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你——这是不是叫心神不宁?Xanxus死死的瞪着眼前的天花板,单手枕在脑后翘着腿躺在**,心绪却始终无法平静。这是件令人讨厌的事。在疯狂般的训练了七天后终于消停了的这一天,明明可以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想好好休息准备,可是如今却如此…不安。…是因为什么?皮肤下血管中承载着超直感的血液在奔涌,一呼一吸安稳规律,但是分明的能够感觉到心中情绪的涌动。——不行!要冷静!Xanxus厌恶的闭上眼。明明燃起火焰的时候什么都不必去想…只需要往前冲,只需要战斗就可以了。那种感觉反而比现在轻松。不必担忧会不会牵连到母亲,不必担忧会不会被母亲察觉,不必担忧会不会让母亲担心,不必…思来想去那么多!只要…只要点燃你的火焰就够了。Xanxus伸出自己的手掌,挡在自己的视线和天花板之间,看上去十分滚烫的火焰缓慢点燃,微小却同时让人觉得那火焰中蕴藏着非凡的生命力,一点一点蚕食着空虚不断壮大,最终固定在一个手掌大的球的形态。果然不依靠死气弹或者死气丸就只能做到这个程度。Xanxus下了床,拉上房间里的窗帘。再次缓缓张开自己的手掌,昏暗的房间里火焰的光照亮了小小的一方书桌,坐在书桌上的少年脸上没有表情,深邃的红瞳中映出了火光的倒影。仿佛黑暗中唯一的光。不知为何自从那个垃圾婴儿家庭教师来了以后,不,应该说是被打过死气弹之后,他就经常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比如说阳光肆意流淌的上午九时,温暖得如同身处河流之中,温柔的火焰、温柔的手和温柔但是听不清的话语,像是卧在云端,又像是卧于羽毛之上。——可就是怎么也没有想起来是在哪里经历过这些事情,强烈的既视感在脑中冲撞让人头疼。感到了无趣的Xanxus熄灭了火焰,拿起书桌旁边的魔方随手抛上抛下。旧得颜色都快掉了的魔方因为心不在焉而失手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Xanxus皱了皱眉,跳下书桌捡起来放回原处。——好像是很久以前就放在那里的魔方,不知道是谁送的。小学时玩过很多次,但因为太旧了已经成古董了而且他也长大了,所以很少再碰。刷的一声拉开窗帘,面无表情的Xanxus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自家的小院,那里难得没有吵闹的孩子们在玩,只有妈妈晾的衣服在风里轻轻摇晃。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之前,他们母子俩平静安宁没有任何打扰的生活一样。而现在这样的生活正遭受着巨大的危机,黑曜中学事件时他还可以当做是别的区的事不会影响到母亲,但如果他不能打败这次的敌人,他就无法保护好她。要保护想要保护的人,自己一个就够了。所以他不需要什么所谓家族成员。那么重的话,可以让那群垃圾都死心吧?不论是抽烟又随便扔炸药的垃圾章鱼头,还是傻不拉几的垃圾棒球笨蛋,还是更加傻不拉几的热血笨蛋垃圾草平头,他们都会死心吧?更何况他平时并算不上多友善。这几天他都没有上学,根本不知道那群垃圾怎么样了。只有里包恩和巴吉尔在陪着他一次次的爬悬崖绕圈跑吞死气丸打实战,如此艰辛的训练他硬是一声没吭——只因为他现在手上戴着真正的彭格列半指环。——如果想要保护妈妈,那就戴上吧。里包恩如是说。——所以他不会摘掉。Xanxus伸出自己的手放在眼前,清风在指间流淌,明亮的视野中五根指头将空间分割,中指上的半枚彭格列指环显得古朴沉重。记得母亲曾经带着超粗神经系笑容对自己说过:“你们这群人感情真好。”…每天玩“来果奔吧”“来扔炸药吧”“来打棒球吧”“来加入拳击社吧”“来次十年后旅行吧”“来死一死吧”“来撞墙吧”……这叫感情好?染尽一切吸收一切包容一切的大空,实际上还是母亲她比较像一些…她给予人的那种温柔的感觉,在一般人身上实在很少见。Xanxus的童年记忆中经常出现泽田奈奈轻手轻脚的给他上药的片段,细微的动作非常轻柔,柔软的语气中只有担忧没有责怪与怨言,而窗外的绿荫在母子两身上投下一片深深浅浅的树影。安宁得天怒人怨。——所以才要保护。似乎最近这种感觉在梦里也出现了…不是母亲,却是另一个人。还有…火焰。Xanxus收回了自己的手,眺望远方地平线的尽头。——要保护,保护这个家,保护…那群垃圾。——就当勉强认可你们好了。——也许现在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危险尚且不知道该做些什么,那就拿起武器战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