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力似乎越来越差了

季半夏坐在工位上,眼睛却偷偷透过工位上的透明隔板看向窗边的傅斯年。

傅斯年站在窗边她刚才站过的位置,低头朝楼下看去。季半夏不确定他看了多久,十秒钟?还是三十秒钟?

不过,傅斯年很快就转过身,一言不发的朝自己办公室走去。

门被轻轻关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这个关门的动作,和傅斯年的其他动作一样,很冷,很淡,平静得让人心凉。

季半夏咬住唇,拿手机给刘郴发了条信息:“如果海报上是我的照片,请你马上收起来!你这样打扰我的生活,让我成为舆论茶余饭后的谈资,让我很反感,很讨厌!”

总裁办公室里,傅斯年走回办公室之后,在办公室里站了一会儿,才伸手打开壁橱上的某个抽屉,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巧的望远镜。

调整了一下焦距,傅斯年将望远镜对准了楼下的那一大片火红,又对准了玫瑰旁站着的刘郴……最后,他的目光被刘郴身旁的巨幅海报吸引了。

那幅海报上,一个女孩低头浅笑,白皙饱满的额,挺翘的鼻,圆润的脸颊线条——这张照片,正是刘郴用手机发给他的那一张!

“我的女朋友漂亮吗?”傅斯年还记得刘郴那句得意洋洋的话。

那么,那场雪,也是浪漫的约定吗?今天是季半夏的生日。原来,惦记这个生日的,不止他一个男人。

傅斯年的脸色一点点冷凝,随即又一点点苍白起来。

胸口突然堵得无法呼吸,额角冒出冷汗,就连手脚,都开始颤抖起来。

傅斯年踉跄了一下,望远镜自手中滑落,悄无声息的掉到地毯上。

他扶着墙壁走到桌边,从抽屉里拿出一瓶药,倒了一粒小小的药丸放在手心。

咽下药丸,在椅子上坐了好几分钟,傅斯年的心口才舒服了一些。

他静静盯着手中的小药瓶。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这毛病越来越频繁了。医生说如果能一直保持情绪平稳,活到100岁都没关系。以前,他也确实能做到,情绪一直算冷静克制。

季半夏发完短信,等了十几分钟才等到刘郴的回复:“咦,你不是说我爱举牌子就举吗?怎么现在又开始干涉起我的自由了?”

季半夏被他气了个倒仰,怒道:“刘郴!你如果再不把牌子收走,我就恨你一辈子!”

刘郴没回复,过了一会儿他的短信进来了:“牌子已经收走了,不信你看看。”他发了张照片,玫瑰花旁边的牌子,果然已经没有了。

季半夏没搭理他,她真是快被刘郴弄崩溃了。

“哎,听到你说恨我一辈子,其实我心里还挺开心的。半夏,你恨我一辈子,记我一辈子好不好?”刘郴的短信又来了。

季半夏瞟了一眼就烦躁的删掉了。她完全无法理解刘郴的脑回路。这个男人,是不是根本就没有自尊心?她的话都已经说的够直白了,要是傅斯年,肯定早就转身走掉了。

哪儿像这个刘郴,完全就是块牛皮糖啊!怎么甩都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