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朝宫内,一名穿着红衣的女子正闷闷不乐地靠在床榻上,支着头无聊地看着窗外的景色,忽然很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渊仪,现在居然被软禁!

诶,真是好无聊啊,忧怎么就抛下我走了呢?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蓦地,她捂住胸口,瞳孔在放大,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身子在微微倾斜,紧拽着胸口的衣服急切地喘息着,最后禁不住从**滚了下来……

她紧咬着下唇,蜷缩成一团,身子在不断地发抖,好痛……好痛,到底怎么回事,她怎么感觉自己的身子轻飘飘的,她明明就倒在地上的!

是怎么了?难道我要飘走了?

视线愈来愈模糊,神志也开始不清楚,最后拽着衣襟的手松开,在昏迷的那刻,她听到了莲心惊恐的声音……

言夕姐姐,是你要回来,还是我要回去了?

在朝晖扑洒到大地的那刻,驱走了夜的寒冷,也驱散了阴谋的踪影,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渐渐从窗边飞来,爬上了一个长得很美艳的女子,在她的脸上轻轻挑逗着。

不知是不是她耐不住阳光的嬉戏,像小扇子般长长的睫毛微颤,接着玉眉也慢慢纠结在一起,最后终是烦躁地打开了眼帘,露出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珠子,目光有些呆滞,她闭了闭眼,再次睁开。

看到的不是现代的高楼大厦,不是一片白茫茫的病房,而是古色古香,充满了古代韵味的宫殿,更是一间辉煌华丽而又熟悉的寝宫。

眉间划上喜色,她撑起身子,手臂碰到了什么东西,她低眸看去,而下方的人也幽幽地揉着眼睛抬眸往上看,当两人的视线触碰到一起,猛地一惊,蓦然一乍!

“主子,你总算是醒了!你可知你昨晚突然倒在地上,将莲心吓个半死!”莲心惊喜地猛扑上言洛幽,将她扑到在床榻上。

“痛……莲心你要把我压扁了!”被莲心压着的言洛幽有些哭笑不得,轻轻拍了拍莲心的背,意示她起来。

知道自己失礼了,莲心哽咽地起身,红着眼眶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她总感觉现在的主子不像昨天那个样子,似乎,有了一些变化,可是具体是什么,她倒一点也说不上。

言洛幽也撑起身,蹙眉凝视着莲心,有些惋惜地扶上她的脸,笑着说道:“我这不是没事么?莲心,你瘦了,憔悴了不少。”

莲心听见言洛幽这么说,立刻把堵在心里一年多的情绪,一堆子的话都倾吐出来:“主子,还不都是因为你,那次冷宫着火,你把莲心抛下,莲心不知道有多痛心,不过依旧坚信你没死的想法,好不容易听到有你的消息,可是不久后又传来你掉下悬崖被吃了,你说莲心怎么能吃得好寝得安?”

看着莲心说得越多,哭得越凶,言洛幽额上滑下三条黑线,抱上莲心安慰起来:“好啦好啦,主子错了,不要再哭了好不好?”

莲心止住汹涌的泪水,而后又想起了什么,不满地撅起小嘴:“还有还有,主子昨天见

到莲心,还对莲心摆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莲心真的好伤心!”

言洛幽的扶背的手僵住,脸上划过一抹疑惑,昨天?她昨天就回来了么?为什么她没有一点印象?而且,不是说过了一年了么?怎么她的记忆停留在那悬崖上,怎么见到莲心的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她转眸巡视四周,眼中的疑惑更重,这里是凤朝宫?她是怎么回到这里的?她伸手垂了垂额头,好痛,我不会是被摔懵了吧?

抛开这些理不通的思绪,言洛幽再看了眼四周,发现仍没有找到自己心心想念的那个人,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升起,不是怕他红杏出墙,而是感觉,他似乎出事了?

“莲心,皇上呢?怎么不见他?”

莲心极其抱怨地瞥了她一眼,“主子就知道担心皇上,莲心哭得一塌糊涂主子还一点还没放到心上,莲心这边都伤心死了!”

莲心不甘地摸了摸泪,扭曲地调戏了一番言洛幽,莲心才弱弱地切入正题,“皇上今天应该去早朝了吧,毕竟主子你回来了,皇上也因为主子罢朝一年之久,今日应该不会再罢了吧?”

什么?罢朝一年!言洛幽一愣神,有些不知所措,她没想过,皇甫寒居然罢朝一年?不知怎的,一股感触的感觉涌上心头,直抵心脏的部位,酸酸暖暖!

“莲心,走,我们也去上早朝!”不行了,她忍不住,她一定要去见他,就算是早朝又如何,谁敢阻挡她去见他,格杀无论!

