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桑,你就真的舍得抛弃我么?你说过会陪我保护我,你不记得了么?你都诺言都没有兑现,你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了呢?

你真的舍得……就这样离开了?扔下我不管不问了?

“不要,不要!紫桑你给我回来,我不要失去你……”她嘶哑地哭喊着,可是没有一个人回答她,沼泽地上只有冒起的几个泡泡。

最终,沉没……

“夜风,去救紫桑,我求求你了……”说到最后,言洛幽拽着凌夜风衣袖的小手也慢慢停止了撕扯,那双氤氲着雾水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紫桑翎沉下去的方向。

凌夜风看着这样的她,也是心疼不已,轻轻将她放下,可是他没想到在他放下她的时候,言洛幽竟挣脱了他的大掌,发疯似地跑进沼泽。

凌夜风大惊,手疾眼快地拽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扯了回来,可是言洛幽就是不停地挣扎着,甚至还动脚踢他!

“啪!”

一道清脆响亮的声音,在林子里显得格外清楚,一个鲜红的巴掌印覆上了言洛幽的侧脸,让如疯兔般的她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紧接着,凌夜风略带薄怒的话就传来,“幽儿,你知不知道紫桑翎为什么会死?如果不为了贪图这一天的时间而进来这里,你以为他会死?”

言洛幽垂着脸,咬住下唇不说话,看不清现在的她是什么情绪,只知道她现在比方才清醒了一些。

“紫桑翎拼了命就是想要救你出来,你又知不知道,如果你跑下去,会是什么后果?你是不是想让我也和紫桑翎一样死在里面?”

凌夜风抓住她的双肩,扯起嗓门吼起来,想让她清楚,她如果乱来,只会让他也陷入困境。

倘若他比紫桑翎更早到达沼泽地,他也会和紫桑翎一样不假思索地跳进去救她出来,他很幸运没死,那么他现在就要带着紫桑翎的那份情,一起护她安好。

紫桑翎在临死的时候,那双高贵冷傲的凤眸上,第一次带着哀求,求他一定要保护好言洛幽,这样,他才能安心离开,否则,他明白就算做鬼,他也不会安息。

言洛幽依旧侧着脸保持缄默,身子僵硬住,方才的烈性已经不复存在。

凌夜风将她搂到怀里,细声安慰:“幽儿,人死不能复生,紫桑翎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好好地活着,不要再做危险的事情了,如果你不想连夜风也失去的话。”

“夜风,放心好了,幽儿明白。”她在他怀里静静地待着,直到正凌夜风松开她,她才继续走向前往渊仪的道路,像是已经想通了,“夜风,走吧。”

她回头淡淡瞥了一眼沼泽地,眼中划过一丝伤痛,紫桑放心,幽儿不会让你白死的,幽儿会杀了皇甫郁,用他来祭奠在天之灵的你,这场仗,你记得要在天上好好看着我如何打赢他……

她沉痛地拧过头,两行清泪从眼角划过至唇角,再见了紫桑,幽儿永远也看不到你了,我会想你,想你一辈子……带着唇边苦涩的笑,她没有再停留,动身离去。

凌夜风也是看了一眼沼泽就跟上言洛幽的脚步,紫桑翎你放心好了,我凌夜风会带着你的那份爱,好好保护幽儿,就算拼上我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安息吧。

他看着言洛幽脸上有些干的泪痕与被自己打红的侧脸,有些懊恼和心疼,轻轻地伸手摸上她的脸,柔声问道:“幽儿,疼么?”

她潋滟的唇角有些不自然,毫不犹豫地回了他一句,“不疼,继续赶路吧。”

他疼惜地看了看她,没有多言,他知道现在的时候,让她自己一个人静静或许是最好的方法,只是,他打疼她了……

随后一日的路程里,言洛幽买了新马继续拼命赶路,夜以继日地赶,任凭凌夜风如何劝阻,她都只有一句话:“我要尽快到京都,挽救渊仪。”

她是害死紫桑翎的罪魁祸首,既然紫桑翎不愿她死,她绝对会满足他的遗愿,至于间接导致紫桑翎丧命的根本,她更是不可能会放过,如果皇甫郁没有使阴计,紫桑翎就不会死!更何况,他还抓走了她心爱的男人!那更加罪不可赦!

在他们终于抵达京都的时候,京都并没有像她想象得那样硝烟弥漫,只是有少许房屋有点破烂和已成为空城之外,倒没有多大的变化,这不禁让言洛幽起疑,也让凌夜风也迷惑不解。

皇甫郁带领这么多人马攻打京都,京都为何还会这般安好?难道那两万残兵败将反败为胜?

这个说发似乎太大胆了。可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么现在的情况,又是怎么回事?

