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魔镜投影
“咚咚。\Β5、C0М\\”门外响起了很有礼貌地敲门声。
“温丝别去管他们。”凌辰不耐的说，这几天他真是受够圣纹师的拜访了，但虽然这么说，温丝还是去开门了。
“你不喜欢这种感觉吗？”冰宁淡淡说道：“难道你更喜欢受人嘲笑？”
“嘿，亲爱的妹妹，你什么时候开始帮圣纹师说好话了？是因为希斯望的关系吗？”凌辰的语气颇有点酸味。
冰宁撇了撇嘴巴，她不喜欢凌辰这种无趣的假设。
“冰宁，你难道会喜欢那种被看成是一种工具的眼光吗？”凌辰接着叹了口气。
冰宁点头，大致了解了他的心情。
“少爷，是佩卡管家来了。”和以往不同，今次客人让温丝很激动。
“佩卡？”凌辰抬起目光。
一个大胡子，白发稀疏的古稀老人面带慈祥微笑走了进来。
凌辰看到他，先前的不满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对这样的反差，冰宁耸了耸眉。
“老管家，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过，这里不需要你们了吗？”高兴了一下，凌辰又立马装出一副死板的样子。
冰宁更加好奇了，“他是？”
被称作的老管家的老人恭敬施了个礼，温丝在冰宁耳旁小声解释道：“这是华菲特家族的管家，现在负责打理家族的一切事情。”
“咦？凌辰还有这么一个管家吗？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冰宁皱起眉。
凌辰给了冰宁一个无奈的眼神，连他自己都不怎么在意这个老管家的事。
“冰宁小姐，真荣幸见到你。很久以前我就想来了，可是“金星”出了一点事，一直无法分身。”佩卡很恭敬的说道。
“你好。”冰宁面无表情的回答，表示了自己对他到来的欢迎。
“凌辰少爷，既然你已经生活稳定，我能重新回来照顾你吗？”佩卡摩拳擦掌的问。
“不需要！”
凌辰不假思索的拒绝了，看着老管家失望的表情，他解释道：“温丝一个人可以照顾我们，而且我已经习惯了自己生活，安逸的生活会让我堕落的，所以佩卡你还是去管理金星吧！这点我更需要你去做。”
佩卡叹了口气，“那好吧，如果少爷有任何需要请尽管吩咐，金星从上至下的仆人都很期待能为少爷服务。”
“嗯。谢谢。”凌辰点点头。
“佩卡叔叔，先坐吧。”温丝这时为他端来了一杯热茶，几人就坐到了沙发上。
看着眼前的变化，佩卡是长吁短叹。
冰宁很安静的坐在旁边，她对凌辰从前生活一无所知，很好奇以前的华菲特到底是什么样子。而从佩卡的口中得知，华菲特远不像人们所看见的那样没落。
“一定很辛苦吧，老管家。在那种处境下，你还能让金星重新恢复运转。”凌辰苦笑了下。
“和少爷比起来，这不算什么。”佩卡摇摇头，崇敬的说：“我们知道少爷会让家族重新绽放荣耀的！在听到少爷所做事后，我们真的很想回……”
“我说过了，这里有温丝在就可以了。”凌辰打断了他的话，开玩笑，要是他们全部回来，自己什么事都不要去做了。
“当然了，我还有一个妹妹在这里。或许老管家你可以问问，冰宁愿不愿意去。”
“小姐，金星的人也很想见小姐一面。”佩卡满怀期待的询问。
“以后会有机会的，我一定会让哥哥陪我一起去的。”冰宁露出了少见的笑容，隐约带着一丝不悦，“是不是这样？哥哥！”
“呃。”凌辰讪讪，看来冰宁为他的隐瞒生气了。
佩卡笑了笑，“金星会非常期待少爷和小姐的回来。”
“嗯，我会带她回去一趟的。”
又聊了一些，这时佩卡想起了什么，忙从身上拿出一个锦绣四方盒，递给了凌辰，“少爷，这是前一段时间整理城堡时从夫人遗物里发现的，这是夫人留给少爷的成年礼物……”
凌辰心情一下沉重，他看着这迟来的成年礼物，感到黯然。
“既然看到少爷和小姐生活很愉快，我也松口气了。”佩卡说道：“金星最近恢复了稳定，少爷和小姐可以随时回来。”
“你回去的时候给我带封信回去吧，就算当作华菲特对你们的尽心尽力表示感谢。”凌辰感慨着说。
在凌辰将书信交到老管家手里时，已经是翌日的中午，佩卡抱着一些遗憾独自回去了。
