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因为有了高考而在学校里有了些沉重的压抑感。在上完高中时代最后一天课时,有学生开始在操场烧书,或者把书本从楼上往下面扔,一种解放前的宣泄。闷热的空气里,知了没完没了地叫,教室后面的草堆里也有青蛙的呱噪声,站在讲台的老师在这些嘈杂的声音里也扬高了声音,转过身去写黑板的时候,衬衣湿漉漉地贴在后背上。

这个夏天,带着火燥的气息。而过完暑假他们这批高二的学生也要升上高三了,想想时间其实是快的,还以为高考离自己很远,转眼就逼到面前。那是他们人生里的第一个战场,硝烟弥漫。直到多年以后,秦浙跟朋友们聊起那年的高考,还有人说在许多年里还常常梦见做不出题,而急得哭出来。再看看现在的招生率,相比之下,秦浙他们的高考,才是真正地独木桥。

那天晚上打过架后,有学生就报告了老师。原本是要给处分的,但想想都是高三的学生档案上有了处分也不太好,就只是把他们训了一顿,特别是秦浙,老师给予的希望是最大的。映城一中每年都有考上清华北大的,在老师的眼里,秦浙也是未来的清华学生。

期末考试后,秦浙的成绩很稳定,年纪第一,莫远进步到班上的第九名,侯嘉然的成绩掉得最厉害,竟然是五十八名。班上一共才六十二人。

考高那几天要占教室,其他年级都放假了。秦浙有天在路上的碰到简安了,她没有骑车,一瘸一拐地挎着书包,头发扎成了马尾,穿着白布衫棕红色的长裙,她总是喜欢穿宽松舒适的衣服,而这样的长裙又特别地适合她。秦浙迟疑了下,咬了咬嘴唇,还是到她面前闷声闷气地说:“我送你!”

“真巧!”她见到他,欣喜地笑了,也不推辞就坐到了他的后座上:“今天打排球的时候崴到了。”

“擦过药了吗?”他心里旖旎了一下,温言问。

“家里好像有药酒,回去找找!幸好遇到你,杨荷先回家了,要不还可以让她载我一下。”

他把车停到一家药店门口,急急地说:“等我!”他跑到药店买了一瓶红花油,刚才她说是“好像有”,他担心她家里没有,从药店出来的时候她在旁边的小卖部买了一瓶汽水一根冰棍。他把水和冰棍递给她,让她坐在后座上。

“看不出你还多细心的!”她笑着撕开包在冰棍上的纸,说:“为什么只买一根?”

“我不吃!”他伏下身去解开她的凉鞋盘扣,想要把她的丝袜脱下来。她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缩了缩脚:“不用,我自己回家擦!”

“我给莫远揉过脚,给侯嘉然也揉过脚,这有什么关系?”他不满地说。

“可他们是男孩子呀!”一说完,她的脸就有些微微地红了,而他的手上已经倒了药水,有些尴尬却还是轻轻地握住了她的脚。

她把冰棍先递到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