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魔殿拂晓

?“时间刚好。\\wwW、Qb⑤.coМ//”坐上温丝准备好的马车后,凌辰摘下面具,松了口气,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望着对面的美丽人质笑了笑。

对方面无表情地轻哼了一声,只见一团浅光在她身上扩散,眨眼间,金发金眼就蜕变成纯洁的银色,容貌也和先前有了天壤之别。

这名被伪装成*人质的女孩自然就是冰宁了。

“你真是疯子。”冰宁轻不可闻的低语。

“有些事情,是只有疯子才能做到的。”凌辰将在法场上穿的衣物全部换掉,然后递给冰宁一套崭新的贵族衣饰。

他别过目光,说:“不过,这也多亏了你。”

“你这是在感激我吗?”一阵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冰宁的声音带着点戏弄。

“这是理所当然的。”凌辰笑了笑。

他们很快回到了屋子,炼金传送魔法阵最终连结地是住宅的地下室,此时,大批圣纹师、骑士在整个幻城四处搜索,显然是在白费工夫。

“天气真是好啊。”凌辰下车时,望着湛蓝的苍穹,深吸了口气。

“别在这儿感叹了。你等着他们找到这里吗?”冰宁迳自朝屋里走去。

“温丝,把马关到马厩里。这辆马车我已经买下了。”凌辰对着驾驶马车的女仆说。

“是的,少爷。”温丝回答,女仆换了一套马夫的装扮,带着一顶帽子的她,完全掩盖了她是女性的事实。

凌辰和冰宁随后来到了地下室,昏暗的空间里,还残留着德隆做实验时,所遗留的古怪气味。凌辰挥了挥手扫去这怪味,然后穿过地下室外面的房间。

一辆散发着魔力光辉的囚车,正在阴暗中泛着异彩,而囚车下华丽的魔法图案正逐渐消失,颜色越来越淡。

毫无疑问的,这就是关押梦魇尼黑曼的囚牢。

“嗨,老师。真高兴我还能活着和你说话。”凌辰走到囚车旁,对正躺着的梦魇微微一笑。

尼黑曼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微扬起嘴角:“凌辰。华菲特!你真是让我难以置信。”

“很简单不是吗?”凌辰自信着说道。

梦魇摇摇头,苦笑了下。

这个家伙居然还认为很简单,简直是不可思议。

就连他没有想到,凌辰会用那么大胆的举动公然和埋葬者对抗,这应该算是空前绝后的劫人了吧。

凌辰笑道:“不过,这全要多谢你提供的炼金士,否则我也做不到。”

“这个蠢货当初提到我,可不是为了救人。”德隆哈哈笑道。即使在尼黑曼本人面前,这个炼金士仍旧挂着他一向对梦魇的口头禅。

不过,看起来他们关系不错,尼黑曼完全无动于衷。

凌辰微微一怔,冰宁这时撇了撇嘴:“这个家伙是疯子,你不必赞扬他!”

“这件事情,你确定天衣无缝,不会被泄露吗?”梦魇慎重的问道。

“冰宁、温丝、德隆和你。只有我们五个人知道这个秘密。”凌辰想了想,继续道:“而且每个细节我已经考虑到了。这短短时间发生的事情,我可以很肯定,杰迪克找不到蛛丝马迹。”

“嗯。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再说什么了。”尼黑曼点点头。

“德隆,囚车还不能解开吗?”凌辰抚摸着囚牢询问道。

“不行。”德隆无可奈何摊开手:“我试了很多次,这个囚牢加持了禁锢魔法。我这个炼金士可没有办法解开。”

“看来只有等魔法失去效力了。”凌辰托着下巴愁眉苦脸:“只是,不知道要持续多长时间,而且这个关键时刻,我也没有办法去购买消除魔法的卷轴。”

“不用担心。”梦魇有些虚弱:“等死神之吻的药效退去,这个自然难不倒我了。”

“看来只能这样了。”凌辰遗憾地点头:“德隆,老师就交给你了。”

在凌辰和冰宁离开后,德隆对梦魇赞道:“你这个家伙运气真不错,有这么个厉害的学生。你知不知道,就算是我,也已经准备明年来祭奠你这个蠢货了?而他居然可以将你救出来!哈哈。我真是老了……”

“看来这几天你们相处得很愉快……”尼黑曼笑了下。

“凌殿下可是个天才,你不是常说,我死之后,炼金学问都会一起进坟墓吗?现在我找到了一个可以继承我知识的人了。”德隆眯起眼睛,很是得意。

“你这个老家伙,打算把炼金知识教给一个圣纹师?”尼黑曼哭笑不得:“老家伙,你头壳坏掉了。对于可以制造一切的圣纹师来说,炼金是个很无聊的学问。”

“所以我才说你是个蠢货。难道你忘了,圣纹就是我们创造的吗?”