“你从没对我提起过，华菲特还有一座金星城堡。”冰宁在老管家走后，淡淡地说道。
“相信我，”凌辰说：“这不值得一提。”
“可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待在这里，而不回到自己的城堡？”冰宁在这件事上表现出了浓厚兴趣。
“在我十岁多来到幻城，我只在金星生活过一年。我直接告诉你好了，我对那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印象。”凌辰苦笑了下。
“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妈妈以前生活在佩丝纳尔森林宫殿，她喜欢自然的环境。正好那时堕落神族针对倾夜公主发起了侵略战争和暗杀，我父亲也参战了，他带领一部分军团的人驻扎在幻城，于是就在这里造了一栋木屋别墅，这么说你能明白了吧。”凌辰解释给她听。
冰宁似懂非懂：“金星又是怎么回事？”
“听父亲说过，在第一次人类分割领土会议上，为了让命运王座更为牢靠，当时有四个杰出圣纹师，以自己愿望特点建立了四个帝国，分守四个方向。我们的祖先则选择在无尽之海的港口领地建造了一座金星城。”
“我听说你的祖先是三个仙级圣纹师之一，他只得到一个领地而已吗？”冰宁有点难以理解。
凌辰倒不以为然，“没什么大不了的。从我父亲到我的祖先，每一个对权势的追逐都非常淡薄，就连金星城最后也交给了别人。”
“如果他能想到后代会遭到你这样的待遇，就一定不会如此做了。”
冰宁摇头道。
“或许正因为这样，我才会和祖先与众不同吧。”凌辰悠悠的说。
“可是这些我从未听你说过。”
“你总不会以为神话家族就只有这么一个房子吧？”凌辰真是被她给打败了。
冰宁嘟起嘴角，她看了看温丝再看着凌辰，她明白主仆之间看起来为什么更像是情人了。
“你妈妈给你留的东西是什么？”圣冰公主换了一个话题。
凌辰将东西从身上拿出，温丝也凑了过来。
精巧的四方盒被施展了一种保护魔法，在验证过凌辰身分后，盒子才被打开，而里面的东西也让凌辰吃了一惊。
“石头？”冰宁看着那透明的红色绫面石眉毛一挑。
“夫人为什么要送少爷这样的东西？”温丝问道。
凌辰五味杂陈的笑了笑，他细细打量这块透明的红色石块：“这是仙境才有的“因果之石”，可以增加古精灵元素法则的力量，常被镶嵌在精灵王冠、宝剑和戒指上。”
“因果之石，名字倒很哲学。”冰宁哼了声。
“可是据我所知，因果之石都是白色透明的，红色倒是非常罕见啊。”
凌辰困惑道，“妈妈为什么要留给我这样一件东西？”
“如果白色代表泪的话，红色就是鲜血的意思。不是有一句话这样说吗，男人流血不流泪……”冰宁揶揄的下了一番评语。
凌辰怔住。
“或许夫人就是这么想的吧。”温丝靠着凌辰肩膀静静的说。
德隆一回来就弄一个大阵势，看着被搬进来的一面长方形物体，凌辰不知道这个炼金术士又有了怎样的古怪兴趣。
“哈哈，殿下，你马上就能看到本世纪最伟大的发明出现了。大名鼎鼎，伟大的德隆绝对不吹牛。”德隆眉飞色舞炫耀着。
凌辰将疑惑的眼神投向了罗琳娜，后者撇了撇嘴，“这头蠢羊发羊癫疯了，殿下你不必在意。”
“老妖婆，马上你就会知道本人的伟大了。”德隆吹胡子直瞪眼。
“殿下你们请随我来，不过别让其他人进来了。”德隆神秘兮兮的说。
凌辰给温丝一个示意的眼神，女仆心领神会的去周围察看动静，而他们一行人则进入了地下室。
凌辰对德隆的得意不怎么关心，一路上他只顾着向罗琳娜询问魔殿的事。因为，他如果时常离开幻城的话，就会变得容易引起其他人的怀疑，所以回来后就一直没有去临界号。
在知道魔殿目前风平浪静后，凌辰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殿下，马上伟大的德隆将为你解决这个难题。”德隆彬彬有礼弯着腰。
“真的吗？”凌辰笑了笑。
德隆把盖在长方形物体上面的布取下，原来不过是一块镜子。
不过这镜子和平常所见的镜子不一样，这个一人多高的镜子，顶部有一个奇怪的轮盘刻度，而在周围则镶嵌了许多水晶。但最重要的是，凌辰觉得镜面很奇怪，似乎加了水银，镜面有一种流动感。
