方发生了争执,事态扩大,省城的警察又赶来支援,就慌慌张张地再次出门,想看个究竟。

当她看见从警车上下来的赵一山时,判断是北原市的警察赶了过来,心才落了下来。她躲在自己家的门楼下,看到先来的警察出门离开不久,赵一山又带着北原市的人马从别墅里出来,悬着的心才落了地。她怕高寒等人从别墅出来后看到自己,就又重新返回到了卧室。

高寒推开卧室的门,一脚在里一脚在外,就装作高兴地喊道:“黄珊,你真是太伟大了,你一个电话就把把刘燕妮的牌场砸了个稀巴烂。”

黄珊没有回应。高寒走进去,这才看见黄珊正躺在**睡觉。平时,黄珊不会这么早入睡。一个念头从高寒的心里冒了出来:“这小娘们儿,做贼心虚,毫无疑问,一定是她报了警”。高寒心里加重了怀疑,但却不动声色地走到床边,装作焦急的样子问道:“黄珊,不好了,省城派出所的警察来抓赌,把爸爸抓走了。”

黄珊挣开惺忪的眼睛,看看高寒说:“你一回来就大惊小怪的,吵得人不得安生,几点了?”

“九点多,”高寒说,“你听见我说什么了吗?”

“听见了。”

“你好像无动于衷。”

“你和省城的警察特熟吧,要么就是你长得特潇洒,不然他们怎么只抓走了爸爸,把你留下了。拜托你以后不要开这种低级的玩笑,尤其是在晚上,会做恶梦的。”

高寒千思万虑,想套出黄珊的话,戏才刚刚开场,谎言就被黄珊戳破。他以为是自己误会了黄珊,但一想到警车呼啸时黄珊不会不出来观看,就自嘲地笑笑,刮了刮黄珊的鼻子,说:“小古怪,看来是我太幼稚了,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报警。”

黄珊不耐烦地坐起来,抱怨高寒说:“你们玩牌尽了兴,回来后就大呼小叫的,吵得人不安生,什么抱紧不抱紧的,你和谁抱紧了。”

高寒看黄珊一直装迷糊,知道套不出她的话来,就不再追问报警的事。这时黄珊反而问道:“怎么样,战况如何?看样子是凯旋而归了,爸爸和蒋阿姨呢?”

“在后面呢,马上就到。”

正说着,开门声传来,黄珊打了个哈欠,说:“睡觉吧,我都困了。”

高寒脱衣上床,钻进被窝躺了下来。他不甘心地问道:“刚才外边警笛大作,难道你真的没听见吗?”黄珊掉过身来,面朝高寒,说:“人睡如死,我什么也没听见,你神神叨叨地说了这么多,我懒得搭理你,撒个谎也不会,爸爸是市委书记,要是他被带走了,你还能回来吗?你的脸不比爸爸的大,面子更不会比他大。”

见黄珊死不认账,高寒就冷冷地说:“不知道谁报了警,我们玩得正开心,警察就闯了进来,他们还脱了我的衣服呢。这帮子兔孙子,叫我出了洋相。”黄珊虽然偷听了他们的谈话,但不知道还有这一出,就幸灾乐祸地笑笑,说:“有女人在场,你巴不得春光外泄,趁机展示你男人的魅力呢。”

黄珊即兴信口开河,说话间流露出酸溜溜的醋味。正是这句话露出了马脚,高寒更加坚信,除了黄珊,没有人会如此无聊,叫警察来踢了牌场。于是,高寒也不再绕弯子,直接说:“以后做事前先动动脑子,你好好反思一下,自从刘燕妮重新踏进了北原市,可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她先把你吸纳到她的风险投资公司,又把你提拔为主任助理,还给你报销了一辆赛车,她哪一点对不起了,你挖空心思地只想整治人家。要我说,你这样做就是忘恩负义。”

黄珊见高寒把话挑明了,也不再隐瞒,她挣开了高寒的搂抱,往床边移动了一下身子,说:“怜香惜玉了吧,我早就看出来了,她对你没安好心,你对她也没安好心。臭气相投,一丘之貉。”

“有什么凭证?”

“她放着省城的别墅不住,跑来这里凑热闹,还住到我们的隔壁,大概就是为了缓解相思之苦。她不知廉耻,你也好不到哪儿去,这不,现在就开始替她说话了吧。”

高寒被黄珊说得哑口无言,想了想才说:“这别墅区住的人多了,咱们能住在这里,她为什么不能住在这里,我是你没有自信心。”

“我要是有自信心,你就不会围着那个贱女人转圈了。”黄珊反唇相讥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吵到紧要关头,黄珊忽地坐起来,掀开高寒的被子,使出全身力气,猛地把高寒推向床边。高寒怕掉到床下,无意间抓到了黄珊的头发。黄珊疼痛难忍,又用脚蹬着高寒,高寒松手,被黄珊蹬到了床下。