德隆提高了音量。

“炼金法则一定可以让圣纹师进入到新的境界!”

“好吧!随便你,只要他答应,我没什么意见。”尼黑曼对于老伙计一心想让炼金士超越圣纹师感到很头痛。要知道,圣纹师的能力已经超越他的想像了。

“当然,我可是大名鼎鼎、伟大的德隆!”乡下炼金士自豪地扬起头。

“我将拭目以待——“地狱的羔羊””

此时的凌辰并不知道德隆的想法,他正在客厅喝着温丝准备好的红酒,品尝胜利后的喜悦,顺便理清思绪,仔细回忆是否真能让杰迪克找不到线索。

自信并不是自大,谨慎和勇气才是它的真谛。

“少爷。为什么不见梦魇?”温丝奇怪地问道。

“哦。他中了死神之吻,暂时没有办法活动。”凌辰说道。

温丝点点头,对于死神之吻还算了解。

“冰宁,想起来,死神之吻和你的能力很类似。”凌辰看着正在吃蛋糕的女孩,若有所思道:“都可以做到让圣纹师力量在短时间消失……”

“死神之吻就是那个被称为“圣纹师的梦魇”的毒液吗?”冰宁香舌舔着嘴唇,嘴边扬着诡异的笑容。

死神之吻又名“阿瑞厄之唾液”。是炼金士用奇怪的配方,制造出一种可称之为“毒”的**。

这种毒液是专门为了对付圣纹师而创造的,可以在一定时间内,让圣纹师体内的“愿望之力”完全消失殆尽,是圣纹师最怕的毒物。

因此“阿瑞厄之唾液”又被叫做“圣纹师的梦魇”。

不过,“阿瑞厄之唾液”距今也不过才四十五年的历史,传说是当初命运王座为了对付一些魔纹师而制造的。

后来,一名地狱羔羊的炼金士梦见死神阿瑞厄掉出一滴唾液,掉到他嘴里,受到启发,再加上,那些要配置“毒液”的材料在最接近死神的地带,因此才有了“死神之吻”这个名字。

别看死神之吻可以终结伟大圣纹师的力量,但实际上,任何圣纹师都对这种毒物嗤之以鼻。

圣纹师的愿望之力对这种毒物非常敏感,只要圣纹师还有那么点智商,要他心甘情愿服下这种毒物,实在是和彻底消灭堕落神族一样困难。

想到这,冰宁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屑:“哼,不过如此。你竟然说和我的类似。”

“你那个“冰之凝视”,我很好奇到底是怎么办到的。虽然只是瞬间,可是能让圣纹师毫无防备地消失力量,实在太了不起了。”

“冰之凝视?”冰宁和温丝同时傻眼。

“我随便取的名字。”

冰宁无言,含糊的回答道:“我也不清楚,总之,我知道可以在短时间内剥夺一名圣纹师的力量。对了……”

冰宁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限制:“冰之凝视……嗯,就这个吧。在七天之内,是不可以对同一个人使用第二次的,你最好知道这点。”

“这么苛刻?”凌辰的确是想过,让冰宁不断对一名圣纹师使用这个能力,这样的话,管你是神级还是仙级,都是一盘菜——任人开胃。

“这叫做圣纹师的自我保护抗性!”冰宁很认真的告诉他。

“算了,不过你还没回答我,这个能力到底是怎么来的?”凌辰很期待的眨了下眼睛,说不定冰宁的回答,就将是圣纹师当今地位的转捩点。

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事实上,冰宁自己也只知道这是她的一种本能。而她这种本能在缔结契约之后开始混乱,最终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我们之间的愿望已经踏出第一步了。”他平静而愉快地告诉冰宁,而冰宁这时却仍在意犹未尽地吃着蛋糕,一种很甜腻的感觉从她嘴角**漾开来……

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都在凌辰预料之中。

梦魇在杰迪克眼皮下被救走,可谓是奇耻大辱,不用怀疑,伟大的神级圣纹师,将会成为贵族下午茶时间的嘲笑对象。

不过,凌辰可不关心杰迪克的处境,他更加在意的是魔纹师“拂晓”

的身分,以及背后的魔殿又会是怎么样的。

第二天的报纸出来后,这张向来专门给贵族消遣的废纸,终于有了那么一条震惊命运王座的新闻了。

“干得不错喔。圣纹师骄傲成为昨天?是拂晓!还是梦魇……倒是很会说。”