“很漂亮。”冰宁点头，对镜子的制造工艺表示赞赏。
“当然，这可是我伟大德隆亲自设计制造的。”德隆得意洋洋地说。
“炼金士很了不起，什么都会。”
“不过这有什么用？一面镜子而已。”罗琳娜不明白德隆为什么要搞得如此神秘。
“马上各位将会目睹本世纪最伟大的发明。哈哈。”
德隆走到镜子前看着轮盘刻度的一个凹槽沙漏，等待了一会，接着他开始拨动刻度，嘴里还念念有词。
随着他拨动指标，镜面也出现了变化。
原本带着流动错觉的镜面，这次宛若有真的水流涌动，一层淡淡光晕散开，镶嵌的水晶也开始泛着光泽，这样奇怪的一幕让凌辰等人面面相觑。
“快点，我们只有三十秒时间！”德隆催促道。
还没等他们看明白，就见德隆把罗琳娜朝镜子推去，而罗琳娜竟奇迹般在镜子里消失不见。
凌辰等人目瞪口呆，德隆更加着急了，“各位快点，不然就错过了！”
在他的催促中，几人走进镜子，只见眼前一花，周围景色顿时变成了另外一副景象││长长的沙发，燃烧的壁炉和精致的装潢……这不是临界号里拂晓的房间吗？
“欢迎光临临界号，凌辰！”梦魇坐在沙发上微微一笑。
“天，这是怎么办到的。”凌辰看着德隆震惊的无言以对，他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东西。
“老家伙，你真的成功了？”罗琳娜也感到吃惊。
德隆大声笑道：“鼎鼎大名，伟大的德隆当然不会失败了。”
“能告诉我们里面的奥妙吗？”凌辰充满兴趣的问道。
“当然没问题。”德隆很兴奋看着他们的吃惊，也很乐意同他们分享自己的成果，“我只是利空间连接，将临界号和殿下住宅的空间连接起来而已，通过两面镜子的彼此投影，就可以瞬间到达。”炼金士指着同样的一面镜子兴奋的解释。
“难道就这么简单？”
“殿下，这可难多了。在炼金界，空间位置传送是终极课题。”德隆说：“如果不是那本《恶魔手札》，我也没想到能这么快解决它。”
“那本**我看了，没什么特别的啊。”凌辰表示不解。
“在殿下眼中当然很普通了，恶魔手札的作者其实并没有捏造事实，他的见闻完全是真实的，这点我德隆早就看透了。”德隆颇为得意的说。
“古精灵是那种恶魔吗？”冰宁不怎么赞同。
“当然不是。”德隆告诉她，“你们不知道，上古时代古精灵有一个分支叫做幻精灵族。殿下，你在宫殿生活过应该有听说才对。”
“幻精灵族是研究空间法则的，不过很久以前，已经失去这个种族的消息了。”
“没错。幻精灵族研究空间法则，他们使用任何手段来研究，卑鄙的、邪恶的，黑暗的，他们无所不用。为了研究空间转换，他们可以用**做实验，来估算身体能否承受空间转换力，为了弄懂位面空间，他们可以让一个村子成为牺牲品……”德隆侃侃而谈，而众人闻此已经色变。
“那本恶魔手札是关于幻精灵族的记载？”
“就是这样。那是最后一代有资料记载的幻精灵族了。”
“可是里面没有关于任何空间法术的揭秘吧，包括你这次的空间位置转换。”凌辰迟疑地问道。
德隆哈哈一笑，“殿下当然是看不出来了，可是对于大名鼎鼎的德隆，这不是什么难题。只要只字片语，就能知道一些讯息，就是这些讯息给了我帮助。”
“什么讯息？”
“幻精灵族研究的空间法则，已经到了不可思议的境界，他们将这个世界的空间分成座标，每一个空间都有着独立座标，而这些特殊的空间座标，就是幻精灵族的空间法则的基础。我也是用了几个月时间，才大致摸透了殿下住宅和临界号的座标。”
德隆指着镜子上轮盘刻度说：“这些就是座标，当双方同时将刻度调整到双方准确座标时，只要透过用魔法石特别制造的镜面，就能彼此连接空间投影出来，这样我们就能在两个地方瞬间穿梭了。”
凌辰等人已经被他那高深莫测的解释，惊得瞠目结舌了。
“我将这个发明称之为“魔镜投影”。哈哈。”
“但是要维持这种能力很耗费金钱。”梦魇毫不犹豫地打击着德隆，“凌辰，你或许该了解一下，魔法石所制造的镜面只能用两、三次，就无法再支撑了。而重新制造一面，至少需要五十万。”
虽然说魔殿已经有了一定经济来源，但这五十万开支也着实是五分之一了。
