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游击队从始至终地都体现出来一种团结的氛围,这和杨越的教导有关。哪怕,是在酒桌上,也没有人能撼动凤凰山的团结!

宋安被七八个人轮了“大米”,酒一碗一碗地喝了不下三坛子。等李双洋端着酒坛再往宋安的碗里倒酒时,已经胡言乱语的宋安终于凄惨地躺在了桌子底下。

“第一个英雄诞生了!”杨越哈哈大笑,一片潮红的脸上绽放着兴奋的异彩:“来人啊!把宋兄弟抬下去,让他睡我的床!其他的弟兄们接着喝,今天不倒的,明天给老子站一天岗!”

“喝...喝他娘的!反...反正明天轮...轮不到我站站站岗!”

秀才扶着眼镜,嘴里喷着酒泡泡仿佛在自言自语,脑袋一歪,趴在桌上看样子已经不行了。刘二端着一碗鸡汤,踢了一脚不省人事的秀才,嘟囔了一句——“活该”。

“怎么,干部也要站岗吗?”张青打着酒嗝,有些发愁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一坛刚开封的烧刀子。

“站!为什么不站!”杨越一屁股坐了下来,摇头晃脑地搂过了张青,“兄弟,我跟你说!你们八路军能做到的事情,我们凤凰山一样能做到!打鬼子咱不含糊,带队伍咱就更不能含糊了!知道有一句话怎么说不,士为知己者死!凤凰山的弟兄们都在为看地起自己的兄弟拼命,我杨越也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一句,要是吕司令有什么要用地上我的,我上刀山,下火海!”

杨越把胸脯拍地“咚咚”作响,一旁的许晴怜惜地抢走了他手里的酒坛,轻笑着对张青眨了眨眼:“他喝多了!”

张青傻笑着点点头,也搂过了杨越。

两人一阵呢喃,没有人能听得懂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又得倒一个了!”冷眼旁观的刘二啃着一只鸡腿,幸灾乐祸地撇了撇嘴。

话音刚落,只听“扑通”一声,众人抬头一看,原来是杨大队长一脑袋栽在了地上。

“喝!继续喝!”张青“嘿嘿”笑着抱起了酒坛,“他娘的,跟我拼酒!没死过!还有谁,放马过来!”

一群人目瞪口呆地愣在了当场。李双洋悄悄地盛了碗鸡汤,不再去看张青那两道挑衅的目光。

回到了石家庄的河村刚刚走进了司令部,却忽然发现情况好象有点不妙!

通讯兵颤抖着双手递过来了一封电报,脸上写满了不可思意。

“告华北国民政府、八路军阜平局、冀中军区,以及所有奋战在抗日战场一线的爱国志士,另告华北侵华日军总司令寺内寿一、第一方面军司令长官香月清司以及第一师团师团长河村恭辅:日前,我凤凰山抗日先锋队于宋庄一役,彻底歼灭了日军第一师团石川雄一郎所部。共计击毙石川雄一郎以下六百一十四人,缴获火炮五门、枪支五百余、弹药十数万发,灵寿县城已重新被我占领。特此通告,以励抗日之伟业!国民革命军第一战区凤凰山抗日力量总司令:杨越!”

河村抽着凉气勉强地看完了整篇电文,胸口忽然一闷,一股血气瞬间倒流入脑,嘴一张,“哇”地一声喷出了一串鲜血。在通讯兵的叫唤下,老小子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同时晕撅的还有远在徐州战场的香月清司,同行的寺内寿一定力稍好,只不过这突然的打击也让他有些颤微微地站不稳。在确定这封未加码的电报确实是来自灵寿后,寺内终于暴走了!

一次性被游击队消灭掉一个加强大队,这在“七.七”之后,绝无仅有!眼下华北方面军正在和张自忠的五十九军战作一团,大本营更是在部署徐州外围的台儿庄会战。这当口被支那人抢走了灵寿县城,平汉路一被掐断,那后果不堪设想!

这是耻辱!奇耻大辱!

当然,有人哭就一定会有人笑。笑得最开心的无疑是国军的第一战区司令长官程潜,在第一战区几乎消亡怠尽的关键时刻,宋庄大捷无疑给了程潜打了一针强心剂。

“不简单啊!不简单!”程潜背着手绕着他的桌子走了两圈,“真没想到,这个杨越居然如此大胆!凤凰山的战斗作风果然足够彪悍!参谋长!立刻回电凤凰山,我要给杨越请功!请大功!还有,致电重庆,我要向蒋委员长通报。让全中国都知道,我第一战区在敌人重重包围之下,并无懈怠!”

许晴揉了揉眼睛,戴着麦一遍遍地抄着各方势力发来的贺电。身边的**,杨越翻了个身子嘴里大喊着“喝酒!”

“滴滴答答”的电波往来传递着,许晴皱着眉头一一甄别着各式各样的发电手法,让她惊讶的是,阜平方面在致道贺电后,居然转发了延安的电文!

一直忙到了凌晨三点多,电台终于消停了下来。

这个夜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自日军**以来,他们还从来没有在占领区遭到过如此沉重的打击!所有的中国人都在翘首以盼着这一时刻的到来。只是没有人会想到,这一仗仅仅只是凤凰山登上抗日舞台的开场白!

许晴打着哈欠,犹豫地站在了床前。

现在都三更半夜了,想找个地方睡觉已经没有了可能。杨越把自己的床让给了宋安,这可苦了疲惫的许晴。

三月的天虽然已经不再象寒冬那样寒冷,可毕竟初春的夜晚,一样让人禁不住那寒气的袭扰。许晴正考虑着是不是要生堆火,对付着在床头窝一晚时,杨越忽然一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角。

“辛苦了!”醉眼迷离的杨越脸上闪着欣慰的笑容,他轻轻地掀开了被子,一把将许晴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将就着睡一晚吧!我可不想看到你明天早上顶着两个黑眼圈。”

“不,不能这样!”许晴轻轻地挣扎着,想要摆脱已经绕过他腰间的“咸猪手”,“我是有夫之妇,我们不能这样!”

“不能哪样?”杨越“吃吃”笑着,“哪样?你倒是说清楚啊!咱们都是一个战壕里的弟兄,谁管你是不是有夫之妇了,一起睡觉得罪谁了?”

许晴的脸上刷上了一层粉红色,还想挣扎之下,杨越两手并用,把她抱得更紧了......