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无我分尔时,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云何应住?云何降伏其心,”淡雅的诵念之声从镐京城外一座小庙之内传来。

西方教覆灭,不过转眼再起,加上大日如来在南瞻部洲建立了大乘佛教,传播大教再无阻碍,与三清道门一同传遍四大部洲,只不过,除却西牛贺洲,其余三洲,不论西方教亦或佛教,信徒不过凤毛麟角,不值一提。

不过,这镐京城外法华寺却是例外,近几年来,香火旺盛,比之道门亦是不差分毫。

概应这法华寺中有一僧人,名曰玄奘,将这高深佛法说的天花乱坠,遍地生莲,且相合天道,浅显易懂,因果之道,轮回之果讲的分明,平时救苦救难,为一众百姓所推崇,纵连那些达官贵人也是与其相善。

这日正是玄奘法师每七日的道场讲会,漫天祥云缠绕,香气升腾,金光万道滚红霓,瑞气千条喷紫雾,纵然是一般佛陀都是未能有这等异象,下面道场,人头攒动,也不知多少人,听得如痴如醉,好不沉迷。

“先生,这僧人,你说如何。”玄帝穿了一身常服与姜子牙一同坐在人群之中,看着玄奘。

姜子牙眯着眼睛,摸着长长的白须,抽了抽鼻子,轻声道:“陛下,这僧人已老臣观来,怕不过一介凡人,想不到竟能引动如此幻象,真真不可思议,只怕是哪位佛陀降世也未可知?”

玄帝点了点头,沉默下来,静静的听着玄奘讲毕,人群良久才是散去,玄帝仍旧是端坐蒲团,望着上方的玄奘,眼中笑意盈盈。

玄奘本是要离了法坛而去,陡然见下面一个中年男子与一个老人还是坐在那里未曾离去,乃是合十道:“两位施主,不知留在此处可是有何指教。”不卑不亢,彬彬有礼,气度自在。

玄帝满意的点了点头,脑中不禁想起了九载之前,孔宣真人突然驾临,所说的话,道明的法华寺内有一僧人,身兼大任,一一交代了如何行事,末了,还意味生长的道“事成之日,那姜子牙之灾劫怕亦在那时。”这才施然而去。

“陛下在此,还不参拜。”姜子牙起身对玄奘喝道,不怒自威。

“啊。”玄奘轻呼一声,上上下下整理了一翻仪容,才是上前参拜道:“贫僧玄奘,拜见陛下。”

玄帝伸手虚扶了一下,道:“法师请起,不知法师可知你这玄奘之号,从何而来?”

“乃是家师在贫僧十岁那年所赐。”

“玄之一字,乃是陛下名讳,岂是随意他人可以取的,你可曾明白。”姜子牙在一边冷然道,宰相的威压摆得十足,多年以来,姜子牙外领大军,内率朝纲,何等人物。

玄奘可谓高僧,自然是一点就通,惊异的悄悄打量了一眼看不出表情的玄帝,疑惑道:“莫非是陛下?”

“不错,朕当年钦赐你法号,只怕也无几人知晓。”公孙玄起身笑道,说不出的得意,仿佛能够瞒住众人作件事情,是多大成就一般。

玄奘本来只是躬身行礼,一听公孙玄的话,当下大惊,跪伏下来,道:“贫僧何德何能,可得陛下钦赐法号,贫僧当年尚且年幼,陛下如何知之?”

“这?”玄帝踱了几步,转头凌厉的盯着玄奘道:“想来不久以后就便当知之,朕已然在帝宫之前铸下通天坛,你且随着一行,再言。”

玄奘沉思一下,终点了点头,随着公孙玄,姜子牙去了。

通天坛,乃是通体已玄天白玉所成,姜子牙亲自督造,上面绘满了玄奥无比的符文,月白色的光华闪闪不定,真能通天一般,苍穹之上也是对应的降下点点星辰日月之光。

四下早就围满了人群,玄帝已然换了帝袍,挟着还有点适应不过来的玄奘大步走上通天坛。

玄帝大手一摆,四下一片寂静,“今日,我与玄奘法师一见如故,在此与法师结为异性兄弟,生死与共,福祸同享,天地为鉴,若然有违,千刀万剐。”

玄奘已经看着玄帝说不出话来,万万想不到,才谋面不到一个时辰,堂堂人君竟然与自己结为兄弟,实在是不可思议,立在那,动弹不得。

玄帝刚说完,一天瑞气,万道祥光。仁风轻淡**,化日丽非常,幢幡飘舞,宝盖飞辉。幢幡飘舞,凝空道道彩霞摇;宝盖飞辉,映日翩翩红电彻。世尊金象貌臻臻,罗汉玉容威烈烈。瓶插仙花,炉焚檀降。瓶插仙花,锦树辉辉漫宝刹;炉焚檀降,香云霭霭透清霄。

“至德渺茫,禅宗寂灭。清净灵通,周流三界。千变万化,统摄阴阳。体用真常,无穷极矣。观彼孤魂,深宜哀愍。小乘教法,度不得亡者升天。我有大乘佛法三藏,可以度亡脱苦,寿身无坏,玄奘,你可愿代这东胜神州亿兆子民取之。”虚空之中,一尊佛陀显化,金光无量,宝相庄严,梵音缭绕,幻象无边。

玄奘大惊,伏在地上拜道:“不知是那方佛陀降临,还请赐告。”

“我乃西方我佛座下弟子,金蝉子,玄奘,你可愿取这三藏真经,不过这三藏真经离这万万里,不知几许里也,穷山恶水,阻碍无边。”

“弟子愿意。”玄奘现在才知玄帝用心,当着这般许多人面前,认下自己这御弟,如今,佛陀降临,若是推辞,岂非名誉扫地,自此,寸步难行,纵然千难万难,也只能前往了,咬牙应下。

金蝉子为不可觉的颔首道:“如此,此有我佛赐下宝物两件,助你一路辟邪驱魔所用。”一个紫金钵盂,一把禅杖,落在玄奘面前,此二物,看似平平无奇,光华黯淡,实则是大象无形,大音希声,乃是真真至宝。

金蝉子扫了眼在坛下面色不虞的姜子牙,转身脚下生莲而去,声势浩大,空空留下匍匐一地的城中子民。

玄帝的声音在玄奘耳边想起,出奇的平静,“御弟此去山遥路远,便准你重用唐姓,亦可常常挂念故国。”

玄奘拿起两件佛宝,无奈的看了眼玄帝,也不管甚的礼仪了,慢慢下了通天坛,他已经知道,自己落入了一个不知目的是什么的圈套,此刻已然生不由己了。

玄奘刚下通天坛,姜子牙快步上前,用手一甩,紫光一闪,已经披在玄奘身上,“这乃是我道门至宝,紫绶仙衣,事关重大,与你防身之用。”紫绶仙衣已经化作一见淡紫色的袈裟,丝毫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