“值得，这么伟大的发明再多的钱也是值得。”凌辰也是高兴的说道。
“你这个蠢货，我说得没错吧，殿下一定会毫不犹豫投入进去的。”
德隆得意洋洋的说。
梦魇冷冷看了一眼德隆，淡淡的问道：“你这头蠢羊，现在看你怎么送殿下回去？”
听到梦魇这么说，德隆的得意表情顿时就凝固住了。
“出了什么问题？”冰宁眨眨眼。
德隆讪讪一笑，尴尬道：“因为魔镜投影需要两个人同时调整座标，才能让彼此空间连接，所以最大的缺点就是要同时操纵，并且不能出现丝毫差错。”
“也就是说……”凌辰的得意也消失了，他转而变得严肃。
“咳咳。”
德隆假咳了一下，环视了下在场的冰宁、凌辰，罗琳娜和梦魇，而唯一留在那边的女仆温丝根本对所谓的魔镜投影一无所知。
“也就是说，殿下屋子那边镜子没有人可以为我们调整座标……
呃……伟大的发明总是有些瑕疵的……”
虽然说重新回去还是要选择马车，凌辰也没怎么在意。
德隆的发明虽有点不尽人意的缺憾，但这种利用空间座标连接位置的方式，也着实让凌辰开了眼界。
他可从没想过空间也是能订立座标的。
而且德隆这个发明对圣纹师来说，简直是梦寐以求的东西，圣纹师完全就可以将“魔镜”吞噬再在任何地方随时召唤出来，这样立刻就能回到被设定好地点，不过必须两个人同时将座标重叠，则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此刻，临界号正朝着风港驶去，留有闲情的凌辰也在临界号中走了一圈。
许久没有用拂晓这个身分让凌辰有所感慨，而看着依偎在旁的冰宁，这个名义上的妻子也是恍如一梦。
临界号只有几个魔纹师和被梦魇收养的孩子们，魔殿大部分主力都在海盗基地。
晚餐的时候，几人聚在一起，有足够的时间来聊其他事情，其中凌辰在暴风国度的经历，让他们最为好奇。
根据冰宁的说法，那是一段令她难以释怀的折磨，对此凌辰也只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一说到在白龙雪山的遭遇，凌辰突然想起了那件曾经救过自己的宝石。
“德隆，你知道这是东西吗？”
凌辰将水蓝色琥珀拿到了餐桌上。从琥珀棱面反射的奇妙光线，让整个餐桌产生一种奇妙的氛围。
“好美啊。”连冰宁都不禁发出了赞叹。
“天啊，这是天使之泪！”德隆的惊讶绝对是众人见过以来最为夸张的，他从位置上跳了起来。
“天使之泪？”听起来和那种神奇很搭配。
“没错，这绝对是传说中的天使之泪。”德隆吸了口冷气来保持自己的理性，“在炼金界，这是神话中才能拥有的物品。”
“有什么用？”
“天使之泪是元素法则一种终极法术的名字，它能治愈任何伤口，只要你还有一丝生命迹象，它都可以立刻将你治愈到完好无损地步。而这个石头也有这个能力。”德隆说：“天使之泪的学名叫做泪精石，是自一种治愈系白龙的唾液分泌物凝固而成。”
凌辰想起了那条白龙。
“而要凝结成殿下这颗这种大小，起码必须有五千年的时间才能形成。”德隆很肯定的说。
“凌辰，你是怎么得到的？”冰宁忍不住问道。
“天使之泪的资料也只有上古文献才有，我本人也是第一次见到。殿下，你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凌辰大致说了一下当时情况，德隆不禁啧啧几声，“那简直是一个巨大的宝库，没想到这个世间还有龙真实的存在着。我现在有点相信阿莱赫的传说了。”
“那是关于什么的？”凌辰问道。
“天使之泪可以在瞬间恢复身体外，还能慢慢改造身体机能。传说中，只要吃下九十九颗泪精石，那个人就能拥有永恒不灭的身躯，并且只有能撼动世间法则的力量，才能伤害到那个人。
“阿莱赫几乎是无所不惧，所以曾有传言他吃过上百颗天使之泪，看来的确是这么一回事。那个白龙雪山果然隐藏了很多神秘，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德隆兴奋的说。
“看来这个世界总是充满惊喜，就看你能不能发现了。”凌辰自言自语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