高寒站起来想上床,被黄珊劈头盖脸一阵狂打,只得退到一边。黄珊这时才感到头上一阵钻心地疼痛,摸摸头,手里抓到了一缕头发。看到被高寒扯断的头发,黄珊不禁恼怒,指着高寒说:“好呀,为了一个三番五次离婚的贱女人,你竟然对我大打出手。”高寒连忙解释说:“是你先打的我。。。。。。我不是有意的。”

黄珊也不还嘴,还是哭闹。高寒站在一旁,束手无策。

这时有人喊门,听声音是蒋丽莎。高寒连忙穿上衣服,去给蒋丽莎开了门,并走了出去。黄珊见高寒离开,下床走到门后反锁了门,对着外面大喊道:“你去贱女人那里过夜吧,再也别想回来。”

蒋丽莎正要问高寒为什么吵架,高寒还没回答,就听到了黄珊歇斯底里的叫骂声,于是问道:“你怎么又惹了大小姐了。”高寒说:“她就一神经病。”蒋丽莎嗔怪高寒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能说自己的老婆是神经病呢。”高寒拽着蒋丽莎走到走廊的尽头,小声地说:“你知道警察为什么来知道我们在打牌吗?”

“难道是黄珊报的警?”蒋丽莎一脸惊愕地问道。

“除了她还有谁。”高寒说。

“这种事可不能随便说,”蒋丽莎问道,“她亲口告诉你的吗?”

“一开始她不承认,后来就说了。”

“为什么呢?”

高寒沉默。蒋丽莎见高寒不吭声,已经猜出了八九不离十,就说:“我知道了,是不是黄珊吃醋了?不是我说你,你们男人在外边有应酬,我不反对,可也不能太明火执仗了,我刚才还说你爸爸来者,你离开后,他磨磨唧唧的不想离开。。。。。。不说他了,还是说你吧,你们俩人的事我早听说了,你要是对她有什么想法,我认为不该表现出来,最起码当着黄珊的面不该表现出来。如果想表现,就换一种方式,比如言谈中要流露出对她的厌恶,这样才能避免黄珊对你的怀疑。好了,回去吧,别忘了给黄珊说几句好话,等她气消了,就雨过天晴了。”

高寒转身离开,走到卧室门前推门,也怎么也推不开。他扭了扭门锁,才知道黄珊反锁了门。蒋丽莎想看着高寒进去后再回到自己的卧室,一看高寒推不开门,就走到高寒身边,小声地叫道:“黄珊,开门,高寒向你承认错误了。”黄珊心情再也不好,也不能对和事者无理,就在里面喊道:“叫他该到哪儿到哪儿去,阿姨,你就别管了。”

“自己的男人,你不心疼谁心疼。”蒋丽莎和颜悦色地说。

“我不心疼有人心疼,隔壁就有现成的了。”黄珊说。

蒋丽莎捅捅高寒,低声地说:“快说几句软话,低个头她就会给你开门。”见高寒低着头不吭声,蒋丽莎就强调说:“快说呀,你真的打算在客厅睡呀。”说着又在高寒的手上拧了一把。

经过折腾,高寒的气也消了大半,又见蒋丽莎一再劝说,就说:“黄珊,你让我先进去,到里面我再给你承认错误。”

深更半夜的,黄珊也不想再折腾下去,就下床给高寒开了门。

进去前,高寒就开始考虑把蒋丽莎的所提的建议落实到实处。他进去后关了门,紧跟在黄珊的后面,说:“黄珊,我认真地考虑过了,你的担心很有必要,同时也足以说明我在你心里的分量,你放心,从现在开始,我再也不和刘燕妮接近了。其实我们很久都没有往来了,现在又多了些接触,还不是因为你的缘故。”

黄珊钻进被窝,斜看了高寒一眼,说:“我多次领教过你的阳奉阴违,不会再相信你了。我前一段时间要你接近她,是为了那个U盘,现在东西已经销毁,你就别痴心妄想,和她重叙旧情了。”

高寒一边脱衣服,一边说:“你说什么想什么是你的自由,但有一个事实你否定不了,也不可忽略,当初她的吸引力要是超过你,我早就一步跨过去了,还等到现在,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

“这句话说的是好马,你是好马吗?”黄珊和高寒唱起了反调。

高寒一钻进被窝,就搂着黄珊,调皮地说:“我要不是好马,你当初怎么就没有拒我千里之外呢,这充分说明,我就是一匹良驹。”黄珊说:“当初你拒绝她,是因为你还不知道她爸爸是省委书记,要是知道了,哼哼,你自己心里清楚。”高寒装作伤心欲绝的样子,委屈地说:“我把我最美好的青春痘无私地奉献给了你,没想到却遭到这种报应。”黄珊见高寒贫嘴,就说:“因果报应,咎由自取,你要是再和她黏黏糊糊,藕断丝连,我就和你——”

“和我离婚呀?”高寒问道。

“才不呢,我要和你离婚,不刚好正中了你的下怀。”

“那你想怎样?”

“阉了你。”

高寒紧贴着黄珊,说:“趁我还没有成为太监之前,我想再进点义务,不然就没机会了。”

“去你的,做梦吧。”

“我要的就是做梦的感觉。”高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