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王将朝政交给了尤太师打理,自己则去陪伴成王贵妃,打算和他商量瑞云公主16岁生日的庆贺要怎么办的事。

“陛下,臣妾母女蒙陛下厚爱,如今公主生辰之事,又扰陛下操心,臣妾实在是过意不去。”

“哎,爱妃你这话说得孤可不爱听,你们都是孤至亲的人,我不为你们操心,为谁操心哪?还是来帮孤想想怎么给咱们的瑞云公主庆贺他的16岁生日吧!”

“公主年纪还小,差不就行了吧。”

“那怎么行,那岂不是要百官还有天下百姓笑话吗?公主的生日庆祝一定要办得风风光光、热热闹闹。”

“陛下……”

“好了,爱妃,这事就这么定了。陪孤一起到公主的宫中走走。”

成王贵妃本想让符王不必那么兴师动众,没想到符王没给她播话的机会不说,还将话题给岔了开,为了不致影响符王的心情,成王贵妃只得应下他的话。

时光如梭,符王统治符国已经三十个年头了,看着自己统治的国家一派天下升平的样子,符王觉得自己也该歇歇了。而他把自己做的梦拿到朝堂之上让大臣们讨论,这本是鸡毛蒜皮,他其实就是希望大臣们给他们台阶下,找个让他不得去照着做的理由。尽管出现了四大臣被杀这件事情,但符王也通过此将朝政给甩了出去。

符王不怎么理朝政了,他觉得自己该休息休息了,就好比我们现在到了该退休的年龄了,可以为自己考虑考虑了。于是他过起了早听请示,晚听汇报的习惯。当然也只是听听,除了那些关系到王家还有自身利益之事过问之外,其他的事能这个耳朵进就进,但对于百姓之事都是那个耳朵出的。

符王给我们的印象还算是一个比较勤勉的国王的,但那是在他的早年。可是现在符王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只对自己的家事过问,对手下的大臣的胡作非为置若罔闻。哪怕是边境上的那些防御的将士因为一个梦还有像着了魔似的让尤思给怂恿着他给撤下来了,这样一个路人皆知司马昭之心的事,他却当起了甩手掌柜,不管也不问了,只管京城,只要这些人能保住自己就行了。面对边关实际上已经是一片空虚,他亦视而不见了,哪怕是去问一下边关上现在怎么样了。

瑞云公主16岁的生日庆典在符王的张罗下有条不紊地筹备着,终于到了瑞云公主16岁生日那天,王宫里举行了隆重的庆典,各国使臣前来朝贺,各地官员也是使出了混身解数来给公主的生日増添几分喜庆气氛。符王当然也没亏待了大家,不仅给前来的各位备了丰盛的宴席,而且还外带各种赏赐。总之就像符王事先说的那样,瑞云公主的生日庆典办得风风光光。

“公主殿下生得聪明伶俐,实乃陛下之福啊!”

“公主像王贵妃娘娘一样美貌,实乃我大符之幸啊。”

“哈哈哈,好,各位爱卿,今日无拘君臣之礼,放开了喝。”

“谢陛下隆恩。”

作为这次庆典的主角的瑞云公主穿上了朝服与群臣还有各国使节见了面,并向他们表达了谢意。尔后,生日庆典在礼乐声中被推向**。

王宫里要举行庆典,主持人通常是丞相,可是这次主持的却

不是丞相,而是太师。这样一个异常被成王贵妃看了出来。

“陛下,臣妾有一事想问陛下。”

“爱妾有何不明之事啊?”

在王宫御花园中散步时,成王贵妃向符王问了怎么没有让丞相主持瑞云公主16岁生日庆典的事,而且有一段时间没有见着他了,想知道是不是朝中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符王回答得既斩钉截铁又有些慌张,孤觉得丞相主持公主生日庆典有些不合适,所以没有用他。”

当成王贵妃继续要往下追问时,符王截断了她的话:“你管好后宫之事还有咱们的公主就行了,朝国之事有孤呢,你不必多问。”

其实成王贵妃哪里知道,丞相还有副丞相以及护国将军早已成了刀下之魂。

一面是宫廷里的歌舞升平,酒内飘香,然而就在离符国京城不远的一个郡,却因为连年干旱而致颗粒无收,当地官府不仅不开仓赈灾,而且还要求百姓该交的租子和粮食一个子儿,一粒米都不能少,否则定严办不赦。

如果这还不算什么的话,那还有边关的那些百姓,因为守军撤回了关内,这个地方的社会治安也差了起来,三天两头的打家劫舍,杀人、放火、**虏虐。百姓告到官府却被告知连朝廷都管不了的事,我又奈何?

是啊,当地官府管不着了。这也难怪,就连符国也因为一个怪梦听了一个大臣的完全牛头不对马嘴的提议,还将四名元老级的人物给杀了,为的就是不想再管边关上的那些个事儿,他只想管好自己的一庙三分地,至于百姓是死是活,一概与我无关。

因此在那个时候,时常可以看到满是叫卖声,不是卖菜、卖布,而是卖孩子。做父母的哪怕只要能有孩子一口水喝,宁可卖人为奴,也不愿让他们跟着自己饿死。因此那骨肉至亲分离犹如剜肉一般,撕心裂肺地哭喊声与王宫里那一派歌舞升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爹,你要带女儿去哪儿?”