“恭迎宗主驾临!”在他们两个踏足进京都不久,很快两人眼前就齐刷刷地出现了许多暗夜宗的便衣人马,他们一致地恭敬下跪。

言洛幽脸上寒冷的脸色没有因为他们的到来而改变一分,然而更加冷,她抿唇幽幽地问道:“云国的那些人呢?为何他们来袭,京都却没什么变化?”

“启禀宗主,云国没能攻进渊仪的京都大门,您们从小道前来,应该没有看见云国在京都外驻扎的兵营,而且之所以他们没能攻进来,是因为上官宗主带兵阻挡!”

上官烨来助渊仪?言洛幽的俏眉微蹙,不清楚上官烨此行的目的,但是她该庆幸,京都没有失守,那么渊仪就还有活命的可能!

言洛幽冷若冰霜的脸上覆上严重的阴霾,眼底掠过一丝杀意:“你们是上官烨派来驻守在这里的吧?”

领头的男子不可否认地点了点头,但是又焦急地立马解释道:“属下们只是觉得上官宗主分派得有理才会服从安排,并不是遵守上官宗主的吩咐,求宗主请饶!”

她眸光有些许凛冽,直接无视了领头人的话:“我们在这里有多少人马?而且上官烨又身在何处?”

知道言洛幽的意思就是不追究他们的过错,暗自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开口:“暗夜宗在渊仪的势力全部集中于此,有十五万人,全部听候差遣,至于上官宗主,应该是在京都的内城门底下休息着。”

领头人再说完后许久没有闻到言洛幽说话,他胆怯地抬起头,不看还好,一看言洛幽的脸色差点将他吓个半死!

她黑着一张美颜,阴森恐怖的杀意遍布整张容颜,乍眼一看,还以为是个刚刚从死亡中嗜杀回来的人,根本不能和自家宗主相提并论。

而她的语气更是让人感觉到了周围的空气下降到了零下是摄氏度!

“传令下去,让渊仪士兵打开城门,我暗夜宗来帮他们处理障碍!如果他们想为死去的兄弟报仇,想渊仪得以保住的话,就随本座一起出军!”

“幽儿你不要命了?那可是九十万大军,以你区区十五万人去和他们抗争?你是在找死!”凌夜风扭过言洛幽的身子,直视她的眼眸,犀利的眸光射进她的眼底,想要看清她到底在想什么。

可是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言洛幽撇开眼,不想和他对视,说出的话铿锵有力,字字掷地有声:“夜风,我不只是为紫桑,还为了我京都死去八万士兵,更为繁京死去的兄弟们报仇,我就是螳臂挡车,以卵击石,我也要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官渡之战中,曹操不也是以七万兵马打赢袁绍的七十万么?她现在十五万对抗别人的九十万,算起来比曹操那次官渡之战好多了。

她不知道上官烨会不会帮自己,或者他是别有目的,反正她是不会靠他让他出兵的,毕竟所谓最可靠的人莫过于自己。

“宗主威武!属下们不会退缩,定誓死相随宗主,打走云狗!”听着言洛幽这么有魄力的话,暗夜宗的弟子也都应义愤填膺起来。

言洛幽杏眸飘过去,危险一眯:“想让本座威武也得给本座这个机会,你怎么还不去?”

“哦哦,属下这就去!”领头人尴尬地笑了笑,连滚带爬狼狈地奔去城门的方向,而言洛幽浅抿唇,看了眼凌夜风,随后带着也走向城门的方向。

凌夜风有些无奈地盯着言洛幽远去的背影,他就知道依言洛幽的刚烈性子,紫桑翎的死必会让她内疚,也会不论付出什么代价,也要手刃害他之人,有时候,言洛幽真的让自己又爱又恨,但是她的性子不正是他所爱的么?

他哭笑不得地跟上,不管发生什么也好,如果她打输了,他就立刻带她离开,不过,他不会让她输的!

领头人在经得渊仪惨剩的二万士兵同意的情况下,大开城门迎敌,十七万军马对抗云国九十万大军,渊云两国第一次面临只能打赢而不可输的大战!

十七万军马分成两批,下方为浩浩****的路兵以近身攻击拿枪拿刀,上方是以远攻为主的箭兵与石头兵。

言洛幽站在城门上,在城门与众士兵的中央,犀利深邃的眸子俯视着下发的军营,眼底闪过不屑与轻蔑,她身着戎装盔甲,紧身的铠甲包裹着她妖娆的身材,一件红色的披风在风中摇曳,已经及腰的更是在风中凌乱。

居高临下,身上散发这只属于强者与胜者的高贵霸气。

皇甫郁,你也亲自出战了是吧?那就让我们来决一死战吧!

“皇甫郁,你使这么多诡计想要夺下渊仪,现在你欺着我人多势众,有本事的话你自己就滚出来,让本宫亲自来灭灭你的威风!”言洛幽一袭戎铠装包裹着美颜的躯体,冰冷的脸上添有几分严肃之色,在俯视云国军营的同时睥睨众生!