冰宁瞥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几乎满版都是关于魔殿的消息,虽然那些人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可对此猜测却是乐此不疲。

在如今圣纹师举世无双的时代,拂晓居然胆敢挑战命运王座的权威,实在是胆大无边啊。

凌辰笑了下,悠闲自在地欣赏报纸上的内容。

曾经是宣扬圣纹师地位的报纸,如今,却成了魔纹师打开名声的阶梯,也不知算不算讽刺。

“不过,少爷做得真的很厉害。”温丝一提起昨天所发生的一切,就是一脸的惊叹,似乎有点如在梦中。

“多谢夸奖。”凌辰耸耸肩。

“不过少爷,温丝可以问个问题吗?”女仆犹豫了片刻最后问道。

“什么问题?”

“少爷,你在法场所说的一切,全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凌辰愉快地点点头:“因为这件事情,魔殿不出三天,将会给命运王座带来一场风暴。能在埋葬者手下救出梦魇,“拂晓”

也有足够的威望了。哼哼,第一步就算成功了。”

“是这样啊。”温丝欲言又止的神态,让凌辰很奇怪。

“温丝,你怎么了?”

“我看温丝并不是想问这个……”一个平淡的声音穿透进客厅,依旧一身黑袍的梦魇和德隆双双走了出来。

“老师,你终于自由了。”凌辰揶揄着说。

“拜你所赐。”尼黑曼露出点笑容。

“刚才你说温丝不想问这个,还有什么?”凌辰不解。

“你问她啊。”梦魇对女仆示意。

温丝说道:“少爷。你对杰迪克说,这一切全都是你故意安排的,这是真的吗?”

“啊?”

“你难道忘了?”冰宁嘲笑道:“你不是说过,从梦魇出现到被捕这一切,全是你故意安排的吗?”

凌辰扫视过他们的脸孔,恍然,撇嘴道:“你们指那个啊。我只是吓唬杰迪克而已。你们也当真?”他用无力的眼神望着在场的几个人。

“你说呢?”冰宁特揶揄着说道。

“是谁刚才说过,这件事可以迅速使得魔殿和拂晓众人皆知呢。”

“得了吧。”凌辰揉了揉眉心,不屑道:“我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吸引杰迪克的注意力,不然杰迪克随时会出手,你和我还可以站在这里讨论这件事吗?”

凌辰又补充一句:“没想到,其实效果还不错。”

“何止不错,简直是骇人听闻。”冰宁指着报纸上一篇文章,笑道:““神秘魔纹师拂晓操纵这一切,神级圣纹师被玩弄于股掌之间”……要是被他们知道,你不过是个才刚到地级的家伙,会不会去撞豆腐自杀?”

“仁慈一点,我还等着他们为我宣传。”凌辰开心地道。

“呵呵,凌辰,在他们眼里,你已经凌驾于埋葬者了。”梦魇摇摇头,也不知是为他心思佩服,还是为自己哥哥的遭遇感叹。

“凌殿下,这次做得十分完美。哈哈。”德隆总是尽情展示他那充满精力的笑声。

“对了,老师……”

“叫我梦魇就可以,名字也无所谓。”尼黑曼打断他的敬语:“老师就不必了,我也不喜欢这个听起来很神圣的称呼。”

“那好吧。梦魇,我想让你帮我个忙。”凌辰点点头。

“命都是你救的,还需要问吗?”尼黑曼说。

“身为暗界最有名的梦魇,我想,负责以后魔殿的事情,只有你最合适了。”

“你真的准备建立魔殿?”尼黑曼皱眉道。

“当然。这件事之后,魔殿一鸣惊人。到时候,我需要你帮我管理魔纹师的事情。”凌辰很认真的回答。

尼黑曼沉吟了下,然后说道:“你有这个信心吗?和其他圣纹师为敌,虽然魔纹师会感到高兴,但是,万一事情曝露,华菲特家族恐怕就会毁于一旦。”

梦魇这么一说,温丝的心也似乎提到了嗓子眼。

“我什么都少,就是不少信心。”凌辰非常简单的表明自己的决心,“而且,我只是以魔纹师拂晓之名,除了你们,我不会让其他人知道我是谁。”

“好吧。名声、身分你的确办到了。那么财富呢?你有足够的资金让魔殿运转吗?”

凌辰和温丝相互对望了一眼,凌辰笑了笑:“现在我有一百四十万金币,足够支撑几年没什么问题。”

“一百四十万?”梦魇也怔住了。

“少爷,怎么会少了十万?”温丝不解道。

“哦。我已经成了幻城报纸的幕后管理人。现在这个落后、无人问津的报纸,将会竭尽一切为魔殿宣传造势。”

“少爷,你买下了那间报馆?用了十万?”