就在她拽着莲心想要不顾一切奔出去的时候,卫义就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看见言洛幽,“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将不明所以的两个女人吓个半死。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密密麻麻的细汗从他额间像断线的珠帘一般往下掉落而没有停歇的痕迹:“娘娘,大事不好了!皇上不知踪影,而郁王爷现在却在早朝上称帝!”

什么?言洛幽脸色变得惨白,满脸不可置信,这又是怎么回事?皇甫郁坐上帝位,那寒呢?寒到哪去了?莫非……

眸中划过一丝杀意,阴霾遍布整张美颜,皇甫郁,你若敢对我的寒动手,那就别怪我揪起那日你犯的错了,对你狠下杀手了!

她阴着一张容颜抿起薄唇就往外走,眼角瞄到一个东西,她停住了脚步,嘴角划过一丝阴森的冷笑,皇甫郁,你要当皇帝是吧?那好,那我就要看看,你能不能如愿了!

唇畔噙起一抹冷笑,“莲心,给本宫换上朝服,本宫要去开开眼界,一睹当今郁王的雄姿!”

早朝大殿上,一名男子斜坐在最尊贵的龙椅上,闭目悠闲地等待身边的人读完圣旨。

“三王爷皇甫郁,足智多谋为我渊仪皇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乃我渊仪之大兴也,朕罢朝一年思考朕的功德,朕心系苍生,决定在寺庙里为我渊仪祈福,百姓安居乐业,特让皇甫郁暂理朝中事务,直到朕回来之日,钦此!”

随着圣旨一字一字读完,皇甫郁身边的侍卫收起圣旨,

跪到地上,恭敬地抵还给皇甫郁,等待他接回去。

皇甫郁淡瞥一眼圣旨,勾起一个阴谋般的笑容,懒洋洋地抬起下颔瞄向下方跪着的众位大臣,“皇兄为民着想,在寺庙定居祈福,让本王暂理朝廷之事,不知众位大臣有何异议?”

下方的大臣面面相觑,最后新任文臣朱丞相出言:“敢问王爷,为何此次出行皇上不与我等商讨,而且昨日还在皇宫,今日才清晨便不见皇上,为何皇上要连夜去寺庙,还望王爷能给出一个让众位大臣满意的答复。”

皇甫郁冷哼一声,站起身负手后方,走到朱丞相只说了一句话,“为何?本王怎知皇上为何如此?这个问题你还是留到等皇上回朝之日,亲自问皇上吧,本王只负责执行皇上的命令。”

“这……”朱丞相脸色有些难看,因为这句话被堵得无言以对,他乃是不久前任命代替言尽的忠心与渊仪的清官,更是对皇甫寒忠心耿耿,他也暗中调查过皇甫郁,知道他一直对帝位虎视眈眈,所以今日一事,他断不能让他得逞。

“可是王爷,单凭一张圣旨,难以说服众位大臣,毕竟我等跟随皇上多年,皇上一向沉稳,断不会不与我等商量,还望王爷能给一个满意的说法,为何陛下要如此?”

魋将军也站出来助朱丞相一臂之力,“本将军在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便跟随皇上,对皇上也有几分了解,我等恳求先见过皇上,再做定夺!”

“臣等以为魋将军所言甚是!臣等欲先见过皇上!”在场的大臣也都纷纷附和起来,他们谁都知道皇甫郁的野子狼心,若让他当皇帝,那岂不是将他们自己送入虎口?

“哼,说来说去你们不都是不相信本王?你们以为本王在假传圣旨?那就放大你们的眼睛,看看这张圣旨到底是不是真的!”

言毕,皇甫郁拿起圣旨抛向他们,自己则是回到帝位上坐得稳稳的,丝毫不担心下方人群的**。

魋将军上前一步接过圣旨,打开一看,表情怪异,而其他大臣也都涌上来看个究竟,随后众人不约而同地愣住,表情古怪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皇甫郁,则在心底冷冷地嗤笑着。

“放大你们的眼睛看个清楚了,皇上的笔迹你们不会不认识吧?而且,左下角的龙玺印章,本王总不能作假吧?”

皇甫郁满意地看着下方静谧的大臣,扬起嘴轻说道:“如果你们还不相信,尽管去百里之外的观静寺找皇上问个明白,现在,可还有人有异议?”

大臣不敢再出声,垂下头保持缄默,皇甫郁舒心地靠在龙椅上,哈哈,渊仪帝这个称呼,总算是轮到本王了,这个位置,可真是舒服!

他划起嘴唇,阴森地睨向大臣们,咧开嘴痛快地说道:“从今日起,朕便是渊仪皇朝的皇帝,不再是一人之下……”

忽然,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且慢!他们没异议,不代表本宫也没异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