在她的话落下后不久,自方的人马就高呼增长士气,而那边的云国军营,则是缓缓走出一个人,此人是一身黄金龙袍,英俊的脸上是熟悉的轮廓,他轻蔑地勾起嘴唇,淡淡地说道。

“朕耍得是不是阴谋诡计,等朕夺下渊仪之后,自然而然就变成是朕足智多谋,什么说法是仅限在敌我两方,而渊仪如不能保过,留来何用?从来都是有能者居之!”

好个有能者居之,皇甫郁,别以为你现在是云国帝王,就可以挑衅我渊仪皇朝,在我渊仪的地盘里,还不容你撒野!

但是,现在的情形摆明对自己不利,她可不会逞强,“呵呵,皇甫郁,你这么说无非就是吃定我们这边人少?亦或是你连我一个女人都怕,不敢来与我应战,如此废物,留丢人现眼。”

皇甫郁清楚言洛幽用的是激将法,但是这个激得,着实让人有点生气,呵呵,言洛幽,你若找死,朕如你所愿。

“云国听令,进攻!”

“既然如此那就无话可说,众弟子领命!给本座血洗京都城外!本宫就要创造一个以卵击石而大获全胜的奇迹!”言洛幽指向皇甫郁,眼眸闪过一丝精光,而眼中更多的便是杀意,“皇甫郁你别想逃,本宫来会会你!”

说罢她从城楼跃下举起长枪扔刺过去,抽出佩剑,在长枪开出的血路上直奔皇甫郁。

皇甫郁见势不对,他心知自己不是言洛幽的对手,立马躲回军营里,声音从里传出:“擒贼先擒王,先主力抓住渊仪皇帝!”

一些云兵在与渊仪士兵对打,只不过是二十多万,然而剩余的则是听从皇甫郁的命令围攻言洛幽,先擒拿她再说。

言洛幽并没有因为重重士兵围攻而退缩,在今天的她来说,不要命可以,但是皇甫郁必须先下地狱!长剑有灵性地随着言洛幽的动作抹杀敌人,刀光血影,她甚至连毒都用上,凡是剑顾及不到的,都是用毒将其毁灭!

可是,死了一批另一批又上,前仆后继没完没了,而言洛幽的体力始终是有限的,奈何她有多厉害,在面对几十万兵马的围攻之下,等待她的也是死亡!

尽管知道自己力气所剩无几,但是她还是不肯认输,继续厮杀,只是速度明显比方才减少了许多。

她不甘的眼神盯着皇甫郁躲藏的军营,真的就这样放弃了?可恶,她不甘!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如天籁,如平地惊雷。

“乱叶宗听令,所有弟子一律出战,务比保住渊仪保护幽宗主!”

就在言洛幽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一道好听**的声音暖进了她的心,她拧头看去,在城楼上,一个男子狂傲地站在那,带着他特有的**不羁,她暖心一笑。是上官烨。

而上官烨身旁 一个白衣翩翩的男子也立在城楼上,她眉宇间闪过一丝了然,凌夜风,真的谢谢你。

本来这场战役她就打着擒了皇甫郁就什么都好说,可是没想到皇甫郁居然没胆和她当面对战,更是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她还以为这次大战,她会输

了呢。

“上官宗主你这是何意思?我云国与你乱叶宗一向交好,你现在居然要帮着渊仪攻打我云国?!”上官烨的声音不大不小,但是却正好在这兵荒马乱的战场中传入皇甫郁的耳内。

使得正在拼命打仗的士兵们停了下,等待着高等人物的指挥。

而上官烨却若无其事地一耸肩,那股吊儿郎当的一年后语气重现,“云帝大人,我也没办法啊,幽宗主手上执有我宗全部的兵权,我就是不想来,乱叶宗弟子也不得不来,要不,你去和幽宗主谈谈,看能不能把兵权还给我?”

那边的皇甫郁在听到上官烨不正经的话,立刻咆哮起来:“上官烨,你是不是执意与我云国作对?”

然而,上官烨还是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只是这次他连打瞌睡都用上了,“诶,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听人说话呢?都说了不是我要打,而是兵权不在我手上,你若听不懂就别在那乱吠,本宗主心情好就不追究你了。”

皇甫郁大掌紧握,他真的想过去痛揍上官烨一顿,可是现在唯一重要的就是让上官烨不要掺和,他可是手握百万重兵,而且几乎各各都是以一敌四的人,他若打定心思要帮渊仪,那他只有逃跑的份!

“上官烨,你若不想与我云国为敌,就收好你的人,这样朕还可不追究你先前护着渊仪一事!”