“贵是贵了点,但至少不会曝露身分。”凌辰说,接着神秘兮兮着道:“而且,我准备以最便宜的价格向平民出售报纸。”

“这样啊,少爷你有把握让其他圣纹师不在这时产生怀疑吗?”温丝担心问道。

“不会有什么问题。在其他人看来,不过是一个奸商想趁所有人还在对魔殿感兴趣时,大赚一笔而已。”

“怎么样,梦魇,有兴趣见证圣纹师的消亡吗?”凌辰说出了魔殿最引人向往的信条。

“你都安排这么周全了,我有理由拒绝吗?”尼黑曼接受了他的邀请。

“没想到,我这老骨头还可以见到这么刺激的事情。”德隆摩拳擦掌,一脸兴奋。对于这个老炼金士,大概是因为梦魇的关系,凌辰对他还是非常信任。

“嗯,既然你已下定决心。那么魔殿的基地你应该选好了吧?”尼黑曼随意问道。

气氛在这一刹那安静下来,众人看见向来计算周全的凌辰出现了尴尬。

“呃……基地?”

“嗯,能商议而又安全的地方!”梦魇平静注视着凌辰:“殿下,你准备让对魔殿有兴趣的人站在大街上,商量如何对付圣纹师吗?”

冰宁忍不住笑了出来,她道:“凌辰,你从没想过这件事吧……”

“呃……现在想也不晚。”凌辰讪讪地道。

“嗯。也可以。”尼黑曼没有纠缠下去,只是不解道:“凌辰,你没有想过找上次那个女人吗?她看起来很有背景,如果可以利用这背景的话,应该很容易解决这个问题。”

“不必麻烦她了。我们的秘密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凌辰摇头。他的确是想过和丑小鸭合作,因为,他现在可以肯定丑小鸭的真正身分是什么了。

不过,因为上次愿望女神的事,凌辰对她还是没有办法完全信任,再加上丑小鸭的细腻心思实在让他很忌惮,若是一起合作,难保不会被她发现点什么,对此凌辰自己也没什么信心。

反正,魔殿已经拥有藐视圣纹师威严的名声,最关键的一步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只要让魔纹师团结起来,就足够了。

“只是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不算什么。”凌辰想了想,说道:“我会解决的。”

凌辰还在为魔殿的基地烦恼,另一边,杰迪克却为手下找不到魔殿基地而大发雷霆。

“炼金传送阵的效果范围不会超过十公里。而要转移附加“禁锢魔力”的囚车效果,最多是五公里。这区区五公里的范围,你们都找不到吗?”

杰迪克的双眼简直要喷出火来,这还是其他军官第一次看见自己长官如此动怒。

所有人都不敢吭声,连呼吸都变得格外小心。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给我找到拂晓,还有他的魔殿。”杰迪克冷冷地道。

“是,大人。”

副官可诺里这时走到埋葬者身旁,小声道:“大人,陛下要见你。”

“见我?”杰迪克一点都不意外,他冷冷看着手里的报纸,点点头。

大殿上。

国王扬起手中的报纸,一脸的不爽:“上面说的都是真的?”

“是的,陛下。”杰迪克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有什么好解释吗?亲爱的第三军团长!”路法冷淡地质问。

“陛下。”杰迪克显得非常漠然:“这次敌人有备而来。是在下疏忽,请陛下赐罪!”

“给你最好的惩罚,就是快点把这个自以为是的魔纹师抓住!不要让其他人嘲笑,神圣帝国第三军团长是个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人,明白吗?”路法加重了语气。显然,国王对这次耻辱性的失败感到非常愤怒。

杰迪克略显难堪,他低下头,非常慎重的承诺:“陛下请放心。那个拂晓会为自己这次愚蠢付出沉重的代价。我发誓!”

“有线索了吗?需要多长时间?”

“转移囚车的魔法阵,我已经派人开始调查,魔法能量石已经禁止交易出售,我可以很快从这里找到突破口。”

“不要让吾失望。”路法淡淡道。

“陛下,在下有个问题,可以问陛下吗?”杰迪克皱起眉毛。

“什么问题?”

“关于伪装天堂的事,拂晓似乎和这个天堂有关系,也许……”

杰迪克不再说下去,意思却已非常明确。他很怀疑,被国王所庇护的场所,会不会就是魔殿的温床?

路法对他的怀疑有些不满,冷冷地回答道:“去做好自己的事,记住。

天堂那里由吾负责!”

“是的,陛下!”

注视着杰迪克离开的背影,想起关于天堂的事,路法也不禁开始深深疑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