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觉得到

季半夏一口气吼完,也不管傅斯年的反应,气哼哼地扭头就走。她现在可以确定了,傅斯年确实有点后悔了,不然,以他高傲的脾气,不可能做出死缠烂打这种事来。

晚了!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当初他狠心放弃豆豆的时候,他亲口说厌倦了的时候,她和他,就已经回不了头了!

季半夏很快就消失在傅斯年的视线中。他盯着地上模糊的树影,心里忽然对自己充满了厌弃。

从小到大,他都无比自信。哪怕在孤儿院和野狗争食的时候,他也对自己的力量充满了信心。可是现在,他信心的堤坝出现了一道又深又长的裂痕。

除了有钱有权,他还有什么?他没办法给深爱的女人一颗健康的**,完成她做母亲的梦想。再决定放手之后,他又敌不过内心的渴望,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扰她,纠缠她,让自己成了一个可悲可怜的无赖!

季半夏已经开始烦他了,已经开始讨厌他了。。

他所珍视的一切,都要离他而去了吗?连半夏最后一点尊敬和怀念,他都要失去吗?

季半夏回到酒店的时候,宴席已经开始散了,刘郴阴郁地站在门廊旁边,手撑着柱子保持着平衡,似乎正在走神发呆。

“我还要进去跟你朋友打招呼吗?”季半夏看看陆续往外走的人流,问了刘郴一句。

刘郴盯着她:“不用,我已经跟吴浩然说了,你有事先走了。”

“哦,那我们走吧。”季半夏转身往前走,走了几步,发现刘郴没跟上来,又扭头去扶他:“你没事吧?能走到停车场吗?”

“你扶着我。";刘郴脸红红的,眼白都是红红的,看着有点吓人。

刘郴很少用这种命令式的口吻跟季半夏说话,季半夏有点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很听话伸手搀扶住刘郴,二人慢慢朝停车场走去。

季半夏没喝酒,很自觉地坐到驾驶座上。安全带还没系上,手臂就被刘郴粗鲁地拉住了,她还没反应过来,刘郴的嘴唇已经热烘烘贴了过来。

”喂!你发什么疯!”季半夏恼怒地推刘郴:“你看清楚,我是季半夏!不是你外面鬼混的姐姐妹妹!”

刘郴红了眼,也不说话,按着季半夏的肩头,反剪起她的手,嘴唇又凑了上来。

他的嘴唇又热又烫,呼吸里带着酒气,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

季半夏猝不及防,嘴唇被他重重地吻住。

“刘郴!”季半夏厉声呵斥,伸手就去扯他的耳朵,狠狠地将他的头从自己的脸前拉开:“够了!你发酒疯回家发去!";

季半夏下手很重,丝毫不留任何情面,刘郴的耳朵快被季半夏扯成两半了!

刘郴彻底被触怒了,他反手用力将季半夏推到椅背上,恶狠狠看着她:“季半夏!我看出来了!你根本就没死心!你还爱着傅斯年!”

季半夏觉得很莫名其妙:“我爱不爱他,跟你突然发疯有什么关系?”

认识这么多年,刘郴在她心里就是好哥们,亲兄弟一般的感情,突然被他强吻,那感觉简直太糟糕了!

刘郴恨铁不成钢地抓住她的肩头猛摇她的头:“季半夏!你怎么就这么没出息!人家都要跟你离婚了,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还爱个什么劲啊!你能不能有点尊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根本不是为了给我解围!你就是想跟他出去!说什么不重要!你就是想见他!”

“我……”季半夏语塞,她的心,被刘郴几句话彻底扰乱了。

“看吧!你自己都不好意思否认了吧!”喝醉的刘郴,把他压抑在心底的妒忌完全释放了出来:“你从来没跟其他男人接过吻,睡过觉,所以你就认定傅斯年是最好的。现在我就让你感受一下,我的亲吻,比傅斯年的更热烈、更缠绵!”

季半夏简直被他的逻辑给弄晕了,这是哪儿跟哪儿?

不过,醉酒的人都是神经病,她也懒得和刘郴计较。换种策略,她放柔了声音劝慰他:“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现在路都走不稳了,还一嘴的酒味,就这状态,你还能给我什么美好的体验?别闹了,快上车,等你清醒了,咱们再聊。” △≧△≧,

刘郴本来很霸气地想要强吻她,被她这么一哄,有点蒙圈了:“我嘴里没酒味,你就愿意跟我亲嘴啦?”

“……”季半夏无语。

“到底是不是?”刘郴又开始发飙了,要不到糖吃就要捣乱的模样。

季半夏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男人这种生物真的好烦人!要不是当蕾丝没办法生孩子,她干脆和赵媛结婚算了。男人的脑回路,都是那么诡异!

”好好好,有那个可能。”季半夏敷衍道。赶紧把刘郴送回去,以后决不在他醉酒的情况下出现在他身边。季半夏暗暗发誓。

“好。记得你答应我的!”刘郴终于满意了,拉过安全带系好,消停了下来。

季半夏赶紧发动车子,车刚拐上大路,身旁已经传来轻微的鼾声。她扭头一看,刘郴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