但是,这次上官烨是直接无视了他的存在,“幽儿,兵符就是你手背上的印记,指挥他们作战吧,我先在这休息一下,和狗吵架有消灭不了的代沟。”

言毕他还真的倒下来侧身支着头,瞌了瞌眼帘,懒洋洋地一副嗜睡的样子,完全不顾及那边被他最后一句话气得要磨牙的皇甫郁。

言洛幽则是一脸质疑地盯着自己手背上的印记,满脑子的不相信。这么个小东西是兵符?怎么看怎么不相信,就算是,上官烨怎么会把兵符交到她手上,而且还不是一两天的事!

然而乱叶宗的人涌出城门之后,看到言洛幽正端详着手背的印记,他们立刻跪下恭敬地说道:“宗主夫人请吩咐!”

言洛幽的脸部有些**,瞌着眼帘隐藏怒火,呵呵,宗主夫人?上官烨你真的找死!

皇甫郁也是怒视这那边打算睡懒觉的上官烨,眉毛纠结成一个“川”字,正当他对乱叶宗懊恼无比的时候,一个士兵突然来报,“启禀皇上,花之国到来,助我云国灭渊仪!”

皇甫郁眉间一丝喜色,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他勾起阴森的冷笑,抬眸看向上官烨:“上官烨,花之国来助我云国,你若不想事后乱叶宗被灭,就退出这场战役。”

然而皇甫郁甩开的不耐烦的话让上官烨血压飙升:“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本座都说了兵权不在我手上,你还偏要和我吠这个问题,你脑子长得都是什么啊?”

到底上什么?草?还是……咳咳,屎?

皇甫郁唇角不停地在抽搐,气得脸红脖子粗,上官烨,这可是你自找的!扯大嗓门怒吼:“不要停下,攻破渊仪!”

在这声暴吼之后,停下的将领们纷纷继续刀剑功夫,嘴里不断喊着:“杀啊,冲啊!”

而言洛幽也不是吃素的,眸子一眯,沉声说道:“全部给我冲,把他们杀得片甲不留!”

两方人马浩浩****地冲了过去,在渊仪京都城门展开生死决战,谁输,谁便死,谁赢,等于谁霸天下!

“皇甫郁,你别想再逃!纳命来祭我紫桑在天之灵!”言洛幽瞪向皇甫郁的方向就要冲去,可是却看见皇甫郁不屑地笑了笑,夹带着其他不明的意味。

“幽宗主陛下,还是说言洛幽呢?你可知道云楼现在的情况?”

言洛幽一愣,停住朝他靠近的步伐,一种不好的预感升起,看到言洛幽满意的表现,皇甫郁继续说道:“啧,这个小子在你那次准备圆房之后,被你刺激地神志有些不清楚,后来,又因为你的死讯导致重病一场,最后……”

皇甫郁顿了一下,眼中掠过杀意:“最后全身瘫痪!”

言洛幽脸色逐渐变得煞白,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某一个方向,全身瘫痪这四个字一直在她脑海中回**,变成植物人?是她,是她把云楼害得全身瘫痪的……

又是她害死紫桑翎的,她是罪人,她是不可饶恕的罪人!

然而此时的她根本没用注意到,一支犀利如风般的箭正朝着她飞来,目标,直指她的左胸!

“噗……”那把箭穿过一个人的身子,穿过那个人的左胸,最终停留在那人的胸膛上,一口鲜血就那样喷了出来,溅到了地上,溅到了空中,溅到了,言洛幽的脸上……

言洛幽睁大眼睛看去,却发现那个身影已朝她倒了下来,将她压住,放倒在她腿上,她捂着嘴,氤氲的雾水化为大滴的泪水低落在,在她腿上那个人的俊颜上。

“忧……忧……”她捂住嘴的手开始颤抖,心里变成麻木一片,而倒在他腿上的男子,则是微弱地睁开眼睛惨白地笑了笑。

颤抖地抬起手拭去她的泪,很轻松地笑着,如同一朵将近凋谢的花,他不难过,他不会让幽儿伤心的,他笑得好美,好美,和紫桑翎笑得一样美,不,甚至更美:“不哭不哭,忧还在。”

“忧……”她嘴里只有这一个字,视线一直盯着他脸,他的眼,她好不希望它会闭上,好不希望像紫桑翎那样,永远离开她……

她不要,不要一个个都她而去……

“不要哭了幽儿,忧要睡觉了,你这样,我会睡得,不安稳的。”他依旧笑着,一手擦拭这她的泪水。

“不安稳……那就,就别睡了,忧,你要陪着幽儿,不要睡,不要走……”她不断地抽泣着,企图能让泪水让他逐步闭上的眸子再重新睁开。

幽儿,天不怜我,让我离开你,你说,我是不是要恨他?他要拆散我们,好狠心呢。

幽儿,到了现在这一天,我仍旧不敢问你,是否能给我一次你给予皇甫寒的爱?