“女儿啊,乖,爹带你去一个你每天都能吃到白米饭的地方去。你跟了他呀,就认他做你的爹,啊……”孩子的父亲在说时声音明显哽咽。

父亲将女儿带到集市上,买家来看了,小女孩见陌生人来了,便胆怯地躲到了父亲的身后。

“女儿啊,出来吧,这就是爹给你说过的,能让你天天都吃上白米饭的人,你快叫爹啊。”

女孩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一个劲儿地哭嚷着:“爹,您是要将女儿卖掉吗?呜呜呜,女儿再也不要白米饭了,女儿只要爹。呜呜呜……”

父亲的眼眶里泪水也在不住地往下流:“孩子,听爹的话,你跟着爹啊,只能饿肚子。希望你到了好人家,能从此过上好日子。”

“我说,你还卖不卖了?”买家催促。

女孩子的父亲赶忙回答:“卖卖卖。”

“爹、爹、爹……”

任由小女孩儿怎么喊,她还是被买家给带走了。

这边卖儿,那边饿娘。

符国京郊的一个郡是此次连年干旱灾情最严重的一个悬,连畜生都“逃”往了外地,只留下了那些祖祖辈辈在这片赖以生存的土地上,他们希望朝廷能怜悯一下他们

,哪怕先免了他们今年的税赋和徭役再说,然而这一切已注定了是天方夜谭,是幼稚的想法。天子脚下又如何?还不是照样有哪些总也喂不饱的食人恶魔,不榨干百姓最后一滴血,绝不罢休。而百姓寄希望于朝廷,希望他们的国王能看到他们的疾苦,然而国王看到的只是报喜不报忧,更何况国王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励精图治的国王了。

这是一个三世同堂的人家,祖儿孙三代挤在一个在今天看来不足8平米的小屋内。家里除了一张大床,一个凳子还有一个破败不堪的柜子外,再无别的像样家具。可谓是家徒四壁。桌上的粗陶碗里除了吃剩的稀得不能再稀的粥就是咸菜了。

然而就是这样的人家也照样要交税服役。老人的儿子被抓去服了徭般,家里只剩下了儿媳还有一个还未断奶的婴孩儿。

“媳妇啊,娘年纪大了,也吃不了多少了,赶明儿起啊,娘一天只吃一餐,你还要奶孩子,得多吃点,要不然啊奶水就不够了。”

“娘,您不吃,媳妇哪敢吃呢?”

“快别这么说,我都是一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了,不能再给你们争食了。这样也好,我呀也可以早点去见我那朝思暮想的老头子。”

媳妇听得出来,老人这是为了能省口粮食出来好交税,不得不饿着自己的肚子。

媳妇的眼眶早已湿润:“娘,媳妇已经失去了相公,再不能失去您了呀,您就是这个世上媳妇唯一的亲人了呀。”

“傻丫头,人到终老,谁无一死,就算是没有这些个苛捐杂税,老身也就是拖着个‘臭皮囊’苟延残喘些时日而已。”

“可是娘,您叫媳妇怎么能忍心?”

老人抚了抚儿媳妇的面颊,替她擦干脸上的泪珠:“瞧你,哭个什么?老身都没哭。”

“哇……哇……哇……”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八成是孩子饿了,老人催促媳妇,你快去给孩子喂奶吧!”

从此以后,老人就每日一餐,为的就是能为喂饱那些官老爷们。

终于老人只吃一餐,也没能节约出来够交官府的粮食,反倒因为长期食不果腹而被饿得奄奄一息。在弥留之际,她叮嘱儿媳:“要是你能找到一个不嫌弃你拖儿带女的,就再嫁吧。再有挖个坑把我藏在你公公旁边就行了,也不用买棺材了,咱用不起哪!”

儿媳含着泪听完了婆婆的临终遗言,最终她按照婆婆的遗嘱将婆婆简葬,来帮忙的是街邻。大家看到她家困难,都不忍要工钱。儿媳看到只有裹尸布下葬的婆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一阵酸楚由心底而生化作满腔泪水由双眼淌涌出来。亲人相继死去,让这孤儿寡母何去何从啊?

在符王统治的后期像这样的民不聊生的事还有很多,倒不仅仅是因为受了灾。只不过受灾更让已经生活在水生火热当中的百姓更加雪上加霜,而这时的符王完全不过问去百姓的真实生活,只听下面上报,宁可活在歌功颂德的自我满足中自欺欺人。当然了,即使是百姓已经这样了,贪腐依然猖獗。甚至有百姓讲除非入了土,否则就算是秃子,也得给我拔出毛来。

至此,符王的统治的末期,因为各种矛盾的激化,业已民心丧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