又或者问你,你说我醒来为你拭眼泪,你就同意嫁给我,是否是真的……

可是好想,没有这个机会了。

他柔和地笑着,他也不想离开她,可是,不允许呢,他缓缓张开口,用着最后的力气,“幽儿,保……”

重……在擦拭她眼泪的手,落下,砸到了地上,没有再动……那个未说出的重字,只有她感受到了。

她无神地转移视线到他的左胸,那支箭直穿过去,也直穿过,心脏……

幽儿幽儿,不要哭哦,忧会保护你。

幽儿,我不喜欢你的眼泪,不要让我看见他好不好?

幽儿,喜欢和爱有什么区别?

幽儿,我不要喜欢,那个字眼别人都有,我要特别的,你只给我的特别,我要你的爱……

……

儿时忧说过的话,一遍又一遍,在她脑海里回**,最终一瞬间,化为乌有!

幽儿,这一生,唯一给你的承诺,只怕我已经无力兑现了,只能等下辈子来还债了,记得,要等我还……

她痛苦地仰天嘶吼, “忧!不要,不要离开我,不要——”

然而,一个人影站在她的身前,她又听到了,一支箭穿过一个人身体的声音!

是的,是穿过一个人身体的声音……

她呆滞的眸子在转移,对的,她不会听错的,忧被穿过胸膛就是这个声音,这个让她失去一个亲人的声音,好恐怖,好可怕!

她不要听到!神经,一点一点地崩溃……

“幽儿,你为什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上官烨邪肆地笑了笑,拭了拭她的震惊得不能自主的泪,随后执起她的手,深情地凝视着她手背的印记。

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幽儿,这……这可是我乱叶宗,宗主夫人的记号,你,你可别想,耍赖啊……”

她看着他的脸,没有说话,抱紧忧,就是这样静静的,让雾水迷糊她眼眸的视线也要看着上官烨,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流逝,她伸手去抓,但是抓不住,让他停留一秒都不可以。

是啊,溜得时间还快,碰不到抓不住……

他靠近她,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有些无力地笑道:“幽儿,还记得一年前,我说过再见你时,会再要你一个吻,我没有食言哦!”

言洛幽没有反抗,在他吻完离开她的唇,她脸上依旧是没有任何表情,只有泪还在流,血还在流,人,还在流……

她一直没说话,而他,似乎也不在意。

“幽儿,我要走了。”上官烨笑了笑,有些无力地放下她的手,唇边扬着一抹笑意,她心里慌乱无助,反手抓住他,惊恐地问道:“去哪?你要走去哪?不要走好不好?什么时候回来?”

“去一个没有幽儿的地方,其实我也不想走,可是,不走不行,也没有回来的日子了,幽儿,上官烨只求你今生……幸福。”一抹鲜血从他嘴角溢出,越流越多,直至最后喷出,毫不留恋地倒了下来,只有那只被言洛幽握住的手,还在她手里。

算命先生和他说过,他今生要么不会动心,如真动心了,那么这位红颜会困他一辈子,甚至让他付出生命,今日,算是灵验了吧?

幽儿,以后再也不能吻你了,好可惜,可是这一年之后重逢,没想到竟会是生离死别,幽儿,幽儿,能念你,到生命最后一刻么……

幽儿……我并不奢侈什么,我也从未争抢什么,因为我知道,我命注定不长久,不能陪你一生一世,我不能轻易许下诺言,因为我怕,怕到时,我死的时候,你不愿为我,流一滴泪,哪怕是一滴。

你主动吻我的时候,或许,会在我入葬的时候……在他缓缓落下眼帘的时候,在眼角的一滴泪,也悄然落下。

而言洛幽,则是傻傻地呆住,泪,流干。

而上官烨淹没力气垂下眼帘的那刻,他看到了,言洛幽眼中,真的没有为他的死,流泪,先前,是为忧……

果然,得不到,再不舍,再想念,也只是梦,对吧?真的,一滴,也没有……好遗憾,呵呵……

凌夜风不知何时悄悄来到言洛幽身旁,这两个男人的死让他知道了她很危险,第一次射来的箭,他没能反应过来,最后他的视线停留在言洛幽的背影,而上官烨似乎看的是皇甫郁的方向,最后,他骤然冲出去挡住了第二支箭,让它也穿过他的身体。

“幽儿……”他本想出声安慰她,却不知该用什么话来给她依靠,最后只能化为无声。

是她,是她害死了他们,紫桑翎,上官烨,忧,还有云楼!言洛幽,是你啊,你看看惹了多少孽?你这样的人死了也会下地狱,你还活着干嘛?让更多人为你死吗?你是不是要把全部爱你疼你的人都害死了你才甘心?

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在她脑里咒骂她,在她体内疯狂乱窜,不仅难受而且感觉身体快撑爆了,像是被火烧着的疼痛,眼中看到满地的血,似乎觉得自己有两颗牙齿碰到了下唇瓣,对那些血有种向往的感觉。

似乎察觉到了言洛幽的不对劲,凌夜风拽住言洛幽的手腕,想将她扯起来,可是她却一把甩开他,捂着连跌跌撞撞地起来,但是他还是从她的指缝中看到了——她的獠牙!

这到底怎么回事?他不可思议地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只能看着她越发狰狞的獠牙,恐慌的内心升起了无助。

这时,一个人突然来到抓住了言洛幽后退的身子,在看到她锋利的獠牙时,被吓了一大跳,有些颤抖地问道,“宗主,宗主你怎么了?”

“滚开,别碰我!”言洛幽一把甩开了赶来保护他的云,捂着脸后退起来,然而云却进一步逼近她,担忧写在了脸上:“宗主,你到底怎么了?”

言洛幽透过指缝,看到了云的脖子,她仿佛看见了他脖子上的脉搏,好想,好想过去吸血。

吸血?

当这个词出现在她脑海里,她猛然愣住,想起了那日太上皇变成吸血鬼抓伤她的手臂,终于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原来,她也变成吸血鬼了!

吸血鬼,不要——

“云,不要回来,不然,不然我会伤到你的!走开,不想死全部给我滚开!”言洛幽大吼着退后,捂住自己不让自己看到那些血液,但是她却闻到了,好想喝,真的好想喝!

她很艰难地忍受着,压抑着嗜血的念头,在她周围的士兵

看见她怪模怪样,甚至还感觉到了她的可怕,纷纷避之,可是就是有些人不识时务,偏要靠近她,“宗主,你是不是很难受,需要云帮忙……”

然而没等他说完话,言洛幽就一把拽过他,体内想喝血的欲望在驱使她,她终是控制不住咬下云的脖子,一口一口地喝着血。

云愣了愣,本来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可是但感觉体内的血在向她咬得方向涌去的时候,他顿时明白,原来她在喝他的血。

在面临可能会被言洛幽吸干血液而死的可能,他应该恐惧的,可是不知为何,他心里竟是有点甜,她担心他……

她担心过他,这样就好,就算被吸干他也毫无怨言,宗主,我的血若能缓解你的难受,你就吸吧,多少都无所谓的。

能为你而死,是我的荣幸……

在他们身后的凌夜风,看着言洛幽咬到云的脖子上,似乎感觉心被染黑了,没有了生气可言,不知是心痛还是麻木了,他觉得那另一个自己在挣脱他的钳制,要窜出来了!

你看到了?她根本就不爱你,没有一点对你的爱恋,就连对她普通的下属关心,也不对你好,她就是吸自己下属的血,也不要吸你的,因为她觉得你恶心,恶心!

凌夜风痛苦地抱头,发怒咆哮起来:“啊——啊!别说了,给我住嘴!住嘴!”

体内的那个声音不以为然,住嘴又怎样?你能改变这个事实?你永远也不配得到她,她也不会给你真正的关心,因为她早就知道你一直想要杀她,还记得前几日她说什么了么?她对你好,只是假象!你别痴心妄想自欺欺人了!凌夜风,把这个身体给我吧!

“啊——不要!”凌夜风瞪大惊恐的瞳孔,抱着头发疯地跑着,就像一个疯子一样,直到他跑出了京都的城门,还能听到他发疯似的声音……

这个凄凉的声音,令得还在刀剑相对的云国与渊仪的士兵都心升惋惜,那个背影好孤寂,甚至还能感觉到他很悲痛,他们都在心里想,这人到底是谁?为何让他们感觉到如此凄惨?

那跌跌撞撞悲痛欲绝的身影终是消失了,只有那个惨绝人寰“不要不要”,还在持续……

夜风夜风,终是疯了……

然而,正在吸血的言洛幽并没有注意到凌夜风的一举一动,满心都沉醉在血液的喜悦中,她终于不再感觉到难受了,这些真的很好喝!

蓦地,在她还想继续饮血的时候,提供给她血的那人骤然不见了,她迷糊地睁开眼,因为喝了不少血,体内的血性暂时控制住了,而在她睁开眼之后,一道声音首先侵入她的耳内。

“小幽儿,你是怎么了?你怎么要喝云的血!”看到的事绝基撑着昏迷的云,看着他脖子上的牙印,担忧地探探他的鼻息后,确认没事,随后看向言洛幽。

在看到她嘴里的獠牙时,他猛地大惊失色,脸色煞白,“小,小幽儿,你,你是怎么了?”

“师傅,不要过来!不要靠近我!看到血我会控制不住的!”言洛幽捂着脸在绝基前进一步的时候后退起来,那些好闻的血腥味又来刺激着她的神经。

不只是看到血,就连看到人的皮肤,她都能看见里面的血脉从而难以控制。

“乖,小幽儿别担心,基师傅会救你的,你先过来师傅这。”绝基顿住脚步,在看到她难受的神情,于心不忍,哄着让她过来再做打算。

“师傅,不用管我了,暗夜宗的人都来了是吧?”她捂住侧脸,自知自己是救不了了,太上皇抓伤她都有一年半了,这么久的时间,她是没救了。

眼角看到轰轰烈烈赶来的人马,言洛幽知道云国的末日到了,她扯起一个嘲讽的笑:“皇甫郁,我暗夜宗与乱叶宗甚至渊仪的兵力到来了,我看你这去去九十万如何抵挡我四百万!”

血性开始被她压抑住,她很期待看着皇甫郁死的时候,紫桑,忧,上官烨,我会给你们报仇的!就算是她嗜血而死,也要先了断皇甫郁!

而就在她话落下后不久,一个人骑着马快速地从皇甫郁的帐篷里溜出,言洛幽眼神一眯,也找到一匹马跃上,跟着那逃跑的人,他不是皇甫郁又会是谁?

皇甫郁,你想跑?做了这么多事情你想一走了之,门都没有!他们的死,我会在你身上十倍讨还!

“小幽儿,别去啊!”绝基的声音被淹没,也被她抛至脑后,绝基担忧地盯着言洛幽的背影,一股惆怅感升起。

小幽儿啊,按你现在情形,若真要吸血了,那该怎么办?而且,你能撑得住么?

言洛幽一路跟着皇甫郁,可是偏的,两人都还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禁让她懊恼不已,然而更可恶但是,体内的血性又开始蠢蠢欲动,但是现在的她只能强忍!

这一追,他们两个一个逃一个追,整整跑了两天一夜,也没有一个人要停下来休息,皇甫郁身子略微有少许摇摇欲坠,明显是是到了极疲惫的程度了,可是言洛幽一路穷追不舍,他也不敢放下半分警惕,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一个方法。

“言洛幽,你不要这么缠人,你明明已经赢了,为何还要逼我上死路?没听过穷寇莫追?”

他本以为身后的言洛幽就是态度不好,但听到他这话也会有少许感触吧?但是怎知在他话音落下之后,言洛幽竟吼了一句令人害怕得发指的话。

“本宫要你死!!”

虽简单,但是真是杀意十足。

不知怎的,他忽然停了下来,扯马转身,看到了言洛幽的獠牙,他都有点惧怕,后退了一步:“言洛幽,你若杀了我,你就永远也找不到皇甫寒,你信不信?”

听到他这话,言洛幽也扯马停下,僵了僵身子,眯起的眼神有几分薄怒,极力控制着什么,“告诉我,他在哪?”

皇甫郁瞄了一眼不远处,紧了紧手中的缰绳,极不情愿地说道:“我带你过去就是。”

说完他走下马,朝着一个山崖的地方走去,言洛幽抿了抿唇,也随尾跟上,这里一路上杂草横生,了无生气可言,甚至还有点荒凉,可是就是这个地方,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似乎来过这里,而且,不止一次,而且,每次都……

“到了。”不多久,皇甫郁就停了下来,言洛幽也跟着停下,眼神四处寻找,只见这里一个悬崖的尽头,有什么一眼都能看到,根本没用皇甫寒的身影。

她寒着一张脸质问,“在哪?”

皇甫郁冷冷一笑,眼神瞄了瞄下方的悬崖,“在下面。”

言洛幽一怔,目光瞟到悬崖的下方,果真看到皇甫寒给铁链栓住吊在那里,下方是看不到尽头,弥漫着云雾的深渊,而栓住皇甫寒的那条铁链则是圈着在悬崖上的一块石头,危险之势不言而喻。

她隐约能看到他那张脸,那张脸很苍白,额上留着密密麻麻的细汗,面容有些憔悴,那张潋滟的薄唇都因干燥而爆开,他被掉在这里暴晒多久了?两天?三天?还是五天?

皇甫郁出兵打战,那么在这期间,他岂不是滴水未进,粒米未吃?

内心,刀刺的痛!

她抬起头瞪向皇甫郁,那股嗜血又再次涌上,眸子逐渐变得猩红,獠牙也愈来愈明显,似有将皇甫郁吸成人干的架势。

皇甫郁身子一颤,说实话,言洛幽的獠牙真的很恐怖,他是亲眼看到她吸自己人的血,把人家吸得昏迷不醒,那她现在是不是打算要吸他的了?不行,他不能让她活着!渊仪也必须是他的!

“你要救他,就把历代皇帝的玉佩交出来!”

言洛幽冷冷地勾起嘴唇,獠牙也因此露得更厉害,“你以为,凭现在的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当然有,我不防告诉你,那条铁链不是一般的链子,它只能将人掉在悬崖上撑四天的时间,而现在时间是差不多了,你若不想他堕下去,我就教你怎么下去救他。”

言洛幽绷紧一张脸,说不出的怒火在眼中烧,但她还是掏出了玉佩,伸手一摊,瞄了瞄无底的悬崖,“想要的话,你自己过来拿,不然,我就扔下去。”

明明知道言洛幽这么做是在谋着,他但是一想到得到这个玉佩,渊仪的整个天下就是他的了,心里**着他抬步走过去。

就在他伸手准备接过玉佩的时候,言洛幽眸中划过一丝精明的狠戾,迅速将玉佩扔出悬崖,顺势将皇甫郁也一并撞出去,“给我去死吧,皇甫郁!”

皇甫郁没有料到言洛幽居然这么狠,眼底闪过戾气,掉下去之际从怀里拿出镖一举射断了栓住皇甫郁的铁链,让他陪自己一起下地狱!

“皇兄,你就陪陪我,让我在黄泉路上不那么孤独吧!”

然而他疯狂长笑的时候,一个黑影也跟着皇甫寒的掉落而跳下,他有点不敢置信,从没想过,有人能不顾自己生命追寻一个人,皇甫寒,你的命该是多好啊?

言洛幽轻笑地抓住了皇甫寒的铁链,用内力将他们震断,笑得很欣慰地搂住他,没有理会他们即将有生命的危险,用额头碰上他的唇。

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皇甫寒从昏迷中睁开了眸子,感受到了熟悉暖心的气息,他下意识低头看去,那个被他心心想念的人儿就在他怀里。

一阵暖意游过,他紧了紧手臂,“幽儿,真的是你,我没有做梦?”

“是我,寒,我回来了,我也终于找到你了。”她在他怀里感受他强有力的心跳,瞬间忘却他们身处陷阱。

而他,更是心中狂喜,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只化为浓浓的自责,“幽儿,你知道么,那日伤了你,他怨我,她怨我,子民怨我,我怨我,而你恨我。”

没有等言洛幽回答,他搂紧她,感受着她的存在,填满自己身体空缺的部分。

幽儿,那些什么爱得深入骨髓,怎么覆水难收,统统都是哄人的废话,我只知我爱你,爱得多深我不知,但是有一点我能明白,离开你我活不了……

“寒,我知道,我爱你。”

她轻轻的一句话,令他内心颤了缠,是的 一句我爱你,包含了所有,所有……

他低下脸,想要吻上她的唇吮吸她的美好,言洛幽发觉后,撇开脸摇了摇头,“不要,你可知道我现在变成了吸血鬼?是专吸人的血,你吻我会害了你。”

“又怎样?你以为到了现在,我们还能活下去?”他浅笑地碰上她的脸,深邃的眸子瞥向幽暗的深渊,“能让你回来已经是我最大的心愿了,我不管你是人是鬼,我爱的是你。”

雾水氤氲着眼眸,她抬眸看着他,“寒,可是我不想死,我不想才找到你,又要失去你了,那种没有你的日子,好难熬……”

他吻住她的唇,依稀发出几个音节,“不舍得,那下辈子我们还要在一起。”

“好,不喝孟婆汤,不过忘川河,不走奈何桥,在三生石旁等彼此,我们执手一起只进入轮回……”她也吻上他的唇,深入,深入……

据说,这样做的话,孟婆会生气,神灵会回赐让你们生不如死,但是,君若在此,生死无惧,即是堕入地狱,也从不曾畏惧。

因为,彼此,都在深爱,就是魂飞魄散,在所不惜。

今生不能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么下一次,就两心相连 ,白首不相离,君生妻亦生,妻死君亦死。

两人眼角各流下一点泪,融化成一滴。身心,只能融为一体。

“我答应你,即使那样万劫不复,我也不愿忘记你,幽儿,今生你没有好好嫁给我,下辈子,记得要答应我,不要再说不爱我了。”

言洛幽闭上眼睛舔着他的甘甜,为他解除干渴,解除两人一年以来的思念之苦,她勾唇笑了笑,很美艳,就是身在黑暗中,也比星光更璀璨夺目。

“不会了,若有来生之年,你不负我,我不负你,你若爱我,我定爱你。”

那个吻,一直在持续,吻到窒息也没有松开对方。

寒,我们做个约定吧,如果不能生死相许,你若下辈子丢下我,我下下辈子也把你丢了吧?

幽儿,别傻,寒不会丢下你,永远不会,所以,你也别想不要我。

幽儿,你的獠牙,我好喜欢……

吻我,一直吻,直到落地,也不许松开。

我爱你,我爱你……一直回响,融入断崖,连天,都嫉妒。

我们用生命写下,来世相爱,勿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